筗徵深知現在的情況,時間一絲也不能夠耽擱,于是就長話短說,撿重點的將楊煜的情況告知了趙直。而在聽了筗徵的講述后,趙直的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照筗徵所說,楊煜乃是因為挨了司馬孔玨的一掌,才會有現在的情況。而司馬家族,除了手上功夫了得之外,還有一點更是讓江湖人為之忌憚。而那,便是用毒。
司馬家的毒,十分的單一。但就是這單一的毒,卻害死了不少人的性命。追其原因,只因為司馬家這毒,解藥極為珍貴。一般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承受的起其昂貴的費用,所以只能夠選擇死忙。
此刻楊煜,正是中了司馬家的這單一的毒。
“你便是叫楊煜吧?”趙直問道。他此刻已經來到了楊煜面前,正在為他號脈,獲取楊煜具體的身體情況,好做出正確的決定。
“我就是楊煜!我想前輩定然是這里真正的主人吧?”楊煜問道,雖然這個答案在他的心中已經得到了肯定,但是他還是需要確定一下才行。
趙直點了點頭,這次并沒有說話,而是捋了捋已經完全白掉的胡須,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看得人一頭霧水。終于,他停了下來,一雙蒼老的眼睛露出了有力的目光,他一臉激動的說道:“小子,真是天不亡你?。∵@司馬家的毒,我看天下就要有第三種解藥問世了!”說著說著,竟然是‘哈哈’大笑起來。
楊煜心中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情,正要發問,卻被趙直搶了先,“小子,你快告訴我,你是不是吃過什么劇毒的東西?或者是什么被什么劇毒的蛇蟲咬過?”
楊煜這一刻被徹底的弄暈了,他搖了搖頭,略帶著不耐的說道:“前輩若是沒有別的事兒,小子楊煜要睡了!”他的身體已經達到了他所能夠承受的極限,要在堅持一秒都沒有辦法做到。而事實也如此,還不等到他的話音落下,人就睡了過去,還打起了呼嚕。
看著楊煜這番模樣,趙直的臉上露出的淡淡的笑意,他抬起了頭,看向了萬里無云的藍天,心中感嘆道:看樣子真是天助我雁留谷啊!
楊煜雖然睡了過去,但絲毫不影響趙直對他的醫治。他先是為楊煜包扎了身上的傷口,而這一包扎他終于明白了楊煜為什會如此的累了。全身上下,大大小小不下百道傷口。這絕非常人能夠承受著。亦或者說,楊煜現在能夠活著那當真是一個奇跡。
......
玉兒成功的逃脫,她是親眼看著楊煜和筗徵被季正云帶走的。
正值冬季,天冷的很。往日有人一同,說說笑笑也就感覺不到什么寒意,但此刻一個人呆在這大山之中,徹骨的寒意陣陣襲來,她的嘴唇已經凍紫了。而且昨天晚上天公不作美,又下了一場雪。雪很大,直接封了山,現在就連下山都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早晨,幾束陽光打在了躲在一處石巖下的玉兒的臉上,她哆哆嗦嗦的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子,看著眼前的一切無不被這壯麗的景象所吸引;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但是,此刻她并沒有心思欣賞著壯闊的雪景。還有人在等著她去營救,這才是首要任務。
“楊大哥!茽大哥,愫愫!也不知道你們現在怎么樣了,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們救出來的!”玉兒哈著熱氣在手上取暖,心里默默的念著。
一日都沒有吃東西的玉兒在大雪皚皚的山林之中行走很是費勁,沒走多久她就已經支撐不住了,坐在了地上,想著休息一會兒繼續行走,但還不等她屁股坐熱,不遠處的已經被冰凍的河面上閃爍著的耀眼的光芒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她心里想著是什么東西,這么耀眼,起了身換了個角度,瞇著眼細細觀看。而這一看,她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這是她自從昨日開始第一次笑。
“楊大哥!我找到了!我找到了你的劍!”這一刻,玉兒身上的疲憊全然不見,她拔起腿就向河面跑去,楊煜對于他的劍的在意一路走來她能夠感覺得到,所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他失去自己最愛的劍!
但是,玉兒一股腦的奔向楊煜的鬼臼劍,卻并沒有注意到,在他的左邊,同樣有一個人正以和他同樣的速度,奔向鬼臼劍。這個人的速度,還要比她快上一籌。
“滾!”
忽然,正奔跑的玉兒似乎是發現了對方,猛地由心發出一聲怒吼,電光火石之間,周圍一切就像是突然靜止,就連冰下的流水聲也是消失不見。
“蓬”的一聲悶響傳去,那和玉兒有著同樣目的的人突然單膝跪在了地上,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你是何人?”對方強擠出這句話來。
然而玉兒并沒有予以理會,她的腳步至始至終都沒有停下,直到來到鬼臼劍的邊上,將其握在手中,自寒冰之中拔了出來,這才看向那個人。
這人背著一桿金槍,正是那日自金槍武莊出來的趙俊。不過此刻的他,全然沒有了當日的英姿,一頭凌亂的頭上,胡子也都長了出來。但是這都不是關鍵,主要還是他現在的處境,可謂是極其的被動。
他來到這里也只是單純的想要拜訪曾經的師父而已,但是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大雪,更沒有想到只是想要一探究竟是什么在這河中閃耀的他,莫名其妙的被人用特殊的手段給完全的壓制住,絲毫沒有還手的余地。
玉兒已經取出了鬼臼劍,用油紙包了起來。
“你又是什么人?”她警惕的問道。在這山野之中,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那該死的季正云的手下,她不得不小心行事。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
趙俊見玉兒不像是蠻橫無理之人,也不像是什么邪惡勢力的人,便將自己此行的目的道了出來,他沒有想過對方會因為自己說了這些就放了自己,但他也不介意多說幾句。
聽到趙俊的話,玉兒的心里的防線漸漸松懈下來,他細里看了一番后,淡淡的說道:“如果你是來找隨口中的雁留谷的真正的主人的話,我不妨告訴你,他有可能已經去世了!因為這里,已經被季正云這個小人占了!”
“什么?”聽得這話,趙俊大驚,膝下的冰塊兒咯吱一下碎了一大片,露出道道清晰的裂痕“姑娘,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