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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分身計

要說賁龐道人什么來歷,他從東邊郝樺山來。郝樺山有先人降了魔物在底下,自建山門后,日久年長,魔物難免制壓不住。歷來山門后人以此為任,遍走天下尋覓寶物法器,帶去山門加持陣法。這賁龐道人四方游走,尋找寶貝物什,聽聞了靈狐村事情,這才來到這里探尋奇跡。

易解羽一身強悍靈力,讓賁龐道人心生渴望。后見白狐與易解羽親近,看出白狐身上靈力超人,更是猜想與什么寶物有關。時常問詢易解羽,從旁探尋山上事情。池泉的事,易解羽只字沒說,每每只提起山精。

長久賁龐道人探不出口風,自個又進不了山。心想寶器靈物能夠加持法陣,這一人一獸帶回去,憑他們靈力修為,也能夠壓制魔物,轉而對易解羽和白狐產生了念頭。

這日兩人走在田埂上,賁龐道人與易解羽說上修仙練法。先道:“這上天下地,自然萬物生靈,都是有靈氣的,吸納靈氣能增長修為。修為越高,越能身強體健延年益壽,天地靈氣是修仙神,生物靈氣是化妖魔,草木靈氣是成精怪。妖魔鬼怪修行吸收靈力就能增長修為,可以驅策運用。人修仙修佛卻是不同,是有章法運行規律的,不然就有一身靈力也使不出厲害。就好比你,吃食草精能積累深厚靈力在體內,雖然強悍厲害,不懂運用使將,就不能化作力量。”

接著又道:“我可以教你修行運用的方法,讓你成為能化一身靈力所用的人。你看可好。”

隨即不知從哪掏出了一簿冊書,黃皮封面。易解羽跟村里老先生學過些字,認得上面“玄清通法”四個字。

這《玄清通法》是常見初修學習的入門功法,也不稀罕,但易解羽不認識,以為是厲害本事。

賁龐道人再道:“這仙道修行有四派,清靈空明。我這是玄清一脈,你可以回去看看,與你家人商量,隨我修行去可好。但不要擅自修行,會靈力錯亂的。”

易解羽點頭,隨即帶著書本回家。先是翻開看了,扉頁是八個字:日月齊光,匹合太阿。再往后看,是諸多修行口訣和心法,字詞復雜,易解羽不得解語,也不敢多加揣測。

自胡雙英走后,易解羽早有修行想法。這時賁龐道人授意,心里非常樂意的,多番與家人商量后,許下聯絡和歸期,同意易解羽去了。

臨走時候,易解羽去瞧白狐。一人一獸自小就認識,感情深厚,白狐不舍易解羽,居然跟著來了。賁龐有意勸易解羽帶上,白狐通人性,直接賴在易解羽懷里不走。自此,易解羽離開靈狐村,白狐也離開了幾生幾世的地方。

郝樺山在靈狐村往東南,相去距離有千余里。

一日路過某山頭,沒有官道,只能翻山而過。這到了山腰處,原本清秀明朗的山林,頓時大霧四起。初始不覺得有什么,越久霧越大,周邊沒有蟲鳥叫聲,安靜的出奇。

此時大霧深處正有三個妖物,緊盯著易解羽他們兩人一獸。最前面的是尖嘴精干模樣,一臉的黃毛,這霧正是從他口中吐出,名是黃皮子。其后是渾身鱗毛,藏在花布袍子里,周身散出來的鱗粉,使人聞了會五感減弱,是花大郎。最后一人滿臉瘢夷,見者瘆人,一雙眼中盡是貪望火熱,是黑天目。

這三妖好以吸食靈力修行,是結伴做案的老手。他們盯上白狐,但礙于賁龐道人本事,所以布下這迷霧,不然早就下手。

不一會,賁龐道人察覺到不妙。他暗下催動靈力,護住周邊丈許,提防起來。果然三妖漸漸靠近,有了要出手的跡象。易解羽沒有危機意識,不知道這些,但賁龐道人是老練之人,感覺到了危機,雖然他自個毫不懼怕,卻還有易解羽拖累。賁龐道人當下做出決斷,左右各擒拿起易解羽和白狐,發出一聲大喝。隨著大喝靈力四面八方掃蕩而出,震散開迷霧,他緊接著使出身法遁遠。

易解羽不知道發生什么,到了城鎮之中,這才問道:“道長,剛才山上是怎么了?”

