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傳出去的,司馬孔玨被人斬斷右腿一事江湖人盡皆知,就連三歲的小孩子,竟然都將司馬孔玨被人斬腿一事編成了口訣,傳道:司馬孔玨色心大,欲占李家小女家,不料被人識破啦,砍了右腿嗚哇哇!
“師父,這司馬孔玨真是罪有應得,不過司馬拓煌一定不會放過那個楊煜的,我看楊煜這次怕是兇多吉少。”巴州境內(nèi)的金槍武莊內(nèi),一個三十歲出頭的中年手握著一桿金色長槍,坐在院內(nèi)的大石頭上,與一個老頭子交談著。他,正是金槍武莊的大徒弟趙俊。而他口中的師父,則是曾近以一桿金槍而打下了這金槍武莊,在江湖頗有地位的褚雄峰。
老頭子聽了他的話,緩緩的起身,別看他頭發(fā)都已經(jīng)白盡了,但是身手卻是了得,在其起身后他忽然將中年手中的金槍奪過,走著北斗步伐,幾個簡單的招式不斷在手中重復,但卻是有著千變?nèi)f化的攻法,而這正是金槍的真正的厲害之處。他這,是在給中年示范。
中年男子不是笨人,師父很少做出示范,今日定然有他的道理,想到這里,中年連忙追問:“師父,徒兒愚笨,還請您點播徒兒一二。”
“哎!趙俊,你隨為師也已經(jīng)有二十年了,為師不可能留你一輩子,你走吧!”老頭子嘆了口氣,說道,語氣之中有些失望。
在聽得師父的話后,趙俊一臉的疑惑,正準備詢問師父為何要讓自 離開時,他的頭頂忽然飛來一桿金槍。這金槍與平日里訓練使用的不同,整個槍身由上等的鐵所打造,外層用劈成片的竹子裹了一層,這是為了減輕槍身在受力后對手的力道。而再看槍頭,通體呈金色,這乃是用精鋼煉造的,硬度驚人。
這槍,趙俊認識。這是幾年前從皇城來的大人物送的。
見此槍扔了過來,趙俊不知該不該接,正猶豫時諸雄峰喝了一聲:“還不接槍,等些什么。”
聽到這話,趙俊不敢耽擱,單手一伸便將金槍接在了手中,但是這槍卻極其的重,他差點就給壓倒,好在下盤足夠扎實,沒有倒下。
“這是三王爺送來的槍,本就是送給你的。你現(xiàn)在拿著它,去天?閣一趟,到時候自然是有人告訴你之后該怎么做。”褚雄峰淡淡的說道,繼而轉(zhuǎn)身往屋內(nèi)走去。
趙俊望著師父的背影,心頭一陣酸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聞聲趕來的師兄弟聽到了最后的話,得知大師兄要離開,都多多少少有些不舍,但是師命難為,他們也只能夠默默地接受這個事實。
簡單的收拾了行李后,趙俊便背著金槍默默的離開。但是,他走的方向卻并不是去天?閣的路,而是前往李家堡方向的路。他準備去會一會這位膽敢斬了司馬孔玨腿的楊煜。
.......
在二爺爺?shù)膸椭拢W徵已經(jīng)順利的將全體的村名轉(zhuǎn)移到了山里深處去,但是當他去找李愫愫和楊煜時,卻發(fā)現(xiàn)二人竟然不見了蹤影,只有一張紙條留在了桌上,上面寫著:承蒙筗徵兄的照顧,楊煜感激不敬,但要務在身,先行離去。
放下了紙條,筗徵沉思了一陣,心中想著:兄弟既然有事,那么我也不能夠在這里繼續(xù)待下去。想到了這里,他動筆碾墨,也留下了一封紙條,上面寫著:村中事務,還請二爺爺多多耽勞。
留了紙條,筗徵拿了一把小彎刀追了上去。
楊煜因身受重傷的緣故,走的并不是很快,又加上還有一個李愫愫跟著,雖然她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但終歸是一孩子,腳力還是不行。足足有了一日,只走了幾里的山路而已。
“不行了!楊少俠,我真的走不動了!再說你看天也快黑了,我們還是找個地方歇息一下吧!”一直緊跟在楊煜身后的李愫愫苦著臉說道。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走這么遠的路,而且還是山路,一路上到處都是荊棘,讓她快要瘋掉。
楊煜回過頭看了一眼,著實可憐,在抬頭看看天,見太陽是快落了,便道:“行,就照你說的做。不過我們還得在走上一段兒,我們得找個靠近水源的地方休息才行。”
聽到還要走上一段兒,李愫愫直接不干了,心一橫就準備往地上坐,但還不等她坐下去,楊煜一個箭步就奔了過了一把將她抱在懷里,李愫愫見狀還以為楊煜要輕薄自己,不由大叫起來,雙手也同時招呼了起來,但還沒打兩下,就被楊煜一聲喝住,“你這是找死嗎?也不看看這地上是啥你就敢坐。”
聽了楊煜的話,李愫愫轉(zhuǎn)頭一看,刷的一下臉都白了,竟然是一個蛇窩。里面還有幾個剛剛破殼的小蛇在蠕動。
“你...你怎么不早說...”看著正蠕動著的小蛇,李愫愫心跳加快,說話都不流暢了。不過好在楊煜及時的出手,躲過了這小災,她的心里也稍稍的平復了一點。
小插曲結(jié)束,兩人繼續(xù)趕路。因為天色變黑的緣故,速度慢了很多,剛開始的時候李愫愫還嚷著楊煜走的太快,但到了最后,倒是她一個勁兒的催促著走快一點,天色基本黑頂,伸手不見五指的林子里面,格外的滲人。
終于,楊煜在一個相對開闊的地帶停了下來,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緊跟在自己身后的李愫愫,略帶憐惜的說道:“好了,就這兒吧!找個有水源的地方基本是不可能了,我們今晚就在這兒住一宿。”說著,便抽出劍將周圍的野草都砍的干干凈凈,方便時刻注意周圍的動靜。
走了一天,李愫愫已經(jīng)累得不行。終于停了下來,她也顧不得挑剔,眼睛隨便瞅了一眼,就近找了個地兒坐在了下來,雙手撐著下巴,一雙眼睛幽怨的看著還在忙碌著的楊煜的背影,心中嘀咕著:這家伙還真別說,挺有君子之度的。
“別看了,趕緊瞇一會兒吧你!我們今晚可能子時就得趕路。”李愫愫正花癡著,砍完了雜草的楊煜走了過來很不可愛的打斷了他。而在聽到了楊煜的話之后的李愫愫,臉色比吃了黃蓮還要難看,子時趕路,那不是要人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