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閉門羹
書名: 醫妃難逑作者名: 李琉璃本章字數: 4091字更新時間: 2020-12-03 18:46:43
璃憂覺得現在一臉溫和笑容的軒轅杉比在江南時可愛多了,軒轅杉也覺得這丫頭比在江南時更加有女人味了,看來是被宗政祁燁嬌養得很好,心里忽然一動,想起江南的點滴,那是在宗政祁燁還未出現,他未知道她就是那個讓宗政祁燁魂牽夢繞的女子。
“宗政祁燁有什么好?”軒轅杉的話就像是沒有經過考慮似的脫口而出,璃憂怔然的抬起頭看著他,似不明白他的意思。
軒轅杉一征,似乎也被自己的話嚇到了,許久后,嘴角漸漸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隨后說道:“我只是隨便問問。”只是這個隨便問問,也就只有他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片刻尷尬后,軒轅杉又笑道:“別在意。”這話里,似乎有對以前一些事的歉意。
這時,宗政祁燁走進了花園之中,篝火已經點點燃,羊在架子上孜孜的冒著油珠,滴在地上,“回來了。”璃憂問著走來的宗政祁燁,宗政祁燁點頭,剛才下馬車,今天顛簸了一天,腦子還有暈了起來,說實話他還真是有點不在適應北楚這冰寒的天氣。
宗政祁燁要碗熱湯,璃憂起身去大鍋那給他盛,宗政祁燁轉而朝軒轅杉問道:“我決定去一趟虎嘯崖。”
“決定了?”軒轅杉在次確定的問道,宗政祁燁點頭,“確定。”
軒轅杉道:“你可想好了,他對你的微詞不少,就怕他會趁機報復你~~當年,他可是將那些事都怨恨在了你頭上的。”
“我知道,可是怎么也得去一趟。”宗政祁燁去那里,一是想收攏回慕容嘯月的心,二是想徹底解決那段恩怨,畢竟現在特也是踩在人家的地盤上去了。
翌日清晨——虎嘯崖,三不管之地
宗政祁燁到時,第一日,慕容嘯月出來見過宗政祁燁一面,卻沒等他開口,慕容嘯月已經讓人送客,直道不認識宗政祁燁,宗政祁燁不急也不惱,帶著王楠轉身就走,第二日,第三日皆是吃閉門羹,宗政祁燁依然不動聲色。
第四日,宗政祁燁帶著王楠繼續到了督衛府外,宗政祁燁沒進去只是讓王楠取來了自己的大氅坐在門外的長凳上,宗政祁燁一身威武,身上自然散發出的霸氣,讓人不能靠近,連王楠也只敢躲在馬車旁,目光卻盯著宗政祁燁這邊,宗政祁燁冷峻的神情與緊抿的唇已經讓王楠知道,他的怒氣與忍耐已經到極限,這幾日來的閉門羹連他都吃得窩火了,自己的主子是什么時候受過這等子氣呢。
其實王楠是最清楚自家主子與慕容嘯月的恩怨的,當年的事,王楠是一清二楚,不是自家主子不救,而是確實救不了了,那時慕容嘯月被抓起來要被處死之時,宗政祁燁從邊關戰事之中抽身回京,身上本就有傷,又在殿外跪了幾天幾夜,宗政少卿是終于松了口放過慕容嘯月,可那時宗政祁燁也暈了過去,幾日未曾醒來,等醒來在進宮想去替那與慕容嘯月勾搭在一起的女人求情時,那女人卻已經被馬皇后處死了,從那時起慕容嘯月就與他家主子徹底決裂了,今天這么做也只是為了給自己主子一個下馬威。
但這下馬威也給的實在有些過了,王楠站在馬車旁都覺得寒冷直擊心頭,宗政祁燁那里雖然穿著大氅卻也是正對著風口,王楠想在不能這樣讓宗政祁燁等下去了,他也知道宗政祁燁緊抿著的唇已經是耐性到了一個極限了。
現在是不管是會不會觸怒到宗政祁燁了,王楠都決定走過去勸他別在等下去了,或者要等也上馬車上去,可還未等王楠走近跪下勸說他時,宗政祁燁已經一手推開了王楠,起身朝著府門外那人走去,宗政祁燁真是失望,曾經的愛將,自己拼了命保下來到人,現在卻是一身酒氣的左擁右抱著兩個女人醉熏熏的出現在了他面前。
慕容家,武將世家,慕容嘯月上面有兩個哥哥,兩個哥哥皆已戰死沙場,這也是后來宗政祁燁硬要保下他的原因,免慕容家就此絕后,可當年那個在他身邊,矯健硬挺的少年,現在卻變成了一個酒鬼,一臉迷茫的走到他身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是難樣木然的看著自己。
宗政祁燁伸手將他懷里的女人給扯了出來,推向了一邊,王楠立刻上前將女人擋住,防止她們在上前來,而宗政祁燁在近一步,直接將慕容嘯月逼退一步,這些年不能不說宗政祁燁的王者之氣練得很好,這樣的氣勢壓上去,慕容嘯月是本能的退后一步,王楠看著,真是怕宗政祁燁會一手將慕容嘯月給霹死!
