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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月藏藏月

  • 劍心輪回
  • 方竹
  • 6306字
  • 2020-12-03 18:21:45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最快的是人的心念,

那么他此刻的速度就足以在人的心念之間穿行。

想要進入這個世界,除了用劍舍利開啟之外就只有這樣的速度,甚至可以穿越時空的速度!

一道劍光出現在這個世界,毀滅了無為的劍道。

“這樣的劍道,不可以存在于這個世界。”

最先出現的是劍光,劍光之后是他的人,然后才是他的聲音。

他的人出現的時候根本沒有張嘴,這話是他在之前說出來的。他的速度可以超越人的意念當然也能超越聲音。

“是你。”

段痕當然認得昔殤,曾經他們是一起并肩作戰一切切磋劍法的兄弟,但此時昔殤看段痕的眼神卻似乎頗為陌生。也許不是陌生,只是因為他有比敘舊更重要的事去做。

“在這個世界,只允許有劍的存在,最為純粹的劍。做到這一點,你們一樣可以將自己融入這個世界,但如果只是融入,你們始終無法超越,也無法看到這之外的一切。超越這里,超越劍,成為超越劍的劍。”

昔殤的聲音不冷卻高絕。

他走進劍,劍卻沒有絲毫反應,因為劍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不只是劍,就連段痕和無為都無法感覺到昔殤的存在,他們只是可以看到他的模樣聽到他的聲音,但這卻只能說是昔殤在影響著他們感覺,但昔殤的存在卻不在他們的思想之中。

昔殤從劍旁邊經過,段痕分明看到他居然沒有影子。他的存在當真已經超越了這里,也超越了這里的光輝,他之所以不會在這里留下影子,是因為這里的光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劍,他的手中居然握著一柄劍。

段痕可以看到這柄劍,但這柄劍給他的感覺卻與昔殤給他的感覺一樣,同樣的,這柄劍也沒有影子。

“若是方才你的劍道激引這把劍,此刻毀滅的就是你們了。”昔殤握著這柄劍,卻將劍鋒對準了自己的胸膛。

“你要做什么!”段痕不是不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才會這么問。

昔殤道:“只有我的血可以洗滌這把劍,使它成為凡間的鐵器,我決不能允許這樣的劍存在于世上,即便是存在于這個地方。”

“但是,我卻很希望這把劍存在。”

一件黑色的斗篷,一種無形的壓迫,段痕當然知道這是什么感覺,但他卻不懂為何他會出現在這里。

昔殤此時已經超越這里,而這件黑色的斗篷卻已經超越了昔殤。

“不求第二,的確是一個可怕的人物。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存在,千年前我就該出現了,但你,雖然是不求第二的前世卻是一件失敗的作品,就算你知道自己是誰,就算你知道不求第二所知道的一切也學會了不求第二的一切劍法武學,你始終都只不過是一件失敗的作品而已。”黑色的斗篷從昔殤手中拿過那柄劍,卻好像是昔殤親自交到他手上的一樣。

“想不到,他終究還是出現了。”昔殤看著斗篷離去時留在地上長長的倒影,不禁感嘆。

“你,究竟是誰?”段痕沒有理會已經離開的無為,卻對這個陌生的老友十分好奇。

昔殤道:“我是昔殤,也是不求第二的前世,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是因為不求第二的安排,他用自己的來生算出了自己的前世,這就是你要的答案。”

段痕聽不懂昔殤的話,他不懂的不是昔殤的話,而是不求第二這個人。一個人如果能夠預測自己的來生就已經十分難得,可當天人稱號。但若一個人連自己的前世都可以操縱,這樣的人又該被冠以什么樣的名號。

昔殤又道:“今天這把劍被他拿走,安寧的日子不會太多了。”

段痕道:“但我看來,卻是你故意將這把劍交給他的,不然以你的實力至少能與他周旋片刻。”

昔殤道:“即便能夠在這里毀滅他也沒用,他還有另一個存在被留在外面,即使我在這里毀了他,他的記憶和力量都會累積到那個人身上。”

“那這把劍……”昔殤既然能說出這種話就證明他一定有了對策。

昔殤卻搖了搖頭,道:“這把劍是魔的兵器,除了用我的血之外,我也不知道還有什么別的辦法,如果是不求第二也許他會知道該怎么做,可惜我不是他。”

“我們走吧。”段痕已經打算再一次開啟這里的大門。

昔殤卻道:“現在就算我們出去也無法阻止他要做的事情,但是他要做的事情卻一定要有你。留在這里,是你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你也會留在這里,對嗎?”段痕似乎已經猜到了昔殤的意思。

他們都會留在這里,能同不求第二的前生留在同一個地方,就算得不到他的指點若能同他一起鉆研劍道,對于自己在劍術之上的造詣也必定有所提升。

酒在杯中,卻仿佛已經凍結成冰。

展玄的手很穩,他能控制自己的手不去顫抖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心。

“那把劍終究還是出現了。”展玄猶豫再三,卻還是將酒杯放到了桌上。

白發老者道:“但是那個人卻也出現了,不是嗎?”

