第15章 來自森林的問候
- 武夫之精彩江湖
- 與風(fēng)游
- 3727字
- 2020-10-12 17:01:47
“滋、滋、啪……”火堆在沙灘上燒得正旺,薛清石蹲在火堆旁,正用匕首給那只從溪水里撿的小獸剝皮,他手法很熟練,這并不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以前在崇德門的時候,薛清石的師兄們常常舉行一些燒烤野味的聚餐活動,有時還會叫上他們的師父。那時候,薛清石會觀察師兄們處理那些食材的過程并跟著學(xué)習(xí),師兄們沒把薛清石當(dāng)成小孩子看待,薛清石也不覺得血腥。對于薛清石當(dāng)時的行為,他們的師父尹威藹并不反對,反倒是有所贊揚(yáng)——尹威藹認(rèn)為武者不能害怕殺生。
薛清石很快將小獸物處理好了,就如同他以前殺兔子那樣。他將處理好的小獸用木簽子串好然后架到火堆上,他身邊有幾個小的裝著佐料的瓶瓶罐罐,都是他從船上搜羅來的。
薛清石將佐料撒在肉上并不時地轉(zhuǎn)動木簽子,沒多久簽子上的肉就有油滲出。待肉烤得差不多了,薛清石撕了一小塊嘗了一下,口感還不錯,他覺得也就是在這里條件有限,如果是在崇德門和師兄們在一起的話,他有把握將這肉烤得更好吃。
在森林中找到了可以飲用的水,薛清石今天進(jìn)森林的原定目標(biāo)就完成了,而現(xiàn)在正在吃的肉可以說是意外收獲,但這也表明了食物的問題可以進(jìn)入森林中解決。至于如何狩獵,薛清石可算得上是經(jīng)驗豐富,曾經(jīng)師兄們搞燒烤野味的時候也一并將一些狩獵小動物的技巧教給他了。
薛清石吃著簽子上的肉,越吃越覺得過癮。薛清石切實(shí)體會到了這種小獸物的肉是怎樣的好吃,可他還不知道這種小獸物究竟是什么,想到這種小獸物的外形,薛清石便自作主張地稱這種小獸物為“貓兔”。這只貓兔大概有兩斤多重,平時,薛清石絕對吃不下這樣的分量,可這時候不知怎的,薛清石竟將這兩斤多的肉全部吃掉了。坐在火堆旁,薛清石摸著脹起來的肚子,他感到由衷的滿足,自打他來到這個地方,還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感到如此的舒服。
夜色很好,還有令人愜意的風(fēng),薛清石慵懶地躺了下來,他覺得今夜就這樣睡在沙灘上也挺好的??粗箍罩械脑铝?,薛清石突然感覺月亮格外的明亮,他記得剛才看月亮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至少沒有現(xiàn)在看起來那么亮,而且這時候的月亮不僅明亮還顯得格外的清晰,他看到了月亮上有一些凹陷和凸起,如同斑點(diǎn)點(diǎn)綴在上面一般。目光游移,薛清石又看了看月亮周圍的星星,在他眼中,星星也顯得清晰了起來,如果說剛才看到的星星散發(fā)的是一種朦朦朧朧的光暈,那么現(xiàn)在所有的光暈都收攏起來。薛清石注視著夜空,他確定夜空沒有比剛才變得更晴朗,可為什么看到的月亮和星星會有變化呢?不會是眼睛的問題吧,薛清石想著。他躺在沙灘上,扭頭向森林的方向看去,只是看了一眼他就坐了起來,他看到遠(yuǎn)處有一棵樹,在某根樹枝上趴著一只蟲子,雖然現(xiàn)在是黑夜,他確定他看到的就是一只蟲子。薛清石不敢相信他的眼睛能看到那樣的景象,那不是人眼能看清楚的,他在白天都沒有那么好的目力又何況是晚上。看著那只蟲子,薛清石突然聽到了從森林深處傳來的聲響,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發(fā)出的聲音,只能感到那來源很遠(yuǎn)。薛清石知道自己聽力很好,可他不認(rèn)為自己能聽到那么遠(yuǎn)傳來的聲音,就像是幻覺一樣。薛清石感覺自己就是出現(xiàn)了幻覺,不只是聽到的聲音可能是幻覺,看到東西也可能是幻覺,想到這里,他又躺了下來。既然出現(xiàn)幻覺了,就睡覺吧。
