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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溜之大吉

張公子精神似已要崩潰,不住地喊道,“鬼啊!鬼啊!”

王童兒笑道,“公子哥,你叫什么呢,一會兒送你去了閻王殿,見到的鬼還要多呢。”

她自認(rèn)為局面盡在掌握,便談笑風(fēng)生,哪知此話脫口而出,后頸就似有微風(fēng)拂過,宛如有人緊貼她后背,正吐氣若蘭。王童兒猛一回頭,只見一張蓬頭散發(fā)、膚色慘白的臉與她貼面而對。眾人都是一陣驚呼,真不知這兩張臉哪張更像女鬼。

王童兒只是一具尸體,被施了某種蠱術(shù)才變?yōu)椤笆堋保m行動自如,背后操縱卻另有其人。因此她雖被突襲,卻并不慌張,只是急忙向后一躍,雙手一揮,另外兩個“尸傀儡”便沖了上去。

那女鬼自然是劉芳元神出竅后的“羅剎女”。她被方進(jìn)救出之后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直到此時,才慢慢從張一行的藥物作用下恢復(fù)過來。但在她神智徹底清醒之前,元神先行復(fù)蘇,察覺到樓下有強(qiáng)烈的殺氣升騰,便自然而然地直躥了下去。

“羅剎女”與兩個“尸傀儡”斗了起來,便如風(fēng)中一葉一般,在空曠的大廳中來回飄蕩,速度奇快無比,宛若無數(shù)白影充滿了整個房間,雖然以一敵二,卻以潮水般的攻勢,從四面八方將二個“尸傀儡”圍在了中間。

徐叔見“羅剎女”神威凜凜,不禁駭然自忖,“傳言非虛,這‘羅剎女’果然會‘靈魂出竅’的法術(shù),千里之外可取人首級,實(shí)力猶在‘狄修羅’之上。”而雙雙和張公子先見僵尸,后見女鬼,大驚之下早已不省人事。

王童兒見兩個同伴不敵,便加入戰(zhàn)團(tuán),與羅剎女斗得個天翻地覆。一時間沙發(fā),桌子都一一被打了個粉碎,桌角椅腿四下亂飛,沙發(fā)中的棉絮漫天飛舞,方進(jìn)和徐叔夾在雙方之間,都是一陣膽戰(zhàn)心驚。

陡然之間,血光一閃,只聽一聲詭異的尖叫,王童兒頭上冒出一股黑煙,便倒在了地上。另兩個“尸傀儡”見狀拔腿便逃,剛想從窗口飛身撲出,“羅剎女”趕到身后,一人一掌,又是兩道黑煙騰起,頃刻間將三個“尸傀儡”都收拾了干凈。

“羅剎女”大獲全勝孩子后,回頭看了徐叔一眼,眼中充滿了忿恨之色。徐叔雖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但還是被這一眼瞧得膽戰(zhàn)心驚,呆若木雞般地杵在原地,整個人都似已僵硬了。幸而“羅剎女”看了這一眼之后,并未對他下毒手,而是直接飄然而起,穿過頭頂?shù)奶旎ò逑哦ァ?

這時大廳恢復(fù)了平靜,到處一片狼藉。張公子和雙雙仍在昏迷中,三具“尸傀儡”的尸體躺在地上,木片殘骸散落一地,方進(jìn)和徐叔圓睜雙眼,相對而視,默然不語,顯然都還沒從驚恐中恢復(fù)過來。

忽然沙發(fā)下“哎喲”一聲,張夫人竟然從昏迷中醒轉(zhuǎn)過來,隨即掙扎著從沙發(fā)下面爬了出來。她四肢并用而出,手肘碰到了同樣被藏在沙發(fā)底下的管家尸體,回頭定睛一看,不禁嚇得哇哇亂叫。

方進(jìn)本就驚魂未定,被這尖銳的叫聲一擾,更是心神不寧。徐叔只剩一條獨(dú)臂,卻果斷手起拳落,用力敲在了剛剛爬出的張夫人頭上,將她再次打得暈了過去。

方進(jìn)緩過神來,不由地指著王童兒三人的尸體,問道,“這些究竟是些什么東西?”

徐叔答道,“他們是‘尸傀儡’,是用很很特別的招魂術(shù),用死人的尸體變出來的。有些尸體放置時間久了會有腐爛的臭味,他們便會用濃烈的香水去掩蓋。”

方進(jìn)不由地感到有些害怕,又問道,“這些怪物是誰變出來的?”

