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靈拿出一架銀色大舫,舫首一座鳳凰銀雕,舫上樓閣亭立,銀雕玉欄,精美若仙。九頭逍遙境銀皮犀牛披著重甲,重甲生銀鏈,與大舫連在一起。原來犀牛是大舫的腳力。
大舫懸在空中,恢弘大氣,似有帝王尊韻,氣勢如芒,直逼得石望、天霸、南見愁、苗兒、朱凝若、師千丈和周義喘不過氣。
玉如靈笑道:“石頭,姐姐這銀鳳鑾駕怎么樣?”
石望呆呆道:“好寶貝,好寶貝!”呆笑一會,鎮定心神,神色自若,傳音玉如靈道:“姐姐明目張膽的把寶貝拿出來,不怕被人搶了嗎?”
玉如靈傳音道:“有紫髯在,我看誰敢!”
石望心中疑慮又生,傳音問道:“姐姐,紫髯只不過是造極境修為,如果有歸真境修士的后輩看上你這寶舟,請老祖宗來搶怎么辦?”
玉如靈傳音道:“修為低的搶不走,修為高的看不上。”跟著便不再解釋。
一行人坐上玉如靈的銀鳳鑾駕,逍遙境犀牛腳下生云,拉著大舫向云蒼城行去。朱凝若燒火,師千丈煮茶,幾人在舫上看云退如風,風來繞舫過,直飛了幾日。
這一日風光正好,玉如靈心情喜悅,讓銀皮犀牛緩緩行進,大舫飄在天上,若白云緩緩移。
玉如靈和南見愁多方訓教,才讓石望明白,修行道各門各派對自己的功法以及獨門的法術如何看重,不敢輕易再炫耀自己會的靈力很多了。
開始時,石望心中還郁郁不歡,只想不過學了幾手法術,就要被人舉宗派之力追殺,修行道的這些門派,也太氣了;后來又想到太易經神妙無雙,你們這些小氣的門派不讓我用你們的法術,那我就改缺重構,連靈力也改了,改得高明一些,到時候明眼人一眼認出高低,還當是你們偷學我的法術呢。
石望敢想敢做,將解析學到的幾種靈力改缺重構,但費了幾天力氣,除了一開始重構的周義的金靈力,其余靈力都無法改變。石望心想:“如靈姐好像說過,師千丈修煉的火靈力是上乘靈力。他修煉的是劫火靈力。明神宗與空庭門不合,陽火靈力不在劫火靈力之下,也是上乘。南家和聞家不比空庭門和明神宗弱,木靈力和風靈力當然也是上乘。如靈姐的銀色奇怪靈力只怕比上乘還上乘。我修為太低,這些靈力都無法改缺重構。”
想到原因,石望又尋思:“太易經是解析靈力的功法,各種靈力的構造我都能模仿,生出相同的靈力,就算是法術,我也能解析它們的靈力排組方位,改缺重構,但是想要改變靈力構造還是不能。雖然不能,可是卻感到并非是遙不可及的程度,想必我練成太易經第十重就能做到改變靈力構造,現在不可太著急。”
石望在銀鳳鑾駕的一間房間里閉關一日,始終無法改變上乘靈力的構造,最后便不竭心改變,而是用太易經將劫火靈力與陽火靈力融合,形成一種新的靈力,也在上乘之流。
石望現在已經知道各種靈力有高下之分,他曾分別用相同的金靈力和劫火靈力施展發尖針,發現劫火靈力施展的發尖針各方面遠勝金靈力的發尖針。雖然在他看來這些靈力并無不同,但上乘靈力的確勝過尋常的靈力。那些大家族、大門派修煉的一般都是上乘靈力,故而能夠占得一方山水寶境。
石望一日耗心耗力,終于融合靈力,也算有所得,欣然推門而出。只見玉如靈笑吟吟迎面而來,笑著傳音道:“石頭,我猜到你的秘密了,你修煉的功法可以模仿別人的靈力、法術和神通對不對?”
