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解羽回到鐵房,屈子龍就問情況如何。易解羽想來謀殺的事屈子龍干系在里面,便把要殺臨山王的事說了。
屈子龍跳起來道:“殺,當然要殺。讓他們把我法寶還給我,我那里多的是法寶,都是我師傅給的,肯定夠用。”
后來向四管家和娼娘要,都說不給。他們是常人,沒有修為武術,憑的就是特別手段鉗制他們,如果屈子龍得回法寶,實力恢復,還不帶人都跑了。
屈子龍心里不踏實,易解羽決定幫他去偷回來。易解羽問來法寶模樣,拂曉時候掰開鐵門,鉆了出去。這把屈子龍給嚇住,沒想到易解羽還有這樣本事,直看著易解羽。易解羽不與屈子龍多說,悄悄出門,想來法寶珍貴,肯定不會亂放,要么在庫房要么是娼娘保管。
找到存放東西的地方,翻個底朝天也沒有。再往娼娘住處去,卻見耗子在門口,這時正好娼娘打開門,道:“四管家來找人家,老挑自個時間,倒不幫我挑挑,這時候才剛做上好夢。”
耗子道:“四管家最近來的勤,肯定是有要事。”
”少說多做,少不了你好處。”
娼娘手指戳住耗子嘴巴,就去見四管家。
易解羽也好奇他們有什么事,偷偷跟上去。在問柳樓雜房內,只四管家一人等著,見娼娘來到,四管家問道:“還有人來嗎?”
娼娘搖頭,卻不知道易解羽躲在門外聽著。四管家又道:“都安排好了嗎,花門大宴的人選呢?”
娼娘回道:“放心,一應人選我都安排妥當,姑娘們都會去助興。還有其他地方需要的嗎?”
“有。屆時大管家和三管家會到,我已經安排人狀告他們,酒宴上定能讓臨山王免去他們軍務商管職務,兩大要事沒人掌控,這時候才是殺臨山王的最佳機會。把他們三個雀兒安排進房去殺臨山王,我只會帶人嚴守房外,不許任何人進入。到時候就靠你和姑娘們把所有人引過來做個見證,如果先出來的是那三個雀兒,說明臨山王已經被殺,你就以他們是殺手,鼓動牛漢熊夫殺掉他們,這事便成了。我不會讓臨山王出來的,一有動靜我會進去,你就要拖住所有人,如果臨山王不死,我不會出來,只要他一死,記得把罪責往三個雀兒身上推。”
娼娘笑道:“好說,四管家這么大的計謀,我定然全力相助。那兩樓四地的盤口,可就說好了。”
四管家點頭。
易解羽聽后,心里一咯噔。按四管家的意思,不僅要殺臨山王雪恨,還要操控王府內外,來個一手遮天。心想自己一口答應的輕巧,卻中了四管家甕中捉鱉,不僅到時候要背上弒殺貴族罪名,還要被來個死無對證,當即回去找屈子龍商量。
屈子龍知道后,大罵一聲。忿道:“那什么王爺,為了天下安生,當然要殺。最可惡那四管家,伙同賊婆娘起來要害我們,到時候,連他們一起殺了。”
當即決定,是生是死這一遭都要去。已經相宜搭伙,易解羽也不對屈子龍隱瞞,說明自己入虛修為,又再回娼娘房內幫他偷回法寶囊子。屈子龍自認同輩之中已經數一數二,但易解羽種種,方才明白人外有人,更加信任他。
到花門大宴當天,娼娘雇來三輛馬車。頭一輛是易解羽屈子龍在內的十個雀兒,耗子在車頭壓車;后兩輛是問柳樓的能歌善舞、花嬌貌美的姑娘。
臨山王府側門是賓客進出的地方,易解羽一干人只能從耳門入。一到晚上,宴會開始,姑娘們都各自裝扮去了,雀兒們還是被看守著不能出去。易解羽和屈子龍哪里肯等著,借著機會溜出去,直往宴會去。一個花門宴,有千余人在席,大肆旗鼓熱鬧非凡。易解羽和屈子龍躲在人群中,遠遠看去為首的就是臨山王,橫眉闊臉,披袍戴冠。
推杯換盞,鶯歌燕舞退下后。臨山王邁著步子走上圜臺,頓時所有人安靜,都翹首看去。臨山王笑道:“今日花門宴會,好友四方匯聚,往來又過去三年,各位可還好?”
