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知道此去血煞盟是九死一生,所以誰都不愿對方去冒險。
正在此時,陳落右手忽然一記掌刀對著千尺雪的后頸襲來,他本就和千尺雪站的較近,此刻突然襲擊,千尺雪絲毫未曾料到。
然而手還未落下,陳落只感覺自己的后頸一痛,當場暈了過去。
周鳴一把將陳落扶住,輕輕的放到床底下,將自己的儲物戒指取下,放到陳落手里,然后對千尺雪說道:
“就按照你的計劃,救出秋師兄后,我們一路向南,南面有我事先布置好的陷阱。”
千尺雪看了一眼床下的陳落。
周鳴將床簾拉上,說道:
“不用擔心,沒有三個時辰,他醒不來的,即便不湊巧被于家人發現,以他的修為,也能輕易逃脫。”
他本意是想打暈千尺雪,畢竟千尺雪是個女子,如果落到血煞盟手里,后果不堪設想。但事到臨頭,周鳴還是選擇了讓自己的師弟活著。
正午時分。
南城頭上,海統領看著接親的隊伍從雁城南門出發,走向南方血煞盟總盟,問身邊的人道:
“之前讓你們散播的消息都散播出去了嗎?”
身邊一個護衛回答道:
“稟統領,七天前我們便在血煞盟,雁城,歸德城,泊城,周城等各地將血煞盟少盟主娶親之事散播了出去。”
“嗯,派兩名暗衛在血煞盟附近,如果有需要,幫一下他們。”
“這……朝廷有明令,不準官面之人涉入江湖之爭。”
那名護衛有些猶豫。
“別讓他們暴露官面上的身份,用江湖人的身份行事。”
“是。”
那名護衛趕緊去布置。
另一邊,周鳴趁著沒人一個閃身進了血煞盟后院,抓住嚴謖的夫人們一個個審問。
“秋浩然被關在哪里?快說,不然我就殺了你。”
“英雄,我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被盟主從村里抓來當小妾的,他哪里會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告訴我。”
周鳴也不想用這樣的笨辦法。
然而打暈陳落之前陳落并沒有說秋師兄關在哪里,他也知道陳落寧愿他自己一人前來,也不會告訴自己。
周鳴連續問了好幾個人,她們的回答都是只有三個字:
“不知道。”
他并不敢去問正室夫人,一會嚴月輝拜堂成親,正室夫人肯定是需要在場的,如若被嚴謖察覺到什么,那救秋師兄就更難了。
將這些人打暈后,周鳴便離開了后院,一個個院子找了過去,所幸除卻幾個站崗的小嘍啰,其他人都在寨門前湊熱鬧。
花轎已經到了血煞盟內,新郎官嚴月輝急忙出血煞盟大堂,將新娘迎進大廳。
二位新人拜堂完畢后,嚴謖問坐在自己旁邊的大夫人。
“那幾個今天怎么沒來?平常她們不是最喜歡湊熱鬧嗎?”
大夫人左右看了看,說道:
“還真是,今天我也沒瞅見她們幾個。”
嚴謖不再問,眼底的一絲陰鷙一閃而過,隨即便笑著去陪各山頭前來祝壽的客人。
入夜。
周鳴已經將血煞盟絕大部分地方都尋找了一遍,卻還是沒找到秋浩然。
他也不再繼續尋找,直接進去了少盟主小院。
周鳴剛進入當中,千尺雪就將匕首向周鳴刺了過來,周鳴早有準備,急忙閃開。
“千師姐,是我。”
千尺雪將匕首收回,問道:
“怎么樣,找到秋師兄被關在哪里了嗎?”
“沒有。”
千尺雪眼里露出失望之色。
“現在只能靠挾持嚴月輝來交換秋師兄了……”
另一邊,副盟主小院。
血煞盟盟主嚴謖走進地牢,地牢并不大,內里很是陰暗潮濕,到處充滿著血腥味,四周的墻壁上擺放的都是刑具。
牢內正中央,有一人赤裸上身被倒掛著,手上腳上都被鐵鏈捆綁著,面容早已痛苦的扭曲,身上都是鞭痕與烙鐵留下的黑印,十根手指上遍布密密麻麻的傷痕,每個指甲中,都插進了兩根竹簽,這人目前的狀況,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嚴謖來到這人的面前,將烙鐵又在他的大腿根處印上一記烙痕,滋滋的聲音伴隨著燒焦的味道傳進嚴謖的鼻子和耳朵,近些天他最大的樂趣,就是每天來折磨秋浩然。
倒掛之人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依舊一聲不吭。
“秋浩然,你當真好硬的骨頭!”
秋浩然沙啞的聲音傳來:
“呵呵,我他媽骨頭硬不硬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嗎?怎么,今天又想出什么新花樣來了?”
若是往日,嚴謖聽到秋浩然這句話,恐怕又要在他身上留下幾個烙印,然而今天,他卻沒有動怒,反而笑著對秋浩然說道。
“秋劍客,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那些師弟師妹們,今天都來救你來了。”
秋浩然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妙。
“今天是小兒的婚禮,按理說應該請你喝一杯喜酒,只可惜,這么好的一樁婚事,馬上就要被你的師弟師妹們給攪和了。”
秋浩然并不回答,他知道,自己現在無論說什么,都只能加強嚴謖的快感。
嚴謖見秋浩然恍若未聞,也并不在意,繼續說道:
“其實這事還真是多虧了雁城城衛軍的海統領,我這邊剛定下了日期,第二天,海成天就把這個消息在血煞盟周圍諸城全都傳開了。”
“只是不知道你那些師弟師妹們會采用什么樣的手段救你,他們那么聰明,應該不會選擇直接強攻山門吧?”
“難道會喬裝潛入?甚至是來個李代桃僵,將新娘調換成他們自己的人?”
嚴謖突然故作出一副憂愁的樣子。
“已經三年了,他們的實力應該不止入門武修了吧,莫非所有人都已經突破了武士,甚至還會出現一兩位宗師級高手?那我暗中埋伏的兩位武尊豈不是會有生命危險?”
嚴謖依舊故作憂愁狀,繼續自導自演。
最后突然用一只手揪住秋浩然還算完整的右耳朵,然后在其耳邊說道:
“秋浩然,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海成天與你是至交,別忘了,他身上的傷,兩年前可是我打的。所以,今天你就準備看著你那些師弟師妹們一個個受盡凌辱與折磨之后,死在你面前吧,哈哈哈哈。”
嚴謖獰笑著走了出去,臨走之前,還不忘用燒紅的烙鐵在秋浩然身上印出一個黑色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