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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出得鄉關,初至府城

  • 大明風華
  • 神策曼陀羅
  • 3168字
  • 2020-10-12 18:24:32

自從王鞏走后,陳玉凌更加下定決心科舉入仕,于是乎每日皆藏身于那間縣衙小屋中,苦格王鞏所留下的手札及書簡。

這內容確是駁雜,有刑名之術、物工機理、學派論辯等,最不可思議的是王鞏這樣的文士居然對排兵布陣等兵事有所涉獵。

這些東西對于慣學圣人之學的陳玉凌來講自然有很大的吸引力。學無止境,學以忘時,晨昏復始,寒暖交替,眨眼間這年關又過了。

而陳玉凌只除夕夜陪了家人一天之外,其余時間只一心潛在這書海中,早出晚歸,寢食不意。

陳威及余氏幾乎數月難見陳玉凌幾面,不由的有些嗔怪,但又擔心陳玉凌凍著餓著,便讓陳菡每日帶些吃食送予陳玉凌。

這陳菡自從被陳玉凌救回陳家,又被余氏收為義女,好好將養了幾個月后,便愈發出落的漂亮了。

本來官家的貴氣也更鮮明,兩相結合起來,本就精致的人兒更顯傾國傾城。

陳菡每日送完吃食后便留下來陪陳玉凌讀書,紅袖添香之余也難免少年心性,嬉笑打鬧,不過這日子卻是有滋有味,極為自在。

開春之后,萬物復蘇,一切又是一番新氣象,這日,陳玉凌正在溫書,卻有小吏持一張請柬請陳玉凌赴宴,說是縣令大人今日午時在縣衙后廳設宴,款待去年縣試中試童生。

這縣試后由縣令設宴款待乃是慣例,一者鼓勵本屆學子,二者也算結個善緣,有朝一日可相互扶持。

陳玉凌也沒多想就應承下來,隨手接過請柬放在桌邊,沒多說什么,又兀自溫書去了。

及至午時,陳菡又帶著吃食前來,放好食盒,正準備叫陳玉凌進食之時,便看到那張請柬。

好奇之下打開來看,卻是縣令賜宴之事,便準備轉身離去。

陳玉凌心知是陳菡,便抬頭去瞧,只見陳菡正收拾物什準備離去,便急忙開口勸住,拉著陳菡坐下,一同進食。

陳菡心下有疑,便問道:“凌弟午間要去赴宴,此時進食,待會兒可不怕撐著?”

陳玉凌笑道:“那縣令賜宴,不過是禮儀客套而己,意在結交,而不是請客,即便是請客,那縣衙大廚也不及阿姐的手藝!”

陳菡一聽,面帶羞笑,只低頭靜靜吃著東西,也不言語,吃罷,兩人又嬉鬧了一會兒后,陳玉凌便去赴宴,而陳菡也自回去了。

到了后廳外,陳玉凌發現其他的一些同年早到了,吳遠也在,便徑自走過去尋吳遠說話,吳遠自上次與陳玉凌分別之后,也甚為想念,此時見到,也趕緊上前答話。

兩人聊了一會兒后,便有小吏請眾人入內,進去之后,眾人便落座,陳玉凌因是案首,便坐主桌次位,陪著縣令王淳。

主桌還有吳遠等幾個稟生,陳玉凌坐在王鞏旁邊,悄悄打量著王淳,只這縣令與之前并沒什么差異。

只是自從扳倒劉氏兄弟,大權獨攬之后,聲威日重,身上的上位氣勢隱隱給人帶來壓力。

就在陳玉凌打量王淳時,王淳也在觀察陳玉凌,若說是前番破奇案已顯聰惠伶俐,那這次縣試便是天姿大放了。

試帖詩文筆不錯,立意精巧,八股文更是出彩,切合自己心中所想,且出自十幾歲小兒之手,與之相比,不由得自感慚愧。

此次再見,只覺陳玉凌穩重老成,不驕不躁,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心下越看越愛,便愈加重視起來。

待酒菜上齊,便收回目光,講了幾句官話后,便讓眾人舉杯,面南而跪,齊敬當今皇帝,飲罷,第二杯又敬孔夫子。

第三杯便由陳玉凌帶頭敬王淳,酒過三尋之后,王淳便開口宣布,眾人己過縣試,接下來便要入府城求學于大書院,潛心準備一年后的院試。

又叮囑眾人去府城應該注意的問題,最后又是一番教誨,讓眾人相互扶持,講完之后,便讓眾人隨意。

王淳也沒離去,而是同同桌之人交談起來,其他桌的人也是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但陳玉凌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去府城求學,便意味著自己要闊別故土,離開父母,獨自闖蕩。