早上,在木墻上又刻下了一條刻痕,薛清石去了存放食物的艙室。經(jīng)過了這些時日,薛清石看到不少果蔬已經(jīng)腐壞了,那些沒有腐壞的果蔬也不再顯得水潤。薛清石將所有果蔬挑揀了一遍,把不能吃的都扔掉,剩下的也沒有多少了。現(xiàn)在船上的食物除了這些所剩無幾的果蔬,其他的都是加工過的肉類,那些肉是以東洋人的方法加工的,加工的目的只是為了便于長期存放,薛清石不喜歡那些肉的口味,如果不是沒有東西可吃,他才不會吃那樣的肉,但即便是這樣那些肉也正被快速消耗著。
“再去森林里看看吧。”薛清石默默想著,離開了這間艙室。
這是薛清石第三次進(jìn)入森林,他是沿著之前在樹上刻下的標(biāo)記前進(jìn)的,明明是依靠著標(biāo)記,薛清石卻生出了一種他很熟悉這片森林的感覺,仿佛眼前的一草一木都是按照他記憶里的位置生長的。很快,他來到了小溪邊。
溪水潺潺,蜿蜒曲折。薛清石從自己站立的地方往溪流的上游看去,只能看見一個轉(zhuǎn)彎,再往前的水流都被茂密的草木藏匿起來了,往下游看去,也不能看見很遠(yuǎn)。略作思忖,薛清石決定去小溪對岸看看。
趟過了小溪,站在岸邊,薛清石看著眼前的綠地,想起來這里就是昨天那種帶斑紋狼形兇獸出沒的地方,看來這邊的森林是不如對岸的那么平靜了。薛清石摸了摸腰間的匕首,又將手中的刀往肩膀上一抗,深呼吸一口,邁步向林中走去。
路上,薛清石盡量將自己的腳步放輕,他一邊用匕首做著標(biāo)記一邊仔細(xì)觀察周圍是否有什么可以吃的東西,同時他也在提防意想不到的危險。有時候他會看到身邊的樹上趴著各種不知名的蟲子,但那些蟲子的外形讓他生不出任何試吃一下的念頭;偶爾,他也會聽見離自己不遠(yuǎn)的某個方位有鳥叫聲,但濃密的樹林讓他放棄了前去看看想法。
薛清石走了很久,就在他想要結(jié)束今天的探索時,他看到前方不遠(yuǎn)處有些許紅色點(diǎn)綴在綠葉之間,走近一看原來是一棵山莓樹。這些山莓顆粒飽滿,長勢喜人,薛清石一邊吃一邊摘,這棵山莓樹的旁又長了幾棵山莓樹,順著這些山莓樹走,他還看到了山棗樹。薛清石來時只帶了一個臨時用碎布做成的布兜,現(xiàn)在這布兜就快要裝滿了,他有些后悔沒做個更大的拿來。
這些果樹貼著山坡生長,薛清石便順著山坡的走向移動。在山坡和樹木組成的軌道中拐了幾個彎后,薛清石來到了一片開闊地帶。所謂開闊,就是樹木變得稀少了一些,山坡也到了邊緣。在這里,薛清石看到了梨樹,樹枝上已經(jīng)結(jié)出了飽滿的果實(shí)。
“大豐收啊!”薛清石一臉興奮,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決定摘些梨就返回。
在樹底下,薛清石正要爬樹摘梨,忽然他覺察到了什么,身體迅速后跳,在離開樹底下的瞬間,他看到一個紅色的園團(tuán)從自己面前一閃而過。那紅色的園團(tuán)滾過薛清石之前所站的位置,撞在了梨樹旁的一棵樹上,撞得那棵樹一陣搖晃。薛清石腳一落地,就看到那園團(tuán)舒展開來,變成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向薛清石撲來,薛清石連翻三個跟頭,與那高大的身影拉開距離。
薛清石盯著面前的高大身影,那是一頭看起來像熊的猛獸,它有著一身鮮紅的皮毛,當(dāng)它用兩只后腿站立起來時差不多有一丈來高。那頭猛獸最奇特的地方在于它背后長著甲片,甲片從它的后腦一直延伸到尾部,它長約一尺的尾巴也是皮毛混合著甲片。