石望心中一緊,周義殺死聞氏兄弟的那一幕情景突然出現,殺意徒生,又想到玉如靈對自己百般的好,不由得心頭一軟。
玉如靈比石望聰明百倍,見他神色變化,怎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也不以為意,笑道:“你放心,你既然叫我姐姐,我就不會告訴別人你的秘密。”
石望面色一喜,心底松一口氣,他還是愿意相信玉如靈的,擺出一臉諂笑向玉如靈拋過去。卻見玉如靈嬌顏仰甩,側轉身去,悠悠道:“我可以保守你的秘密,不過嘛……”
石望諂笑僵硬,問道:“不過什么?”
玉如靈笑嘻嘻地轉過神來,輕摸石望頭頂,眼珠一轉,道:“你得聽我的。”
石望心里又是一輕,只得答應。就在這時,銀鳳鑾駕忽然一陣震動,他立足不穩,向前踉蹌倒去,被玉如靈扶住。
白云間長出許多綠苗,飛速生長,轉眼間古樹叢生,將銀鳳鑾駕死死纏住,就仿佛這些大樹歷經千萬年光陰,將鑾駕長進樹肉里一樣。
石望和玉如靈來到舫首甲板,南見愁、苗兒、朱凝若、師千丈和周義都在。天霸長鳴一聲,繞個大圈飛到石望左肩,一只紫色貓兒也不知何時跳到他右肩懶懶睡下。
石望只看見巨木橫生,三里心鏡,盡是林木縱橫,陰森晦暗,猶如萬古深林,只怕不止千百里。
無數深綠的樹葉飄飄旋舞落下,猶如一場綠色的雪,雪盡后,銀鳳鑾駕已被包圍。石望心鏡看見,鑾駕周圍共百余人,高高低低,各自站在巨木枝干上。
舫前一個錦衣青帽的男子四五十歲,身形微胖,面容溫和,臉上煦風般的微笑永遠不改。他身后五個造極境修士綠衣綠帶,神情冷冷,輕易不動容顏。他身旁一個長胡子道士低頭頷首,恭恭敬敬。
其余人是逍遙境和尋道境修士,逍遙境多穿綠衣,尋道境多穿道袍。
青帽男子站在高處,微笑不改,對著舫首一拜,和煦而恭敬地道:“拜見大少爺。”
南見愁面色發苦,聲音有些顫抖,道:“王管家,是天云叫你來的么?”
青帽男子正是云蒼城南家的管事,他臉色仍是和煦的微笑,這種微笑仿佛天生就長在他臉上,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王管家恭敬道:“是小人自己來的。聽聞大少爺用鎮妖塔捉了一只造極境妖獸為老爺賀壽,小的恐妖獸兇蠻,傷了大少爺,特來助大少爺護送壽禮回到家中。請大少爺交出鎮妖塔。”
苗兒面色發白,指著王管家大聲喝道:“我家少爺念及血肉親情,對你們一再忍讓,不跟你們爭什么傳家之位,你們竟然一逼再逼,你們還是人么?”
苗兒氣得小臉煞白,實在說不出什么罵人的話,身子直發抖。南見愁握住她的小手,輕輕按了下來。苗兒的一腔怒火化作柔情。
南見愁望著青帽男子,道:“王管家,鎮妖塔毀了,我沒抓到妖獸,你回去吧。”
王管家微笑依舊和煦,向身邊人道:“南云觀主,我南家的大少爺在你南山觀做客,被造極境妖獸破出鎮妖塔,傷了性命。二少爺聽聞此事,悲痛不已,差我前來請大少爺遺體回家,請你將大少爺遺骨交給王某,王某好回去復命。”
長胡子道士恭敬連拜,道:“是。”跟著又大聲吩咐手下人道:“還不去請出南家大少爺遺體?”
