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么多血,是哪個混蛋干的,這么漂亮的妞他也舍得下手。”看著有不少血跡,小和尚不由抱怨道。
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凈慧心中不由感嘆,果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自己剛從凈能老和尚那里搞到些金瘡藥,這便派上了用場。
回身找了一塊白絹,小和尚伏在榻前小心翼翼的擦拭著紅衣女子身上的血跡。
這一陣收拾,足足花費(fèi)一個時辰凈慧小和尚的行醫(yī)之旅才算是結(jié)束。看著裹在紅衣女子身前的白絹,滿頭大汗的凈慧小和尚一臉不舍嘆了口氣,動手把紅衣女子的衣衫收拾妥當(dāng)。不僅如此,更是不辭辛勞的端著茶碗開始一丁一點(diǎn)給紅衣女子喂水喝,好人做到自己這個份兒上,也他娘的算是亙古未有。
榻上躺著個昏迷不醒的紅衣女子,小和尚一宿未眠,眼瞅著東方泛白,換了一身僧衣便開始收拾行囊。看著一夜下來臉色漸漸轉(zhuǎn)為紅潤的紅衣女子,背著小包裹的小和尚這才算是放下心來,在榻前放了一壺水便賊兮兮的溜出了禪房。自己房間藏了女施主,這要是被凈空那黑臉和尚知曉,非得把自己抓到戒律院關(guān)小黑屋不可。
“方丈師兄?”一路來到山門,小和尚卻發(fā)現(xiàn)凈悟方丈站在門前,疾走幾步迎了上去。
“師弟,今日沒有在夢中聆聽佛祖教誨?”凈悟方丈臉上帶有笑意,這話一出口便讓小和尚老臉一紅,這是哪個混蛋干的好事,這都要說給方丈師兄聽。
好在凈慧小和尚久經(jīng)沙場歷練,旋即便恢復(fù)常態(tài)。“師兄,這種機(jī)緣可遇而不可求,人生能有一次便是天大的幸事了,師弟我又怎么可能夜夜都在夢中聆聽佛主教誨呢。”
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凈悟方丈不禁由頭苦笑,萬萬沒想到原本性格沉悶的小師弟如今卻變得如此滑頭,莫非真的是悟透了什么禪機(jī)?
“師弟,此去柳大人府上是你第一次下山,切記要照顧好自己,莫要讓師兄擔(dān)心。”凈悟方丈叮囑道。
小和尚呵呵一笑,心底倒也是暖意濃濃。“師兄放心,小僧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安心等我回來就是了。”
“嗯,換洗的衣物可都帶妥了?”凈悟方丈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妥妥的,師兄,就是下山一趟,你這也搞得太隆重了。”小和尚呵呵笑道,相處兩月有余,倒是第一次見到方丈師兄這么婆婆媽媽。
凈悟方丈呵呵一笑,從袖筒中取出一只錢袋遞到了凈慧面前,“師弟,這是幾兩銀子,你好不容易下山一趟,等柳大人府上的法事做完,便好好在洛陽城中看看,也算是體察世情了。”
“師兄,你想的實(shí)在是太周到了,想吃什么好吃的,我回來給你帶些。”小和尚滿臉歡喜的接過,出門還給帶盤纏,這師兄著實(shí)不錯。
“阿彌陀佛,出家人無欲無求,就不勞煩師弟了。”凈悟方丈笑著搖了搖頭,抬眼看向向山門駛來的一架馬車,這定是布政使劉大人派來的人。
“師弟,保重。”一直把小和尚送到馬車上,凈悟方丈再一次叮囑道。
凈悟方丈這樣子倒是讓小和尚也是心有戚戚,“師兄,你也保重,回來我給你帶洛陽八大件。”
一直目送馬車下山,凈悟方丈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進(jìn)了山門。
“阿彌陀佛,師兄何必如此傷懷,凈慧師弟過幾日便會回來。”凈空老和尚從門后冒了出來。
“唉,凈慧師弟自小便在寺中,這一晃二十年過去從未踏出這永明寺一步,怎能教人不擔(dān)心。”說著,凈悟方丈回頭看了一眼,只是已經(jīng)不見馬車蹤跡了。
凈空老和尚站到他身邊也是一陣眺望,臉上有著一絲愁容。“師兄,如今凈慧師弟已經(jīng)長大成人,萬一他知道當(dāng)年之事又該如何是好?”
“師弟,往事不必再提。而且凈慧師弟聰慧,即使是知道了他也能明白當(dāng)年的事有諸多的不得已,他會理解的。”凈悟方丈眉頭微皺,臉上少見有一絲不悅之色。
嘆了口氣,凈空和尚點(diǎn)頭道:“但愿吧,罪過罪過。”
小和尚禪房,這時已經(jīng)是日上三桿,榻上的紅衣女子手指微動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稍一打量,紅衣女子心中一驚急忙坐了起來,不料牽動傷口不由發(fā)出一聲嚶嚀。
雖然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可是紅衣女子卻顧不得這些了,驚慌的打量了一下衣著,看著衣服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不過隨即卻又是滿臉疑惑,那該死的小和尚呢?
一邊想著,紅衣女子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胸前的傷口,這一摸不要緊,著著實(shí)實(shí)給嚇了一跳,有人幫自己包扎了傷口!
