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毒,楊煜所中的毒發作了。雖不及那立刻會要了性命的烈性的毒藥,但是此刻楊煜所種的毒對他帶來的折磨卻是比死還痛苦。全身上下自內到外的就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咬一樣。
“司馬孔玨,遲早有一日我會讓你加倍奉上?!睏铎蠌娙讨纯啵馈K念~頭已經滿是汗珠,幾遍此刻的已經是盤坐在地上,靜心調息,但是即便如此也是效果甚微。
筗徵此刻已經好二爺爺一同組織村里的人往深山遷入,但是仍有幾個固執的老頭子不愿離開,這次筗徵不得不求助于二爺爺,如今也只有他能夠請得動這幾位了。
與此同時,李家堡這一邊,迎來了兩個大人物。
這兩個人,一個是在整個武林都頗受人敬重的神醫——薛淑子薛神醫,還有一個則是九道山莊的莊主司馬拓煌。
在司馬孔玨被重傷時,一直隱藏在暗處負責監視的下人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九道山莊,將這一事情告知了莊主。司馬拓煌在收到消息后,立即推掉了所有的安排,踏出了已經長達有二十年之久沒有踏出的莊門,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李家堡,這期間生生的跑死了五匹上好的寶馬。
李家堡內,薛神醫一個人在一個布局講究的屋子里為司馬孔玨治傷,而在堂內,李家人皆是站著,心中惶恐,尤其是現任李家家主李天霸,他已經汗濕了衣服,額頭上的汗珠斗大的往下掉落,渾身都在顫抖。
他這一次,是真的怕了。司馬孔玨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出了事兒,不管怎么他都是難脫其責,而最讓他擔心的還不是這個,司馬孔玨雖然斷了腿但是相信薛神醫一定能夠醫治好,但是女兒李愫愫不見了蹤影,這可不是什么好的消息,甚至比司馬孔玨斷了腿的消息還要壞,他心里知道,女兒的重要性究竟有多大,要不然他也不會花重金獨立修建了一座樓來,供女兒居住。
“自龍兄,你看這事兒該怎么解決啊!”坐在堂內凳子上的司馬拓煌忽然一跺手中的鐵杖,怒道。他的雙眼,說話間惡狠狠的瞪向了站在一旁的李霸天,滿是殺意。
瞬間,李天霸渾身一顫,差點跪了下來,好在被身旁的父親撫了一把,只聽李自龍緩緩道:“拓煌兄,這件事兒我們李家堡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不過我相信薛神醫的醫術是絕對可以治好少莊主的傷的,還希望拓煌兄不要著急?!?
到底是火了幾十年的老東西,一句話出來就讓司馬拓煌沒話可說。薛神醫的醫術那是武林人都知道的,并且人家已經說了會給一個交代。
“哼!”但是即便如此,司馬拓煌還是冷哼一聲,怒意絲毫不減。
見狀,李天霸的心中稍稍的松了下來,沒有那么緊張。
這一刻,所有的人都屏氣凝神,偌大的屋子里面沒有一個人說話,就連呼吸那都是小心翼翼。所有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扇已經關了有足足兩個時辰(一時辰等于兩小時)的大門,目不轉睛。
吱——
終于,那扇門開了。司馬拓煌率先起身,用其內力將周圍的人都給逼退,走到了門口。即便是走,他的速度也是十分了得,普通人就算是用跑也是追不上。
門開了,屋里走出了一個老頭子。一身素裝,頭發花白,人也顯得憔悴。而這位看起來十分憔悴的老頭子,就是薛神醫。
“薛老,不知孔玨現在如何?”司馬拓煌急忙問道,而他這話一出,在場除李自龍外所有的人都是一驚,他們都沒有想到,作為第一大勢力,九道山莊的莊主竟然在這個老頭子面前是如此的低姿態,讓人匪夷。
“令公子的傷勢.......”剛出來的薛神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嘆了口氣,道:“令公子的傷勢,怕是華佗在世那也是沒用,恐怕下輩子只能夠用假肢行走,或者是靠拐杖了!”
說完,薛神醫也不多留,轉身就走。既然沒有辦法治好傷,那么也就沒有留下去的意思。而薛神醫離開,也并沒有人留他,也沒有人相送。而他們這些人不是不相送,也不是不留,實在是不敢。
此時此刻,司馬拓煌的臉色十分難看,雙拳已經是攥的咔啪咔啪直響,周圍的人聽得都是嚇得渾身汗毛直立,生怕司馬拓煌遷怒與他們。然而,就在他們都人人自危是,司馬拓煌忽然間大喝一聲,縱身一躍進了屋內,一旁的李自龍見這情況連忙跟了上去,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剛進屋的他就被司馬拓煌一掌轟了出來,后退了好幾步后這才穩住身形,而剛站住的他還不等回過神來,臉色瞬間一白,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父親大人......”李天霸見父親吐了血,一臉擔憂的問道。
“放心,死不了?!崩钭札堃е?,用手抹掉了嘴角的血,說道。而李自龍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心里可并不好受。司馬拓煌這一掌幾乎是用了全力,若不是他內力深厚,恐怕這個時候早就被轟成了一灘肉泥。
再觀進入了屋內的司馬拓煌,再走到了司馬孔玨的身邊后,滿是殺意且充滿了暴怒的臉上忽然間變得平靜了起來,躺在床上虛弱之極的司馬孔玨見父親來了,準備行禮,被司馬拓煌擋了回去,他輕輕地拍了拍司馬孔玨的肩頭,道:“玨兒,你放心,為父一定會給你報這個仇的。只是,你可知道那傷你的為何人不?”
“父親,是......是斬殺眉山老三的楊煜。他......他是逍遙子的徒......徒弟......”司馬孔玨虛弱的說道。
一聽到逍遙子三字,司馬拓煌的瞳孔突地收縮,但很快就被他掩飾了,他微微的點了點頭,安慰道:“玨兒,你暫且就在這李家堡養傷,你放心就算是尋遍這天下,我也會治好你的傷的。”
說完,司馬拓煌起身便走,頭了不回。
出了門,李家的人皆是低著頭不說話,有幾個膽小的小人已經是嚇得跪在了地上,更有甚者竟然已經尿了,一股尿騷味兒格外難聞。
“李天霸,我兒近些時日先在你這里療傷,你若是再讓他受半點傷害,我讓你們李家的人全部死?!彼抉R拓煌冷冷說道,他此刻已經被徹底的激怒了,什么同盟,早已經不復存在。而站在一旁的李自龍也不敢多說一些什么,只能夠乖乖地忍著,九道山莊的人,不是他們能夠惹得,更何況是九道山莊的莊主。
司馬拓煌在交代了事情后便離開了李家堡,至于去往何處,沒有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