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0章 虛實相因,奇正相合

  • 大明風華
  • 神策曼陀羅
  • 4578字
  • 2020-10-12 18:24:32

卻說陳金采納陳玉凌之計后,令眾將依計而行,眾將各自領令退下,而主謀人陳玉凌并未受命歸營,反而老神在在的立于帥帳之中。

陳金見陳玉凌并未立即退下,心下有疑,便笑問道:“陳統領不歸營節制士卒,反而留在帥帳,莫非想讓本帥管你晚餐?”

陳玉凌見陳金發問,趕緊道:“非也,屬下實有要事要稟報大帥,此事事關討賊功效及大軍安危,事關重大,只能單獨私下告知大帥!”

陳金見陳玉凌面容嚴肅周正,不像玩笑之言,便道:“汝有何事,盡管道來,此時帥帳四下無人,只有你我,不必諱言。”

陳玉凌并沒有直接道出,而是反問:“大帥難道不覺前番蠻軍西門突圍之事頗有蹊蹺么?”

陳金一聽,便知陳玉凌與自己一樣,心疑張和故意縱敵,但自己毫無證據,也奈何不了張和分毫,當下只裝作不知。

又面帶疑惑之色道:“有何蹊蹺之處,玉凌試言之。”

陳玉凌也知陳金只是佯作問詢,心中也定有懷疑,于是便將前番帳中所想之事全盤告知。

陳金聽罷,嘆道:“不瞞你講,我雖無甚大才,但憑我多年戎馬,我當然也有感此事并非如此簡單,只是其事己過,毫無證據。”

“我雖有持節,但無憑無據,捉拿地方軍隊統領,軍心動亂嘩變不說,日后回朝也不好向皇上交代呀。”

陳玉凌也無證據,但又道:“大帥任一決策都關乎大軍安危,不可不謹慎,必須要有兩手準備,若張和不曾通敵便無事,若其果然通敵,大軍危矣,禮稷危矣。”

陳金如何不知似張和這等軍中宿將高層如若通敵會給大軍造成多大傷害,此前本不欲理他,只好言以收其心。

但此時經陳玉凌點明要疾,心中自不敢輕慢以待,隨即在帳中低頭苦思兩全之策,只是苦思良久之下,毫無頭緒。

轉身抬頭瞧見陳玉凌面帶微笑,驀然看著自己,便知其早有定計,立刻綻顏笑罵道:“你小子莫非意看我笑話,有何良謀,速速道來,若是計議不周,便要治你的罪。”

陳玉凌聞言趕緊回道:“小子豈敢,只是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只欲與大帥謀計相合而已,既然大帥問起,小子不敢隱私。”

“今日帳中我所獻之計只是故意試探帳中諸將,特別是張和一部,只是帳中諸人并無異狀,因此不可草率。”

陳金又問:“哦?那依此而見,是否帳中并無通敵之人,且前番布置并無作用?”

陳玉凌便回道:“當然不是,此計仍然可行,只不過要再調整一番,我意暗調土司明軍一部,也于小路埋伏襲擾,我自率大隊小路伏敵,此時無論蠻軍從何路而來,必敗無疑。”

