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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光陰似箭

如此這般過了三月,陸奕卻是告知寧無塵,體內已然產生了無極真氣。寧無塵十分欣慰,暗道陸奕果然資質無雙,雖不及玉玨那妖孽般的速度,但已經是門內最快幾人之列了。其實陸奕體內無極真氣已然達到一層中期,如此修煉速度,那怕是無極門創派祖師,也絕無可能想到。要是讓寧無塵知道此刻陸奕真實的修煉進度,不知會不會驚倒!寧無塵更加勉勵陸奕修行,又將無極門內入門掌法和劍法傳授于陸奕知曉,指點一番后,便吩咐陸奕好生練功。

于是陸奕更是勤加用功,平時就只呆在衡門峰內,只求將寧無塵所授練習熟練。這一日,天色已晚,陸奕修習完畢,躺在床上,突然回憶起父親臨終所給乾坤戒。心中微微一動,便將一直掛在胸口的戒指取出觀摩。這戒指似是以銅煉成,看似平淡無奇,陸奕拿在手上,觀摩良久不曾見到任何特別之處,便嘆息一聲將戒指收回復掛在胸口。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風聲,一個不明物體速度飛快從洞外飛來,趴的一生彈在陸奕對面墻上,跌落在洞內,陸奕借著燈光一看,卻是一枚松子。正欲起身查看,便看見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現在洞口,不是玉玨是誰。

玉玨鉆進洞內,看著陸奕躺在床上,嘴里嚷嚷道:“你這小子,三個月就從沒見你出過衡門峰一步,也不找我玩,倒也沉得住氣。”

“玉玨師兄,陸奕因修為平常,師傅叫我刻苦用功,所以一刻不敢懈怠。”

“這些文縐縐的話少來,走,師兄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隨即也不管陸奕愿意不愿意,拉起陸奕往洞外走去。陸奕無奈,只得跟隨玉玨而行。

玉玨帶著陸奕盡撿一些人跡罕至的路徑前行,斑駁的月光曬在密林之中,偶爾遠處傳來聲聲狼嚎,更顯得幽深。陸奕跟隨玉玨之后,見玉玨身法空靈飄逸,更是迅捷無比,一舉一動,均深和要旨,心中暗贊果然不愧為無極門內天資最高者。自己卻也不甘落后,運足真氣盡力跟上步伐。前面的玉玨同樣驚嘆不已,心道這陸師弟倒是真人不露相,如此跋涉,只隱隱落后自己幾步,更兼氣息悠長絲毫不見疲憊,心中更把陸奕高看了幾眼。

不一會兒,兩人翻過一座藤橋,眼前呈現一座巨大的山峰,巨樹成蔭,藤蘿密布。玉玨又帶著陸奕在密林中走出里許,便翻身躍上一顆巨樹之上,陸奕不知道身在何處,便向玉玨問詢。

“嘿嘿,這里便是宛丘峰!”玉玨卻是無謂的達到。

陸奕聽得大驚,宛丘峰是歷代無極門宗廟祠堂所在。門人弟子均不得擅入,連忙欲回。

玉玨卻一把拉住陸奕,道:“陸師弟,我倆又不去祖師祠堂騷擾。師兄帶你來此,不過是看在這山野獸極多,師兄只是想打點野味而已。”

“師兄,不可!此處嚴禁弟子私入,要是有人發現,我們必定受到掌門責罰,還是趕快回去吧。”

“哎呀,師弟你都說了,此處嚴禁擅入,又怎么會被人發現?咦,別說話,聽,好像有獵物來了。”玉玨立馬摒住呼吸,果然林中草叢傳來窸窣之聲。玉玨手中捏住松果,暗運真氣,手指輕輕一彈。三枚松果激射而出,分別彈向三個方向,只聽得幾聲野兔悲鳴,想是已被松果擊中。玉玨大喜,飛身而下,朝著樹下掠去,回來時手中已然捏著三只肥碩的野兔。此刻天色昏暗,不辨月色,只聽風聲,玉玨便準確擊中目標,陸奕心中也不由暗贊手段高明。

