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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神道宗主

青蘿見陸奕僵尸般朝自己走來,心中十分氣苦,眼中之淚卻是怎么也忍不住。這姑娘卻是極為大膽,絲毫不顧眾人在側(cè),幽幽對陸奕道:“陸奕,那日我曾言,他日若我作惡,你便一劍殺了我,今日死在你的劍下,對我也是一種解脫,免得日夜受那相思煎熬?!?

陸奕聽到此言,心頭一陣巨震,神智頓時回復(fù)清明,暗道青蘿雖然是魔教之人,但卻從來沒有為惡之舉。況其對自己實(shí)大有情義,今日自赴險地,卻是為了自己,這份情固然可以不領(lǐng),但這份義卻無法拒絕,自己怎能作出此等事來。

當(dāng)下將劍拋在地上,回首對寧無恨跪拜道:“師叔,這青蘿姑娘雖是魔道中人,但陸奕與其相處一段時日,她卻秉性善良不似一般魔教中人狠毒好殺。陸奕實(shí)不能對其下手,若他日有為惡之舉,我定不會手下留情!”

寧無恨卻是一生長笑,卻是氣極,對著眾人道:“大家聽聽,這魔女竟然秉性善良。陸奕,你和這妖女才認(rèn)識多久,便被其美貌魅惑,竟然說出此等話來!”隨即又對還在哭泣的玉霜說道:“霜兒,看吧,這就是你衷心的男子!”

隨即對申時等人說道:“你等還不將這妖女拿下!”。而此刻寧無極有心想看看魔門圣女的實(shí)力,也不顧陸奕哀求的眼神,仍上位端坐。

申時等人見師尊不言,連忙各行其位,將青蘿圍在中間。青蘿聽得陸奕剛才言語,心道這呆子還是舍不得讓我死,剛才的悲戚早已經(jīng)被扔到腦后,臉上充滿喜悅,對身邊的危險怡然不懼,對陸奕道:“陸奕,你對我的好,我知道了!你跟我走吧,何苦在這里忍氣吞聲!”

青蘿見陸奕仍跪拜在那里不言,心中不免焦急,連忙欲上前將陸奕帶走。這時八大弟子中方信卻已經(jīng)忍耐不住,大喝道:“妖女,休要放肆,看劍!”隨即縱劍向前,朝青蘿小腹直刺而來。

青蘿冷哼一聲,左手那綠色衣帶隨即揮出,就像一條青蛇迅即飛出,眨眼間便纏繞住方信之劍,朝其臉上卷來。方信連忙欲掙劍回蕩,不料那衣帶乃千年雪蠶絲所作,端是堅韌無匹,一掙之下竟未掙脫,眼看那衣帶就要觸及臉龐,心內(nèi)大駭,只得棄劍極速后退,狼狽無比。青蘿也不搶攻,只輕輕一笑,手中衣帶一松,方信之劍已被卷向空中,隨即從空中落下直插入殿中地面之上,劍身還不住顫抖,發(fā)出陣陣嗡嗡之響。

眾人也未料到青蘿功夫如此高強(qiáng),這方信行走江湖之上,也是名動一方的人物,實(shí)力當(dāng)在下山前的陸奕等人之上。此刻一個照面便被青蘿奪下手中之劍,卻也是生平第一遭。

青蘿輕蔑對眾人道:“無極門下弟子難道都如此稀松平常嗎?”眾人聽得大忿,方信更是滿臉通紅,對青蘿充滿恨意。申時知道幾人單打獨(dú)斗不是青蘿之?dāng)常诶镆宦暸龋骸安紕﹃嚕 ?,八大弟子身形閃動,方信也是從其他弟子手中接過長劍,各自歸位將青蘿圍核心。

青蘿見幾人站位似頗有特點(diǎn),不過仗著藝高,卻也不以為意。她眼看方信依然在列,心存捉弄,衣帶飄飛,首先又朝方信攻來。劍陣中方信和剛才神態(tài)自不同,竟不理會青蘿攻勢,卻是往青蘿右側(cè)空處揮劍而去。青蘿正奇怪間,三柄長劍閃著寒光已至,正好替方信擋住攻勢,而身后及左面更有長劍破空而來。青蘿不得已朝右邊移去,這時才明白剛才方信之劍斬向空處的原因,自己變動早就在幾人預(yù)料之中,這時右移正好被方信之劍侯個正著,恰似自投羅網(wǎng)。不過青蘿自恃功力強(qiáng)過方信太多,心中不在乎再奪他之劍一次,只道這人實(shí)在是自取其辱。隨即右手龍雀劍帶鞘全力擊向方信阻截之劍,手上不留余地,只求打開方信這個缺口一舉沖破這劍陣。不料雙劍相交,方信之劍卻沒有意料之中的脫手,更有一股巨力朝青蘿反彈而來,震得青蘿雙手發(fā)麻真氣差點(diǎn)逆轉(zhuǎn),龍雀劍險些脫手。青蘿大驚,原來這劍陣不只是簡單聯(lián)擊,更可以相互借力,剛才方信那一劍,至少有三人之力!