陳玉凌不是怕在外受苦,而是不忍別離父母,但不去府城是無論如何也進不了學的,不進學便入不了仕途的,不入仕途便無法實現人生理想抱負。

如此兩難之下,便默不作聲,低斗飲酒,王淳見陳玉凌此等模樣,趕緊詢問。

陳玉凌雖心中煩惱,但王淳問話,只好恭敬的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

鄰桌的徐京見陳玉凌與王淳親切交談,心中早己妒火中燒,但不好發作,只得假作不在意的模樣與同桌人交談,心里卻琢磨著怎樣致陳玉凌于死地。

不多時,飲宴過后,王淳又給眾人發了路引書引,便叫眾人散去,陳玉凌也正準備跟眾人一起離去,但卻被王淳留下。

王淳將陳玉凌帶入后堂,殷切的交談一番,承諾在陳玉凌走后照顧好陳家,最后又詳細的講了一些府學書院的概況及院試相關問題,便讓陳玉凌離去了。

回家途中,陳玉凌便消化了王淳的話,王淳無非是看中自己的潛力,欲結交拉擾,以后在官場中上有個照應。

這才允諾照顧陳家,又為自己詳細介紹府學,雖說有所企圖,卻也無可厚非,不久自己便要離鄉,正放心不下父母,這陳家有縣令照應著,想來也足以令人放心。

陳玉凌晃了晃腦子,排出了這些想法,緊接著便考慮如何向父母開口辭別離鄉。

回到家中,便向父母問安,但心事重重的樣子如何瞞得過陳威及余氏,陳威便趕緊問發生何事。

陳玉凌猶豫良久還是將要到府城求學及王淳承諾之事講了出來。

陳威聽完,嘆了嘆氣便道:“哎,罷了,凌兒你放心去吧,為父一生碌碌,無法恢復祖上榮耀,光大陳家門楣,空活頗大一把年紀,尤自羞愧。”

“但頗為慶幸生了你這個兒子,少小聰惠明事理,更兼學有所成,此番到府城求學,只盼你用功學習,科舉有成,好振興陳家。”

“至于為父和你母親,你不必擔心,陳家也有些薄財,自給尚余,況為父在縣里本也些微名,更兼有縣令大人答應照應,如何也不會讓人欺負了去!”

說完,轉過身去,暗自抹淚,陳玉一凌聞言,也是痛苦流涕,見陳威及余氏已是年近半百,頭發漸白,身材也走了樣,蒼老諸態盡顯,又想起平時里父母的關愛,更是泣不成聲。

余氏也難以接受兒子即將離開自己,但也心知不可阻擋,只好將陳玉凌拉入懷中,同聲共泣。

少時,陳威又開口道:“哭什么,凌兒進學乃是喜事,雛鷹長成,羽翼漸豐,總要離開父母,獨自遨翔,一直把他拘在身邊,反而害了他!”

聽到陳威之語,陳玉凌母子便停止苦泣,余氏也道:“既然凌兒要遠行,身邊總得有幾個體己人照顧著,我看就讓你菡兒姐和陳廷陳敬跟著你去吧,都是自家人,即便有事也向著你些,為娘也好放心。”

陳玉凌沒多想便答應了,余氏見陳玉凌應下,便也有心詢問幾人的心意,便讓丫頭尋三人來。

將安排三人陪陳玉凌去府城之事告知,又詢問幾人意愿,陳廷二人聽聞要去府城,又是跟著陳玉凌,這二人也早知陳玉凌是何等聰惠有出息的人物,自然滿口答應。

陳菡也是答應,但心念余氏厚恩,卻也不舍,只撲到余氏身邊緊緊抱著。

少時,陳威便讓幾人收拾些東西五日后隨陳玉凌乘船前往府城。

余下這幾日,陳玉凌沒有溫書,而是和陳菡整日間陪著陳威及余氏,眾人都十分默契的決口不提分別之事,只是日日歡樂。

但該來的總會來,第六日凌晨,余氏親自幫陳玉凌整理好衣物,和陳威一起將四人送至會稽河岸,客般早己等候多時。

陳威及余氏也沒多交代什么,只是讓陳菡等照顧好陳玉凌,又讓陳玉凌按月寄家書回來。

陳玉凌等人趕緊應承,接過包袱,又向陳威及余氏叩了三個頭,便起身登上客船。

船發之后,陳威及余氏再也忍不住,又垂下淚來,陳威擁著余氏,一直注視著客船駛出視線。

這會稽縣離紹興府并無多遠,一天多的水程便到,路上漁船眾多,風景也是極好,陳玉凌等三個男子常住會稽,少時也曾游船,倒是無甚異狀。

只是陳菡不知怎的,上船之后便頭暈目眩,四肢無力,癱倒下來,陳玉凌知陳菡是暈船,便讓陳菡躺在艙內,自己親自照顧。

第二日上午,船便行到府城,下了船,到了陸上,陳菡才好轉過來,尋人問路,拿了路引書引,驗明身份后,便進了城。

這紹興府城的確名不虛傳,風景秀麗不說,商業之繁華,人口之眾多比之會稽有如皓月比螢火,麒麟比駑馬,不可比與。

陳玉凌等人尋了個客棧要了三間上房住下,又在街上吃些東西,買了些新鮮玩意兒之后,便如鄉下人初次進城般狠狠逛了一番,算是初步領略紹興的風土人情。

晚間,回到客棧,陳玉凌又讓陳廷陳敬二人明日去這府城里物色個院子買下來供幾人居住。

一天多的舟車勞頓,又逛了府城街,幾人都有些疲累,便各自回房沉沉睡去,不知何時東方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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