可是宗政祁燁開口卻是恨鐵不成鋼的一句,他道:“你很讓本王失望!”
慕容嘯月此時像是酒也醒來不少,他呵呵的傻笑著,“我不是早就讓你失望了嗎!”
或者,他早就已經不在管自己了,他問自己,慕容嘯月你真是恨他沒有救自己的女人?每年他都問自己一次,剛開始那幾年,他問自己,你恨他沒救自己的女人嗎?
他說,恨!可后來,問題變成了,宗政祁燁,是不是不管自己了?
答案是,是的,他早就對你失望了,他已經不管你了。
原來,這么多年來他在意卻是這個。
宗政祁燁的手舉在半空,男人間的對話很直接,可是宗政祁燁現在只想抽他,可是怎么也下不了手,他怕臟了自己的手。
可他也知道這么多年來,是什么讓慕容嘯月變成了這樣子,他的不管不問,他的任之棄之,宗政祁燁知道當年自己確實沒有想過以后還輝讓他回京,因為那時實在沒有時間去管他了,宗政祁燁那時在努力擴展自己的勢力,培植自己的心腹,哪有時間來管他,就這樣棄他十年。
十年,一個武將又能有多少個十年?
宗政祁燁內心愧疚,他的手終是在半空中就放了下來,眼中的失望也刺痛了慕容嘯月,他哭著看著他,望著宗政祁燁遠去的背影,“你給我回來!你總算是來了,為什么還要走!”
宗政祁燁在上馬車那一刻忽然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轉身,他道:“本王以為你還是那個我愿意用命保下的少年,卻沒有想到他現在卻如此自甘墮落。”
“你為什么不救她!你可以讓我死的!”
宗政祁燁道:“問問你的心,你如果是真的喜歡她,你還會這樣左擁右抱嗎,你氣不過的不過是這些年對你的不聞不問。”
“這么多年你為什么不管我!我給你寫了那么多封信的!”
宗政祁燁目光一冷,聲音也淡然下來,他道:“我能做的都做了,其他事我以為你已經懂了,你那時已經不在是孩子了,你還要本王做什么?”
慕容嘯月的目光閃過一絲絕望,這么多年終于是把人等來了,可是他還是要走,為什么那一巴掌不打下來。
幾次讓宗政祁燁吃閉門羹,他也是賭著那口氣,他也是想知道這宗政祁燁心里到底還念不念他這個兄弟。
宗政祁燁上了馬車,立刻就讓王楠策馬而去,這里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他是看不下去這樣墮落的慕容嘯月。
就在宗政祁燁立刻的三個時辰后,軒轅杉敲開了督衛府的大門,大罵著走了進去,有布三在身邊保駕,是誰也近不了身的,在布三成功放倒幾名侍衛后,酒醒后的慕容嘯月被他給罵了出來。
一見慕容嘯月出來,軒轅杉越罵越來勁,他是差點一根手指指到了慕容嘯月的鼻子上去,“死小子!你是終于肯出來了,你膽子是忒大了,竟敢這樣對他。”
雖說宗政祁燁現在不如往日,可誰又敢這樣給過宗政祁燁氣受的,“你到底是如何氣他的,將他氣得回府里就將所有東西都砸了。”連璃憂都被宗政祁燁沖天的怒火給嚇著了。
慕容嘯月懶懶散散的伸了一個懶腰,這個軒轅杉他可是不怕的,他道:“你怎么來了?誰給你開的門!”說完,他的目光就嚴厲的轉到了身旁被布三放倒的侍衛身上,罵道:“一群飯桶!”