玉玨興沖沖的引著陸奕來到后山一個隱蔽山洞里面,陸奕不忍掃其興,向玉玨借了一柄小刀,在月下小溪邊將野兔打理干凈。兩人又在洞內升起火,陸奕烤起野兔來。玉玨不想陸奕還有此手段,野兔烤的外焦里嫩,鮮美無比,便從山洞里面翻出一壇早就藏在此處的酒來要與陸奕共飲。而陸奕拒絕飲酒,玉玨也不相勸一邊大快朵頤一邊連聲問到向何人所學烹飪之術。陸奕遂想起與小刀和成季那段時光,不知二人此刻如何,便將三人之事相告。玉玨聽得眉飛色舞,對成季夸贊無比,心中更是向往暢意江湖之中。

兩人吃完兩只野兔,已然有幾分飽了,玉玨酒意上來猶自意猶未盡,笑著對陸奕道:“師弟,想不想去看看你玉霜師姐去?”。陸奕頭腦中浮現其玉霜絕世容顏,沒來由心里一震,但知道此事不妥,連忙拒絕。玉玨又壞笑道:“你小子,你嘴上說著不去,心里還指不定怎么想。不過呢,今日正好是姑姑閉關之日,錯過今天,想見玉霜又得等一個月。”隨即不由分說,拉起陸奕就走。陸奕無奈,心中其實也有些期待,便包起剩下的烤兔,隨著玉玨走去。

采苓峰雖沒有其他幾峰雄奇險峻,但卻勝在秀美,山中泉水叮當,竹影婆娑,竹林開闊處,幾棟竹樓點綴其間,意態甚美,正所謂飛泉數點雨非雨,空翠幾重山又山。

玉玨帶著陸奕來到其中一座竹樓邊,又掏出一枚松子,彈到樓上窗戶之上。只聽得嘎吱一聲,那窗戶緩緩打開,一個倩麗身影出現在窗邊,口里略帶慍聲:“玉玨,你又趁姑姑不在胡鬧。”

玉玨卻是拉出陸奕道:“玉霜,這次可是你誤會了,不是陸師弟苦苦哀求,我才不得來此。”陸奕聽得,滿臉通紅,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正要辯解。玉玨卻狠狠扭住陸奕胳膊,搶先說道:“玉霜,陸師弟還專門在山中打得一只野兔,烤得香嫩無比,特讓我帶給你嘗嘗。”隨即從陸奕手中搶過剩下那只野兔,手中輕輕一送,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玉霜房里桌上。玉霜也不曾想到陸奕會出現在此地,同玉玨一樣,玉霜也從未下過無極山,除開玉玨更無接觸過同齡之人,想到陸奕如此,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漣漪,也是粉面一紅,溫聲對二人說道:“謝謝陸師弟,你們還是趕快走吧,要是姑姑回來了,就麻煩了。”陸奕聽得玉霜黃鶯般聲音,心中更是慌亂不已,一時間手足無措,全無主意。玉玨見狀,壞笑著拉著陸奕告辭。

陸奕回到衡門峰內,已是啟明初起,躺在石床之上,想起玉霜一顰一笑,不禁有些癡了。天色大亮后,陸奕拜見寧無塵后,心緒方得安寧。

如此這般山中修煉三年,生活十分簡樸,不過玉玨常來尋陸奕玩耍,更時常趁寧無恨閉關之時去探望玉霜,倒也十分愜意。陸奕無極真氣已然達到二層初期,已經同玉霜修為不遠。而玉玨更是已經達到二層末期修為,想那寧無極八大弟子最年輕的修為也有三十年之久,如今也方得三層初期,三人成就足可傲人。而寧無塵看得弟子修煉如此迅速,開心不已,心道以后無極門有玉玨和陸奕二人,必將更加發揚光大。但陸奕自己知道,因為修煉通玄經之故,自身無極真氣卻是與師傅等所修有點差異。同玉玨也多次有過切磋,自己體內無極真氣卻始終隱隱包含一股熱氣,但這幾年中,玄冰真氣卻是再也沒有發作過一次,寧無塵也替陸奕把脈,但終究也不能明白其中緣故。

這一天,天氣尚好,陸奕功課完畢,便躺在在小溪邊一塊巨石上。仰望著蔚藍的天空,陸奕精神似完全融入其中,心中更似那朵朵點綴天空的白云,無比自在。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傳來,陸奕卻依舊一動不動,仿佛未覺。

“小陸,你這是體道還是發呆?”一個長身玉立,肩寬腰窄的青年一躍跳到陸奕躺著的石頭之上,微微翹起的嘴角露出點點壞笑,再加上那一張如大理石般雕刻的完美臉龐,足可讓天下任何女子傾心,正是寧玉玨。

陸奕輕輕翻身,背對著玉玨道:“非彼無我,非我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為使。自然為我,我為自然!”

