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一一路趕到洞府的寶圖閣中,四處搜尋一番,心中明白,若是想要改變面容須有仿制的面具和精湛的易容之術才行。
這靈珠洞天中唯有天仙織女的緞坊能夠做得到,想到此,李木一在緞字的書架前仔細翻找,尚有易容經一書。
書中記載,仿制面具需牛皮一張,須發若干,可掩真顏,常人難辨。
李木一想起,那日制造木飛蝗時還有牛皮未用,想著拿起手邊的河底斷劍,順手將自己頭發削下來一大撮,直奔緞坊而去。
來到緞坊,他將材料置于臺上,心想,我非得讓那妮子吃點苦頭不可,因此所扮之人也一定得要壞!
“扮誰呢?”
想到此,他腦海中仔細回想自己先前見到過的壞人,最后選擇了自己在村中時常見到的一位明公子。
李木一小的時候,這位明公子據說仗著他爹和縣老爺是深交,經常在他們村中街市搶吃搶喝,遇到些漂亮的女子就非得動手動腳,甚至讓他的狗腿子捉回家中,因此李木一對他的印象極為深刻,在那皮卷之上,簡單幾筆畫出了那明公子的大致模樣。
這天仙織女仿造之術當真是巧奪天工,沒過多時一副栩栩如生的人臉面具便大功告成。
李木一迫不及待穿戴好面具,又在緞坊中尋到一套素白錦衣,穿戴完畢之后取過手邊的銅鏡一照,“嘿嘿!”卻見鏡子里的臉面,斜眉尖嘴,小三角眼八字胡,當真是猥瑣至極了,且如此看去,儼然一副色瞇瞇的模樣。
李木一心中暗喜,卸去了裝扮,遁出了洞府,一路來到那荒涼的后院當中,將蕭玉彤交給他的玲瓏金葉放在唇邊,隨即吹出了一陣悅耳的金鳴。
隨即他便翹首以待,眼望當空遮天蔽日的枝椏,默默的等待著蕭玉彤的到來。
果然沒過多久,李木一只覺眼前花影一閃,隨即肩頭被輕輕拍了一記。
李木一立時回頭,蕭玉彤早已背負著雙手定定的望著自己。
“蕭堂主真好身手,令人欽佩不已!”李木一深知這丫頭向來吃軟不吃硬,說些恭維的話倒讓她來把心安。
蕭玉彤自小似乎受慣了旁人的恭維,不動聲色道:“我在此不宜久留,莫說些廢話,這么快就叫我前來有什么事就快點講來?”
李木一故作神秘狀,壓低了聲音道:“方才我幫石堂主灑掃房間,見到他和一位尖嘴猴腮的男人談論事情,以小人看來,那個男人定是那神秘藥師無疑!”
蕭玉彤聽罷登時華容失色道:“你怎么敢斷定那男人就是那位藥師呢?”
李木一肯定道:“雖然石堂主將小人攆了出來,可是在我離去之時聽到那男人說,‘夜半時分鄙人欲前往玄漓江邊尋找夜眠花,再替石堂主煉出幾枚丹藥!后邊我就沒聽到了!”李木一也是故意如此一說,想來夜半時分人少清凈,不會被其他人看到。
果然蕭玉彤雙目中浮現出一片欣喜,她抿嘴思忖良久,忙問:“你所言可是句句屬實?我告訴你,如有半句假話我就……”
李木一不等蕭玉彤說完忙信誓旦旦道:“小人仰慕青龍堂已久,怎敢胡言誆騙蕭堂主!”
“諒你也不敢!”蕭玉彤得意一笑道:“這次姑且算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我絕不會虧待于你,日后你前往青龍堂亮出這片玲瓏金葉,沒人敢怠慢你,到時候我還會親自教你上等武學!”說完又千叮嚀萬囑咐了一陣,叫李木一萬萬不要向別人說,隨后三兩下使出騰挪功法,轉眼便沒了蹤影。
待蕭玉彤離開之后,李木一望著她離去的方向會心的笑了……
…………
夜半時分,玄漓江邊,一個身影獨坐在岸邊,此人嘴歪眼斜,身著華麗,雖一副色瞇瞇的樣子,但卻有著一雙與長相不符的目光,那一雙小三角眼中透著一股深深的靈秀之氣。
這男人正是由李木一喬裝打扮而成的一位明公子,現在的身份自然是一個無名藥師,他轉念一想,自己不能太過正經了,得無恥一點才好,當下舉手投足間真個顯現出一派無賴地痞的模樣。
李木一眼望波濤洶涌的江面,瞇著眼睛,微絲不動的穩坐原處,似乎等待著大魚上鉤。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微弱的喘息聲傳進了李木一的耳中,自從他突破了玄漓真水的一元重水之后,聽覺的確較常人靈敏了許多,聽罷,他的心中立時冷笑道:“果然來了!等你多時矣!”
言罷用尖細的嗓音道:“夜半三更,什么人鬼鬼祟祟還在江邊游蕩?”
