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一死,你就連夜逃走!這就是你以前口口聲聲說愛我父親?沈小娘子你果然不是一般女人!”蘇琰霖寒著臉,瞧著近在咫尺的那張慌亂無措的臉,再看看她一幅男子裝扮,沒由來地冒火氣,咬著呀低吼道。
“我。。。我是害怕,你父親的死與我無關!”沈簟秋躲閃著辯解。蘇琰霖可不聽她的任何解釋,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冷聲說道:“無關么?為何當晚死的是我父親,而不是你!”
“我。。。咳咳。。。你松開。。我!!!”被他這樣一掐,沈簟秋頓時呼吸不暢,滿臉通紅,喘不上氣。
“我要讓你給我父親陪葬!”蘇琰霖雙目通紅,咬著牙齒一字一字地說著。沈簟秋痛苦地伸手胡亂抓在那掐住她脖子的手上,蘇琰霖頓時感覺一陣刺痛,被抓的滿是血痕的手更加用力一掐,沈簟秋呼吸一窒,死命掙扎起來。
蘇琰霖冷笑著,稍稍放松手里的力道,怒目盯向她。得了一絲空氣的沈簟秋猛烈地咳嗽起來,待稍稍平緩后,抬眸瞪向他,咬著嘴唇說道:“瘋子!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瘋子?到死還嘴硬?要不讓你弟弟陪你一起送死,如何?”蘇琰霖修長的手指,再次慢慢扣緊她的細膩的脖頸,原本白皙的脖頸處早已被掐出一道紅色的印痕,與她白如羊脂玉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蘇琰霖!你若是敢動鵠兒一根汗毛,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沈簟秋黑白分明的大眼此刻充滿血絲,沖著蘇琰霖齜牙咧嘴,早已撕去平日嬌嬌柔柔的模樣。
“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一個臨死之人會如何對付我?”蘇琰霖突然玩味地看著眼前這個被活生生撕去偽裝露出一副驚恐又無所畏懼的女人嘴臉,冷笑起來。
沈簟秋有那么一刻是憤怒至極的,恨不得拿一把尖刀直接刺入蘇琰霖的身體,但尚存的理智提醒她為了鵠兒她必須克制,必須忍!所以在下一秒,她雙目蘊濕,眼角含淚,向蘇琰霖哀求道:“請你放了鵠兒,我什么都聽你的。”
蘇琰霖唇角一譏,松開掐住她脖子的手,轉而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顎,諷刺道:“這么快就服軟了?剛才不是挺硬氣?”
“只要你放過我弟弟,我真的什么都聽你的,哪怕讓我去死都可以。”沈簟秋眼角含淚,晶瑩的淚珠開始順著她的臉頰滴落下來,薄薄的櫻唇如純色的蔻脂,甚是楚楚惹人憐。只有她自己明白,如今自己的小命在他手里,再跟他對著干,恐怕真的要死無葬生之地了。
蘇琰霖盯著她帶淚的面容細細瞧了片刻,黑色的瞳孔,微微一縮,性感的薄唇一勾,帶出一抹邪佞的笑意,說道:“很好,你可要記住了,從現在開始,你的命還有你弟弟的命都在我手里,無論我要你做什么,你必須照做!”
“我都聽你的。”沈簟秋連連點頭,琥珀色的瞳孔因為害怕不斷劇烈收縮著。
蘇琰霖抽回手,退開一步,冷著臉對她說道:“這幾日,府里會為父親治喪,你不需要露面,安分待在這后院。至于你弟弟,只要你肯乖乖聽話,他自然不會有事。”說完,蘇琰霖便甩手離開屋子。
待蘇琰霖走后,沈簟秋整個人瞬間癱軟在地,一雙手緊緊握拳,原本以為剛才是假意流淚,但眼眶的淚水卻如決堤的洪水般,肆意的流淌而下。
難道真的要這樣受制于蘇琰霖?乖乖做他的提線木偶?任他擺布么?那真真是無比的屈辱!想到這,沈簟秋尖銳的指甲不由自主地重重扣入掌心內。不行,她絕對不能就這樣被他牽制,一定要想個辦法脫離他才行。
蘇明哲的喪事辦了整整三天,而沈簟秋則一直被關在后院,除了每日三餐有人定時送過來,她就像一個失去自由的囚犯一樣不見天日。
終于到了第十天,沈簟秋正趴在破舊的木桌上想心事,那關著的木門突然被人推開了。沈簟秋一個精神,側過臉看向來人。
是林麓!
她趕緊站起身,堆出一絲媚笑,對著林麓說道:“林管事,你怎么過來了。”
林麓瞧著沈簟秋一臉的媚相,雖然比此前清減了些,但這清麗脫俗的臉加上那嫵媚的神色,還是讓林麓渾身一個激靈,連忙咳嗽一聲,正色道:“咳咳,沈姨娘,少爺請您過去。”
“好,那就勞煩林管事帶路。”沈簟秋點點頭說道。
隨后林麓帶著沈簟秋朝中院的書房走去,走至抄手游廊處,碰上了迎面而來的董婳祎和蘇語嫣,兩人穿著素色的裙裝,一臉的憔悴。待走近時,沈簟秋將頭微微低下,加快步伐要繞過她們兩人。
“站住!”蘇語嫣突然走至她面前,攔著了她的去路,林麓見狀,趕緊福身朝兩人行禮:“三姑娘,少夫人好。”
蘇語嫣伸手揮開林麓,瞧向那低頭的人,冷笑道:“聽說沈姨娘在我爹去世的那晚連夜逃走了?怎地現在又有臉出現在蘇府?”
沈簟秋抬頭,看見蘇語嫣一臉的憤怒之色,連忙賠笑道:“三姑娘,您誤會了,我只是去接我弟弟。”
“少裝模作樣了,我爹爹的死與你脫不了干系!”
“三姑娘,你爹的死與我無關,那兇手是蒙面人!”沈簟秋繼續賠笑解釋,如果不是被她哥哥威脅著,她哪里需要像現在這樣低三下氣討好別人?
“啪。。。”蘇語嫣本就不待見沈簟秋,見她如此恬不知恥地狡辯,頓時火冒三丈,伸手甩了沈簟秋一個巴掌,說道:“下賤貨色,若不是爹爹護著你,你這樣的貨色能進的了我們蘇府?如今害死了我爹爹,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表妹,老夫人還在等我們呢,別為她這種人浪費時間,表哥自會為咱們爹報仇的。”董婳祎突然伸手拉起蘇語嫣的手,說道。
蘇語嫣瞪了眼沈簟秋,冷哼一聲,便隨著董婳祎繞開她,朝老夫人的屋子走去。走至半路,董婳祎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眼還待在游廊里的沈簟秋,瞧著她的背影,再瞧向侍立在一旁的林麓,心里頓時一陣地擰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