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她差一點流下淚來。
蕭洋仿佛感受到了來自雨墨的信息,知道她內心軟化,忍不住解釋道:“昨晚跟朋友喝了一點酒,車放在了別處,早晨搭同事的順風車過來。”
他終究還是掩飾了自己獨自喝悶酒的事實。
雨墨聽了,沒有做聲,心內稍覺寬慰。
接下來的幾天,雨墨待在家里,讀讀書、彈彈琴,還是不時會想起蕭洋,心中又愛又恨。
她覺得自己這樣下去不行,明明知道是不會有結果的事情,又何苦這樣耗費心神!
然而,思念這個東西,并不像沙灘上寫的字,隨手一抹,便可以消失。
蕭洋整日忙碌著公司的事情,還需不時招架勞拉射來的溫柔之箭,不得已,他決定今晚請勞拉吃個飯,將事情徹底說清楚。
下班后,他們分頭來到約好的餐廳。
這家餐廳雖消費較高,但卻優雅安靜,格調不俗。
二人坐在一個僻靜的角落,沒有點酒,各自喝著一杯飲料。
蕭洋道:“那天真的很抱歉,我喝多了酒。”
勞拉溫柔笑道:“我又沒有怪你,你道什么歉!”
蕭洋搜腸刮肚,想著該如何措辭,自己才能體面地下臺,又不致傷到勞拉。
“你知道……”蕭洋終于道,“人在酒后,許多行為都不是出于本意,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我想知道該怎么彌補。”
勞拉聽了,放下刀叉,雙臂抱在胸前道:“彌補?唯一的彌補方式就是:好好愛我!”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蕭洋馬上道,“愛是那么簡單容易的事嗎?”
“不然呢?”勞拉針鋒相對道,“那……為什么又要做那樣的事?”
蕭洋無言以對。
他埋頭吃了一會兒飯,漸漸覺得失去了耐心,因道:“除了愛,但凡你提得出的要求,我都會盡量滿足你。”
“我沒有其他要求,只是希望你能嘗試著,讓我做你女朋友。”勞拉絲毫不讓步。
還未及蕭洋說話,旁邊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我當是自己看錯了……怎么是你們?好巧!”
二人回頭,發現米蘭不知何時站在了旁邊,臉上表情復雜。
勞拉馬上滿臉堆笑道:“今日難得我們都有空,所以一起出來吃個飯。你要不要一起?”
米蘭道:“不會打攪你們吧?”
蕭洋思及與勞拉的事還沒說清楚,現在又摻乎進來一個米蘭,情況會變得更加復雜,遂道:“我們正有事商談。”
“聽蕭總的口氣,是不希望我坐下來了?”米蘭半是嗔怪、半是撒嬌道。
“怎么會?”勞拉依舊笑著道,“我們不過談些私事,也不是什么商業機密。”
蕭洋聽了,暗嘆勞拉的心計——此語可謂一石二鳥,既給他二人的關系抹上了一層曖昧色彩,又成功打亂了他今日吃飯的目的。
果然,米蘭賭氣地坐了下來,不悅道:“私事?算起來,我應該是蕭總的女朋友……”說到這里,瞅了蕭洋一眼,見他面無表情,馬上補充道:“或者說……前女友,他跟你,會有什么私事呢?難不成,你二人在攀親戚?”
勞拉假意笑了一下,不急不緩道:“若能跟蕭總攀上親戚,那我真是三生有幸。不過現在看來,有血緣的親戚是攀不上了,至于沒有血緣的嘛……現在正在穩步發展中。”
米蘭聽了,臉色一變,焦急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勞拉只是微笑著,并不吱聲。
米蘭又轉向蕭洋,語氣中有幾分責備道:“蕭洋,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蕭洋想到一個雨墨已夠自己傷神,哪還有工夫應付她們兩個,遂禮貌而克制地說道:“還需要再加點什么嗎?不需要的話我結賬先走一步,你們慢慢用。”
勞拉與米蘭都有點意外,怔怔望著蕭洋,卻一句話說不出口。
蕭洋遂起身走向收銀臺,結完賬出門去了。
勞拉心里不悅,卻不好太過表露,帶著情緒道:“好,他走了,你吃吧!”
米蘭聽她話中帶刺,毫不示弱道:“他走,你怪我嗎?你不知道凡事都有個先來后到嗎?我和蕭洋相處了這么多年,我始終都是他的女朋友!”
勞拉反其道而行,不急不躁,冷靜道:“是前女友!蕭洋現在的女朋友是我,我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
聽了這話,米蘭一時怔住,既無言反駁,又覺得一腔憤怒無以發泄,恰眼角余光暼見蕭洋喝剩的飲料,遂隨手拿來,悉數潑在勞拉臉上,還覺得不解氣,補充了一句:“不要臉!”
說完起身,拂袖而去。
勞拉遭受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一時竟有點恍惚,待她回過神來,米蘭早走得不見了蹤影,遂一邊抓起紙巾擦拭,一邊在心里咬牙切齒地咒罵,還臆想著自己一個巴掌扇在她臉上的情景。
米蘭出了餐廳,開車走了一段路,心中越想越不平,等不及到家,將車停在路邊,給蕭洋打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米蘭馬上道:“我以為你跟我分手,是為了雨墨,沒想到,你竟跟勞拉搞到一起,還有了肌膚之親!”
蕭洋懶得辯解,更覺沒有解釋的必要,只是沉默聽著。
米蘭繼續道:“她也真是不要臉,不知道我是你女朋友嗎!我實在忍不住,就用飲料潑了她!”
聽到這里,蕭洋驚訝道:“你用飲料潑了她?”
“對!”米蘭正義凜然道:“對待這種沒有廉恥的人,絕不能手軟!”
蕭洋自責招惹了她們,又無法善后,不過,她們彼此防范攻擊,倒是給他留下了喘息的機會,遂打起官腔敷衍道:“都是同事,要注意團結。”
米蘭不依不饒道:“她這樣恬不知恥地搶別人男友,算什么同事!”
蕭洋聽了,覺得勞拉似乎也沒有她說的那么不堪,遂胡亂安慰了她幾句,將電話掛了。
沉思了一會兒,他得出一個結論——若不是真愛,絕不能輕易招惹女人!
安靜了沒幾分鐘,電話鈴又響,他拿起一看,見屏上顯示著勞拉的名字。
電話接通,勞拉如倒豆子般說道:“我好心讓米蘭坐下吃飯,她卻拿飲料潑我……這么野蠻粗魯的女人,怎么配做你的女友!幸好,你及時跟她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