身著道袍之人立刻逼近鑾駕,綠衣之人也隨之而動。
石望心道:“那個王管家,看似和和氣氣,其實心狠手辣,話沒說到兩句,就要殺南見愁了。”
只有那個南云觀主和王管家身后人不動,其余人盡數殺向大舫,只見銀光閃起,大舫發出銀芒,將所有人震退。
玉如靈向南見愁問道:“打,還是逃?”
南見愁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王管家帶了五個造極境修士,逃不掉,罷了,就讓天云求得一個心安吧。”
苗兒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將南見愁緊緊抱住,哭道:“少爺,你顧念血濃于水的親情,不愿與那天殺的相爭,一忍再忍,可是他始終不肯放過你,你既然要成全他,好,好,好!苗兒一直陪著你!”
朱凝若和師千丈這幾日與南見愁成了好朋友,知他性情厭爭,隨遇而安,看淡身外之物,此時見他消沉,雙雙取出火紅寶劍,齊聲道:“南兄,我們明白你絕不是逞強好斗之人,絕不會袖手旁觀。”
石望是日后要名震天下的人,怎能見死不救?只見他雙手后背,作出高人模樣,淡淡走來,正要開口,玉如靈忽然道:“來了!放!”
銀芒奪盡目光,原來包圍之人又殺來,被大舫銀光逼退。
玉如靈道:“這里我最大,你們都聽我的,聽到了嗎?”語氣不容置疑。
眾人一愣,不覺點頭。跟著銀光一閃,玉如靈已將銀鳳鑾駕收回,但九頭逍遙境銀皮重甲的犀牛還在外面。
玉如靈喝道:“旋!”
九頭犀牛“哞啊”的齊齊一聲大叫,五頭轉向東,四頭轉向西,踏足狂奔成圓,所過之處,樹折葉落,木屑紛飛,形成一道銀色大圈,將玉如靈等人在圈中間。犀牛頭頂角利,奔騰如雷,綠衣人和道袍人都無人敢當其銳,無論是尋道境還是逍遙境,盡皆后退,避其鋒芒。
王管家淡淡道:“你們五個,一起動手。”
身后五個造極境修士身影一閃,出現銀圈之上,雙手退出,一齊使出“荊棘刺”神通,無數黑色尖刺暴長,刺向銀圈。
玉如靈不急不緩,叫道:“紫髯,殺!”
石望右肩一道紫影射出,以腰帶之寬擊碎千丈黑尖刺,跟著化出紫毛巨獸本相,尾巴一掃,將那五名造極境修士擊出幾千里外,斗在一處。
玉如靈高叫:“圈陣!變!”
只見九頭銀色犀牛轉出的圓圈分為四層,層層升起,轉圈同時,沿上下方向轉起,銀色大圈變成一個絢麗的銀色光影之球,玉如靈等人安居正中。
玉如靈又喝道:“大!”
只見銀色大球緩緩變大,慢慢接近包圍的百余人。這些人雖然畏懼銀犀沖撞之威,但見球大得緩慢,都不急避退。
玉如靈叫道:“石頭,東邊七十四丈,紫熬刀,劈!長!”
情勢之下,大家都聽玉如靈的命令。石望右手腕一條黑紋飛出,變作一把黑色大刀,立刻掠到東邊七十四丈處,靈力灌注紫熬刀,全力一劈。
玉如靈“長”字一落,銀犀球圈忽然暴長,將一個尋道境修士踉蹌套入銀球中,正迎上石望紫熬刀斬落,身首異處。
玉如靈又叫道:“石頭,上十丈,紫熬刀!朱凝若西北八十丈,焰尖釘!師千丈西南九十丈,紫炎裂!天霸,前一百二十丈,魔劫紫炎!應長!”
