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披紅掛彩的少盟主小院內,一人將房門推開,來人二十來歲,長相雖說不上英俊,卻也不算太差,只是面部比常人少了些許血色,顯得有些蒼白,明顯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正是今天新郎官,嚴月輝。
嚴月輝搖搖晃晃的走到床邊,正準備掀開新娘的蓋頭,忽然只感覺脖子上一涼,嚴月輝身體直接僵在那里,此時,一把長劍正放在他的脖子上。
“別動。”
周鳴冷冷的聲音傳來。
嚴月輝的聲音有些驚措:
“大大大大大俠,我不動,您想要多少錢咱們好商量。”
很明顯,這位新郎官明顯把周鳴二人當成綁票的了。
千尺雪拿出事先預備好的繩子,將嚴月輝來了個五花大綁。
周鳴一劍扎在嚴月輝的一只手上,嚴月輝隨即發出一聲錐心泣血的痛呼聲,驚動了小院附近的幫眾,諸多血煞盟中人立即將這個小院圍了起來。
周鳴押著嚴月輝從新房里出來,千尺雪也手持匕首與周鳴背對背走了出來。
“讓嚴謖立即滾到這里來。”
周鳴對著血煞盟眾人說道,順勢又在嚴月輝手上刺了一劍。
嚴月輝又是一聲錐心泣血的大吼: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去讓我爹來救我啊!”
隨即,血煞盟一個小頭目立馬安排人去通報盟主,其實哪里還用的著通報,剛才少盟主嚴月輝那兩聲慘叫已經驚動了整個血煞盟。
血煞盟幾乎所有的幫眾,都在向這里聚集過來。
嚴月輝見到自己人來了,急忙喊道:
“大長老,救我啊。”
頭前一人,正是血煞盟大長老,雷海。
“這位英雄,煩請你放了少盟主,有什么條件,我們可以慢慢談。”
另一邊,盟主護衛應承志進入嚴謖的密室。
進入密室后,發現坐在首席的竟不是自家的盟主,而是一個臉上很白凈的黑衣青年。
但應承志也并不敢多問,急忙向嚴謖稟報:
“盟主,少盟主被潛入盟內的賊人抓了。”
次席的嚴謖聞言立即站起身來,急忙走到他的面前,焦急的問道:
“怎么回事?”
“聽說是竹劍閣余孽要用少盟主來和我們交換秋浩然。”
“帶我去看看!”
“是。”
嚴謖轉身向那黑衣青年行了一禮:
“冷少主,犬子那里出了點事,我去處理一下。”
黑衣人點了點頭,說道:
“既然是少盟主有事,那盟主盡快去看看吧。”
嚴謖急忙道謝,走出了密室,直奔嚴月輝的小院而去。
走到一半,嚴謖示意應承志停下,應承志不解,心想少盟主現在正在賊子手中,你還猶豫什么。
嚴謖說道:
“過一會,安排幾個可靠的人在密室附近。”
應承志問道:
“可是要監視那黑衣少年?”
嚴謖輕輕一笑,搖了搖頭:
“就讓他們在密室附近討論因我不愿用秋浩然交換少盟主而導致少盟主受傷之事。”
應承志感覺這句話有些繞,略微沉思了一下,便大致明白了嚴謖的意思,立即回答道:
“是,一會我便去安排。”
嚴謖已經來到了少盟主小院,看著身上被扎了幾個血洞的兒子,不由得有些心疼,但還是故作鎮定的道:
“不知二位是哪路英雄,今日來我血煞盟劫下犬子,又是所因何事?”
周鳴現在可沒心思與他比試文采,喊道:
“放了秋浩然,不然我就殺了他。”
說完,又在嚴月輝身上刺了一個血洞,嚴月輝痛的又喊了一聲:
“爹,別再跟他談條件了,趕快把那位秋浩然公子放了吧,他每回答一句話,就扎我一下。”
嚴謖心疼的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大聲訓斥道:
“逆子!你在胡說些什么?秋浩然是我們盟內的死敵,此時若是放了他,不知道又有多少門內精英會死在他的手上,更何況,我已經殺了秋浩然祭拜盟內的英靈了!”
然后對周鳴說道:
“這位周公子,你可不可以換個條件,只要你愿意放了犬子,你想要多少銀子我都可以給你湊。”
周鳴又在嚴月輝身上刺了一劍,嚴月輝又痛的喊了一聲:
“爹,你就答應了他吧,你不把秋浩然給他們,今天我就要被他們殺了。”
嚴謖心疼的整張臉都在抽搐,雖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但是,他也只剩下了這一個兒子而已,其他精明強干的幾個,都被自己的仇家給暗殺了。
“若是我執意不肯換呢!”
嚴謖一聲暴吼,這句暴吼,一方面自然是想要震懾一下面前這個年輕人,另一方面,也是提醒埋伏在暗處的兩位武尊戲已經演完了,該出手救人了,還有一方面,則是故意說給密室中的某人聽的。
周鳴見嚴謖是真的沒有要用秋浩然換他兒子的想法,便將劍橫在了嚴月輝脖子上。
“那你就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死在……”
一句話還未說完,周鳴突然將手上劍鋒一轉,劃在身邊一道快速移動的灰色身影身上,一道血線隨著劍鋒飛出。
“五長老!”
灰色身影停下之后,嚴謖與血煞盟眾人看清了這人的面目,一頭白發高高束起,下頜三縷白髯,正是血煞盟的五長老。
五長老將嚴月輝輕輕放下,急忙捂住左臂上的傷口。
“好精準的一劍。”
他沒想到面前這位高階宗師竟然能在自己的行風訣中找到自己的具體位置并且傷到自己。
他原本是想要憑借自己的速度優勢從暗處偷襲周鳴,但又怕周鳴受創不死一劍將少盟主殺掉,。
周鳴此時被這位五長老驚到,他也沒能想到竟能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救走嚴月輝。
嚴謖見自己的兒子脫險,一邊差人將自己的兒子送去醫治,一邊下令道:
“一起上,生擒此二人!”
血煞盟底層幫眾立即持著兵器圍了上來。
他事先早已跟血煞盟高層打好招呼,此戰,必須要造成己方一定的傷亡后,高階宗師和幾位武尊才可以出手。
見這邊局勢已經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嚴謖便轉身離開,回到了密室。
“冷少主,久等了。”
那黑衣人將斜靠的身體略微坐正了些,說道:
“少盟主可已脫險?”
嚴謖似乎是松了一口氣,恭敬回答道:
“托冷少主的福,犬子已被救出,為此,五長老還被那賊子刺了一劍。”
冷少主抬了抬眼皮:
“哦?看來那賊人的功力還不低,既然如此,嚴盟主不在那邊鎮守,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我已經安排了大長老和二長老在那里壓陣,賊人功力雖然不低,但還不到武尊修為,屆時生擒此二人之后,便可以以此來要挾秋浩然說出劍心的下落。”
冷少主沉思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對嚴謖說道:
“嚴盟主真是有心了。”
嚴謖急忙起身行禮:
“為冷少主辦事,是在下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