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挑撥離間
- 重生之庶女驚華
- 棲梧
- 3935字
- 2020-11-04 19:00:03
“說!你剛才所說的是哪兩個人?”
持劍的是個紅衣男子,紅衣張揚肆意奪人眼球,只那眉宇間蘊藏的戾氣教人不寒而栗。而他身旁的黑衣男子衣著樸素簡單,整個人內斂沉穩宛若沉淵寶劍。還有一人著玄色衣袍,看著林夫子的眼神里盛滿了濃重的戾氣,有些不耐煩地重復那紅衣男子的話。
林夫子微微瞇起眼,嗅出了黑衣男子身上獨屬于沙場將士的喋血氣息,胸口開始有些隱隱作痛。這三個人,似乎比五皇子那兩人要難對付多啊!
他聽到那黑衣男子忽然對紅衣男子道:“龍三,先把你的劍收起來。這么對老人家,并不恰當。”
龍三眉梢挑得老高,卻還是依言將寶劍收入鞘中。
這三人,便是龍三、寒老大和無劍。
本來,龍三和寒老大離開邊關大營后,打算悄悄潛回瀘州城,卻在入城時遇到了齊凌的貼身侍衛無劍。彼時,無劍辦完了齊凌交代的事兒,正欲回城復命,遇到他倆自動貼上來,便也帶著他們回了驛館。
不想,三人回去后,卻撲了一場空。派人去找,才發現事情不妙。原本撥在齊凌身邊的手下全部被派出去辦事,那也意味著齊凌和沐書夜無人保護。
無劍到底是齊凌的貼身侍衛,一看尋常的聯系方式已經聯系不到自己的主子,便知道事情生了變故,二話不說就帶著龍三和寒老大出城找人。先是去找了駱紫衣,奈何對方并不在院里,便來到了林夫子的住處。
進門看到林夫子自藥爐里鬼鬼祟祟走出來,并且口中還念叨著什么,細聽之下,幾人皆是大吃一驚,這才有了剛才龍三拔劍相向的一幕。
寒老大算是三人里比較冷靜沉穩的,對林夫子也很客氣,“老人家,我們在找兩個人,一男一女,可是你口中的那兩位?”
“方才我嘀咕的,你們居然也能聽到?”林夫子下意識就往后退去,喉頭有些發緊,“那兩人,的確是一男一女,可現在不在這里。”
“那去了哪里?”龍三急躁的性子倒是一點都沒改,不顧寒老大的眼神暗示,直截了當地問道。
林夫子頓時提起了整顆心,戒備地打量著眼前這三個人,“你們是什么人,問這個做什么?”
“你管我們是什么人,就問你那兩個人去哪里去了?”
“龍三!”寒老大沉聲喝斥,見他癟癟嘴郁悶地走到旁邊,這才重新看向林夫子,“老人家,您別擔心。我們是五皇子的手下,如今與他失去聯系,就怕他兇多吉少,心中無比焦急。您若是知道什么線索,還請務必告訴我們。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林夫子聞言,臉色和緩了些,再一次試探,“你們說自己是五皇子的手下,有什么證據能證明?而你們作為手下,為何會不跟在五皇子身邊?”
他還真沒見過主子出事,手下不在身邊,反而事后才出現的。
寒老大已確定林夫子口中那兩人的身份,耐著性子與之說道:“此事說來話長,現在并不是探究這些問題的時候。老人家,倘若你知道五皇子的去向,能否如實相告?”
一直沉默不耐煩的無劍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樣物事兒,拿到林夫子面前,語氣冷沉,“這是令牌。”
寒老大和龍三紛紛詫異不已。這根木頭,居然也會如此上道?
林夫子見狀,對這三人的身份不再懷疑,便也識趣地老實相告,“你們來晚了。方才有人追殺五皇子和那位小姑娘,朝著那個方向去了。”
“他倆離開多久了?”