賁龐道人在面攤前坐下,買下兩碗湯面。說道:“剛才山上兇險,有妖孽想要困住我們,我發覺不對,就帶你趕緊離開了。”

隨之看了白狐一眼,附道:“妖孽可能是盯上了這小狐獸,估計還會再來。”

世風崇敬修行之人,所以常設有舍館供予休息。吃飽了面,易解羽抱著白狐隨賁龐道人去找舍館,但剛才他們所說的話,被旁邊二樓上喝茶的右二娘順了去。右二娘是混跡人群中的妖精,早就會的人模人樣,還能遮掩自身妖氣。她常居在這,自然知道賁龐道人說的什么妖孽,瞧見那白狐時,她也心動不已,打起了主意。

到了晚上,這右二娘化妝成落難模樣。來到舍館房前,敲門哀道:“道長,道長幫幫我,救命呀。”

易解羽打開門一看,是衣裳破爛、灰頭土臉的女人。眼看有人開門,右二娘接著道:“大道長,小道長救命呀,救救奴家和我的相公孩子。”

賁龐道人看出這女人的妖性,端坐道:“妖精,你有何事。”

右二娘可憐道:“奴家是山上修行的小妖,本想與一家人開開心心、簡單生存。哪知道來了天殺的三妖,他們兇性殘暴,居然要吃殺我們。我相公和孩子就是被他們給害的,我好不容易逃出來,躲在山下一直不敢回去。也不知道多少山中妖怪精靈被他們給吃了,那三妖還揚言會吃盡我們,求道長救命呀。”

賁龐道人聽她說完,聯想到那山上放迷霧的。妖輩宵小在正人玄修眼中,本就是茍且不入流之物,若有骯臟行徑,恨不得殺之后快,他們還搭幫結伙,更讓人不齒。白日沒有動手,賁龐道人自己溜了,此時心里火氣更大,聽完右二娘的話后,管不得里面幾分真假,要去為民除害。遂叮囑易解羽在房里不要外出,就讓右二娘帶路,往山上去除妖了。

易解羽反鎖房門,抱著白狐坐著。不久又有人敲門,說道:“小道長,開門呀。”

易解羽開門一看,居然是整齊打扮的右二娘。只見右二娘笑道:“道長放心不下你,讓我回來保護你呢。”

易解羽心里納悶,但想不出弊處。前腳她隨賁龐道人去,這會又回來,好生奇怪。但年小的他,還是聽信了右二娘的話,放她進了房間。話說這右二娘是桃花沾了妖氣成精,有個天生的拿手本事,就是雙子分身術。前面隨賁龐道人去的是分身,走遠了后,這冒出來的才是這正主。

右二娘心里謀算下藥迷了易解羽和白狐,最容易得手。可右二娘的藥易解羽半天不喝,偏這時她聞到黑天目和黃皮子氣味,心想是他們找來舍館。右二娘心里急,拉起易解羽手道:“可不好,那三妖來了,我們趕緊跑吧。”

還不容解羽思考,被右二娘拉上往外去。右二娘熟悉環境,走昏暗無人地方,不幾下避開二妖出了舍館。待出了城,眼看四下荒叢無人,可是個好時機。右二娘就要對易解羽下手,突然一股惡臭煙霧撲面襲來,來者正是黃皮子妖。黃皮子大喝道:“婆娘滾開,你也想撈一手嗎?”

后面還跳出來黑天目,一騰一挪擒住白狐。不待易解羽回過神,黑天目已經鉗住他脖子,左右兩邊拿得死死的。

右二娘可不甘心這么讓給別人,頓時和黃皮子纏斗在一起。黃皮子修為比右二娘高,但瘦小不擅長打斗,不比右二娘拳腳狠辣,突然一個失手,黃毛都被揪下一大把下來,只得噴出一大口濃霧,準備偷襲。

旁邊還有黑天目挾持著人呢,右二娘知道僵持不能長久。一聲嗔喝,趁著濃霧,把身上的珠串飾品,全當投器打向黃皮子。自己反身襲向黑天目,黑天目左右不得空,他要么退避,要么左右其一騰出手來。

右二娘幾招下來,黑天目再避脫不掉。加上易解羽一直在掙扎,不好控制,只得撤手了易解羽。但黑天目指爪鋒利,劃破了易解羽皮膚,濃郁的靈力伴隨鮮血流出來。

嗅到靈力和鮮血的氣味,黑天目兩眼之中貪欲更甚。不顧右二娘,縱身揪回易解羽腦袋,一口咬在傷口上,猛力吸食他的鮮血。

易解羽只感覺頭要被抓爆了,血液不斷地在被吸走。從未有過的害怕,讓他失去行動能力,嘴里只能無力的啊啊噎語。

另一邊賁龐道人和右二娘分身進入深山,越發接近三妖老巢。如賁龐道人早前料想,三妖肯定還會對白狐下手,此時山中只有花大郎留在老巢。花大郎善使鱗粉迷惑,吸入會神識渙散,晚上看不出空氣中的鱗粉,賁龐道人吸了花大郎的鱗粉,難以辨別方向。

賁龐道人去的是南邊山上,右二娘正主卻往北邊去,一南一北相隔甚遠。這不正主右二娘沒得手,還有黃皮子糾纏著,偏倒被黑天目撿了便宜,急得右二娘心焚,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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