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遠處白晶慌張的迎面走了過來,一下子撞在了樓重熙的懷里,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狠狠的抱住,樓重熙抬起手來想把白晶推開,當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蘭花香的時候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你怎么了?”樓重熙淡淡的問了一句,他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拒絕不了她,他總覺的他們之間一直都有一根無形的繩索把他們兩個人緊緊的連在一起,想要離開卻萬分不能。
白晶深深的把自己的頭埋在他的懷里,微微的哭泣道“我好怕,我好怕”
他納悶不知道她看見了什么,為什么說害怕,扶起身上的白晶看著她那惶恐的眼睛里充滿著濕淚的眼睛問“你怕什么?”
白晶的淚水從眼眶里滾滾的滑落出來。
一直都在搖頭,就是不說話,樓重熙只是看著白晶,希望得到答案,而一旁的陸離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最受不了兜圈子了,虧樓重熙這個冰塊還能鎮靜下來,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陸離是直抓腦袋。
“你不要怕,這里是太子府,沒有人可以造次的,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你的朋友,還有東兒,她不是很喜歡很尊敬你這個姐姐么?有什么話都和大家說出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一向說話惜字如金的樓重熙,自從見到兩個人后,變的多了起來,這個人包括白晶。
她慢慢的止住了啜泣,趕忙從樓重熙身邊走開,讓自己盡量離他遠一些道“我剛才在后花園打理花草,看見…看見…”白晶的話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陸離急了,接著追問道“你看見什么了?”
白晶聲音顫抖著道“我看見…我看見一個干尸”
樓重熙和陸離兩個人對視了一下,心知不妙,估計又是那個消失了多日的專門吸食男子精元的怪物出現了,急忙讓白晶帶他們去發現干尸的地方看看。
她只是點點頭,左拐右拐,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了白晶所說的地方,白晶嚇得捂住眼睛,陸離也是一個膽小的主,唯獨樓重熙仔細觀察,已經干的看不出原來的面貌了。
只有一身衣服能判定,前幾日府中突然失蹤了一名仆人,本以為是那名仆人不愿意繼續在府中做活逃走了,想必這就是那位仆人了。
萬分不解,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后花園里,而且還是被吸食完了精元,樓重熙轉過身對白晶和陸離道“今日你們就當什么都沒有看見,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不然會給太子府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的”
白晶和陸離兩個人點了點頭,陸離知道,樓重熙坐在太子的位置上是很艱難的,他要背負起國家的使命,保衛這個國家里的每一位黎民百姓,所以他冷酷,但是并不無情。
陸離想了想前幾日似乎聽到大皇子樓湛辰回主城了,他一直都和重熙不太和,而重熙卻也不予計較,這件事如果傳到他的耳朵里,恐怕又要啃著重熙不放手了。
“可是這里明明是太子府,怎么會出現此等事呢?重熙,我覺的白晶這個人有些怪異”陸離和樓重熙在書房里商討。
“陸離……”樓重熙不想讓陸離說下去,自己也感覺到了,可是她今天身上所散發的味道正是藍若最愛的蘭花香,這三年前的那個夜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很想知道答案。
“重熙,我知道,你看她長的像藍若,可是三年前的夜晚藍若突然消失了,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如今一個跟她一摸一樣的女子出現在你的面前你不覺得奇怪嗎?而且她根本就不認識你。
那天她第一跟著你們回來,我就感到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小雪那天想說的也正是我想要說的,因為考慮到你,我才搏擊了小雪,還有自從她一出現城中就不斷的發生一系列的不可思議。”陸離生平第一次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的話。
“離,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在所有的事情都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們誰都不可以下定論,懷疑誰,關于藍若這件事就不要讓東兒知道。”他想放棄從前,現在藍若對他來說只是曾經,而東歌是他的現在和未來。
陸離不在說什么了,轉移話題道“白晶看你的眼神很特別,東丫頭估計已經偷走你的心了,怎么樣,優曇花會要不要我還有夏雪一起去啊,她們兩個你帶誰呢?”
