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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觀世間

天地辟開,萬物長成。六界八類俱得章法,各有所形,順天地而存在,同四時更替。又應陰陽之道,有正亦有邪,有興必有衰。

自幾百年前,人妖兩族達成共處盟約。只要互不侵犯,或不造成危害,妖族在人族耳目下生活是被允許的事情,但若有為害一方的,還是絕不留情的。

話說黑天目吸食著易解羽精血,任由下去易解羽會成干尸。黃皮子看著不干,一把推開黑天目,扛起易解羽跑走。

黑天目嗜血瘋狂,還提著白狐急跟上去。右二娘不干杵著,自己快到手的東西可不能被別人搶走,也急忙追上。

就在追趕時候,右二娘心想自己追上也奈何不了他們。她便與分身心神相知,這邊在追著,另一邊的右二娘頓足,恍然大悟的樣子對賁龐道人道:“不好,我們在這里這么久沒見那三妖,肯定是他們把我們迷在這里,偷偷去奪小道長了。”

賁龐道人一拍腦門,立馬往回趕。右二娘跟不上賁龐道人速度,賁龐道人先到舍館,不見了易解羽和白狐,賁龐道人懊惱長嘆。右二娘氣喘吁吁到時,呼哧道:“我聞得到氣息,是往北去的。”

賁龐道人不假思索,往北奔回去。賁龐道人修為高,速度也快,在舍館找不到易解羽和白狐,就往北一直去追,很快就追近了。右二娘本主不便現身,藏在了草叢里,一來不能讓賁龐道人知道她的計謀,二來也好坐收便宜。

賁龐道人老遠看見黑天目和黃皮子,一個抓著白狐,一個扛著易解羽。想到自己居然被兩三妖物一而再的算計,賁龐道人心中怒火燒大,一出手就是狠招。

一招“虎形獅象”,靈力化作猛虎雄獅攔住去路。

黃皮子反應遲鈍,幾拳幾腳被賁龐道人奪去易解羽。黑天目吸了鮮血和靈力,已近瘋狂,滿口血漬的黒牙滋滋作響,見黃皮子不經,沖向賁龐道人就是一陣廝打。

黑天目體格奇異,身骨柔軟不受力。打斗起來,賁龐道人大開大合,一身渾力不得打擊,心里極不痛快。賁龐道人一聲悶哼,全身靈力磅礴而出,硬是壓得黑天目無力招架。黑天目一手已經招架不住,右手只得甩開白狐,使了好幾番身法才脫開賁龐道人靈力壓迫。

白狐受了驚嚇,頓時化作一道白影逃走。黃皮子瞧見,也不惦記易解羽了,跑去追白狐。黑天目被賁龐道人一打,心中害怕幾分,跟著黃皮子去了。

賁龐道人湊近易解羽一看,只是脖子上一片黑色血痂,倒是沒有大礙。說道:“這些妖孽,我今日定要殺之不可,你先回去等我。”

此時右二娘分身已經趕到,賁龐道人不放心右二娘留在易解羽身邊,便要她跟著一起去。

所有人一離開,四周黑暗寂靜。易解羽慢慢緩過神來,心中還有余悸,看見遠方有燈亮,便摸索著路去。

走了一兩里,右二娘正主出現了。拉起易解羽手道:“小道長,大道長讓我回來保護你呢,我們一起走吧。”

右二娘就把易解羽往一方向帶去,到了第二天還是在叢林之中。易解羽有些急了,道:“我們怎么還在山上?”

右二娘寬道:“小道長不著急,前面是我的家,先去我家中休息,大道長知道的,晚些時候就會來了。”

“深林之中,哪里會有人家”。不遠還有兩只山精跟著,他們一個比一個丑陋,倒更像是鬼怪,他們在咯吱咯吱說著話,右二娘卻若無其事。易解羽突然覺得右二娘不可信,不相信山林里會有人家住,心里正急時,黑天目從后面冒出來。

話說黑天目在追白狐的時候,嘴里砸吧著易解羽血液,越發對易解羽鮮血渴望。便不顧黃皮子和白狐,自己折回來找易解羽,這一看到右二娘,黑天目還詫異了一下。他可是在折返路上見到一個右二娘,眼下又有一個,細想之后若有所悟,黑天目罵道:“好個賤人,原來是你的算計。”

黑天目直撲右二娘,一上來就是取命手段。不遠的山精咯咯哄笑對談道:“這娘娘是分身的本事”

“是呀,昨晚她就躲在樹上,你我都看著呢”

“又跳出來拐那小子”

“還想往老窩里騙”

“可少不得飲血食肉呀,嘖嘖嘖”

“可這怎么騙得了你我呀,哈哈哈”。

右二娘和黑天目各想獨吞易解羽,各不相容互不相讓。易解羽聽到山精對話,一陣發毛,趁黑天目和右二娘打斗,自己開逃去了。

兩個山精趁機跟著易解羽,瞄準機會撲倒他。一前一后抬上就往自家去,山精模樣消瘦,力氣卻是巨大,把易解羽死死抓住。易解羽只覺得已經過去兩三個山頭,這要是到了深山老林中,只怕更是人跡罕見。

正是易解羽在此絕望之時,有清脆孩童聲音叫住道:“且留步,且留步。”

一孩童跳出來,對山精道:“這人我家仙人要了,你們速速離去吧。”