眾人心思靈敏,立刻依言而行,只見眨眼間銀球五次地暴長,每次套入一人,共正好迎上眾人凌厲殺招,含恨葬身。
石望和朱凝若殺死的是尋道境修士,而天霸和師千丈殺死的是逍遙境修士,玉如靈也從后方殺死一個逍遙境修士。每個人殺死的都是修為比自己高一個境界的修士。
朱凝若和師千丈恍然若夢,都是第一次殺死修為比自己高出一境的修士,而且還殺得如此容易。石望不知高出一境差別多大,倒是感覺平常,只覺得尋道境修士也不是很厲害。
玉如靈這幾日已將眾人底細摸了個七七八八,而師千丈現在修煉的紫炎魔功更是她送出去的東西,是以能夠分毫不差地發出命令。
銀球外修士見到厲害,立刻遠逃,只想離銀球越遠越好。就在這時,玉如靈叫道:“都回到我身邊!”
眾人聽令回來。玉如靈叫道:“封!縮!”
只見暴長的銀球化出一層銀色光幕,跟著銀球暴縮,縮至玉如靈等人身旁,光幕也隨之暴縮。
正逃離的修士只覺得身后一股大力牽引,將不少人扯了回去。
玉如靈大喝:“解!石頭,下四十四丈!朱凝若前四十丈,萬劫劍法第十九式!師千丈,西北六十七丈,紫鋒刃!天霸,上八十九丈!應長!”
縮到極致的銀球又是五次暴長,套入五人,皆被修為低一境界的人擊殺。隨著玉如靈的命令,如此反復幾次,百余修士只剩下二十九名逍遙境修士活命,尋道境修士盡數喪生。
那二十九名逍遙境修士最終合在一處,聯手抗住了銀球暴縮之時的巨大牽引力量,逃到遠處,心有余悸,眼見同行之人一個個死在銀球中,心下也是駭然,只苦于沒有應對之法。
就在這時,他們又聽見那催命的女人大叫道:“合!沖!速!來!回!”
只見銀球消失,銀光聚在一處,電光一閃,九頭重甲銀犀已沖到眼前。銀犀從二十九人中沖過,折返回來又沖一次,又折返沖去,再折返回來時,二十九人只剩下七人倉皇逃散,其余皆是肚破腸流筋骨折,死于非命。
玉如靈又叫道:“分!追擊!”
九頭犀牛追出七頭,兩頭回到玉如靈身邊,不多時七頭銀犀相繼回來,尖角上都掛著尸體。直到最后一頭銀犀回來,將尸體扔在枝干上,九頭銀犀又是齊齊一大聲“哞啊”。
其實最后逃走的七人修為與銀犀相若,斗將起來法術神通更精,也不見得會輸,只是他們都嚇得魂飛魄散,只顧逃命,又不及銀犀迅猛,這才一一殞命。
石望望著玉如靈,眼中星芒閃動,心想:“是了,我日后也要這般威風,略施手段便大殺四方,橫擋千軍亦不懼。”
朱凝若和師千丈仍覺得恍若夢境,他們曾與門中尋道境修士斗法修煉,何曾撐得過五招?今日竟然斬尋道如屠豺狗,而且師千丈剛入尋道境修為,竟然連斬逍遙境修士,如何不讓他們恍惚?
南見愁和苗兒不曾出手,因為已經驚呆,到現在百余人盡已伏誅,他們仍在呆望,渾然不覺。
還有一個沒動的人,是周義,此時也和苗兒一樣,驚得張大了嘴。玉如靈這幾日聽南見愁說起過這個周義,知道他心狠手辣,便沒有用他。
玉如靈將銀犀收回,輕咳一聲,眾人回魂。南見愁深深望著玉如靈,鄭重拜謝。苗兒只張大了嘴,楞楞道:“沒想到你這么厲害。”
就在這時,一道紫影竄到石望右肩,懶懶睡下,一個人隨紫影掉落眾人腳邊,正是那錦衣青帽的王管家。
石望見紫髯回來,卻不見那五個綠衣人的蹤影,問道:“那五個造極境修士呢?”