展玄道:“若他是不求第二也許我們還有幾分勝算,但是他不是。”

白發老者道:“就算他不是,但是他能夠塑造出另一個不求第二,不是嗎?”

展玄點了點頭,道:“的確,那小子的確有成為不求第二的資質,只是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白發老者道:“現在,我們也只能相信不求第二的安排了。”

展玄拿起酒杯,想要喝,最終卻又放了下去。

能夠讓展玄這樣的人也失去定力的事絕不可能是小事,但如真的出了這樣的大事,又有誰能夠解決呢?除了一個只存在于傳說了記憶之中的不求第二,難道就沒有別人了嗎?

南宮涵還坐在那里,坐在那個被段痕擊敗的地方,他看著自己手心處已經愈合的傷疤不禁癡癡的笑了出來。

莫陽卻走到他身后,問道:“你已經傻笑了一整天,還沒笑夠啊。”

南宮涵道:“你可知道,若他能夠超越我,這說明什么?”

莫陽不悅道:“鬼知道,我只知道你馬上就會離開這,你答應了人家的事可還沒做呢。”

南宮涵道:“他能超越我,就證明他已經在那一刻超越了自己。”

莫陽道:“就算超越也是他的事,和你有什么關系啊。”

南宮涵道:“能夠看到他的成長如此迅速,我又找到了一個新目標。”

莫陽聳了聳肩,道:“無所謂了,只是你打算什么時候動身啊?”

南宮涵看了看西方已經涌上一片陰云的天空,喃喃道:“看來又有一場暴雨要來,我們還是等雨停了之后在動身吧。”

雨真的很大,蓋過了周圍的一切聲音,暴雨通常不會打雷閃電,而這樣的與下起來之后通常也不會那么快就停下來。西方已經開始發白,這也同樣預示著這場雨還要下上一陣子,所以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還有很多。

刀!

一柄刀從天而落,將天空中的烏云也劈做兩半,如瓢潑的雨勢戛然而止,天空又顯出了湛清之色。

“是他。”南宮涵一個箭步竄到門外,門口立著的是一柄烏黑的唐刀。

他認得,這是末日的兵器。

“怎么了?”南宮涵問,卻發現這不過是白問,孤日已經是啞巴,如何能回答他的問題。但他還是知道了答案,孤日的刀在地面赫然留下了四個大字:天宮有難。

他沒有問天宮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只是拉起莫陽的手一齊飛向那懸浮在天空的宮殿。

“怎么會這樣……”這是莫陽回到自己的家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話。

此刻在這里還能呼吸的除了剛剛趕來的莫陽一行人之外就只有一個站在血泊中的怪物——無為。

孤日親手栽培的三十六位守衛刀者已經全部變成了尸體,原本雪白的衣衫此刻被染成了鮮紅。不止是他們,臨君的五位護法除了用劍的殘生還有一口活氣之外,其他的人也全部命殞,也許因為他叫殘生,所以才能夠留下殘命。

無為的劍鋒還在滴血,他在段痕面前明明就像一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嬉笑怒罵皆寫在臉上沒有絲毫心機,但此刻他卻比來自地獄的修羅更加可怕。

“主人讓我告訴你,如果你再不快一點的話,下次他要的就不止四十九條命了。”無為長劍一甩,一滴寫正甩到南宮涵的臉上。

“答應他的事我會做,但你今日在這里所做的事,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通訣劍心的動作一氣呵成,與他拔劍揮劍的動作連貫如行云流水。

“你的劍法,和他很像。”無為的聲音又顯得低沉,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回憶會讓人的思緒變慢,但卻不會讓人的本能退化。他出劍似乎已經不需要經過思考,劍已經是他的身體,防守與進攻都已成了他的本能。

南宮涵劍如流星,而無為的劍卻恍如兇手,兩柄劍如同屬于兩個世界,但這一刻卻發揮了相同的威力!