青蘿又被逼回劍陣之中,連忙高度集中精神,左袖右劍,卻不敢硬接攻來之劍,一沾即走,全力應(yīng)付起來。殿中之人,均深知此陣乃根據(jù)八卦方位排定,變化無雙,端是厲害之極,而只見青蘿衣帶飄飛,如一條青龍盤旋在陣陣劍光閃華之中,雖處下風(fēng)但卻似還有余力,均暗道這妖女的確有幾分真本領(lǐng),寧無極在上方見得也不住點(diǎn)頭。

不過青蘿卻有苦訴不出,自己此刻每一招均竭盡全力,毫無余力,鼻尖已然流出香汗。而反觀申時等人,揮劍之時說不出輕松,氣息更見悠長,心知再等一時片刻,即便不被劍陣所傷,也必被拖得真氣盡無,必敗無疑,好在他們不知自己還有殺手锏未出!

思忖至此,青蘿再不遲疑,左手衣帶一收,隨即甜甜對正面的王真一笑,把王真看得心中莫名一跳,手上更是慢了半拍。這一分神間,青蘿卻神情頓變,手中龍雀劍已然出鞘,頓時陰風(fēng)驟起,更伴有一片鬼哭神嚎之聲,無極殿頓時暗淡下來,隨即一道寒光閃過,如黑夜中擊破蒼穹的閃電,生生劈在青蘿正面幾人劍上。只聽得咔咔幾聲,與龍雀相接之劍全部斷裂,而其余之人都均感手中之劍似在顫抖,這竟是這一輩子從未遇見過的景象,均都大駭不已。

這一刻發(fā)生在頃刻之間,眾人還不及反應(yīng),青蘿曼妙身形已然凌空而起,心知這些都是陸奕同門師兄,倒也不敢傷害這些人性命,只全力迫開眾人,朝陸奕飛躍而去。

眼看離陸奕不足一丈之遠(yuǎn),一聲斷喝傳來:”妖女,焉敢如此放肆!”,陸奕更是急道:“掌門,手下留情!”隨即一股霸道的掌風(fēng)鋪面而來,青蘿心中頓時一凜,看也不看,龍雀劍橫揮發(fā)出一道凌厲的劍芒朝寧無極掌心斬去,伴隨陣陣陰森氣息,晦暗難明,攝人心魄。

寧無極身形不變,心知這劍妖異異常,卻也不敢直面其峰,右掌輕輕上翻,五指簸張,只在劍身上一按,龍雀頓時發(fā)出一聲哀鳴,而青蘿更是如遭錘擊,嘴角已有血線,身形極速后退。

寧無極手指與龍雀甫一接觸,指間卻似在火上炙烤,那劍竟隱隱透過手指吸起自己精血。要知道寧無極一生修為已達(dá)造化,護(hù)體真氣充盈如實(shí)質(zhì),就是普通刀劍刺在身上也難傷分毫,此刻如何不惱怒。心中更上念到此劍如此霸道妖異,日后不知道多少名門正派之士必遭此劍荼毒,隨即再次縱身向前,速度快過青蘿幾倍,人近青蘿之時,殘影竟還在原地未曾消失。

這一刻寧無極卻是有心一掌重傷青蘿為正派消此禍患,頓時殺氣畢露,重重將青蘿鎖定。青蘿已然帶傷,在寧無極氣機(jī)牽引之下,搖搖欲墜。眼看寧無極閃電般而來,漫天皆是掌影,看不到一絲破綻,明知抵擋不住,卻偏又閃躲無門,不禁花容失色,只得勉力揮動龍雀緊閉門戶。

但寧無極掌法何等精妙,功力又何等深厚,雙掌伸縮不定,右掌再次拍打在龍雀劍身之上,青蘿嘴角又是沁出絲絲鮮血,劍法散亂,破綻已出,而寧無極左掌將至,心中不禁凄然無比。