看這肚兜下裹在身前的白絹,紅衣女子兩行清淚忍不住滑落下來,“你這淫賊,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把你剁成肉泥喂狗吃,喂狗吃!”
“阿嚏!”
柳府大門前,正要下馬車的凈慧小和尚一個踉蹌,直接摔下了馬車。
“噗!”門前的兩個門子見狀,立時便笑噴了。這可是羞惱了凈慧小和尚,你爺爺個腿的,這是誰在背后說灑家壞話?
跌倒沒人扶,小和尚也只能自行爬起來,抬頭看了看柳府高大的宅門以及門前趾高氣揚(yáng)的兩個門子,小和尚暗唾一口,背著小包裹跟在接自己的家丁身后進(jìn)了這深宅大院。
繞過影壁,富麗堂皇的客廳便在眼前了,十多個身著青衣短襟的家丁正在門前灑水,擺在門前兩側(cè)的花盆也足有二十盆之多,里面全是嬌貴的牡丹花。
“腐敗。”嘀咕了兩字,小和尚雖然羨慕嫉妒恨卻也只能繞過客廳沿著旁邊的長廊向后院內(nèi)宅行去。
前院后院的分水嶺是一處坐落在長廊盡頭的小小門洞,到了門洞前帶路的家丁便停了下來,回頭道:“大師,管家稍候就到,還請大師在此稍候。”
“怎敢勞煩管家大人來接,咱們還是自行進(jìn)去吧。”小和尚呵呵一笑,早已看到門洞里晃動的小丫鬟們。
“大師不知,我們柳府規(guī)矩森嚴(yán),家丁是不能踏入內(nèi)宅的,丫鬟們也不能隨意去前院,就算是去也得武管家領(lǐng)著才行。”家丁報以苦笑,想自己和小紅妹妹兩情相悅,卻也被這小小的門洞相隔終日不得相見,旁人是不會理解這種相思之苦的。
小和尚撓了撓下巴頦,心里壞壞的想著。就劉大人那瘦小的身板也敢定這種規(guī)矩,難道不怕被后院這群欲女給折騰死?
說話間,一個膀大腰圓的老女人龍行虎步的鉆出了門洞,兩條橫眉濃密黝黑,一雙虎目滿更是冷光粼粼,一瞧便知不是易于之輩。
“武管家,這位便是永明寺的凈慧大師了。”見到來人,家丁急忙介紹道,臉上滿是討好之色。
“大師一路辛苦,請隨我來吧。”武管家微微頷首,一張圓盤臉說話的時候毫無表情,比起昨日見到布政使柳大人還多出幾分威嚴(yán)。
小和尚怔怔的瞧著武管家,萬沒想到這武管家竟然會是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如此爺們的女人。不過想想倒也釋然,這女人多的地方自然是非也多,沒有武管家這樣的人才,還真是無法保證內(nèi)宅基層的安定。
一臉羨慕的看著小和尚跟著武管家走過門洞進(jìn)了內(nèi)宅,家丁眺望一陣并未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紅妹妹,只能化作一聲長嘆失魂落魄的離去。
“大師,柳府規(guī)矩森嚴(yán),這幾日你在佛堂專心誦經(jīng)便是,每日齋飯我自會命人送去。還請大師無事不要隨意離開佛堂,以免惹了麻煩。”正當(dāng)小和尚目光游離欣賞往來小丫鬟的時候,前面帶路的武管家停下腳步說道,連個先兆也沒有,心不在焉的小和尚險些撞入懷里壞了自己的清白。
“阿彌陀佛,聽施主的便是。”隨口說了一句,凈慧壓根沒把武管家這叮囑放在心上。既入寶山,怎么可能空手而回呢,就算是吃不著,自己也得飽飽眼福。
佛堂轉(zhuǎn)眼即到,卻是一處有些偏僻的地方,雙眼一掃凈慧斷定這里應(yīng)該是位于花園了,就在佛堂側(cè)后不遠(yuǎn)處竟然還有一處小小的水池和假山,位于水池旁的涼亭里正有幾個女子在嬉鬧,只是距離有些遠(yuǎn)小和尚并未看的真切。
“呀,這小和尚生的好生俊俏。”正當(dāng)小和尚跟在武管家身后要進(jìn)佛堂的時候,身側(cè)忽然出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回頭一瞧,卻是幾個丫鬟裝扮的小姑娘們正站在不遠(yuǎn)處對著自己指指點(diǎn)點(diǎn)。
輕咳一聲,小和尚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袈裟挺胸抬頭,對著女施主們微微一笑,抬腳進(jìn)了佛堂。
“大師,里屋便是你休息的地方,若是還有什么需要,告訴送齋飯的使喚丫頭便可。”武管家指著里屋說道。
“好,有勞女施主了。”小和尚點(diǎn)著頭,四下打量起了這間簡陋的佛堂,貌似除了正面的一座佛龕,便只有佛龕前的一只棉墊了。
“統(tǒng)統(tǒng)都滾,再讓我看到你們來這佛堂調(diào)戲小和尚,扒了你們的皮。”正當(dāng)小和尚哀嘆條件簡陋的時候,背后的武管家猛的一聲大罵。
回頭一瞧,只看見了小丫鬟慌亂逃竄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