陸離轉移話題的本事永遠都是這一套“我不會去的,你一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喜歡這么無聊的事”樓重熙從書桌后走出來。
陸離瀟灑的甩開扇子扇著道“走,今天開心,我請你喝酒去,對了,把你的寶貝胭脂紅拿出來點唄,慶祝我們的小熙熙即將脫離單身的皇子。”說完用一只手搭在樓重熙的肩膀上。
樓重熙用大拇指和食指像拿開一條鼻涕蟲一樣,厭惡的提著陸離的衣袖拋開道“你請客還是我請客,想從我這里拿到胭脂紅就等下棋能下過我再說”
這無非是在扎刺的地方狠狠的在摁上一下,陸離也見好就收,上去又把胳膊搭在樓重熙的肩膀上,難得今天兩個人談的來。
影兒坐在東歌的對面滔滔不絕的說著主城里的一些節日和習俗,身前放著一個涼水壺,說的渴了就自己倒上一杯喝了,東歌是坐在對面聽的很認真。
“東妹妹,你是不知道,主城里好玩的地方可多了,太子經常帶我們這些下人出去轉的,你別看太子他外表冷酷的樣子,其實人可好了,從不把我們這些下人當做奴才,反而一律平等的對待。
這也是為什么你表面上看到太子這個人這么的難以接近,府上那么多人卻不是避之不及,反而是畢恭畢敬了。”影兒說話間還不忘一副花癡的樣子,聽她這么說話,就知道一定很喜歡他崇拜他。
東歌笑的很好看,她很喜歡影兒,就算剛開始影兒侍奉她的時候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應該是不喜歡她心目中崇拜的人帶陌生人回家來,過段時間就完全拋到腦后了。
“影兒姐姐,那你說的優曇花會到底是怎么來的呢?”東歌聽了半天就對這個優曇花會有興趣,依舊記得前些日子她的重熙哥哥帶她去了一個山谷見到了很多開的有開有未開的優曇花,她就喜歡上了那個潔白的清香的優曇花。
“東妹妹,原來你也對優曇花會感興趣啊,話說這優曇花會還真是個傳奇,其實在很早以前,說是有一個優曇花仙,因心地善良,保護著主城的一方百姓,本是說那優曇花仙可是美貌過人,是出水芙蓉般的樣貌,傾倒了世間所有的男子。
很多人都為了她的美貌前來主城特地在每年一度的優曇花盛開的最茂盛的月圓時節之夜,希望能一睹她的芳容,漸漸地,這樣的習俗就流傳了下來。
成了一個兩情相悅的人的一個姻緣會了,可是沒有一個人見過優曇花仙的容貌,每年的優曇花會還是有很多的男男女女的到來,所以到今天為止,不知道促成了多少的美好姻緣呢”
影兒一陣的解說,忽然雙手合十禱告“希望今年的優曇花會,能讓我遇到我生命中的那個他就好了”
東歌用香袖掩著笑道“影兒姐姐,你也不害臊。”
影兒用不懷好意的眼光打量著東歌道“難道……東妹妹你就沒有想過”說完站起身來去抓東歌的癢癢,東歌跑起來,影兒在后面追,兩個人的笑聲咯咯的散播在空氣里,東歌是好久都沒有這么開心的笑過了。
樓湛辰來找樓重熙,卻是不見人,下人告訴他樓重熙和陸公子一起出去好一會兒了,就只好走了,卻聽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站住腳步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張望,卻看見一身綠衣輕紗的女子正和一個丫環打鬧。
心中有了幾分猜疑,都說太子不近女色,何時府中竟多了這么個俏佳人,生的如此的水靈清秀,眉間一顆胭脂痣,樣貌恐世間少有,本來心中有幾分的氣也煙消云散了。
樓湛辰轉身問一個經過他身邊的仆人“太子府里怎么會有女子,那個綠衣女子是誰?”
那仆人道“回大皇子,那是太子前些日子從蕉城回來帶回的,好像是叫東歌,剛開始的時候都以為是個啞巴,后來慢慢的才發現她人心地善良,很好相處的”
仆人一番解說,樓湛辰的心早就不在這里聽了,就是聽到是樓重熙帶回來的,叫東歌,其余的什么都沒有聽進來,揮揮手讓那個仆人退下。
“影兒姐姐,我錯了我錯了,你就饒了我吧”東歌又跑又笑的,實在是累的直嬌喘著氣,在近處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影兒也累的雙手撐在桌子上喘著氣道“平常看你挺嬌小的,沒想到你這么能跑”
兩個人歇息了一番,影兒看見東歌的頭發有些因剛才的打鬧凌亂了些,就走上前去幫東歌一點一點的整理者發絲道“妹妹,你看這么好的天氣,花香怡人,不如你跳一支舞吧”
兩個人本來是不怎么熟的,影兒后來發現東歌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兩個人又聊得來,非要做東歌的姐姐,東歌并沒有拒絕,況且這是個很好的事情,為什么要說不呢?