眼見青蘿即將香消玉塤,一道身影卻后發(fā)先至,渺如青煙,竟比寧無極更快,已然側(cè)身擋在青蘿身前,只聽玉霜一聲驚呼:“爹爹,不要!”,而寧無極心知不妙,連忙運(yùn)功回收,但這一掌何其速,已然收勢不及,正狠狠擊在那青影后背之上。只見那人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和青蘿雙雙跌落在無極殿門中,不是陸奕是誰。

原來卻是陸奕眼見青蘿實(shí)在是因己陷入危機(jī),心中實(shí)在不忍,在千鈞一發(fā)之時,將逍遙身法速度提到極致,搶在寧無極身前生生替青蘿襠下這致命一掌,好在寧無極這一掌已然收回部分掌力,不然必定已然命喪當(dāng)場,不過這時候卻也是受傷極重,護(hù)體真氣被寧無極一掌拍得四散,五臟六腑移位,口中鮮血汩汩流出,生死只在一線。

青蘿抱住陸奕,也不顧哭喊過來的玉霜,眼中在片刻慌亂后,卻充滿了刻骨仇恨,寧無極看著她那雙冰冷的眼神,恰似冬天的冰雪寒冷徹骨。

而寧無極這一掌拍出,也極為后悔,緩步向前,欲查看陸奕傷勢。不料青蘿將龍雀劍拿在手中,眼中滿是寒霜,大聲道:“你別過來!”寧無極停止向前,青蘿又幽幽對懷里的陸奕言道:“呆子,你為什么這么傻。那日我們分別后,聽到有人冒充你之名作惡,我知道你這呆子向來口舌呆笨,我就怕這些人冤枉你,便不顧師傅勸阻,匆匆來尋你。”

隨即也不管邊上之人說道:“那日你在黃沙城下,救我性命,我就一直想著你,可偏偏我們正邪有別,我心里卻是十分凄苦,但我知道這輩子必定忘不掉你?!边@一番情話說的凄然無比,殿中眾人都不禁有了惻隱之心,連對青蘿憎恨至深的寧無恨心中也隱隱有些異樣。

隨即青蘿卻是語音一變,摸著陸奕的臉頰恨恨說道:“呆子,你看看這些所謂的正人君子。我青蘿自詡為魔女,一生卻未曾傷過一人性命??墒沁@名滿天下的寧掌門,卻是連自己的門人也不放過。你為什么那么傻,以你的修為,若是存心想逃,這寧無極縱神功蓋世,能奈你如何,咱們走吧。”

陸奕將青蘿話聽在耳中,口里氣若游絲,斷斷續(xù)續(xù)道:“青蘿,你自己走吧?!?

青蘿心中大慟:“這時候你還不愿跟我走嗎?我回去求師傅,以他老人家鬼神莫測的手段,必定能救得你性命?!?

陸奕不去正視青蘿雙眼,閉上雙眼,用盡全身力氣,決絕道:“陸奕生是無極門之人,死是無極門之鬼,我不會走的?!?

青蘿聽得面色聚變,又見陸奕意態(tài)甚堅,心中萬千念頭,一時不知如何處理。

不料這時候一聲輕柔之聲響起:“蘿兒,還不放手嗎?”,這聲音不大,卻帶著魔性的磁力,清楚傳到每個人心中,頓時在場之人心中都覺得舒適無比。

只有寧無極心內(nèi)卻是巨震,煉氣之人以功力傳聲,使人心神巨震,已然是絕頂高手。而這人顯然已經(jīng)到了更高層次,聲音之中竟然包含了玄妙的韻律,讓人不自覺如沐春風(fēng),這人該是何等可怕!

抬眼望去,一個相貌清雋的中年文士遠(yuǎn)立殿外,身上衣袖無風(fēng)飄動,正慈愛的望著青蘿。

寧無極心念一動,想起一人,嘴里說道:“閣下想必就是神道宗宗主張仲義!”聲音也及其平緩,卻一字字恍如黃鐘大呂,敲在眾人心中,片刻不曾消散,一時精神遽然凝聚,與那中年文士之聲自是不同。那中年文士也是心中佩服,暗道寧無極雄霸西域,果然名不虛傳。兩人甫一照面,便已開始交鋒,只言片語之間的氣勢之戰(zhàn),卻是平手。

隨即兩人身形不動,雙方功力卻是提升到極致,各自瞧向?qū)Ψ?。殿中之人頓時覺得壓力驟增。更恐怖的是,人人都生出兩種奇怪的感覺,一種是天地仿佛停住了運(yùn)轉(zhuǎn)時間也為之停滯,而另外一種又仿佛

