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攝政王請安。”
幾個人看見葉翎走了過來,連忙行禮參拜。
“起來回話。”
待所有人起來后,葉翎不動聲色的將陸染顏摟到了懷中,悄悄地對她說道:“我帶你回家。”
這句話在那一刻堅定了陸染全身的力氣。
葉翎看著面前的女子,冷聲道:“本王可以帶著染顏走了嗎?如果你有什么問題,問本王就好了,不需要染顏回答了,本王可以替她回答。”
女子對他有些友好又有些歉意的笑了笑,道:“自然沒有,不過還是希望攝政王能夠看好側妃,否則奴婢怕側妃會有一天離開王爺。”
葉翎正準備說什么,陸染顏便冷聲回答道:“本妃離不離開,不用你瞎操心。”
葉翎扭頭對陸染顏笑了笑,說道:“當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話畢,葉翎便攔腰抱起了陸染顏,帶著她離開了。
女子待他們走后,便轉身走向了溫泉處。
此刻,葉舒祁已經醒了過來,臉上不溫不火,沒有任何神情,氣氛卻意外的有些壓抑,淡淡的對那個女子說道:“莫青。”
被喚作莫青的女子頷首回答道:“在。”
“你還記得朕下過的唯一一條戒令嗎?”
莫青下意識的咬了咬下唇,回道:“記得。”
葉舒祁淡淡道:“過來。”
莫青聽到葉舒祁的話,便緩步走了過去。
剛低下頭,莫青的脖子就突然被葉舒祁的手扣住了,只聽到耳邊傳來葉舒祁的話。
“朕說過了,唯獨她一人不可,你權當朕的話是耳旁風說飄就飄走了嗎?”
葉舒祁顯得異常惱怒,大抵是把剛剛葉翎維護陸染顏的話全都聽了進去,如今又把這憤怒發到了莫青的身上了吧。
葉舒祁猛的放開了莫青的脖子,明顯的感覺到了體力不支,氣息有些微弱道:“這是最后一次,滾。”
莫青癱坐在地上,邊喘氣邊應道:“是。”說完,便艱難的站了起來,離開了這里。
葉舒祁待莫青走后,再一次虛弱的閉上眼睛,靠在墻壁上,心中五味陳雜。
此時葉翎已經帶著陸染顏回到了王府,陸染顏此刻顯得有些失魂。
葉翎坐在桌前,對面是陸染顏,看到她這番景象,便對身側的人說道:“做些糕點來,想來染顏也有些餓了。”
打發走了身旁唯一的一人,葉翎才緩緩的對陸染顏說道:“怎么了?怎么大半夜的帶著皇上去了那里。”
葉翎是明知故問,葉舒祁有一處養病的宅子在離他王府較近的地方,是他專門給葉舒祁找的,有些偏僻,不過好在是離攝政王近,他防起葉舒祁來倒也方便。
陸染顏自知理虧,便低著頭,低聲說道:“妾身擅自離開,請王爺責罰。”
葉翎伸出手,略過面前的桌子,抬起了陸染顏的腦袋,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反正是我今日喝多了應該和你道歉才是。”
陸染顏一時間還接受不了他對她好,畢竟從前都只是看著他對姐姐好。
葉翎收回了手后,陸染顏再次不自在的低下了頭。
婢女將糕點端來后,葉翎便走到她身邊,一只手拿起筷子給她加了一塊,遞到她嘴邊,一只手放在糕點下,動作親密的像真的相愛的夫妻一樣。
除了想要報復葉舒祁,其實還有一點是因為陸染顏,的確也有些像陸染晴,大抵有的時候他自己也在騙自己吧。
看見陸染顏不吃,葉翎便緩緩道:“我都遞到你嘴邊了,你不吃多辜負我的心意呢。”
陸染顏看著面前的糕點,遲疑了一下,便吃了一口。
或許從這一刻起,她就已經選擇了心中的向往。
雪中的救命之恩,此刻的無限柔情,陸染顏還有什么理由在迷茫呢?
可是,
為什么會不甘呢......
“王爺...”
陸染顏還沒有說出口,葉翎就攔住了,“日后在你我面前,只需叫我翎即可。”
陸染顏有些不自在,還是連忙把話說完了。
“翎,我可以回屋休息去了嗎?”
今天對她而言,真的很累了。
“我送你回屋。”
“不必了。”
雖然陸染顏這么說,但葉翎還是親自送她回到了屋子里。
陸染顏回到屋子里,卻沒有睡意,畢竟是心累。
最主要的是,她現在還是有些擔心葉舒祁的情況,也不知道那溫泉能不能醫好他。
但是,今晚徹夜未眠的不只是她一個人。
葉舒祁站在寢宮的屋子外,看了一個晚上的星星。
曾經,他們也會經常坐在不遠處的草坪上看星星。
現在想來,倒是小時候才美好,葉舒祁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或許他這一生都注定和陸染顏無緣了吧。
算了,她選擇,他尊重。
第二日,葉翎要去東城和南城的交界地看一下轉移水患的渠道造建的如何了,便順便帶上了陸染顏一同前去,朝中的事情暫時都交于葉舒祁打點。
他本是不愿去的,誰知道葉舒祁在他離開之后會讓朝廷有多大的一次變化,實在是迫于眾臣的壓力,不得不去。
可想而知葉舒祁說服別人的本領有多大,三言兩語就讓原本朝向他的幾位重臣閉嘴了,讓那些中立的人立刻贊同了。
他的確是有些小瞧這個侄子了。
東南兩城的交界地離京城倒也不遠,半日的時間也就到了。
兩人從馬車上下來后,便看到了岸上的幾人匆忙過來行禮。
讓他們平身之后,葉翎便開口問道:“修建多少了?”
一個有些消瘦的男子拱手低頭,有些顫顫巍巍的回道:“回王爺,只修筑了不到一半...”
“什么!”陸染顏都不由得驚呼一聲,南城以東到東城的距離不過八百里,一個月下來的話早應該修筑完了,就算沒有也應該差不多了,怎么會這么慢。
男子看了一眼陸染顏,低著頭,不敢說話。
“問題出在哪?”
男子聽到葉翎的話,接著又回復道:“王爺,這水渠按照上頭吩咐的是挖個地洞一直通向東城,但是,這上面畢竟是土,剛挖好一點,一下就坍塌了,這我們只能換一條,一個月下來,便是一直沒有什么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