“有一刻鐘了吧……”
“一刻鐘!”龍三猛地跳起來,指著林夫子吼道,“既然有人來追殺,為何你沒事兒?如果你拖累了他們,別怪小爺對你不客氣。”
話音未落,那襲紅衣就已經沖了出去。緊隨其后的是無劍。寒老大朝林夫子頷首表示感謝,也連忙了跟了上去。
……
此時,瀘州城內正在審案的葉勛瀾,在聽完手下傳來的消息后,連忙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正欲派人去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奈何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么關鍵時期。你不知會我也就罷了,居然還如此莽撞行事。若是留下什么把柄,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葉勛瀾頗為詫異,怎么都沒想到厲染進門就是這副質問的語氣,多少都有些意外。他謹慎地關上門,皺眉問道:“厲染,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問我是什么意思,我還想問你是什么意思!”厲染想起剛才聽到的消息,氣頓時不打一處來,看著葉勛瀾的眼神里也多了幾分不支持,“勛瀾,我知道,上次我懇求你遣送老五老六和小十六回邊關大營,讓你為難了。可最后那三個人兜兜轉轉轉了一圈,不還是回到了你手里?既然你不肯放人,也沒必要表里一套內里一套,直說就行。如今我無意與你追究,也不想強求。可這次私自對五皇子下手,你真的太草率了,甚至連我的意思都不曾征詢過?”
葉勛瀾聽得莫名其妙,難得關鍵時刻頭腦還清醒些,壓著厲染往凳子上坐下,又親自給他沏了一杯茶,見他沒好氣地接過去了,自己才坐在他對面辯解起來,“你先別沖動。此事,我也是剛得到消息,此前完全不知情,更沒有任何動作。我既然跟你提到過那件隱秘的事兒,自然不可能置你的意見于不顧。”
厲染怔了怔,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試探著問他,“你的意思是,這事兒不是你做的?你完全不知情?”
“對。”葉勛瀾毫不猶豫地點頭,“上次我與你商討過此事,記得當時你說計劃尚存在許多漏洞,需要再進一步斟酌。我向來視你為知己,又怎么會撇去你的意見,私自做下那等蠢事?不然,我大可以繞過你,何必將你拉進這事兒中?這不是多此一舉么?”
他說得真誠謙遜,厲染竟也慢慢冷靜下來,兀自思索著這詭異的變故。
這才過了多久,他們尚且沒任何動作,那暗中之人已經先他們一步實施了行動,并且對象還是五皇子齊凌。
潛意識里,他覺得他們應該激動的。畢竟,如果此次真能讓五皇子消失,倒是省去了他們一番功夫。怕就怕,對方的目的不在五皇子,而在他們。
葉勛瀾顯然也想到了這層關系,剎那間陰霾覆面,“你是從哪來得知這消息的?”
“自然是手下傳回來的。”厲染沉吟著道,“我剛聽說時,還以為你等不及就動手了,這才趕著過來問你。沒想到,你沒動手,動手的卻是另有其人。你說,他們是什么意思?”
葉勛瀾想起厲染方才的“質問”,忽而自嘲道:“我怎么知道他們是什么意思。五皇子出了什么事兒,那是別人的事兒。五皇子若是安然無恙,那還是別人的事兒。說到底,跟咱們半點關系都沒有。”
仔細想想,的確也是,怕就怕,有些臟水還是回潑到他們身上。
葉勛瀾似乎看出他心中想法,不禁好笑,“咱們可從來沒在外面表露過謀害五皇子的心思,旁人就算怎么懷疑,也懷疑不到咱們的頭上來。再者,就算懷疑了,那又如何?沒有證據的事兒,誰都會說,卻不是誰都能隨意污蔑的。”
厲染聽他這么說,知道他心中有了主意,一時大為輕松,“依你看,咱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靜觀其變。”葉勛瀾說得無比輕松。
如今,陳壽被關在瀘州城的牢房里,清白不知。整個瀘州城,除了他和林瑾,便沒有能夠主持大局的人了。齊凌可謂是瀘州城的“天”,其出事的消息尚未被城中百姓知曉,那意味著他們完全可以當做不知道。
他回過神來,敏銳地捕捉到厲染方才的問話,“你方才提到,老五老六和小十六那三人怎么了?”
