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越在晉王府倒是好好養了好幾日的傷,要說她不過就是蕭尋帶回來的一個‘罪人’罷了,傷養好后該怎么處置還得看蕭尋眼色才是,但這府里的丫鬟小廝甚至管家和河洛都對她帶著三分客氣!
當然除了蕭尋這個列外!
顧溪越倒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過她倒是沒做多想!
趁著自己動胳膊動腿兒都利索了,趕緊去容府找容玉和筑禾她們!
蕭尋倒還靠譜兒,出來的時候還真沒人攔她!
到了容府,筑禾一見到顧溪越,就差整個人撲過來掛在她身上了,顧溪越拍了拍她的背。
“若白,這些天你都去哪兒了?”
容玉在一旁更是又驚又喜,那日晉王府派人來打聽她,她當時就覺得不妙,又想到了那日在明月樓她冒充晉王府婢女的事情,更是擔心的不得了!
“我現在在晉王府。”
顧溪越此話一出,容玉禾筑禾更是大吃一驚,主仆二人皆瞪著大眼珠子,看著顧溪越一臉疑問!
顧溪越知道她二人肯定會大吃一驚,但擔心居多,畢竟晉王府對她們來說那可是個虎口地獄,不過,誰讓蕭尋的名聲那么嚇人!
為了不讓她們二人擔心,顧溪越來之前已經想好了措辭。
只說自己在晉王府當差,以此來‘贖罪’,贖那日她冒充晉王府婢女的罪!
當然這只是顧溪越單方面編出來的,蕭尋可還沒說要怎么處置她呢!
如果不這樣說,指不定容玉和筑禾有多擔心呢!
聽顧溪越說完,二人這才大呼一口氣,傳聞中晉王冷漠無情,做事狠厲,就怕顧溪越羊入虎口!
顧溪越從容府回來已經是下午的時辰了,剛踏進門口,李管家就匆匆而來!
“若白姑娘,王爺叫您回來就去書房。”
顧溪越一愣,難道是蕭尋想好要怎么處置自己了嗎?
“李管家,你可知道王爺找我何事?”顧溪越試探的問了問。
“這個我可不知道。”李管家搖了搖頭,王爺的事兒哪兒輪得到他這個奴才過問!
“那謝謝你!”
“替王爺辦事兒那是應該的!”李管家說完就忙自己的去了!
顧溪越躊躇良久,心一橫,反正遲早的事情,既然自己都說要承擔后果了,還怕個什么勁,只要能保得容府平安,管他怎么處置!
“叩叩!”
書房的門沒有關,顧溪越還是輕叩了叩門。
“進。”
男人淡漠的聲線傳來。
“王爺!您找我?”
“今后你就是本王的貼身丫鬟,負責本王的衣食起居。”蕭尋淡淡看了顧溪越一眼,依舊冷傲的樣子。
“什么起居?”顧溪越方才忙著打量屋子的擺設樣式,倒是沒怎么聽清楚,只隱約聽得‘起居’二字,一頭霧水!
要說這書房擺設除了古板,還是古板!
整個屋子除了干干凈凈整整齊齊,屋子周圍擺放了少許貴重雅致的擺件外,這屋子里剩余的就只剩書和滿墻滿缸的字畫了,上次來倒是沒仔細看!
“今后你就是本王的貼身丫鬟,負責本王的衣食起居。”蕭尋瞥了她一眼,重復道。
“我?”顧溪越張大嘴巴,伸手指了指自己,仿佛剛才自己聽錯般!
“嗯。”
蕭尋瞧了她木訥的樣子一眼,鄭重似的點了點頭!
這下顧溪越確定自己沒聽錯了,不是要殺她嗎,怎么變成了他的貼身丫鬟?
不!這簡直是噩夢,要她天天盯著塊冰山臉,簡直比要了她的命還難受!
見顧溪越一臉不接受的樣子,蕭尋放下手中的書,朝她走過來。
“別忘了,你如今的處境。”
頗具有警告意味的話自男人淡薄的嘴唇緩緩而出,蕭尋負手,已經站在顧溪越跟前!
顧溪越雖然心里極為不樂意,不過在聽完蕭尋現在這句話后,已經果斷的放棄反駁。
“是。”顧溪越吐出了這個極為不樂意的字!
在聽到自己滿意的答復之后,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聲線響起,“若白,年芳二八,撫城人,家中乃是走鏢為生,被土匪洗劫,被容家所救!”
“是!”顧溪越沒想到這蕭尋倒是把她偽造的身份打聽的一清二楚。
不過,是假的!
“家中乃是鏢局?”蕭尋問道。
“是!”顧溪越很自然的答到,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她一女子為什么會武功,而其它什么的都是她照情況編的,除了年齡和被容家所救外是事實!
要知道這蕭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過,她如今在世上已經是個死人,就算蕭尋要查,也沒那么容易查到一個死人身上!況且還是一個東寧國之外的死人!
“若白?”蕭尋輕輕喚了聲,突然朝她湊近,在離顧溪越幾個手指頭距離的地方頓住,抬眼又將她打量了一番!
顧溪越挺直身子,臨危不懼般的接受著審視!
良久,蕭尋對上她清冷的眸子,目光犀利如劍,似乎就要在此將她看個透徹!
顧溪越心里雖然微微發著寒,但還是堅持著對視,似乎就等著下一秒誰的心理防線被擊破。
“王爺看夠了么?”
“本王渴了!”蕭尋終于側開眼,顧溪越如釋重負,不知道再這樣下去,她是否還撐得住。
“哦!”顧溪越淡淡應了聲,卻沒動,還沒反應過來人家的言外之意是什么,或許又是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如今的身份------貼身丫鬟!
“本王說渴了!”
“啊!”看著某人迸發出來的寒意,顧溪越這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的職責所在。
麻溜的轉身去一旁的桌子上到了一杯茶,管它涼的熱的就遞過去。
“涼了。”果然,有些人就喜歡鉆空子。
“沒有熱的。”
“那就去燒一壺過來!”
“哪兒燒?”雖然她已經在晉王府待了數日,但其它時間都在小院養傷,也沒出去過。
這晉王府那么大,她連東南西北都還沒分清楚怎么知道在哪兒燒水啊!
“是要本王親自帶你過去嗎?”蕭尋的臉沉下幾分。
顧溪越剛要點頭說好,又瞧見蕭尋有些陰沉的眸子,瞬間搖了搖頭,麻溜的端著茶壺出去了。
她現在可是一個低微的丫鬟,何來榮幸讓當今晉王帶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再說她好像也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看著那抹淡藍色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蕭尋嘴角輕勾,心間居然有絲得意或是欣喜,這種感覺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