紫髯沒有說話,因為玉如靈先說話了。她道:“當然是進了紫髯的肚子。”
南見愁驚奇,紫髯只是一個造極境妖獸,去了不久,竟然殺死五個修行南家上乘仙法的造極境修士,不可謂不驚人。
玉如靈朝地上的王管家看了一眼,向南見愁道:“既然是你的家事,這個人就交給你處置了。”
南見愁稱謝。
王管家臉上仍是溫和和煦的微笑,這是不會改的。
原來他見勢不妙,與南云觀主一起逃走,不料天降紫獸,一口吞了南云觀主,然后將他銜來此處。
南見愁凝望著王管家,嘆道:“這么多年了,難道你們還不明白么。我根本不想與天云爭傳家之位,我只想在南家好好地服侍父親,盡人之孝。”
王管家的臉永遠是和煦的微笑,語氣也永遠和氣。他站起身,道:“你不想爭,不代表你不會爭。對二少爺而言,你光是活在世上,就是在與他爭,而且還是威脅最大的一個。”
南見愁道:“那么,我離開南家,讓他安心接位,他總可以放心了吧。”
王管家道:“你走了還可以再回來。你不死,二少爺永遠不會心安。”
王管家頓了一頓,又道:“當年正是夫人的心不安,你母親才會忽然病死。你們母子都一個樣,不喜歡爭,只隨遇而安,但是夫人要爭,二少爺要爭,所以你們不能不爭。”
南見愁面上閃過一絲痛苦,道:“我愿意拱手相讓。”
王管家道:“能讓就能搶。夫人不要你讓,二少爺也不要你讓,他們只要你死。”
南見愁面色悲愴,道:“你走吧。跟天云說,我會回去,為父親賀壽。”
王管家恭敬拜道:“多謝大少爺饒命之恩。”跟著轉身便走,祭出一個白玉盤子,飛縱而去。
苗兒握住南見愁的手,輕輕道:“少爺,我陪你回去。”
南見愁手中柔荑軟軟,心中也是一暖,道:“好苗兒。”
離開云間的巨木深林,玉如靈又取出銀鳳鑾駕,眾人又在天上飄蕩。
南見愁又向石望和玉如靈俯身一拜,道:“此去南家,請石兄和玉姑娘多多照顧了。”
玉如靈笑道:“去了南家,你是主人,卻反而要我們照顧,有趣,我們應下了。是吧?石頭,我們應下了。你可要聽話呦。”
石望看著笑吟吟的玉如靈,心底一緊,只得道:“是,是,應下了,應下了。”心想:“這無緣無故的,怎么就插手別人的家務事了呢?這個南見愁簡直就是個禍害,遇到他以后,就沒有好日子過了。也罷,就將南家當作我楊威修行道的開始,讓那些小氣的修士擦亮眼睛好好等著,我好閃瞎他們的眼。”
南見愁又是一拜,道:“南某在此先行謝過。”
苗兒見玉如靈答應幫忙,想到她方才從容指揮,以弱潰強的本事,心里不覺高興起來,喜色攀上眉梢。
玉如靈道:“你去蠻荒山脈抓紫髯,本是為了給你父親當壽禮,現在紫髯沒抓到,那個什么塔也壞了,你拿什么做壽禮?”
南見愁道:“正要與諸位商量。”跟著一頓,又道:“我想為父親送上一頭造極境坐騎,但是鎮妖塔毀了,野妖難馴,恐怕還得靠各位出力。”
朱凝若與師千丈心意相通,同聲道:“既然同行,那也算上我們。”
玉如靈笑道:“好,你家里的事情實在有趣,我便幫你。石頭也會幫忙,是不是啊,石頭?”
石望有把柄在她手里,只得道是。
南見愁笑道:“那好,此處折向西五十里處,有造極境紅羽鶴的巢,是我原本要抓的妖獸,后來得到獸面令牌,知道蠻荒山脈深處有異獸的消息,才放過它的。”
玉如靈心念一動,鑾駕轉往西邊而去。天空只留下一道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