厲染的臉色倏地陰沉下來,本來此事過去了,他也沒有必要再提起,權當做空歡喜一場,也無意與葉勛瀾追究什么。情節之下提到這一茬,他心里也懊惱不已。可回頭想想,葉勛瀾不肯放人,卻又在他面前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他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葉勛瀾不禁皺眉,“有什么話,不能直說?那日*你來找我,我不是已經讓人帶著那三個人回邊關大營了么?怎么這會兒就變成我不放人了?對你,我何曾做過這種陰損的事兒?”
“事情的來龍去脈,你我心里彼此清楚就可以,沒必要再去解釋什么。”厲染不欲在過去的事兒上糾結,可想想,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的,“以后你不樂意,大可以不要在口頭上答應我什么事兒。別到最后,我空歡喜,你也出爾反爾。”
葉勛瀾騰地站起身來,一臉怒氣,“什么叫做出爾反爾?當日,我既然答應你了,又豈會出爾反爾?如今是人在你手上,不在我手上,這般質問又是為何?”
“人,沒有在我手上。”厲染抬頭看他,卻看到葉勛瀾微微詫異的神色,心頭忽而劃過一抹怪異,“你說,人也不在你的手上?”
葉勛瀾點點頭,從他的神情里,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件事兒被人鉆了空子。
得到了求證,厲染心中瞬間涼了一截。對方這么做,既救出了想要救的人,又瞅準時機挑撥他二人,若真是成功了,估計對方就達成目的了。
“那三個人,還能找回來么?”厲染忽然問。
“難。”對方既然是存心來找茬的,肯定會不留痕跡,若是厲染沒提到這事兒,只怕他倆就生了嫌隙,讓幕后之人看了笑話,可瞥到厲染驀然陰沉的神色,葉勛瀾又開口安慰他,“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對方劫走了那三個人,不為了救,而是為了利用他們達成自己的目的。”
厲染咋舌,仔細想想,并不是沒有這么可能。不過,如今人已經不在他手上,他似乎也不該操心什么。哪怕將來那三個人重新出現在他們面前,他也不是沒有應對的辦法。可在這件事兒上,他惱怒的不單單是那三人被劫走,而是他以為葉勛瀾表里一套背里一套地戲弄他。
結果,就是這樣?
厲染有些不能接受,方才對葉勛瀾發了脾氣,到頭來卻誤會了他,多少都有些尷尬,有些訕訕然道:“如今五皇子生死不知,瀘州城若是再出什么亂子,你打算怎么辦?”
“該怎么辦,還得怎么辦。”葉勛瀾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問題,并不為此擔心,“當然,如果五皇子真的有什么不測,那……”
“怎樣?”厲染瞅見他這意味深長的神情,不由得皺眉。
說實在話,他并不是熱衷于心計籌謀的人,當初為了得到邊關大營的位置,使出的手段已經達到了他生平之最,自那以后,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再沒有參與到朝廷的黨政之中,對玩弄心計置身于陰謀詭計的葉勛瀾也多了幾分疏離。
他不是沒有懊惱,淌入了這場渾水中。可他也不是怕事兒的人,橫豎也不用自己出面,能配合葉勛瀾,就盡量去配合。整出了這么多問題,他覺得葉勛瀾會比他更頭疼。
罷了,就這樣吧。他想。
可他想息事寧人,似乎有些不可能。
屋中兩人還在討論,卻見葉勛瀾的貼身侍衛走進來稟報,“侯爺,五皇子遇險的消息已經傳了出來,瀘州城內人心惶惶,各官員似乎皆有些異動,如今已經聚集到了林瑾府中。”
葉勛瀾和厲染頓時面面相覷。這些官員,已經堂而皇之到如此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