薛清石從沒見過這樣的猛獸,他感覺到了危險,也有一絲好奇,看著那猛獸的外形,薛清石暗自給它命名為“背甲熊”。背甲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薛清石,它四肢按在地上,嘴里輕微地發(fā)出聲音,又緩緩地?fù)u晃著尾巴,腳掌處不時亮出鋒利的爪子。
薛清石轉(zhuǎn)身就跑,他認(rèn)為與這樣的猛獸糾纏是不明智的。背甲熊沒有放他走的意思,在薛清石身后緊追不舍。背甲熊多次發(fā)動撲擊,薛清石都只是勉強(qiáng)躲過。跑了些時間,薛清石知道自己這樣的速度躲不掉背甲熊,他只能選擇正面對抗。
薛清石又用一個翻滾躲開了撲來的背甲熊,他起身迅速后退與背甲熊拉開距離,而后他將刀從鞘中抽出,雙手據(jù)刀鋒刃指熊。背甲熊與薛清石對峙著,嘴里不斷發(fā)出低吼。
薛清石感到緊張,腦海里瞬間想起師父曾經(jīng)的教導(dǎo),他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靜下來,緊盯著背甲熊的一舉一動。背甲熊嘴里的聲音漸漸升高,它突然高吼一聲,向薛清石撲去。薛清石瞬間從地上跳開,來在了背甲熊身側(cè),他順勢揮刀劈砍,刀刃落在了熊背上,然而那熊背上的甲片卻很是堅固,刀刃劈在表面上不能切入分毫,反而因為他用力過猛造成反震時刀差一點(diǎn)從手中脫落。
背甲熊及時轉(zhuǎn)身,揮動利爪向薛清石拍去,薛清石又急忙閃躲,背甲熊的爪子拍到了薛清石身后一棵樹的樹干上,硬生生的將樹干撕出了一個缺口??吹竭@一幕,薛清石暗道“好險!”
背甲熊不斷地?fù)]動爪子,薛清石一面用刀招架一面迅速后撤,終于,背甲熊的掌爪拍到了刀刃上。薛清石通過刀刃感受到了背甲熊這一拍擊的力量之大,而刀刃也成功的給背甲熊的爪子造成了傷害。
刀刃造成的創(chuàng)傷讓背甲熊有了種了鉆心的疼痛感,背甲熊沒想到這個從未見過但看似弱小的生物竟能使自己受傷,它像是感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又發(fā)出一聲怒吼,向薛清石展開更猛烈的攻擊。
薛清石精力高度集中,冷靜地應(yīng)對著背甲熊的每一次攻擊。對于背甲熊的進(jìn)攻,薛清石以躲避為主,然后再瞅準(zhǔn)機(jī)會用刀給它造成傷害。很快,背甲熊受到的傷害越來越多,它也變得越來越暴躁,薛清石也因為大幅度地輾轉(zhuǎn)騰挪而迅速消耗著體力。
薛清石和背甲熊又一次進(jìn)入了對峙的狀態(tài),薛清石大口喘著粗氣,背甲熊則渾身是血,將它本就鮮紅的皮毛染得更紅了。忽然背甲熊動起來了,它將身體團(tuán)縮起來,由背上的甲片將自己包起來,成一個球狀,快速向薛清石滾過去。
背甲熊這樣的攻擊速度并不慢,然而還是被薛清石躲了過去。背甲熊則撞到了一棵樹上,樹干一陣搖晃。背甲熊吼叫著,不斷地用這樣的方法向薛清石進(jìn)攻,薛清石也不斷閃躲,他不敢有任何大意,他無法承受任何一下這樣的沖擊。
背甲熊又一次團(tuán)成球狀向薛清石沖來,眼看它就要接近,薛清石正欲閃躲,卻發(fā)現(xiàn)那團(tuán)球狀的背甲熊突然從地上躍起,在空中展開身體,飛速向著自己撲來。薛清石當(dāng)機(jī)立斷,雙手持刀迎著背甲熊沖去,在接近背甲熊的瞬間,薛清石雙膝著地依靠慣性向前滑行同時他上身后仰,精準(zhǔn)地將刀插入了背甲熊的喉部。當(dāng)薛清石停止滑行時,在他身后,背甲熊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