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在船上又過了兩天,突然發現自己貌似挺喜歡這樣的生活,一日三餐有侍女侍奉,自己閑著沒事還可以使喚她打掃房間。
甚至偶爾還有美女主動來找自己聊聊天,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富家公子的生活,也太愜意了吧。
第二天的傍晚,侍女晴兒來到陳落的房間里。
“陳公子,我家小姐已經備好了酒席,請你去她房間里用膳。”
陳落感覺這頓飯有些不同尋常,思考了一番,回答道:
“嗯,告訴你家小姐,我馬上就過去。”
不一會,陳落走到那女子房外,輕輕敲了兩下門。
“請進。”
那女子柔和的聲音傳來。
陳落走進房中,見房間的正中央擺下了一桌極其豐盛的酒席,玉盤珍饈,山珍海味,當真是應有盡有。
“公子的傷可曾好些了?”
“多謝姑娘掛念,在下的傷已無大礙。”
那女子對侍女使了個眼色,侍女便轉過身去將門關上。
“晴兒,給公子倒酒。”
那侍女端起酒壺,給陳落倒了一杯美酒。
那女子舉起酒杯,對陳落說道:
“公子,這是咱們玉州最有名的杜康酒,此酒醇正甘美,請公子品嘗。”
“姑娘請。”
二人一邊對飲,一邊閑談。
陳落并不是什么斯文人,用手扯下一個雞腿就啃,毫無形象可言,他也并不在乎這些。
陳落剛啃完了手里的雞腿,就急忙去拿另一只,可正當陳落的手剛向另一只雞腿伸過去的時候,陳落突然看到一旁的侍女正一臉幽怨的看著自己,就像是自己將她始亂終棄了一般。
那女子也看出了陳落的尷尬,急忙說道:
“公子見笑了,我這妹妹從小貪吃,公子請便,不必管她。”
陳落此時真的很尷尬,自己的右手已經快落到了雞腿上,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將自己的右手收回,對那女子笑道:
“姑娘,這屋里又沒外人,不如讓她坐下一起吃吧,反正我們兩個人也吃不完這么多菜。”
那侍女將嘴角的口水擦了擦,急忙回答道:
“我是個下人,身份卑賤,怎敢和小姐共坐。”
“這有什么,我也只是一介草莽而已。”
侍女看了看那女子。
那女子微微一笑,說道
“既然陳公子不介意,那便坐下一起用吧。”
“多謝小姐!多謝陳公子!”
那侍女急忙道謝,但卻并未落座,只是拿起筷子端起碗,夾了些菜,然后以極快的速度撕下那只雞腿,站在一旁吃。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那女子緩緩將手中的玉筷放下,問陳落道:
“明天就到達清樂城了,不知公子有什么打算。”
“在下并無打算。”
“若是公子沒什么事,我想請公子幫我個忙。”
陳落將手中的筷子放下,心想正題來了。
“有什么需要,姑娘直說便是,若我能夠辦到,絕不推辭。”
那女子似是猶豫了一下,說道:
“此事對公子而言并不難辦,只是……,有損公子聲譽”
陳落感覺到里面的不正常。
“還請姑娘明言。”
那女子仔細敘說了一遍。
陳落皺了皺眉頭,考慮了許久,說道:
“我答應你,只是,此事之后,我便不再欠姑娘什么。”
“一言為定。”
陳落又隨便吃了兩口,覺得實在有些難以下咽,便提出告辭。
剛走到門口,忽然又轉回身來,問道:
“對了,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那女子回答道:
“小女子自小便在青樓學藝,并無姓氏,只得一藝名喚作萍兒。”
“萍兒?姑娘可是雁城翠萍樓的萍兒姑娘?”
萍兒姑娘一愣:
“公子認識我?”
陳落搖搖頭,急忙走了出去。
陳落并不認識這位萍兒姑娘,但是三個月前大鬧翠萍樓的時候,自己曾揚言要這位萍兒姑娘作陪,不知這位萍兒姑娘若是知道了自己曾經因她大鬧翠萍樓,會是什么反應。
身后又傳來那侍女的聲音。
“小姐,這位陳公子好呆哦,你該不會是救了個傻子吧。”
“吃你的吧。”
陳落從萍兒姑娘的房間里出來后,并未直接回房,反而來到船艙外,在獨自小酌的船夫對面坐下,
陳落一直覺得這個船夫有些不同尋常,按理說,這樣的船,就算是一個壯漢恐怕也撐不了一里地便會累趴下,更何況是從玉州一直到江南。
二人中間的小桌上并沒有太多東西,只有一壺酒和一小碟花生米,花生米看起來并未動過。
船夫似乎是并沒有注意到陳落的到來,依舊只是對著江面小酌,陳落也并沒有與船夫搭話,從小桌下找到一個酒杯,端起酒壺給倒了一杯。
陳落感覺到酒的味道并不太好,很苦,也有一點辛辣,與剛才在房里喝的美酒天差地遠。
二人盡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一直喝酒,酒壺里的酒喝完了,二人便在這船頭坐著。
微風徐來。
過了一會,陳落突然感覺自己的瓶頸有些松動,隨即便立即打坐入定。
自前兩天醒來之后,陳落便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九階武士巔峰。
這兩天他明顯感覺自己的九階武士的修為已經滿溢,卻遲遲并沒有感覺到突破的契機,不過陳落也并未在意,他知道每突破大階位都需要有足夠的感悟。
但現在的情況又無法解釋,自己只是坐在這船夫旁喝了杯酒,便能突破了?
來不及多想,陳落便已經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之中。
陳落在意念中感覺自己的面前有一道障礙被輕松打破,然后有無數道如發絲一樣的東西向自己飛來,感覺到這些東西的不同尋常,急忙伸手去抓,卻沒有抓到。
意念中的陳落急忙閉上雙眼,用心去感悟那一道道發絲,卻依舊毫無收效。
過了許久,陳落從入定中醒來。
突破,一階宗師。
陳落醒來后,便起身對船夫行了一禮:
“多謝老先生。”
他知道,剛才自己能夠不受外力干擾,靜心突破,乃是因為這位老先生一直在為自己護法。
船夫并未看陳落一眼,只是看著面前的江面,淡淡的說了一聲:
“你的悟性,很不錯。”
陳落聽出這與他平時的聲音并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船夫說完這句話后,便不再說話,頭微微的垂下,似是熟睡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