亭中——這是十年后,慕容嘯月第一次與軒轅杉喝酒,忽然記憶回到了以前三兄弟策馬馳騁在大漠的萬里沙場之中,望對明月把酒言歡的情景,他感慨的看向軒轅杉,“聽說你被上官家那丫頭給甩了。”慕容嘯月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軒轅杉冷哧一聲,道:“你消息還倒靈通。”說完,喝下一杯酒下去,這些事他不想在解釋什么了,在解釋也沒什么意義了。
慕容嘯月笑道:“那是。。。。。。他,怎么樣了。”慕容嘯月想,宗政祈燁走時是氣得不輕的,他從他的失望的目光之中就能看出來。
他是真的讓宗政祈燁失望透了,他怎么會恨他呢,不過是賭著一口氣而已,那些年,他一個寂寞的呆在這里,誰曾管過他,一時間他就像是一個孤兒被他丟到了這里。
軒轅杉與他碰了一杯,道:“你還被抻著了,給他的氣也給了,面子也算是掙回來了,這次是大事,我們三兄弟算是又能在一起了。”
“我倒是知道些京城發生的事。”慕容嘯月說道,既然他都這樣說,軒轅杉也不在費口舌在說一遍,他只道:“這次是棋差一著,也是他為了保全實力才忍辱出京,來到這里的,我們都知道彼此,我就不多說什么了,我只問你一句,你是想不想在與他一同并肩作戰。”
“并肩作戰?”慕容嘯月就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并肩作戰在把我扔一邊嗎?”這時,忽然軒轅杉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擱在了石桌上,軒轅杉是用一種與宗政祈燁一樣的目光看著他,什么怒氣最后也都化為一聲嘆息,他道:“當年,如果你將你一人扔到這里來,你以為你還能活得下來,我也知道這些年你怪他什么,可是你可有想過當年你是犯的什么錯,那是皇帝的女人啊,他是皇子,那個是他的父皇,一個是他如手足的兄弟,那幾日我是看在眼中的,匆匆從戰場趕回來,后背是傷得血肉模糊,他可曾吭過一聲的跪在殿外為你求情,可曾有人告訴過你!”
軒轅杉頓了頓,他看見了慕容嘯月眼淚落了下來,慕容嘯月酸了鼻子,飲下一杯酒,他道:“還~~還有什么。”一并說出來,讓他知道自己有多混蛋。
軒轅杉吸了一口氣,然后繼續說道:“當他父皇終于松口饒你一命后,他足足昏迷了三天,他知你一定是不想讓那女人死的,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在次進宮,這次他去求馬皇后那女人,可是晚一步,馬皇后就像是知道他會進宮一樣,先他一步就賜死了你的女人。”
“慕容嘯月,我想問你一句,你憑什么恨他!”
慕容嘯月低下頭去,酒杯在手中被握緊,軒轅杉一把抓住他的手,他道:“他現在需要你,我們還是好兄弟,十年前是現在更是,現在他需要我們這些好兄弟,你知道嗎?”
慕容嘯月點下頭,淚一滴滴的落在石桌上,“對不起。”
“別對我說!”
府中,從虎嘯崖回來后,宗政祁燁是一肚子氣沒地方發泄出來,璃憂弓下腰去揀他扔到地上的東西,“這是誰又惹你了。”
“沒誰!”宗政祁燁聲音有些高的說道,見她弓腰又怕她累,還是自己走過去揀起了東西放回原位上。
“今天怎么樣?”宗政祁燁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大手掌摸到了她的肚子上,問道:“聽話嗎?”
璃憂呵呵笑道:“你在問我還是問他。”
璃憂指著自己已見圓潤的肚子,宗政祁燁曲指刮了她的鼻頭,道:“淘氣。”
璃憂在他懷中肆意妄為,知道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敢太過放肆,躺在他懷里時,她道:“不許不開心。”
“我哪有。”
“有!”璃憂肯定的說道,可宗政祁燁知道,漫天的怒火隨著她的輕聲安慰早就消逝掉了,抱著她在懷中,哪還有什么怒火啊,不過是被她的柔情化為的繞指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