徐叔回答道,“是個很厲害的亡靈傀儡師,具體身份不得而知,因?yàn)檫@類狠角色都很神秘,幾乎自己從不露面,都是讓尸傀儡替他們?nèi)ジ蓺⑷寺迂浀墓串?dāng)。”忽然他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但是有一點(diǎn)我知道,他一定是逐夢師公司克里斯麾下的人。”

方進(jìn)唔了一聲,思緒被“克里斯”這個名字帶走,他曾經(jīng)在劉先生房中的傳真紙上看到過。

徐叔隨即說道,“方先生,我知道你對我頗有成見,只道我是個心狠手辣,連同伴都?xì)⒌哪ь^。但如今大敵當(dāng)前,今天我們雖然看似大獲全勝,干掉的卻只是對方的三個‘皮囊’而已,對方幾乎毫無損失,以后肯定還會源源不斷地派出‘尸傀儡’來追殺我們。因此,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愿你我暫時化干戈為玉帛,聯(lián)手御敵。我們之間的恩怨,以后再提也不遲。”

方進(jìn)十分忌憚徐叔,實(shí)不愿與他結(jié)為同盟,但他深情地望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雙雙之后,又生怕以自己一人之力無法保護(hù)她的安危,當(dāng)下便猶豫不決起來。

這時咿呀一聲傳來,大門被打開,張一行居然顫顫巍巍,摸著墻壁走了進(jìn)來,面帶笑容地說道,“那尸傀儡厲害得很,幸得‘羅剎女’相救,否則我們都得死在這里了。”

原來他生性狡猾,逃出張府之后又折了回來,摸索著躲在了大門外,隨即拉開一條縫偷聽屋內(nèi)的情況。當(dāng)他聽到三個尸傀儡被羅剎女消滅,危險徹底解除之后,便大搖大擺地又走了進(jìn)來。

方進(jìn)唾棄他是卑鄙小人,正想開口嘲諷幾句,一陣蹣跚的步履聲從樓梯傳來,隨即一個柔弱的女聲在樓梯口問道,“我這是在哪兒?”方進(jìn)和徐叔回頭一看,心中都是一驚,原來劉芳終于從昏迷中醒了過來,蹣跚著走下了樓梯。

張一行大致猜到了其中的情況,哈哈大笑道,“我們有‘羅剎女’和‘狄修羅’兩位神將相助,區(qū)區(qū)‘尸傀儡’便不足道了。”

徐叔緊繃著臉,截下他的話頭道,“人家還沒答應(yīng)和我們聯(lián)手,你先高興什么?”

張一行笑道,“徐叔,你有所不知。小侄我眼雖盲心卻明,已然知道方先生俠義心腸,憐香惜玉,定然不會讓兩位美女甘冒風(fēng)險的。你說是么,方先生?”

他雖目不識物,這番話卻是正中方進(jìn)心中所想之事。方進(jìn)臉一紅,看看昏迷中的雙雙,又望望倚在樓梯口的劉芳,終于無奈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徐叔心中大喜,微微一笑,說道,“我們雖然聯(lián)手之后聲威大振,但敵明我暗,短發(fā)克里斯的手段又極為辣手,我們?nèi)匀惶幱跇O端危險的處境中。這張府是肯定呆不下去了,我們此時必須要即可動身,先去一個僻靜的地方躲一陣子。不知方先生和劉小姐有何看法?”

劉芳和方進(jìn)對望了一眼,都是無奈。離開劉府之后,他們在這世上早已無立錐之地,當(dāng)下也只好順從徐叔的安排,而張一行亦沒有更好的主張。徐叔見自己的提議沒人反對,便又指著張公子,戴雙雙和張夫人,說道,“這三人必須和我們同行。”

方進(jìn)一驚之下,回道,“他們?nèi)吮九c此事無關(guān),為什么非要將他們扯進(jìn)來?”

徐叔回道,“我這么做自然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知道了太多,難免將今日之事說出去。但和我們同行,于他們其實(shí)也有諸多好處。你想,他們既然已被‘尸傀儡’見過,那操縱‘尸傀儡’的亡靈傀儡師又怎會輕易放過他們?跟在我們身邊也稍微安全些。”

方進(jìn)和劉芳覺得他說的有理,便聽罷不語,算是默然接受了。張一行雙眼已盲,更是巴不得拖著雙雙在身邊,好有個忠心耿耿的左膀右臂使喚。

既然計(jì)劃已定,徐叔立刻打了個電話,馬上就有租車公司的人將一部商務(wù)車開到了張府門口。此時張府上下,死的死,昏的昏,已是一片死寂。誰都想不到,短短數(shù)十日的時間,兩大豪門張府和劉府竟都落得這個下場。

眾人各自略微收拾了行裝,便上了車。斷了一臂徐叔無法駕駛,就由劉芳開車,自己則坐在副駕駛之位指路。方進(jìn)獨(dú)自坐在第二排,默然不語;雙眼已盲的張一行則坐在車廂后部,照看三個仍在昏迷中的人。