陳玉凌言畢,陳金并未立刻決定,只心中計議,此計卻是可行,若軍中無人通敵,蠻軍要么不來奪船,坐等明軍合圍而殲,依蠻軍之性,定然是拼死一搏,決不會坐以待斃。

要么來奪船,而又有土司擅叢林山地之戰士卒于小路扮作大軍襲敵,況小路不易行軍,蠻軍定會奔大路來襲,此定然中伏。

若有人通敵,蠻軍必覺有機可趁,定無防范,只奔小路而來,此又中伏矣。

陳金又稍思些細節后,極贊陳玉凌此計高妙,稍后為防泄密,便讓陳玉凌親自去請士因到帳中議事。

不多時,士因便到,陳金并無他言,只讓士因調撥八百土司軍士交于陳玉凌。

士因見陳金未言及去行何事,心中雖疑,苦思也想不出什么,也不敢問詢,也便不想了,只接下軍令,隨后告辭而去。

待士因走后,陳玉凌又建議暗中監視張和及士因兩部有何異動,以防萬一,陳金一一安排照準。

而前文已言孫云已有計策,不過只他一人,卻是無法完成,因此便去見張和,將心中計策合盤托出。

而張和本不想再行通敵之事,可是這種事一旦作下,便像開閘放水般,一發不可收拾,金銀財寶、功名利祿的誘惑張和早就抵制不住。

又兼孫云在旁不斷攛掇,張和便一咬牙一跺腳同意下來,又將此事全權交于孫云負責。

孫云得權后,便召集張和心腹商量此事,多番商談之下,孫云便令心腹手下士兵暗挖地道,從營中直通大營七八里外。

待挖好后,孫云又找來兩個機靈心腹,一番交代吩咐后,兩人便走入地道,穿梭許久后,便到了出口,走出后,便急急往蠻軍大營方向而去。

急奔幾十里后,方至蠻營,蠻軍趕緊將二人帶至帥帳,交由兩大帥發落。而帳中哈克勒正在和滅日勒商議如何奪般事議。

此時見兩個明軍潛行到此,而因孫富等人之為,又因接連失利,困窘不堪,哈克勒深恨明人奸詐,這時又見兩個明人,也不多問,咬牙切齒,拔刀便要殺之而后快。

見哈克勒發狠,那兩個明軍早被嚇的魂不附體,肝膽俱裂,也反抗不得,只得叫饒不止。

滅日勒卻理智些,從秦州府突圍后,這個少有的智者倒是恢復了往日的風采,他趕緊攔下哈克勒。

又向那兩個明軍道:“你等明狗,闖我大營,所來何為,速速道來。”

那兩個見滅日勒貶低,也不再意,稍稍恢復后,其中一個答道:“小人張明,是明軍將士,此番前來只欲替我家將軍與大帥做個交易,我等為將軍提供明軍軍情,大帥也當有所回報,只不過要看價碼再定。”

哈克勒早已不耐煩,當即怒喝:“你等明狗又想借機騙我,實是欺人太甚,必要讓爾等明狗死來!”

又拔刀欲殺之,幸虧滅日勒苦苦攔下,方才得免。

滅日勒隨又問道:“財寶好說,只是你家將軍是誰,我又如何信的過你?”

此時,那另一個明軍回道:“我家將軍是誰并不重要,至于如何取信更是簡單,因為我二人便是往城中射箭的兵士。”

言罷,又將前番如何通敵縱敵之事說出來,細節之處絲毫不差,隨后又取出了明軍大營布防圖,上面一應事物俱全,清晰無比。

隨后又反問道:“如此這般,兩位大人相信否?”

滅日勒聽后,與哈克勒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目光交匯后傳達出了一個同樣的信息,因一則除非親身經歷,否則不可知之如此詳細,個中細節絲毫不差。

二則據哨騎而報,明軍中并無異狀,若發現有通敵者,必是當眾明正典刑,明軍營中不可能毫無風聲。

于是滅日勒又道:“信是可信,交易也可,只是不知你的貨值當多高的價?”

