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的眉眼一轉,死死地盯著趕路人,趕路人被他看得生出不祥的預感來,長刀收回眼神,淡淡地說道:“你去找。”
“咳咳”趕路人劇烈地咳嗽起來。
開什么玩笑。
他能找著美人,那必定是祖墳冒青煙了,能找著美人他干嘛不自己留著,正在這尷尬的時候,胡言布袋里的收魂瓶里又發出了聲響:“我可以。”
“誰,誰,誰?”趕路人轉著圈找說話的人,他聽聲音就能知道這開口說話的是個絕色的美人兒。
長刀冷哼一聲:“女鬼可以嗎?”
趕路人也是見過世面的,眼睛不眨地說道:“絕色嗎?”
長刀猜想,應該吧,男人都愛美人,不美他胡言給藏起來做什么?于是他點頭,趕路人一拍手掌:“那就成。”
“能讓我看看吧。”
看一眼都好。
他這連日的奔波,別說美人,連女人都不曾見過,他可是正常的男人,想到這里他看了一眼長刀,猜想:他應該不正常吧。
長刀將胡言放了下來。
一伸手摸起胡言的布袋來,把趕路人看傻了眼,白瞎了好身材好模樣,竟有龍陽癖好,布袋里的收魂瓶被長刀一把抓了起來。他將瓶子拿在手上看了又看,一伸手將瓶塞給取了,“呼啦”,一個女人撲了出來。
趕路人看得鼻血直流,長刀嫌惡地一勾拳將他掀翻在地,一側身擋在了趕路人的面前,他卻仍是不死心地東張西望。
長刀脫下自己的衣服扔給薛小容,命她穿上。
這美人穿上陸長刀的衣服之后,顯得更加楚楚動人了,趕路人捂著止都止不住的鼻血幾乎看傻了。
“帶路。”長刀傲慢地說了一句,又將胡言給扛在肩膀上了。
這一行四人,趕路人領路,長刀扛著胡言走在中間,跟在最后的是薛小容,薛小容在瓶子里待的時間長了,似乎又長了一些,凸的地方更凸,凹的地方也更凹,身上穿著長刀的衣服剛好能遮住屁股,一雙細白長腿白晃晃的刺眼。
他們要找的神醫住在美人鎮,此地因盛產美人而聞名。
一進美人鎮,長刀聞到了一股異香,濃烈芬芳。
趕路人搓著手往鎮入口的桂花樹下拿牌子,他一共拿了三塊,一塊給了長刀,一塊自己留著,還有一塊給一直昏迷不醒的胡言。
長刀斜眼瞧著他手里的牌子,手掌大小,通體黝黑。
趕路人向他解釋:“沒有牌子進不了鎮。”
接著又說道:“我只能帶你到這里了,神醫就在這鎮上,你自個找去,我走了。”說著一溜煙往右邊一拐,一轉眼沒了影。長刀歪著脖子往他溜走的方向一瞥,追了上去。趕路人畢竟是普通人,哪里跑得過他,他停了下來不停地向陸長刀作揖:“爺爺,別再跟著我了,我給你磕頭了。”說著還真的給陸長刀跪下了。
趕路人見陸長刀不吭聲,以為他是同意了,磕了頭的他爬起來一陣狂跑,陸長刀一步一慢地緊緊跟著他。他是個死腦筋的人,非要領路人帶著他找到他所說的神醫才肯放他離開。領路人抹著一臉的汗心里直叫苦:哎喲勒,今兒惹了一尊瘟神了。
美人鎮不愧是美人鎮,連風景都比別處要秀麗,尤其是這落了一地的銀杏葉,隨飛一起,像飛舞的黃蝴蝶。
鎮上的行人并不多,也并不見有美人出沒。
為何會叫美人鎮?
“啪!”胡言從長刀的肩膀上掉了下來,不對,不是掉下來的,剛才有人撞了他,他警惕地握著長刀。
一個光頭和尚咧著嘴沖他呵呵,陸長刀皺眉,剛才他分神時,趕路人一溜煙跑掉了,難道跟這和尚是一伙的,他上下打量著和尚,和尚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伸著手摸自己的光頭,摸完光頭接著摸自己的臉,然后問他:“看夠了沒有?”
長刀不屑地斜視他。
和尚一揮拳頭直沖他而來,他拉開弓步一側身躲開了。和尚的拳法很混亂,沒有什么章法可循,可越是這種打法長刀越不敢小覷,初時只是及時閃避,和尚快,他快,和尚慢,他慢。和尚的氣息都不需要調整,忽然身形快得像閃電,隔著遠的人看著,就像有無數只拳頭捶向陸長刀。陸長刀一揮刀,用陸式刀法--長虹式破刀一一化解和尚的拳法,趁和尚喘息時用陸式刀法--三十六式千變萬化化被動為主動,逼得和尚節節敗退。
和尚退出數丈急急喊道:“停,停,停。”
“我問你,你準備把我朋友扛去哪里?”和尚指著躺在地上的胡言,陸長刀收回長刀,既然是他的朋友,那就交給他好了。
陸長刀提腿便走。
“喂,喂,他到底怎么啦?”
“跟唐初一那顆混球一副嘴臉。”
和尚將胡言給抱了起來,一直緊緊跟著陸長刀的薛小容轉而跟著和尚,和尚見薛小容跟著他,他將胡言往地上一扔,又摸起他的光頭來:“大妹子,你老跟著俺作啥子?”
薛小容朝地上的胡言一望:“我是跟著他。”
“啥?”和尚這一驚非同小可,看著嬌滴滴青蔥般水嫩的薛小容,又看著地上被摔得灰頭土臉的胡言,“這才幾日不見,連媳婦的都給娶上了。”他湊到胡言面前蹲下來罵他,“你這死鬼,娶了媳婦咋不請我們喝酒,太不夠意思了。”
說了也是白說,胡言是沒法回應他的。
和尚摸著光頭問薛小容:“媳婦兒,啊,不,大姑娘,啊,不,大妹子,那你知道你老公他這是咋了,剛才那個冰坨坨是個啥玩意啊,功夫還挺厲害的哈,俺不是他的對手。”
薛小容羞澀地別過臉,她一一向和尚解釋了這些天發生的一些事情,只隱去了她的那一部分。和尚一拍腦袋:“原來那冰坨坨還是胡半仙的救命恩人哪,看樣子是我錯怪人家了。”
隱在樹上的陸長刀聽完薛小容跟和尚的交談之后,這才敢離開,他得盡快將這里的情況報告給上級,胡言有朋友的照顧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了。
和尚將地上的胡言給抱了起來,抱起來之后又給扔了,他摸著光頭問薛小容:“神醫在哪啊?”
薛小容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
和尚摸著光頭說道:“唐初一在就好了,他比我這榆木疙瘩聰明,一準能想出法子來。”薛小容試探地問和尚:“唐初一他現在在哪?”
和尚此時又特別不屑地口氣:“那個財迷在撈錢。”
薛小容想道:這三個人,性情完全不一樣,胡言是個正人君子,和尚有點二愣子,唐初一應該是個很猥瑣的人。這樣的三個人怎么能做朋友?但不知和尚說的撈錢,又是怎么個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