李木一站起身來,卻故意讓自己一個肩膀高一個肩膀低,直把那位明公子猥瑣下流的模樣演繹的淋漓盡致,他轉過身去看到蕭玉彤已是香汗淋漓,似乎也順著江邊找了許久,這才找到了自己。
蕭玉彤不知何時換上了一套黑色勁裝,這套緊身的勁裝緊緊的束縛著她那曼妙的玉體,勾勒出一片迷人的線條。
李木一的雙眼頓時瞇成了一條縫,那嘴巴也開始蠕動不停,喉結不停的吞著唾沫,當下三兩步走到蕭玉彤近前,故作色相,一雙小三角直勾勾的盯著她那雪白胸脯內的溝壑淫笑道:“你這小娘子何許人也?為何深更半夜來找我,莫非獨自一人孤枕難眠,需有哥哥作陪不成?”說著就伸手去摸蕭玉彤的臉蛋。
蕭玉彤一顆芳心徑直跌落谷底,她實在做夢也沒想到,這個神秘的藥師竟然是這等下流色棍,她哪里見到過這樣的陣勢,趕忙向后退了一步躲開那臟手,顫聲道:“你可是一位藥師?”
李木一嘿嘿笑著,看到蕭玉彤驚慌的樣子更加動人,更加變本加厲的想要摟上蕭玉彤的香肩,干笑著道:“不錯,小娘子要是能乖乖聽我的話,我保證你跟著我享盡神仙的快活!”
蕭玉彤頓時臉頰緋紅,不由芳心大怒,重重將李木一的手打在一邊,緊咬銀牙嬌斥道:“無恥淫賊,做你的春秋大夢!”說著一雙刁蠻的雙眼憤恨的盯著此刻一臉淫相的李木一。
“哎呦,小娘子生氣起來也挺動人嘛!老實告訴你,上次青白雙龍大會,石堂主在我的幫助下,將你們青龍堂擊敗,你要是不從我,我日后便與白龍堂煉制上等丹藥將你們青龍堂打壓直至滅門,哼哼怎么樣?”
李木一瞇著眼睛,心里也不由暗罵自己無恥了,可是他一想到之前蕭玉彤那扯高氣昂的樣子如今卻如啞巴吃黃連一般,心里也是好一陣快意。
蕭玉彤銀牙咬的“咯咯”作響,雙目也是一片血紅道:“那現在我就殺了你,看你如何?”
李木一嘿嘿一笑,說話間眼神也從她的胸脯移到了那一雙緊致的大腿上,得意道:“你以為我李……哦不,明公子是從小被嚇著長大的,我所到之處都有白龍堂的人暗中保護,到時候翻臉動起手來,你就落得個同門相殘的罪過,看你如何交代?”
說完李木一心中暗呼“好險,差點便說漏了嘴!”其實他也不知道玄漓劍派是不是真有著這么一條門規,一時之間只是胡亂蒙了幾句,沒想到還真讓他給蒙著了。
蕭玉彤面色已是出奇的難看,她當即便環視四周,雖看不到半個人影,不過也想到,以一位藥師的身份,自然會處處的受到保護,如果真的和同門大開殺戒,觸犯了門規,自己這一堂之主也別想當了,到時候一切努力都付之東流,如此一來卻怎肯甘心?
想到此處,處處為難,一雙眼眸內竟急的泛起淚花,完全不知所措的站在原處不知如何是好了。
李木一知道她此刻的心理防線已然完全崩潰瓦解,當下一不做二不休,順手便向她的纖腰摟去,蕭玉彤的柳腰不堪一握,也正因她常年習武,觸摸之下緊致有力,手感當真妙極。
此時不單是蕭玉彤本人,就連李木一也是一臉通紅,幸好外邊戴著人皮面具,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而他如今十六七的年紀別說是摟著姑娘家的蠻腰,就連手都沒拉過一次,可是現在他卻是自家村中那花花公子的身份,只得硬著頭皮演下去。
卻說蕭玉彤被眼前這嘴歪眼斜之人勾上了自家小腰,當即也是羞憤欲死,再說她從來也沒有被任何男子這樣的撫摸,還是這樣一個無恥下流的男子,可是又偏偏反抗不得,一時間一股巨大的委屈之情從心而發,幾滴清淚便順著她那嬌蠻的眼眸滑落而下。
李木一心里也是別扭的緊,再怎么說他也不是那十惡不赦,乘人之危的淫賊之徒,如今瞧她的樣子,先前那驕橫刁蠻的模樣早已不復存在,如今真像極一只受了委屈的小貓,竟連整個嬌軀也是在微微的顫抖,萬念俱焚之下,咬牙切齒道:“淫賊,今日我就讓你便宜一回,可是你別忘了,這里是玄漓劍派,我哥哥乃是玄匠丹門的親傳弟子,你侮辱了我,我就算追你要天涯海角也要取你的性命。”說完干脆緊緊閉起雙眼,標致的鵝蛋臉微微揚起,直把胸脯一挺,高昂起俏挺的雙峰到了李木一面前,一副視死如歸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