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就在她懷里喵的叫了一聲,她就抱著它,下了床,坐至窗邊,望著外頭院中在陰暗里的花朵,嘴中喃喃道,“你猜猜藺三房的那位姨太太是不是當真從此就會安安穩穩做她的小妾,不會再打旁的主意了?”
棉花縮在她懷里,閉著眼,似乎是又睡著了,她就沒好氣的伸手在它肚皮上輕輕拍了一拍,嘴中喃喃一句,“臭貓。”
就抱著它起了身,往它的窩而去,這貓是只黑貓,她自被賈家堡的三兄弟打從水中救起后,那會子她心氣全無,萬念俱灰,賈家老太太便送了此貓給她,只說是:“玄貓辟邪……”
她那時身心疲憊,又受抄家族敗之苦,哪里理會,只某一次在迷迷糊糊中醒來,見到自己枕邊黑糊糊一團,心中正自納罕,道是哪里來的這么一團黑呼呼的棉花?
就伸出手去捏了一捏,哪知那黑棉花卻動了一動,一個黑呼呼的腦袋閃著一雙貓眼就湊了過來,喵的一聲,便在她臉上舔了一舔。
因著此,棉花這號,便也就這般叫開了。
這棉花跟了她三年,日日癡玩,叫她養得胖乎乎,一身的毛水愈發的黑亮,此時抱在手中,只覺沉甸甸,笑著道,“你可是又胖了?!?
一邊就將它放回了窩中,誰料這貓甫一挨著窩,竟是一個激淋就醒了過來,一臉警惕的立在那里,腦袋一動,見是冷書離,那睜著的大眼眨了一眨,神色軟了下來,就從窩里竄了出來。
冷書離見狀,就笑道,“你若是不睡了,就跟我出去打拳去,胖成這副樣子,我看你往后可怎么辦?!?
一邊說一邊就叫香荷進來侍候洗漱,進到內室里,將那裹胸仔仔細細裹了,香荷不由得就嘆了一口氣。
“怎么了?”冷書離好奇問道。
“這樣的日子小姐還要過多久,日日這樣裹著,也不知將來會不會留下有什么病癥,小姐這樣好的身子,真是可惜……”
冷書離就笑了一笑,說道,“無事。冷家都沒有了,還要這身子做什么?只要能把爹娘從邊疆救出來,能替冷家翻案,叫我干什么都行。”
一邊說一邊就伸手在香荷的臉上撫了一撫,喃喃道,“就是為難了你,老夫人叫你跟著我,又要你也做男兒裝打扮,你今年也有十五了罷?該著嫁人了……”
香荷卻笑嘻嘻道,“小姐說到哪里去了?!币贿吢裰^為她整理褻衣,一邊小聲道,“我才要不嫁人。若是不小心,找個像姑爺那樣的,我聽著就心寒……”
她話音未落,便覺冷書離身子一僵,忙抬起頭來,愧道,“我,我又說錯話了。”
冷書離卻搖搖頭,喃喃道,“無防,你多說幾次,等我習慣了,也就不怕聽他,見他了?!?
香荷一時卻是不知說什么好,“小姐就不要擔心我了,我自幼跟在老夫人身邊,也是野慣了的,老夫人把小姐當做親孫女,那我就把小姐當做老夫人的親孫女一般看待。只要小姐好,老夫人好,就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