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宅子里的光陰
- 手寫年華
- 流沙弄舞
- 1631字
- 2020-11-01 11:00:52
老宅子,我心中一處永遠的記憶。這是一座祖父那會就建起來的宅子,它是石頭和瓦礫堆砌而成的。表面上看起來很硬朗,活像一副巨人的模樣。這老宅子雖然離我有些年了,但是只要再次說起,我卻忘記不了小時候一大家子人生活的種種。想那時在老宅子里躲迷藏,想那時在老宅子里復(fù)習功課,想那時母親夜燈下縫補衣物的情景……
老宅子那會住了好些人,有我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堂姐堂妹、我們家等等,要真的去一一數(shù)清楚,那也是要費些腦力的。這座老宅子小時候看上面房梁頂部會覺得很高,因為高高的空間才會更加寬敞,空氣流動會更好,這樣子在夏天日子里會很相對住得舒適一些。我特別記得房梁頂部那會有一個小天窗,小天窗用一塊玻璃鑲嵌著,每當中午太陽正中的時候,都能看見它映射下來的光柱。那會就愛盯著這個看,一腦子不知道個所以然來,對這個東西的用處更是渾然不曉。
老宅子里那會還有一個龐然大物,這個東西也是很吸引我們。這個龐然大物就是糧倉,用來裝糧食的器具。那會看著放在正堂里,老大不小的惹人注目。那時候正堂里還放著幾口大缸,里面有時候會放一些雜物,有時候就空著。每當大缸沒有雜物的時候,我們兄弟姐妹抓迷藏都會藏進里面去,然后那會個子還不高,得用上手緊緊抓住缸沿,最后花上好大力氣才能溜進缸的里頭。那時候躲進大缸里,人會特別害怕,因為感覺這個昏暗的小空間里呼吸會不舒暢。一開始藏這個地方的時候,其他兄弟姐妹會找好久,后面玩多了就不那么隱蔽了。
除了躲迷藏之外,在老宅子門口還有一塊小時候看起來不小的空地,這個地方以前還栽了一棵很特別的樹,具體叫什么名字也記不得了,我只記得一到開花那會樹上會出現(xiàn)群峰亂舞的景象。這塊空地我們當時覺得很有用處,每當吃完晚飯后,在這空閑的時間都能夠在這里“跳飛機”,或者玩“瞎子摸人”、“老鷹抓小雞”等游戲,真是一個能夠讓我們愉快玩耍的場地。除了這個空地外,宅子還有一個回廊,回廊用好幾根石頭柱子堆砌起來的,這幾根柱子時不時也成了我們學(xué)猴子爬樹的樂趣,只是有點粗那會人小老抱不住。
每到夜晚的時候,我們都會在里屋認真復(fù)習著功課,母親則在外屋的燈火下縫補著衣物,從外面遠遠看過去讓人感覺到燈火是那么的泛黃與昏暗。其實,說起來這些操勞的活,絕大部分都是因為我們調(diào)皮搗蛋而弄破衣物造成的。那時候沒有覺得母親是多么的辛苦,現(xiàn)在再回想起來,真是感觸萬分。母親那會用的縫紉機是父親結(jié)婚時物色而來的,還有一張古老鏤空雕花的大木床,這都放在我們的小屋子里。那時候時不時會鉆進大木床的床底下貓著,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覺得呆在里面也有很大樂趣這樣。
那時候特別喜歡下雨天,一到下雨天就會上床躺著,然后聽雨落下敲擊瓦礫的聲音。那時候不知道是什么意境,只覺得這樣躺著聽著會很舒服。每過一會兒,雨滴就會匯成流沿著屋檐落到宅子外的石板上,那種聲音也特別怡人。待到雨停的時候,就會馬上下床,然后光著腳丫去踩踏門口坑洼處的積水,踩著雙腳上都是泥巴,直到被父母訓(xùn)話后才罷休。說起來,那些年因為這個弄臟了不少褲子,老父親沒少打,老母親也沒少在洗衣物上操心。這一切都是那時的樂趣,但是如今再一想可真是愧疚。
老宅子旁邊的那棵大樹也是個好的玩耍場所,這棵大樹那會也不知道被我們爬了多少次。在這棵樹身上我們也算是摘了它不少葉子和花骨兒,那會會用這些去玩意兒在地上玩起廚藝比賽來。我們會把摘來的樹葉抽出幾片平鋪在地上,然后在樹葉上面鋪上細膩的沙子用來代表白米飯,然后用家里的剪刀將剩余的樹葉裁成細條狀用來當做素菜,然后剪碎花朵撒到沙子上面用做芝麻,最后會再撿一些石子在地上鋪成魚、雞等等的形狀當做葷菜。整一個過程,那真是說起來比現(xiàn)在的玩具好玩多了。老宅子旁的這棵大樹那會兒事兒還真不少,不過我們爬樹摔跤的事情也不少,被父母責罵和挨打的次數(shù)也不少。
這座老宅子就是一個時代的記憶,也是我們歲月里那一出出的歡樂。光陰里的每個角落,都難以落下這一座巨人般的老宅子。想想那會的我們,想想那會的父母,想想那會的兄弟姐妹,還有那會夜晚時溫馨的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