那兩個明軍同時出言,說了明軍有意埋伏,其他并未多言,只迭出八根手指矗在空中。

哈克勒也領會其意,花八十萬兩銀子換得全軍安然撤退,極其合算,因為在草原這東西再多也當不得吃喝,于是又與滅日勒商議后便同意此價。

為表誠意,哈克勒立即下令將八十萬兩銀子裝箱,由其中一人帶一隊蠻兵,悄悄運回,另一人為質,留在蠻營。

安排妥當后,哈克勒當下又問那為質者,明軍如何埋伏,那明軍便細細道出前番陳玉凌帳中之計。

兩大帥聽罷,皆嘆服陳金計略周詳,料敵得當,然己知其計,也不懼他,此前教授蠻軍操般之事也已差不多,因而哈克勒令士兵飽食,三日后行那奪船之計。

而另一個明軍押著銀子,行至地道出口處,自行潛回營中報知孫云,孫云見事己成,徑自去派人取了銀子不提。

三日之時,轉眼即過,至二月五日凌晨時,哈克勒便親自帶隊往凌平渡進發,又帶著那明軍,防止有詐或是危機之用。

這路雖只七十里,卻是極其難走,岔路極多,稍有差錯,便會迷路,因此只得在向導及地圖的帶領下慢行。

這路上其中多有密林,樹木廣布,枝刺橫生,極難行進,人馬只能砍伐而行,同時也極冷,雜草上的露水浸濕,樹上也時常滴些冷雨,冷入骨髓。

地上之路也是極劣,有的路段被凍成硬土,附著一層冰,滑倒摔傷低呼者此起彼伏,也有的路段卻也解凍,泥濘不堪,步卒是極其辛苦。

騎兵倒還好些,依靠馬力,勉強得過,這才行不過十里,便花了接近兩個時辰,哈克勒也被這惡劣地形折騰個夠,口中罵罵咧咧,毫無辦法,只能催兵前進。

行不過多遠,只見喊殺聲突至,旗幟紛紛,箭矢更是各處射來,鼓聲震耳不絕,卻像有敵大軍來襲。

那些埋伏的明軍卻是有備而來,腳下穿著特制的草鞋或是專制的冰刀釘鞋,在復雜的叢林中縱情穿梭,收割著蠻兵的生命。

而蠻軍對叢林之戰毫無經驗,要么打滑摔倒,要么被枝藤絆倒,成了刀下亡魂,腳下更有亂七八糟的陷阱,也才暗地里捅過來的刀槍,根本無力抵抗。

大軍亂作一團,死傷無數,哈克勒也知這是明軍襲擾之軍,不過百十多人,當下整合好軍隊,迅速反擊,一陣廝殺后,明軍便一一退去。

哈克勒也知不可拖延,令大軍稍作休息后,便又出發,及至午時,士兵精疲力竭,馬也無力向前,哈克勒便令全軍原地休息。

眾軍士席地而坐,拿出干糧水袋,大吃大喝補充體力,歇不到一會兒,喊殺聲又至,埋伏的明軍再次殺出,眾蠻軍連忙起身迎敵。

一陣廝殺后,萬籟俱寂,哈克勒更不敢擔擱停駐,他雖知有埋伏,卻不知何處埋伏,只得再催軍前進,至下午時,方才行至大小方岔路口。

一路之上又被明軍突襲幾次,損傷雖是不多,但是極其惱人,弄的人心惶惶,精疲力竭。

不過哈克勒行至此處倒是心安些,據那明軍說出備細,陳金料定自已為求極速,必走大路,因而盡伏于大路,小路卻是毫無埋伏,哈克勒也暗自慶幸,險中其計矣。

但天色漸晚,看著便要天黑,路險又不敢用照明之物,因此便令士兵好好休息一會兒后,便又帶領全軍往小道進發,這小路險峻卻是不假。

一側環山,另一側便是斷崖,其深不測,沿山似斧鑿的山路極狹,只容單人獨馬而過,有的地方似破石為路,石在頭上,因此須步行方才無憂。

而且山路環布,又陡又險,路滑而漸漸所視更短,眾軍只好慢慢摸索前進,低一腳高一腳的,不時有士兵或馬匹足下不慎墜入萬丈懸崖,發出凄嚦嚦的慘叫聲。

