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神色微頓,開口說道,“那就好,但愿皇弟能一直如此清醒!”
“若是皇兄沒有什么事情,臣弟先走了!”
蕭尋說完也不等蕭景回復,扯了扯嘴角,揚長而去!
見蕭尋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蕭景袖中雙拳緊握,臉上終于展現出他的不甘與憤怒!
蕭尋,總有一天,本太子會將你踩在腳下狠狠蹂躪!
“她醒了嗎?”蕭尋剛回府就朝臥房來。
“還沒有!大夫已經來看過了,說若白姑娘因為之前受過重傷未愈,牽動了舊傷,只要小心調理,慢慢恢復就好,沒有大礙!”河洛守在房門口,將今早大夫的話原本說來。
舊傷?
蕭尋頓了頓,又問,“去查了嗎?”
河洛自然知道蕭尋問的是何事,開口道,“派去的人回來說在那些刺客身上沒有任何發現!”
蕭尋點了點頭,“這次倒是做的干凈利落!不留后患!”
“難道是……?”
見蕭尋若有所指,河洛自然也猜到幾分,只不過,心里了然,并未說出來。
河洛從小就跟著蕭尋,主仆二人的信任早就超過生死,蕭尋做事也不會向他隱瞞,很多絕密的事情都是他幫蕭尋做的。
昨夜小樹林遇襲,那些刺客皆有備而來,訓練得當。
雖然并沒在那些刺客身上發現什么,但心下早就猜到是誰派來的,再加上今日蕭尋試探了蕭景的反應,就更加驗證了他的猜想!
“姑娘,你醒了!”
聽著里屋傳來丫鬟的聲音,蕭尋朝里望了一眼隔著內室的屏風,隨即踏步離開!
河洛撓撓頭納悶的轉身跟上。
王爺今早晨抱若白姑娘回來的時候不還挺緊張這若白姑娘的嗎?若不是要進宮覲見皇上,這才急著離開,現下一回府就問這若白姑娘的情況,現在人家醒了倒是走了,這又是個什么情況?
“這是哪兒啊?”
顧溪越捂著還悶悶作疼的胸口,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并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姑娘,這是王爺的臥房。”負責看護她的丫鬟有些羨慕的道。
“晉王爺?”顧溪越問。
她認識的王爺不就蕭尋一個嗎!
那丫鬟點點頭,一副恭敬之色,她知道,晉王爺從來沒帶過女子回府,況且今日凌晨瞧王爺的樣子又急又擔憂,想必眼前這姑娘對王爺必然很重要,不然,王爺又豈會直接抱她到自己的臥房!
“那他呢?”見丫頭一副恭敬,顧溪越又問。
“送姑娘回來之后,王爺就進宮了!”那丫頭說。
但那丫頭又豈知自己王爺已經在屋外打了一圈走了。
顧溪越點點頭,昨夜若不是蕭尋,自己早都成刀下亡魂了!
想到這兒,心里徒升一抹感激,又想到那刺客是因蕭尋而來,自己是被他連累的,瞬間那抹好一點的感激又徒然降了下去!
太子宮,蕭景氣的將書案上的一應東西一掃而盡。
“太子殿下,請息怒!”
見蕭景如此脾氣,一旁的太監公公趕緊上前跪在下面。
“本太子養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
蕭景瞇著眼,一步步朝著太監走過來,一把拎起他的衣襟,怒不可遏。
那太監嚇得大汗直冒,更是全身哆嗦起來,連手中拂塵也跌倒在地,這太子宮誰人不知太子殿下發起脾氣來的威力?
斷手斷腳那都是小事情,就怕丟掉小命!
若不是他看著太子殿下長大,沒有功能也有苦勞的份上,怕是早就和往日的其他人一樣身首異處了!
“殿下饒命!饒命啊!”
太監支著嗓子求饒著。
“本太子就不明白了,我堂堂東寧太子,怎么就比不上那庶子?”
蕭景說著更是咬牙切齒,那口中庶子自然是當今晉王蕭尋!
“殿下……殿下息怒!”
蕭景一把甩開他的衣襟,又抬起一腳踩在那太監胸口上,半蹲而下。
“你們這些廢物除了叫本太子息怒,還會什么?”
一想到昨日刺殺失敗,今早又被蕭尋不放在眼里的樣子,蕭景就來氣。
而昨夜行刺的這個餿主意就是他腳下這個求饒的太監‘汪余才’信誓旦旦提出的。
若不是看在他平日里有幾分機靈又加上跟他數年的份上,他早都要了汪余才的命。
而汪余才又豈知蕭尋根本不是他的小心思所能撼動的。
蕭景原本以為他的貼身侍衛河洛不在,昨夜的一切安排已經是除掉他最好的時機,豈止蕭尋的命還真大,又讓他逃過了一次。
這么些年,父皇對他越來越器重,朝中更是不少大臣都歸居他那一邊,似乎忘了東寧國還有他這個太子。
一想到這些,蕭景就百般不痛快,他不過就是個身份卑微的低賤妃子所出,如今氣焰倒是比他這個正統嫡子更盛,更受人愛戴。
憑什么!憑什么!
因為牽動舊傷,顧溪越連續臥床休息了幾日,才勉強可以下地。
這些天她搬進了晉王府一偏僻的小院養傷,但卻一直擔心著容府一事。
而蕭尋事務繁忙,自那夜后顧溪越也沒再見過他。
想著他是否會因為自己遷怒容府一事,顧溪越便拖著尚未恢復的身子尋了過去!
“身子還未好,出來做什么?”
蕭尋坐在書案上方,手里執著上好的羊毛筆,只見他時不時在批注著什么。
“王爺,民女想問問,王爺想如何處置我?”
顧溪越也不拖泥帶水,直接開門見山。
“是要處置,不過……”蕭尋淡淡往她蒼白的臉上掃了一眼,“不過,你既然進了本王府上,就不急。”
“那王爺先前的承諾可否算數?”顧溪越問道。
“什么承諾?”蕭尋倒是不知的問。
見蕭尋一副不記得的樣子,顧溪越心下有些著急,萬一這晉王反悔了怎么辦?
“王爺答應過我,只要我跟您回府,您就不追究容府的事。”顧溪越道。
蕭尋倒是沒想到,如今她連自己都顧不得,還想著容家的事情,隨即點點頭,“本王一言既出,自然守諾。”
聽罷,顧溪越總算是松了口氣!
這晉王還算是講誠信!
“多謝王爺。”
顧溪越低身一禮,恰好又牽動了胸口如劇烈般的疼痛,下意識的‘嘶’了一下。
“既然身子未好就先回去待著。”
蕭尋瞥了她一眼,又將視線收回。
“我還有一事!”顧溪越遲疑了下,還是說了出來。
“說。”
直到頭頂傳來男人淡漠的聲音,顧溪越才又開口,“我想回容府去一趟。”
顧溪越想著那日走的匆忙,只留了封書信,若不回去一趟,她怕容玉她們擔心。
“過幾日。”
原本以為蕭尋會不同意,豈料他倒是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顧溪越心下疑惑,又問,“王爺就如此放心,難道不怕我跑了?”
男人深邃的眼睛卻抬都不抬一下,修長的手指翻看著手中折子,淡漠道,“容府在,本王還怕什么?”
蕭尋自然知道,既然她肯為了容府跟著他回來,自然不會走,這一點他倒是放心的很。
一聽這個回答,顧溪越打心里鄙視了傳聞中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晉王一番,不過是個仗著手里有籌碼就威脅別人的偽君子!
罷了,既然在人家手上,那就暫時安分點,也只有等以后她再想辦法擺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