南宮涵后退七步,無為卻只后退三步但卻被這一劍震得虎口崩血。

“看來你的實力也不比他差,難怪主人會讓你去做這件事。主人,我居然會稱他為主人,呵呵。”無為自嘲的笑了幾聲,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南宮涵當然看得到他離開的方向,但他現在要做的卻不是殺了這個人,而是看看這里還有沒有活口。

三十六守衛刀者身歿,五大護法只余其一。無為說這次一共殺了四十九人,那么另外九人又會是誰,他們只希望臨君和少聽還活著,只要這兩人還在,那么天宮重建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只是很多時候很多事卻偏偏事與愿違。

臨君一半的身體伏在一半的龍書案上,另一半身體卻如被野獸撕咬一半,找不見一塊完整的地方。南宮涵雖然與無為之交手一招,但一眼就能認出這一定是無為的手筆。無為這一劍就如一只出閘猛獸般銳不可擋,沖毀君臨身前桌案更要了他的命。而看此時臨君的表情卻如看到一生之中最恐怖之物,他不是無法反應,而是根本就已忘記了反應。

少聽的傷口在臉上,只是很細的一條,但這一條傷口卻已將他的頭里連骨帶肉劈成兩半,他睜著眼睛,卻似剛要眨眼,若是看到什么他一定會做出反應,但他此時的樣子卻很怡然。南宮涵的手拂過他的臉,替他合上雙目,但他的雙目剛剛閉起那一半頭顱卻緩緩滑了下來。傷口平整,就如工匠用心打磨而成的理石。原本此時少聽頭顱該有鮮血狂噴如柱,但出奇的卻一滴血都沒有灑出。

他的血竟已被吸干。

無為之劍本不嗜血,但與無為在血池之中卻激發其兇戾煞氣,更讓他具備了如人一般的心性,而血就成了他的食物。

“一個人,居然能夠使出這兩種極端的劍法,一種兇悍一種絕情。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而且他的劍,為何又讓我如此熟悉?”南宮涵暗暗自語,但莫陽與末日看著天宮一派敗象,傷心已碎。畢竟,這是他們的家,死的是他們的家人,更有末日的弟子和朋友。

“臨君身死,少聽命歿,天宮的兩根支柱已然倒坍,天宮若想重建,只怕并非易事,十年之內若能恢復元氣便能算得上奇跡。”走進這里的人手搖折扇,折扇之上書著一個墨色“易”字,墨極濃,似還未干。

天宮雖稱為天,但實際卻不過是一塊懸浮在天空的陸地,只要有足夠的修為任何人都能攀達這里。所以沒有人因為這個人的出現而感到驚奇,但他的話卻著實讓人憤怒。

末日身形一晃便刀那人面前,無限刀氣卻在地面留下一個字:“滾!”字如刀,斷人命。

“你,是誰。”原本南宮涵該認為這個人是易先生,但易先生早已死在無為劍下,他絕不可能是他。

這人折扇一合,道:“我當然不是易先生,易先生正是家師。家師曾說他算到天宮會由此一劫,便讓我在此候命,只待劫數一過,便來告知你們一個好消息。”

“說。”這一個字卻也不是南宮涵說出來的,而是末日在地面劃出來的,不是用刀鋒,而是刀氣。

這人道:“在下易心,不才只在易先生手下做個書僮,但蒙家師垂青,收為弟子。”

“你如果再說廢話,就算你是易先生的弟子我也難保他不會殺了你。”南宮涵不會輕易殺人,但末日卻未必。

易心呵呵一笑,道:“至少也該讓我說完自己的名字。家師曾說過,就算對方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也要在對方面前報上姓名,這樣我們才不會有失禮數。”

南宮涵道:“那易先生有沒有教過你,如果被人討厭,可是會死的。”

易心道:“家師的確曾經說過,但家師曾經替區區在下算過一命,說我天地人格均是上上之命,大富大貴之相,絕不該短命的。”

“我不信。”

聲已到,人已到,劍卻在聲與人趕到之前趕到!

無痕的劍!

劍亦無痕!

當!

金戈交擊之聲!

擋下這一劍的不是易心自己也不是南宮涵,而是末日。

無痕收劍,他的視線卻落在莫陽身上。他看得出莫陽此時的傷悲,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自己的命去化解這傷悲。

“他應該是想聽聽他到底要說什么吧。”南宮涵撫摸著手中的劍,也許是在笑自己方才出手為什么這么慢吧。

易心道:“區區在下早就說過,我不會這么短命的。”

“說。”末日的字這一次卻沒有寫在地面,卻是寫在了易心的折扇之上。

易心隨手就將這把折扇收入懷中,卻又從懷中取出了另一把折扇。

“家師說了,天宮毀滅之日便是天地之精現世之時,若尋到這個寶物,就能讓死者復生。”易心說話的語氣像足了易先生,但卻只是純粹的模仿而已。

南宮涵道:“天地之精,女媧弟弟留下的天地之精。”

易心道:“家師曾經和我說起過閣下你,說你是人中龍飛,今日一見果然頗有見識。”

南宮涵道:“謝謝易先生的夸獎,只是我還有一個問題不明白,為何易先生身死你卻絲毫不見悲傷。”

易心道:“因為家師的死也在自己的算計之中,他算到自己會死自然會為自己留下后招。而且時間還有許多大事等著他老人家去完成,他怎么可以就這么死了呢。”

南宮涵道:“難道真的需要天地之精、寰宇之氣、名冥之神才能令他復活?”