終于在行過一段又一段險路,轉了無數個彎后,終于是柳暗花明,眼前的路好走許多。

哈克勒叫來那明軍詢問,那明軍只道前面路已無險阻,再行十余里路便至凌平渡。

哈克勒聽罷大喜,明軍一部伏于大路,還有其余則要駐守各城,整劃城池,那凌平渡肯定也沒有多少防備,而行小路,并無埋伏,心中大定。

便催軍一路大步急行,又行不多遠,其行蹤便暴露給了埋伏于山側的陳玉凌大隊人馬。

遠處山側的陳玉凌見蠻軍從小路而來,雖有巧合之可能,但陳玉凌更加心疑軍中有人通敵,但不管如何,解決當前之敵乃是首要。

這是陳玉凌首次統兵,真正意義上的上場戰,極為緊張,因為謀略與實戰差異屬實極大,稍有不慎,便后悔莫急。

而身邊趴著的土司指揮副使士言心里卻是泛起了驚濤駭浪,他是士因族弟,本來已作準備去大路伏敵,建功立業。

可突然士因命其帶八百士兵聽陳玉凌指揮,頓時大怒反駁,甚至說出了士因刻意壓制他這種言語。

士因也并未責惱,只說是大帥軍令,又讓他仔細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他也不敢違令,只好帶著八百士兵聽陳玉凌調遣。

隨后又被他帶到這兒埋伏,他之前仍自埋怨兄長,又暗嘲陳玉凌乳臭未干,不知兵事,自己都言蠻軍從大路而來,來此處埋伏豈不白費氣力。

心中頗為惱怒,但此時蠻軍襲來,卻改變了他的想法,他望著那個身量尚小的陳玉凌,心中疑團遍布之時也覺其神秘莫測。

不多時,蠻軍便沿山側小路快行,軍已過其半,陳玉凌見時機已到,便讓士兵放下擂石滾木。

此處不同于青隘口,一者路近,地勢險要,二者時間充裕,山石易采,那無數石木從山上砸下,帶著一股無可抵御的氣勢向蠻軍碾過去。

蠻軍根本無可抵御,被砸死者、碾落下崖者甚眾,隨著石木落下的更是無數的箭矢。

因山路極窄,無甚掩體,人馬裸露在外,都成了活靶子,稍時血流成河,尸體枕籍,蠻軍見有埋伏,心下大駭,隊形散亂,人馬自相踐踏。

山勢陡峭,無法攀壁而上,欲退而人多路窄,石木塞路,根本無處可去,哈克勒見有埋伏,情知中計,也是慌張。

欲組織軍隊反擊,根本無力,眼見眾士兵毫無反抗之力,個個倒下,心下痛惜不已,又深恨那明軍引己入彀。

欲尋而殺之,可早已尋不見蹤影,當下只能讓人冒著箭矢石木,清理路障,奔命向后路退去。

山上陳玉凌見下面蠻軍大敗,又想逃命,便令全軍殺出,明軍得令后,人人奮勇爭先,士氣大振,高聲呼喊著往山下沖殺。

哈克勒見大勢已去,只好令部分人馬斷后,自己奪路而逃,剩下斷后的蠻軍也寡不敵眾,不多時便被殲滅。

隨后明軍又尾行追殺,不過天黑路險,陳玉凌只令不斷擊鼓,高聲吶喊,半個時辰后便折了回去,收拾著那屠宰場般的戰場。

主站蜘蛛池模板: 天峨县| 清镇市| 宣化县| 阿图什市| 阿图什市| 沭阳县| 卢龙县| 凤冈县| 黄梅县| 渝北区| 衡东县| 高清| 咸丰县| 明水县| 大关县| 徐汇区| 华池县| 太仓市| 田东县| 沙河市| 铜川市| 五大连池市| 乌拉特后旗| 龙山县| 黔西| 平阳县| 枣庄市| 资中县| 策勒县| 江阴市| 文登市| 广元市| 柯坪县| 碌曲县| 桑日县| 洮南市| 夏津县| 云浮市| 肇庆市| 营山县| 湖口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