山精生長在山林,對周邊事物了如指掌。他們卻不知道附近還有仙人洞府,這是哪來的仙人,要是有也不敢往這里來了。頓時一臉詫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孩童不悅,低擤氣息。看似輕微舉動,卻有靈力激蕩,震的山精精魂游散,丟下易解羽趕忙竄走。孩童接過易解羽,言道:“我家仙人有請,隨我來吧。”

易解羽這才能看見孩童,只見和自己年紀相仿,束發素衣,長相越細看越覺得模糊。

易解羽現在誰也不敢相信,撒腿就跑。孩童無奈,跟后面追著,使勁叫易解羽停下。剛跑出一里,就看見有黑天目和右二娘追來,易解羽心里是一個媽呀,正要回頭看孩童到哪了,就見眼前黑影閃過,自己后背的衣服被什么人揪起,整個人被舉過頭頂,往不知道的方向去了。

托起易解羽的不是別人,正是孩童。任憑易解羽又喊又動很不安分,孩童還是拼死跑出五六里,再過了一連串麻石階臺。在臺階終點有一無名的牌樓,牌樓下已經有人等著,是個修長而滄桑,須白長長卻滿是堅毅的老道。

孩童放下易解羽,一眨眼化作青煙不見了。老道見到易解羽,笑著拉住易解羽手道:“別怕,我不害你。”

老道正要帶易解羽走,黑天目和右二娘追到臺階下。這把易解羽嚇得,下意識要跑,卻被老道拉到身后。只見老道兩眼一橫,大袖一揮,漫天靈力憑空出現,頓時禁錮住了黑天目和右二娘,使他們出不得一丈之外。

老道不再理會兩妖,拉著易解羽往里走。在林密之中有白墻青瓦的院舍,院前頭墻有書“空”字,里是四合匯水堂,有一天井,上觀天勢下度地候。

此間名“觀世”。

老道再領著易解羽往里走,是一眾可住的合院。所見卻無人在居,諾大的環境僻靜得很,只感意幽適靜。老道推開一房門,言道:“你就先在這住下吧。”

聽到要住下,易解羽想到賁龐道人和白狐。正要說些什么,突然老道須發拂面掃過,易解羽當即昏睡過去。老道淡笑道:“都是夢幻,不必警醒。”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易解羽醒來。此時只覺得心平安逸,什么煩惱也沒有,就仿佛賁龐道人和白狐都是過得好好的一般。出來房間一看,有好大的風雨,其中夾帶著絲絲涼意。易解羽來到堂前,就見老道養神坐著,在桌上有一干清食。

易解羽看著四周,心里莫名有親近升起。這里就像生活多年的家,老道就是家親,便毫不客氣的坐下吃飯。看易解羽吃了不少,老道對著風雨,悵道:“風雨零落,世事搖擺。”

老道繼而問易解羽名字,又修什么功法。易解羽掏出賁龐道人給的“玄清通法”,說是還沒有練習。老道并不看該書,只囑咐易解羽暫不練習此法,附言道:“你是一身玄空靈力,修煉什么玄清功法,只會讓你兩不相像。”

易解羽一臉疑惑,不懂玄清玄空有什么區別。老道淡笑道:“世上有萬千法門修行,上修神仙佛,下練鬼怪魔,中行人妖獸。法從系派,又從四境八界。先聚靈于身內行,通竅于心識開,是靈境。后淬魂于體強健,分神于兩相成,從神境。再至虛于天人合,大乘于應自然,入虛境。末上圣于脫五行,空開于法道外,得道境。這是氣神虛道的轉化,又有虛靈、虛神、入虛、虛仙四個分做攔路嶺,是修行之人要經歷的。要問玄清玄空為何物,那是我派有清靈空明四門,各有特異自成體系,只是不便同時學習。不過事無絕對,只要分主次按陰陽,還是能相輔相成,上古就有三玄同修的奇人。”

易解羽暗暗記住,問道:“為什么我身上會有靈力呢?”

初見時老道拉過易解羽手,就已經試探了他體內靈力。老道撫須道:“修煉之路有兩種。一是潛心苦修,雖然耗時耗力,但根基最為深厚。另一種是前人點化,可以激進高升,但是外力他物,只便于運用。你如此靈力,想來是遇上早遠時候留世的機緣,要是加以煉化,可以助你到入虛層次。”

老道接著道:“這修煉好說有三變六破,難有兩極五衰,先法門后道統。你還年少,要進虛境,還是要領悟自然道法后才行,入虛已經是極致了。”

易解羽雖然不懂,但親切感促使他點頭。自己能有多大本事不知道,但眼前這老道本事,感覺就有很大。可為什么要幫自己呢,不禁問道:“你為什么要幫我?”

老道答道:“也許是因為這風雨吧。”

隨即反問易解羽道:“你說這風雨之下,要是人人沒傘,該怎么辦。”

易解羽道:“就都會被淋濕。”

老道道:“是呀,要是人人沒傘,人人都會淋雨。但若一人有傘,就能幫助一二;要是這人有一所房子,就能幫助百十來人;要是這人能與雷雨相抗,這風雨也許會煙消云散。”

易解羽說道:“打獵也是這樣,我爹能打獵,我們一家都能吃上肉。”

老道點頭,不再說話。一老一少看著風雨,如刀槍劍戟,如甘醴淳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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