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躺在地上的和尚醒了,他大聲喊著:“誰啊,剛才是誰從我身上挎過去?”
“是我。”唐初一不咸不淡地飄給他一句。
和尚的性子最愛鉆牛角,原本唐初一那句話并沒惡意,但聽在他耳朵里實在不耐煩,尤其讓他莫明的火起:“唐初一,老子削了你。”和尚抬起拳頭朝唐初一揮去,他用的是龍形拳,他師傅的獨門絕技。
唐初一揮手輕輕一擋,四兩撥千斤般將那只揮來的拳頭一撥,和尚摔了個仰面朝天。他彈跳起身,再次變幻拳法似見無數只拳頭落在唐初一身上,那一陣猛打換成平常人早成肉餅了。唐初一瞬移閃躲,當和尚的拳頭慢下來時,唐初一瞅著那個空隙擊向和尚的軟肋,和尚收招不防,摔了個狗吃屎。
“好勒!”上了胡言身的薛小容拍著手叫道。
她越看唐初一越喜歡,外形俊朗,功夫出彩,說話斯斯文文不不卑不亢,她看向唐初一的眼神不自覺地閃出光芒。
和尚跳了起來,沖到胡言面前:“老胡,你這不要良心的,你要死不活的時候是誰救你來著,良心被狗吃了啊,向著這個不陰不陽的人。”
胡言將他噴著口水的嘴往旁邊一推,和尚的氣全堵在自己胸口,悶悶的他雙手捶打著自己的胸膛大叫道:“沒天理啊,沒天理啊!”
拍著拍著,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他軟趴著問胡言:“老胡,咱們多少年的哥們了?”
薛小容哪知道這些,她一心在唐初一身上,也聽不見和尚說話,和尚餓得沒了力氣,雙手合十求胡言:“老胡,求你了,給找點吃的,求你了。”
薛小容煩了:“要找吃的別處找去,找我有什么用啊?”
她的這句話讓唐初一和和尚都留心了,和尚是直腸子,沒得吃,還被一直照顧自己的胡言嫌棄,頓時崩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起來。還嚷嚷著:“連你也不要我了,我不活了,不活了哇。”
絕緣的情況只有唐初一和胡言最清楚,他們仨從小一塊長大,雖然修習的是不同的技能,但是閑來無事時經常斗毆,因此相互之間比較了解。而三人之間又屬胡言性格最好,他既能與神經質,外表強悍,內心軟弱的和尚處得好,又能與唐初一這個孤傲的風水師交談甚歡。
此時,胡言對和尚的態度令唐初一懷疑。
他亂嚷了一陣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撲到胡言的身上,胡言觸電似的將和尚給推開了:“要死啊,臟得要死還敢我身上擠。”
唐初一皺眉。
不對!
他不是老胡。
這種態度分明是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排斥反應。
他瞇著眼睛緊盯著胡言,薛小容也為剛才的舉動懊惱,可她心里還存著僥幸,這里除了她占著的這副軀體是她最大的敵人,他們二人應該是不足為懼的。
唐初一向他走近,薛小容往后退了幾步,走了幾步的唐初一停了下來,停下來之后的他又走了幾步,每當他向薛小容靠近時,她都不由自主的想要往后退,當第四次往后退時,她覺察到自己的步子受限了。
不能再往后退了。
像是有什么東西將自己給綁住了。
她看見唐初一的嘴唇在動,像是在念著什么,隨著他的嘴唇不停地上下閉合,薛小容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拉著自己往外跑。
和尚一伸手往唐初一臉上一拳頭,趁著他們兩個斗毆,薛小容心虛的退了出來,她的身體還在不停地抖著。
她輕輕地拍著自己的胸口:“好險,好險!”
“哎,你怎么又出來了,趕緊回去好生躺著。”廖神醫站在他身邊發聲道。廖神醫的突然出聲又將薛小容嚇了一大跳。
他怎么悄無聲息的。
廖神醫的一只手摳著鼻子,另一只手伸給她一粒黑色的藥丸,“把這個吃了。”
“這是什么?”薛小容可不敢亂吃藥。
廖神醫不以為意:“管它是什么,反正能醫好你的病。”
“我沒病。”
廖神醫上下打量著他:“有病的人通常都這樣說。”
“我真沒病。”
廖神醫指著對毆的那兩人說道:“那你跟他說啊,他非要把你留這兒,我這兒又不喜歡收留閑雜人等。你還以為留你在這兒我能賺著錢,哼哼!”
他拍拍手,冷哼道:“吃虧的是我。”
薛小容想從廖神醫這里套出關于唐初一的事情來,她故意一通亂扯:“他沒給你錢?”
廖神醫的臉都變形了:“我是那種稀罕錢財的人嗎?”
“那就是沒給你弄美人過來嘍。”她記得很清楚,領路人說過,廖神醫醫人的條件要絕色美人。
實在沒有,就像她這種女鬼也行。
她的姿色,稱不上絕色吧!
可她明明發現廖神醫那粗布衣那個丫頭片子也想要的饞樣,那是應該很久很久沒有人帶美女給他了。
那句話或許觸到了廖神醫心中積蓄的不安,他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腦地抱怨給了薛小容聽:“何止啊,每次過來空著兩手不說,還把我這邊的美人全給弄走了。你說,我這活著有什么樂趣可言?”
說得薛小容不免也同情起廖神醫來了,可她轉念一想,廖神醫愛美人無非是男人的通病,恨不得全天下的美女都圍著自己轉才好,但是唐初一呢,他要那些美人兒做什么?這一想,就牽連起很多想不通的疑惑來。
這些疑惑她只能暫時放在心里,在廖神醫面前并不敢表現一二分,只管隨口問他:“怎么,你好像很怕他?”
要說一個男人怕另一個男人,擱誰也咽不下那口氣的。
廖神醫自然也如此:“我怕他?”
“誰怕他,要不是他媽,我才懶得理他。”
“啪!”和尚的拳頭不長眼,將毫無防備安心交談地兩個人給打趴下了,挨了拳頭的廖神醫鼻子都歪了,他指著和尚說道:“你他媽打誰啊?”
和尚摸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住啊,打偏了,都怪唐初一那小子,非要躲到這邊來,拳腳不長眼嘛。剛才你也暗算過我,現在你吃了我一拳頭,咱們就算扯平了,誰也不欠誰。”
廖神醫可沒能等著和尚將話說完,他吃了一拳頭,眼冒金星的昏睡過去。而薛小容在和尚的重擊之下,竟脫了胡言的身體。
從胡言的身體里出來之后,她現出了實體。
還是他原來的面目。
和尚搖晃著胡言:“老胡,別死啊。”
唐初一,不動聲色地脫下一件衣服扔給不著片縷的薛小容,和尚扭頭一看,一個光溜溜,身材火爆的美女一只手拽著唐初一的一件衣服坐在離和尚不過一米的地上。簡直,太,太美了。他覺得自己的鼻子里有什么東西流下來,伸手一抹,竟是鼻血。
那女子迅速套上了唐初一的衣裳,套了他的衣服更顯別樣誘惑,此時的和尚完全忘記了肚子餓這回事。
原來有美人在側,也是可以止餓的。
跟和尚的反應完全相反的是唐初一,他自從將衣服扔給薛小容之后,凝神探究起胡言的脈搏來,這一探,心下不由得吃驚,胡言竟然脈搏全無,他疑自己是否聽錯,再探他的鼻息,一片冰冷。
卻是死了多時了。
他將目光看向薛小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