易心道:“若是有這三寶復活一條人命自然不在話下,但若將此三寶用在這種地方就未免有點浪費了。”

南宮涵道:“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我們還是快去找天地之精,若是沒有算錯的話,他應該會存在于藏月山中。只不過那可不是個好玩的地方,你們誰愿意去?”

“我。”

兩個“我”字同時出現,一個是用嘴說出來的,一個是用刀劃出來的。

“你不去嗎?”易心看著南宮涵,卻似猜到了他的心意。

南宮涵拉起小舞的手,道:“天地之精有他們兩個找已經足夠了。”

易心道:“寰宇之氣流刃無形手中,你當然很強,但還不是他的對手。至于名冥之神,藏在另一個人那里,比起他來,流刃無形卻不過是小角色了。”

“那你是讓選他呢,還是選流刃無形那個小角色呢?”南宮涵握劍的手開始躍躍欲試,但莫陽的手卻握著一把冷汗。

易心道:“如果是我,我當然會選擇流刃無形,相比之下還是他比較好對付的。”

南宮涵道:“你該知道,我會說我不是你,所以我會選那個比較難對付的人,對嗎?”

易心道:“在我眼里就連你這兩位朋友都是天下無敵的高手,但在你眼里,也許他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是誰?”南宮涵笑著問道。

易心道:“帝幽冥。”

藏月山不是將月光都藏得住的山,而是被月光藏下的山。

這座山上滿是一種奇異的礦石,能將一切光芒反射,加之這里本就少有人來往,所以幾乎沒有什么人知道這里有一座山。但此時這座山卻分外鮮艷,它已被染紅,血紅。藏月山就在天宮下方,從天宮流下的血滴在這座山上,卻正指明了他們的去路。

藏月山雖被稱為山,但山上卻不見一塊石頭,卻滿是如琉璃一般的晶石。只是這石頭固然珍貴,卻不是他們此時來到這里所要尋找之物。

“忘了告訴你們,”易心輕如落葉一般飄至二人身后,雖是站立但雙腳似并未觸及地面,“這藏月山既然有這樣一個名,自然要等到月光照下之時才能看出其中奧妙,現在你們就算把整座山翻過來也一樣什么都找不見,找見了你們也看不出。”

崩……

易心腳下赫然出現一道裂痕,末日那柄烏黑的唐刀此刻已泛起赤紅光芒,如人的怒火!

“我不是有意要耍你,只是既來之則安之,不如我們小酌幾杯,你看如何?”他居然真的從懷中拿出三只翠玉酒杯一個扁圓的酒壺,上面是橡木圓塞,一打開酒香隨即飄滿了整個山頭。如果說在懷中藏著酒具最多只能說明他是一個酒鬼的話,那么他接下來從袍袖之中拿出的三個分別包著火腿、燒鵝和花生米的油紙包又能說明什么?

說明他來這里根本就是為了吃飯的。

“菜雖然不是什么好菜,但這酒可是區區在下親自調兌,若是二位能分辨得出這其中都有些什么的話,那我可真是心悅誠服。”易心攤開折扇,三只酒杯立于折扇之上,酒從酒壺之中流滿酒杯卻是分毫不差,少一滴則凹多一滴則凸,這拿捏的準繩也非得下上些苦工不可。

易心折扇一揮,其中兩只酒杯輕飄飄的飛向二人,說是飛,卻仿佛有一只手在下面托著,酒杯絲毫不見搖晃,酒面猶如鏡面。

末日長刀一揮,將酒杯劈成兩半,刀雖兇狠,但這一刀劈落前后酒面卻也絲毫不見波瀾,這一刀已經不僅僅是快。酒杯落地,摔得粉碎,酒香卻更濃。

無痕卻將酒杯接在手中一飲而盡。

“三分紹興花雕,兩分杏花米酒,一分太白陳釀、一分高粱酒、一分冬梅雪,半分玉泉水、半分虎跑龍井,這剩下的一分,卻該是何種佳釀,似西域葡萄酒,卻不見其陰柔,又仿佛竹葉青,卻少了些剛烈,若說這最后一分不是酒,此酒味便無法如此濃厚,若說是酒,這般佳釀又怎么如此清冽?”

易心道:“只要兄弟找到這天地之精,最后這一分的門道,小弟自然雙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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