“去去,少來這套,忘物忘我,你怎么就不見忘了玉霜!”隨即玉玨也不顧陸奕抗議,興沖沖將陸奕拉起。

“小陸,今天山下來人了,你可知道是誰?”說完眼放金光。

陸奕難得見玉玨如此,卻也十分好奇。玉玨連忙說到:“昨日,紫微門派人前來送訊,近日魔道之人死灰復燃,今日將來正式拜會我無極門,共商對付魔門事宜。父親此時便讓我來通知三叔,一并帶你到無極殿。我剛拜會了三叔,三叔便讓我來此處尋你,說不定我等這次有下山機會!還不趕快跟我走!”

陸奕聽得心內也是微微一動,更是聽得有師父相召,連忙起身來跟著玉玨前行。待走到衡門前峰,寧無塵已然在此等待,陸奕和玉玨請安完畢,寧無塵也不多說,面帶笑容帶著二人直奔渭陽峰無極殿而去。

無極殿內,寧無極八大弟子以及一眾門人已在殿內伺立,寧無極虎踞殿中,顧盼自雄,給人以極大威壓。玉霜卻是站在寧無恨背后,看到寧無塵三人進得殿內,美目往陸奕身上輕輕掃過,又不經意間移向別方,陸奕自是感受到玉霜溫柔之眸,隨即回以一笑。隨即三人向寧無極問禮完畢,寧無極讓寧無塵左首相坐,陸奕和玉玨卻站在一眾師兄之后。寧無極看得二人,玉玨青衣飄飛,靈秀俊美;陸奕雖身著素麻單衣,但卻飄逸出塵,兩人無一不是龍鳳之姿,天日之表,如此青年才俊,怎不叫人心中十分歡喜。

不久之后,天空中傳得幾聲鶴鳴,寧無極大弟子申時立刻迎了出去。陸奕在無極山內呆了幾年,卻是知道無極門紫微門等實力雄厚的正派,多有控禽秘術,有專人養得仙禽作為游行四方坐騎,尤喜養鶴。而紫微掌門葉道成有一只金眼神雕,更是神駿無比。不一會兒申時領得一男二女進來,那男的一身白衣勝雪,約二十出頭,相貌十分英俊,背上背負一柄古樸長劍,只看那劍鞘便知是不凡之物。而其身后那兩女子年紀不大,但無不是絕色佳人,尤其一個紅衣女子,艷如牡丹,艷麗不輸玉霜,當真國色天香,但又端莊無比,隱隱顯出和年紀不相符的嚴肅和冰冷,進殿之后也不顧旁人卻是不停瞧了玉玨幾眼,陸奕見到玉玨竟然難得的出現無奈和悻悻之色,心里不禁有些奇怪。而另外一個女子,長相雖較紅衣女子稍遜,但是格外明艷動人,一雙如水深眸更是攝人心魄。兩女站在那里,便形成了獨特的風景,吸引了在場大多數的人目光。

“紫微門下弟子楚元,奉師尊之命,特向寧師叔請安!”白衣男子隨即向寧無極問禮,態度甚恭,儀態楚楚大方,顯得十分干練。

“你就是楚元?久聞紫微真人首座弟子深得真人器重,更是天資聰慧,修為不凡。年方十八,便憑手中之劍,一夜之間便蕩平云夢澤中十八路為禍數十年的水寇。今日一見,果然英雄出少年!”