車行了大約二十分鐘,出了市區(qū),沿路的風(fēng)光變?yōu)橐慌舌l(xiāng)村景色。張夫人率先醒來,迷迷糊糊問了句,“我這是在哪兒?”張一行怕她醒后一時驚慌失措,在車上陡生事端,忙用柔和的語氣將事情的前因后果,挑重點(diǎn)對張夫人解釋了一遍,其中自己為非作歹的部分自然按下不表,對于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又添油加醋夸張一番,嚇得張夫人六神無主,差點(diǎn)沒兩眼一黑又暈過去。

張一行見張夫人已被自己唬住,便使出了“殺手锏”,一雙盲眼竟然微微濕潤起來,神色恭敬地說道,“媽,我雖非你親生骨肉,但相處幾十年,又怎會加害于你。只要你愿意與我同心協(xié)力,再加上弟弟,我們母子三人定然能度此難關(guān)。俗話說,患難見真情,回到張府后,我一定盡心盡力孝順您老人家。”這番話說得十分真摯動情,張夫人被他說動了心,就此徹底淪陷,受他擺布。

方進(jìn)坐在前排,張一行的一字一句都盡收耳底,他不由地徒生感嘆,“此人矯言偽行的功力已臻化境,連張夫人都被他說得神魂顛倒,一會兒雙雙若是醒來,還不被他唬得如墜迷霧?我一會兒得長個心眼,他倘若對雙雙有虛情假意的誆騙之詞,須得當(dāng)場揭穿他。”

果然沒過多時,雙雙便醒了。她睜眼的第一句又是“張大哥,你沒事吧!”方進(jìn)聽了心頭一痛,黯然神傷。雙雙抬起頭,見張一行竟真的坐在眼前,面帶微笑地握著她的手,便如夢想成真了一般,心里不由地一蕩,臉頰飛紅。她絕不像張夫人那般問長問短,對她來說,只要張一行能坐在身邊這么陪著她,便如墜天堂般的快樂,至于身在何處、要去往何方,諸如此類問題都已無關(guān)緊要。

方進(jìn)原本擔(dān)心張一行花言巧語哄騙雙雙,但不料張一行一言未發(fā),雙雙便自動淪陷,一副“與君攜手,萬死不辭”的模樣。方進(jìn)悄悄回頭看了數(shù)眼,不由地心如刀割,暗自抹了一把辛酸淚。

車行數(shù)十里,天色儼然已暗。車上數(shù)人中,只有張公子驚嚇過度,兀自未醒。張夫人望著自己的寶貝兒子愁眉苦臉閉著眼睛,不禁一口接一口地接連嘆氣。張一行聽聞之后安慰道,“媽,別急。弟弟他只是驚嚇過度,并未受任何皮外傷。他從小就很堅(jiān)強(qiáng),這點(diǎn)小挫折一定挺得過去。”

方進(jìn)聽罷實(shí)在是忍無可忍,心想張公子這膿包慫貨都能被你稱贊“堅(jiān)強(qiáng)”,你還不能把死人給說活?想到這里,他便忍不住地“嗤”了一聲,聲音雖輕,卻還是讓張夫人聽見了。

張夫人暴跳如雷,叫囂道,“姓方的,夫人少爺說話,輪得到你這下人多嘴!”言語之間,頤指氣使,倒真是把方進(jìn)完全當(dāng)作下等人看待了。方進(jìn)念張夫人收留過自己,好歹算是有恩于他,于是就只是苦笑,并不答話,兀自后悔自己嗤了那聲。

張夫人一口一個“下人”、“賤仆”罵個不停,張一行怕她惹惱方進(jìn),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于是她便頭一扭不再言語。雙雙和劉芳平時見慣了張夫人撒潑,不料在此等困境中,潑辣之風(fēng)居然絲毫不減,都倒吸一口冷氣。徐叔則純當(dāng)笑話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他們一車7人為了隱藏蹤跡,盡揀鄉(xiāng)間小路,彎彎曲曲,走走停停,直到太陽落山,還是未到目的地。徐叔說道,“天色已晚,我們先找家不起眼的小旅館,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再行。”

張夫人住慣了豪宅,一聽要住什么小旅館,不禁皺起了眉頭。徐叔說道,“你兒子仍昏迷不醒,舟車勞頓,要是不休息一晚,怕是會吃不消。”張夫人一聽急了,連忙答應(yīng)。

車又開了一會兒,他們在路邊看見一塊“德凡旅社”的招牌。招牌殘破不堪,在風(fēng)中搖搖欲墜,下有一條蜿蜒小路延伸向遠(yuǎn)處。順著小路看去,只見路的盡頭有著三兩座瓦房,想必就是那旅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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