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沒吃飯,到了深夜肚子就很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雪絮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就睡不著。
怎么辦?好想出去找點吃的,但是她又不會煮,難道生啃嗎?想到這里,雪絮不由把被子往上拉蓋過頭來,一個勁地催眠自己:睡著了就不餓了,很快就天亮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起來卻發現黎鴆和浮生根本就不在這竹林,她四處轉了幾圈,又一臉喪氣地轉回到了竹屋。
他們這到底是去哪里了呢?都不打一聲招呼,難道就不怕她一個人在這出什么事嗎?又或者是趁著他們不在直接走了呢?真是的!
不過肚子真的好餓,這浮生也不知道煮個早餐放著等她醒來吃,雪絮一副生無可戀地趴在桌子上,手指還時不時地敲打著桌面......
突然,竹林的東南角傳來一陣凄厲的貓叫聲,雪絮猛地站起來,跑了出去。
只見那東南角的竹子一根一根地接連倒下,那巨大的響聲震得雪絮的耳膜都快破裂了,她捂著耳朵,想要進去看看。但是又想到黎鴆曾說過不能靠近東南角,那東南角的竹林里,莫不是有什么怪物不成?所以又有些許的猶豫。
可是這黎鴆又不在家,那邊的貓叫聲又是那么地凄慘悲慟,再三思索,雪絮還是決定進去看一看,即便她知道如果黎鴆知道她不聽他的話闖進東南角會勃然大怒,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于是雪絮進竹屋從被子里抽出兩團棉花塞在耳洞里,又從廚房里找來一把小刀握在手里,這才往竹林東南角走去。
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竹子擋住了繼續深入的路,一陣陣血腥味隨著清風撲面而來,雪絮以手掩面,艱難地跨過一根又一根竹子,終于在一處洞穴前面找到了那狂叫的根源。
一只體型巨大的白貓渾身是傷,以一種保護的姿態護在洞穴門口,它的面前橫七豎八躺著很多狼的尸體,那一雙雙瞪得老大的褐色瞳孔死不瞑目,看著格外瘆人。
她想那洞穴里面,必定是對白貓極為重要的東西吧!要不然怎么會以命相護呢?
轟的一聲,白貓重重地倒在地上,但它還是拼命地想要爬進洞穴;在它倒下的那一刻,雪絮看到了洞穴里的東西,那是一只剛剛出生的幼崽,拳頭大小,眼睛都還沒有睜開,嘴巴掙得老大,吱吱呀呀地叫著,很明顯是餓了。
這應該是那白貓的孩子吧!那些被它殺死的狼群,想必是想趁著它生產虛弱之際前來搶奪它的孩子的強盜!
只是雪絮不明白的是,一群狼為什么要來搶一只貓的幼崽?而且還搶不過來,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要知道那白貓不過是體型龐大了些,要論速度矯健,這貓絕對不是狼群的對手,況且十幾頭狼,就算是拖,也能拖死白貓了。
帶著心頭的疑惑,她放輕腳步慢慢地向洞穴靠近,只是在快要到的時候,那白貓像是感覺到有人靠近似的,往她的那個方向吼了一聲。
腐肉的氣息夾雜著血腥味向她襲來,力道之大令得她不得不抬手擋住那氣浪,身體也隨之被帶倒在地,緊緊抓在手上的小刀也在倒下的那一瞬間狠狠貫穿她的手掌心。
啊嘶,雪絮倒抽一口氣,她居然忘了自己手里還拿著小刀,這下可好了,敵人沒傷到,反而往自己的手掌上扎了一刀,那可是穿心之痛啊!
她不敢移動那被貫穿的手,而那白貓在聞到不一樣的血腥味后向她猛地一撲,鋒利的爪子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深淺不一的爪痕,帶著血絲的唾液從齒縫間流出,滴在她的臉上,眼看那白貓就要一口咬下,扯斷她的腦袋了!
雪絮顧不得手上的傷,一把拔出插在手掌的小刀用盡全力往白貓身上一插......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許是因為本就身受重傷的緣故,在雪絮揮出小刀后白貓竟重重地倒在她身上,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驚恐極了,急得眼淚直流,她不過是想來看看情況,怎的就把它給殺了呢?她顧不得身上的傷,使出吃奶的力氣把它推到一旁站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你不撲過來,我是不會......我是不會拿刀子扎你的!”
“怎么辦......怎么辦!對,我的血!我不是能夠自愈嗎?那我的血,是不是也可以把它的傷給治愈!”
雪絮馬上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小刀,往手掌心一劃,可憐的手掌被扎的傷口剛剛痊愈,又被她新添了一道傷痕!
鮮血汩汩地從掌心冒出,雪絮緊握著拳頭,讓鮮血滴在白貓的傷口處,可憐白貓身上本來還有幾撮白色的毛,如今被她這么一弄,渾然變成了一只血貓了!
白貓強撐著睜開眼,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小娃娃,你別折騰了,你救不了我的,趕快離開這里吧!以免狼族的人追來,你難逃一死啊!”
它本來就身受重傷,命不久矣,剛剛以為她也是來傷害它孩兒的惡人,所以才會對她發起攻擊,如今見到雪絮因為她慌亂之中不小心扎了它一刀而愧疚難過,想必也不是什么壞人,十有八九是那竹屋里的人吧!
專注于鮮血可治愈傷口的雪絮冷不丁地聽到白貓的聲音,嚇得直接跌坐在地上,連說話都結巴起來:
“你你你!怎么會說話!動物怎么會說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