齊聲道:“都好。”
臨山王大笑道:“三年前,我們一起去西山狩獵,一日殺他三百獸。而今天,本王已經一甲子有余,人到此時多憔悴,可天能奈我何,明日還要上馬踏西山。”
齊聲舉杯道:“敬王爺。”
看著臨山王烏發黑髭,就像四十出頭的模樣。易解羽大吃一驚,壓根沒想到他已經有甲子之歲,想來就是那歹毒功法,有青春永駐的奇效。
臨山王又道:“今日高興,本王為在坐助興一番。”
他回身向三四大漢示意,就有兩板宣畫斧抬來。臨山王拿著兩斧,正好稱手,言道:“斧,斷者也,此物開天地,定太平。所以用此物,舞曰‘三戲魔王’。彗星入境,魔王昏聎以為天意,暗穴螻蟻自大,入侵我中原人間,此天道戲耍。魔鬼好月,魔王取自己睛目用之,被天周子的狗啃吃去,成了殘貨,遭畜生戲耍。紀陽大戰三面包圍,魔族退回枯松澗整頓休養,可枯松澗一夜之間生命荒蕪,寸草不生,乃是大勢戲耍。”
說完揮舞起來,呼呼作響。起手蒼勁磅礴,行云流水周轉開合;又轉成剛猛豪邁,披荊斬棘往來洶涌;進退間悵惘纏繞,風生水起復始連綿。
舞畢。屈子龍不禁拍手叫好,更別說那千余人,奇呼“巨斧神”。
臨山王棄斧回席,連飲三盞。因為見不到人,這時四管家找來,拽著易解羽和屈子龍回去。
亥子相接是吸食少陽精氣的時候,臨山王在牛漢陪同下離席回房。四管家則把易解羽和屈子龍提前帶走,送進住樓內,行榮已經在里面有些時候。四管家見臨山王來,說道:“王爺,雀兒已經在里面,三個。”
四管家退出住樓,和十幾個守衛守在外面,牛漢也不跟進去。
再說里面,燈燭昏暗。易解羽三人只見來者身材魁梧,咚咚咚的腳步聲不斷逼近,行榮嚇得瑟瑟發抖,易解羽和屈子龍早前見臨山王舞斧,膽都懸著的。臨山王見暗處人影,冷暼一眼,自顧端坐運行功法。
屈子龍和易解羽兩人相視,堅定流露。左右兩邊出擊,臨山王驚跳而起,避開兩人,就勢拔來案前侍劍,大喝道:“雜碎,找死。”
易解羽兩人撲空,這一下才發現臨山王潛藏實力,竟有分神初期的樣子。通竅后期對分神,差了遠了,屈子龍急忙間就掏法寶。
易解羽不過剛引靈,抓死一只螞蟻而已。臨山王再看屈子龍,一個妖族,有通竅后期,提劍近前。喝道:“妖孽。”
屈子龍側身躲過一劍,第二劍躲不開用法寶囊子抵擋。囊子是天材地寶織就,能耐磨損,尋常刀劍不會損傷。臨山王劍器雖不是俗品,硬是割出一個口子,法寶掉了一地。
這些法寶算是屈子龍的奇招,都是危難時候救命用的。屈子龍連忙打出三招靈力攻擊,俯身去撿法寶,臨山王冷哼一聲,一劍化掉,順勢下劈,就要剁下屈子龍腦袋,屈子龍只得抱頭避開。
臨山王劍招式老,劈碎了地上一白玉小瓶。揚起一陣紫色粉末,臨山王最近,沾有一身。屈子龍大呼:“我的‘如夢令’。”
易解羽沒有應對高手經驗。看屈子龍危險,急忙運出入虛靈力,一招“火雀”,撲騰而上。臨山王感到其中危險,腳下急退,手中寶劍挑出朵朵劍花,靈力附著其中,化解火焰利害。
火花哧哧,就像雀鳥在聲。待法術化盡,臨山王寶劍已經通紅,身上幾處衣服焦爛,有灼傷幾處皮膚。
臨山王暴怒,只見他人神分離,覺得有了兩個臨山王。易解羽心中暗想,難道這就是分神境界的本領?
分神境界,能把神識強大到凝結出神魂。而把神魂運用于體外,就是分神最大不同,但若是遇上強者,都不敢這樣使出,畢竟神魂還是非常脆弱的。而分神之前人都有魂魄,只是潛在神識之內,于鬼蜮空間才脫離身體,所以人死后,魂魄可以化成鬼魂。如果不是分神凝練出來的神魂,只有存在卻不可見,若是要造成傷害,也只是魂魄上的。
隨著臨山王皮膚傷口,身上的紫色粉末侵入身體。臨山王漸漸覺得心神恍惚,而易解羽屈子龍同樣呼吸一些,迷迷糊糊,有了幻聽。
只聽得鬼哭狼嚎,怨聲哀鳴,如同身在地獄群鬼之中。這些到了臨山王眼中,就是另外一番模樣,他看到,案前、門后、梁上、地下,滿是到處飄蕩的鬼魂,嗚呼哀哉,更纏著臨山王精魂不放。
這些便是他殺死的人的鬼魂,幾十年聚集在此。其中赫然一人披頭散發,咆道:“我獻長命法術給你,為什么要殺我,要殺我。”
“為什要殺我?”“為什么要殺我?”“為什么?”
所有的鬼魂都在吶喊,都在咆哮。
臨山王看著,心神崩潰,兩眼飆血。大叫道:“殺,殺,殺,殺,殺……。”
殺聲響徹樓閣,牛漢聽到就要闖樓,被四管家攔住道:“牛爺,不能進。你知道的,每當這個時候,王爺吩咐過,什么情況都不許進。”
牛爺只得急的直跺腳。娼娘也按計劃,帶著姑娘們,拉著賓客們都在來住樓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