此言一出,四坐俱驚,任誰也想不到如此看似翩翩公子模樣的楚元,竟然有如此修為和手段。

“師叔謬贊了,楚元后學末進,論修為那里比得上在坐的各位師兄!只是各位師兄不愛名利,一心修道,少在世間走動,才讓那些邪魔外道逍遙一時,而使楚元僥幸得此薄名。”楚元意態甚為誠懇,在場眾人聽他說話如此得體,均對其產生了好感。

“楚元,不必自謙,葉師兄既然肯把七星劍給你,必有傳你衣缽之意。你需更加努力,不負真人所托!”楚元連忙俯首首教。眾人才知,其背上長劍竟然是紫微真人葉道成名震天下的七星劍,紫微真人肯把此劍傳與楚元,用意不言自喻。

寧無極隨即對穿著紅色衣服的女子道:“紅葉,幾年不見,當年的小姑娘,竟然出落得如此落落大方。玉玨,還不向你紅葉師妹問好!”

玉玨不敢違拗,苦著臉對紅衣女子道:“紅葉師妹好!”

紅葉隨即回禮,那邊玉霜卻是向紅葉招手:“紅葉師妹,到姐姐這邊來。”紅葉隨即微笑頷首,拉著旁邊的少女,齊齊走向玉霜,立在寧無恨身后。

楚元這時又將那名叫紫嫣的女子向眾人介紹,隨即把此行目的相告。原來三個月前,紫微門人偶在云夢澤中發現有魔門之人聚集,似在湖中搜索什么物是。隨即門下弟子前去探查,雙方發生激戰,各自有所損傷。魔門之人雖大部分逃脫,但在一個垂死的魔門之人口中得知,魔門自從絕龍嶺役被正派重創后,遁逃道塞外等莽荒之地,魔門內部更是各種派系獨立,內部爭端不斷,陷入四分五裂之境。但經過百年蟄伏,魔教新圣人已出,誓要一統魔教,一雪百年之恥,更要奪取天下之道統!

眾人聽得楚元說到此處,想起百年那場正魔大戰的之慘烈,無不表情凝重。楚元繼續說道:“那魔門之人死前更是透露,他們正是奉各自門主之命在云夢澤搜尋一種叫黑龜之物,但不及詢問那黑龜為何物,那人便已氣絕身亡”。

寧無極此刻卻是打斷道:“楚元,那人說奉各自門主之命行事,難道這些魔門之人非是一派?”

楚元心道寧無極果然不愧為一方霸主,只只言片語中,便聽出自己這話中關鍵之處,忙恭敬答道:“稟師叔,正是!據參與大戰的同門所說,交手的魔門中人除有天魔門人外,更有神道宗之人!”

眾人頓時一片嘩然,陸奕不知其故,忙問身邊玉玨。玉玨也是一臉嚴肅,對陸奕說到原委。原來天魔門和神道宗為魔門兩大分支,但歷來卻是不和,即便百年前正魔大戰之時,兩派也爭斗不休,否則那一戰正派必然贏得更加艱苦。而神道宗宗主其修為當不在天魔子之下,而更是神秘莫測,恐怕江湖中人誰也沒有見過其真面目。如今魔門兩大派聯手,勢必拋起一場新的浩劫。

說到此時,寧無極止住眾人議論,讓楚元繼續說道:“于是掌門更是加大人手,讓弟子們多方探查,終于發現一些蛛絲馬跡。那些魔門之人似不在一處聚集尋找神秘之物,楚元三人一路追尋,最近便在黃沙城中發現了魔門妖孽影蹤。故師傅特讓楚元等三人來告知師叔,還望借師叔之力,早日洞悉魔教陰謀。”

寧無極心念極快,黃沙城距無極山不足千里,本門追查魔門余孽,若是申時等人前去,手到擒來自不在話下。只是紫微真人派這門內最年輕三人前來,難道無極門之內,豈無此才俊。隨即看看玉玨陸奕等人,心內打定主意,朗聲說到:“如今天下卻是十分不太平,北方已有巨寇聚嘯山林,攻略州府,魔門中人也借此興風作亂。而除魔衛道,還百姓朗朗乾坤,自是我輩之人本分。玉玨、玉霜、陸奕,我命你三人下山協助你楚師兄,即日共去黃沙城,早日查得魔門妖孽動靜!”陸奕三人連忙答應,玉玨更是激動得臉色緋紅,練功十余載,等這一刻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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