東歌的臉頰還泛著紅暈,任影兒整理自己的發髻,自己整理著衣袖道“好啊,那么,就勞煩影兒姐姐的大駕幫我撫琴咯”
影兒答的倒是干脆。
讓一個小丫環抱來了一把紅木瑤琴放在桌子上坐下來,試了試音色,就彈了起來,樂聲隨著影兒手指的滑動,緩緩的流淌出來,東歌的舞姿也隨著樂聲的高低起伏舞動起來。
遠處的幾只蝴蝶悠閑的飛舞著,和東歌的舞姿相互輝映,金玉環、凌波步、楊柳腰,臂膀上的流蘇被東歌舞動的活靈活現。
殊不知遠處的兩處角落里站著不同心態的人,旋律優美流暢,節奏清新明快,彈奏出月應西江,如夢似幻的夜景,加上東歌的舞姿更是活靈活現。
啪啪啪,幾聲掌聲響起“好樂曲、好舞姿”一直站在亭外觀看東歌跳舞的樓湛辰在舞曲都結束后鼓起掌來,走向亭中。
東歌和影兒一同向亭外看。
東歌并不認識樓湛辰,在聽到他說話的瞬間把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影兒趕忙站起來剛俯身道“大……”就被樓湛辰制止住了。
他走到亭中向影兒示意下去,影兒看了看樓湛辰,又看了看東歌,她其實還是心理害怕這個人人都敬畏的大皇子的,同為皇子就有著很大的差別,這個大皇子人人都知道,生性狠辣,都敬而遠之,影兒知趣的退了下去。
東歌看見影兒走了,也轉身離去,剛走一步就聽見身后的樓湛辰說“怎么,我又不是老虎,害怕我吃了你不成?”
本來要走的東歌止住了腳步,用明亮的眼睛看著樓湛辰道“我不認識公子,男女有別,我還是走的好”
樓湛辰笑道“東歌姑娘多慮了”
東歌的眼神瞬間變得茫然了,沒有告訴他自己的名字,他卻知道,這個人他打從跟著她的重熙哥哥以來,就沒有聽說過。
“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樓湛辰笑著問東歌,緊接著又道“我還知道你是太子從蕉城帶回來的”語氣充滿了調侃的味道。
東歌有些心里不安,摸不清對方是什么樣的人物,不想給她的重熙哥哥帶來麻煩,就問道“公子是何人,找東歌有什么事嗎?”
樓湛辰依舊笑著,東歌看的有些心慌“東歌姑娘,不要怕,我只是一個想和你做朋友的人,沒有別的意思”說著走到東歌的面前,東歌有些不知所措的往后面退了幾步。
樓重熙和陸離從外面邊走邊說的回來了,樓重熙瞥見亭子中的東歌,看見了自己皇兄離東歌很近,就拐個彎走了上去,陸離還沒反應過來。
正在繼續著自己的話題呢,抬頭看見樓重熙已經不在跟前了,只是兩手一攤怡然自得的說了一句“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就退回來跟了上去。
東歌看見樓重熙來了,就繞過樓湛辰跑到樓重熙身邊,樓湛辰轉身看著樓重熙,笑著道“重熙,你回來了,我前面來你府中的下人告訴我你出去了,沒想到這么快就回來了。”輕松的說話,好像剛才沒有什么事一樣的。
“皇兄,重熙不知道你今天要來,希望皇兄不要怪罪臣弟的不周才是”樓重熙臉上換上了官場上慣有的正牌笑容。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聽聞你比我早回來一些時日,來看看”樓湛辰說明自己的來歷。
“不如皇兄去前堂坐坐吧,今晚就留在這里用過晚飯再走,皇兄剛回來,我還沒有去,皇兄就先來看重熙了,心里怎么也有些過意不去的。”樓重熙對樓湛辰邀請,東歌這才算明白過來。
原來他是重熙哥哥的皇兄,這兩個人完全是不像的,東歌認為重熙哥哥雖然看起來冰冷,但是卻給人一種安全感,而重熙哥哥的皇兄雖然很是友好,面帶笑容,卻讓人有種不安的感覺。
樓湛辰推辭了樓重熙的邀請,聲稱晚上還有事情,就不留在這里了,說話間還不忘記看一眼站在樓重熙身后的東歌,然后嘴角彎出弧度走了。
“你沒事吧?”在樓湛辰走后,樓重熙問了東歌這么一句話,東歌搖了搖頭表明自己沒事,看在她的重熙哥哥關心她的事上,剛才的不愉快頓時煙消云散了。
樓重熙前面走,東歌和他并排,陸離站在后面嘖嘖的搖著腦袋,自語道,一向心高氣傲的小熙熙終于有人可以牽絆住他了,我的可日子終于可以到頭了,說完又嘖嘖幾聲,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