感覺自己已歷千載,回頭已是亙古。兩種矛盾的感覺同時融入,都令在場弟子詫異不已,資質(zhì)低者運(yùn)轉(zhuǎn)玄功勉力鎮(zhèn)定心神,資質(zhì)高者卻是一臉興奮,心中浮現(xiàn)出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為今后的突破提升隱隱提供了方向。

而場中二人此刻氣勢已是達(dá)到頂峰,這一刻卻產(chǎn)生了奇異的共鳴,雙方的心跳、呼吸、脈搏,乃至毛孔舒張均達(dá)成一種奇妙的韻律,兩人素未謀面但片刻之間卻已經(jīng)似熟識無比,而這純屬一種精神上的感應(yīng)。

張仲義氣勢雖強(qiáng),但寧無極心中未曾感到絲毫敵意和殺氣。兩人頓時都突然一動,心有靈犀般各自收回真氣,頓時壓在殿中那五行的壓力猝然消失,而殿中無極門眾弟子還如癡如醉。

兩人雖無多言,但憑這奇妙的感覺,寧無極卻已是對張仲義的來意一清二楚,雖是敵人卻勝似知己,緩緩說道:“這女子你帶走,陸奕留下,五年后岱山之巔,你我再戰(zhàn)?!?

“師父,求求您把他一并帶走吧。”青蘿聽得卻是大急,搶在張仲義之前說道。

“蘿兒,非是師父不愿帶他同行,他是不會隨我們走的。況他身上嫌疑未清,此刻怎能離去?!?

“可是師父,他傷得這么重,會死掉的?!?

張仲義看著青蘿魂不守舍的樣子,輕輕搖搖頭,伸手入懷,拿出一個小瓶,乃是羊脂白玉所制,溫潤無比。雙手也不見任何動作,那玉瓶已經(jīng)平平離開身體,如被一根絲線牽引,緩緩朝寧無極移動而去。

這一下眾人心內(nèi)俱都震動,要知世間萬物運(yùn)行,總有其規(guī)律。當(dāng)然若以強(qiáng)大力量,自是可以讓絲絮在空中飛行迅疾如流星。但此刻這瓶子偏偏相反緩如輕羽,卻又高明了不知多少。這張仲義執(zhí)掌一宗,果然有神奇之處。

張仲義開口道:“陸奕之傷,因蘿兒而起,我自是不能不理。這瓶中乃有一粒絳雪丹,治療內(nèi)傷最是有效,為其服下,不日必可痊愈?!?

此言一出,殿內(nèi)大嘩,一眾之人望著那玉瓶,比剛才還要震駭,不少弟子眼中都有艷羨之色。原來這絳雪丹豈是簡單的治傷之藥,實(shí)乃傳說中一等一的神藥,乃采集各種天下靈藥所制,不過煉制之法早已失傳。相傳無論人受何等重傷,只要不死,必能活命,有此神藥,不啻與多一條性命。而此刻若非張仲義親口說出,大家絕不會想到,這種神藥竟然還有傳世。

眼見那玉瓶停在寧無極面前三尺之處,卻停在空中不見移動,更不曾下跌,寧無極衣袖微動,那瓶兒便輕飄飄的往陸奕身邊的玉霜飛去,隨即開口道:“待陸奕服下此藥,將其移到宛丘峰后山,一切待無塵歸來再說?!薄⊥鹎鸱搴笊侥藷o極門宗廟所在,里面更有無極門四大長老坐鎮(zhèn),卻是要將陸奕禁足與此。

玉霜連忙將那玉瓶拽在手中,取出那絳雪丹,頓時異香撲鼻,心知此藥的珍貴,連忙喂陸奕服下。這神藥當(dāng)真神奇無比,只片刻之后,陸奕體內(nèi)疼痛大減,氣息已然均勻,脈搏雖然還虛弱但卻已經(jīng)穩(wěn)健而不在凌亂,不一會兒便沉靜的睡去。

青蘿見陸奕大好,心中頓時安定下來,但又想起分別在即,心中又有些不舍。張仲義見其魂不守舍的樣子,只溫聲說道:“蘿兒,不必掛懷,日后你和他必有相見之日。你此刻留在這里,對他卻是不利,隨為師走吧?!?

青蘿含淚點(diǎn)頭,依依不舍起身,便隨著張仲義而去。無極門人也不阻攔,很快兩人便消失在眾人視線當(dāng)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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