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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他們想打死我爸(2)

家里突然圍了那么多人,還把圍墻砸得稀巴爛,就是四姐老公不說話,我也要趕緊去把爸媽叫回來才行。

三步并兩步的到了勇勇家:“爸,媽,你們趕緊回去看看,洗阿姐他們一家把我們家圍墻砸爛了?!蔽矣行┥鷼獾恼f道。

我媽和曾阿姨聊得正開心,對我說的話也沒多在意,可能覺得我還是大驚小怪了;只輕飄飄的問:“為什么啊?那圍墻惹他們了?”

我爸更無所謂,我爸從來就不把他們一家放在眼里,簡簡單單的說:“又哪根筋不對了;七條,嘿,站住,胡了!哈哈哈哈……你點炮了;運氣不錯,你們先打著,我還是回去看看?!蔽野趾伺菩睦锔吲d,但還是聽了我的話準備回家看看,他吧唧兩口煙就往家里走。

我媽見我爸走了,也跟著往家里走。

“哎……黃叔,牌打完了?快點來,我們說個事?!闭f這話的還是四姐老公。

四姐的老公姓彭,不過,他姓什么不重要,我從來也沒叫過他,他人不討喜;甚至,我莫名的討厭他。

他個子高高瘦瘦的,小眼睛總是咕嚕嚕的轉,塌鼻梁丑得很,外加臉上沒肉,顴骨又高,整個人猴精猴精的難看,一看就有點陰險小人的模樣。

因為四姐嫁得近,所以經?;攸S家大院兒,而且姓彭的有個優勢,就是嘴巴甜,會說話,會揀別人愛聽的話說;他經常哄得洗阿姐開開心心的,把三哥和五哥也哄得團團轉,自然家里很多事都會和他這個“外人”商量。

他打頭陣出來招呼我爸,我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

結果,真的不簡單。

我爸把手里的煙頭隨便一丟,扔進了草叢,漫不經心,毫無防備的邊走邊問道:“啥事兒,說吧?!?

我媽緊跟在我爸身后,我也就在他們幾米遠的地方停下。

我爸的話音剛停,姓彭的一把抓住我爸就往院子里拉。

事情發生太突然了,我耳邊就聽到洗阿姐他們一家人亂哄哄的聲音。

“快,快,快,把院門關上,還有一個還有一個,打,打,打,使勁,使勁。”

我看見我爸被姓彭的,還三哥,五哥強拉進了院子,緊接著我媽也被洗阿姐的媳婦和女兒推進了院子。

聽到他們說還有一個,我自然也不逃不過他們的魔抓,不知道被誰猛地拉進了院子。

然后我耳邊就是我媽很尖銳的罵聲,還有護著我爸的叫喊聲。

“哎喲~打死人救命吶!洗婆娘,你這個天殺的,泥瑪辣麻痹,你全家不得好死。老黃,老黃,站起來,站起來,你們滾開,我跟你們拼了……”我媽一邊罵一邊扒開人群救我爸。

我爸被突然一驚,也是沒有防備,但是還是徒手跟他們搏擊。

我爸高,他們想打倒我爸,就死命推他;推不倒就所有人一起圍攻他。

我媽見他們一起圍攻我爸,就急沖沖的沖過去;沖過去就是一頓亂撕咬拉扯。

看見我爸媽被圍攻,我雖然被洗阿姐的孫子孫女攔??;但因為我個子也高,他們個子矮,又比我小兩歲;三兩下我就推開他們,連忙沖到人群堆去救我爸媽。

可想而知,我哪里能抵得過他們那些大人。

他們見一直推不倒我爸,這時候,我看見五哥掄起鋤頭就要朝我爸的頭上砸去。

我想都來不及想,抓起五哥的手就咬上一口,他吃痛回過頭把我甩開,我立馬又雙手握著他的鋤頭不撒手。

他當時很恐怖,很激動,面部都是扭曲的,眼睛因為用力過猛脹得通紅;他個子不高,平常眉眼都是溫厚之色,像個書生;但現在,像條惡犬。

我此刻也膽大了,這個人,在外人面前總是畏畏縮縮的;特別在我和我哥哥們面前,更加謹慎。

他怕得罪我,更怕得罪我兩個哥哥,他知道我兩個哥哥是如何護我周全的。

曾經他們家那條黑狗跟我們家大黃打架,我阻擋它們兩個的時候,那黑狗咬了我;回頭我兩個哥哥就拿著肉骨頭把它引到了我們家,然后用電擊把狗電暈,直接剝了皮,一家人還把狗肉吃了。

聽說那狗是他買回來看家的,那五哥還曾壯著膽子來我們家興師問罪,我兩個哥哥就站在他面前。

任他自言自語慢慢吞吞把事情講清楚,然后我哥他們就一直看著他,看到他發怵為止。

我哥他們高出他一個頭,不卑不亢,全無懼意,理直氣壯的說:“我們家沒找你家賠錢已經仁至義盡了,還敢來問,咬了我妹妹,它就該死;死了,能給我妹妹補補身子,算它的榮幸。怎么?想找我們算賬?隨時奉陪,你是想單挑?還是想和你那個“哥”和我們雙挑?你們自己選,誰要不應戰,誰是孫子?!?

聽到這里,那五哥當時是臉色又白轉黑,由黑轉灰,最后嘟囔了半天灰溜溜的掉頭走了。

可能傳聞中,說他是私生子那件事,怕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哥哥他們把那句“你那個哥”劃了一個重點,他心里應該是難受的。

他轉身那一刻,我大哥一把拍在他肩膀上,聲音很低,沒有恐嚇,卻不帶任何感情冷冷的說:“我警告你,我妹是我們全家人的心肝寶貝,下次你家要是再有什么狗啊,貓啊,雞啊,鴨啊,咬到了我妹妹,或者嚇著了我妹妹;估計我們兄弟兩個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好說話了?!?

那五哥低著頭,頭也沒回,以極快的步子回了家。

那時候所有人便知道,欺負誰都可以,但不可以欺負我。

可眼下,畏畏縮縮的他紅著眼,怒視著我,咬著牙沖我吼道:“滾開,放手。”

我也一樣怒視著他,緊緊的握著鋤頭,堅決的說:“不放”然后咬著牙抓得更緊。

我們就這樣怒視著對方,我發現我竟然跟他一樣高,我可以平視他。

最后,他咬著牙,從鼻子里重重的出了一口氣,像是憋著一口氣艱難的呼吸出來;然后見他猛地回頭沖圍攻我媽的那群女人喊道:“過來人,把她拉開,快點?!?

他的那聲,聲音很大,院子里那群女人便立馬抽出來兩個人朝我這里來。

也許是叫喊聲太大了,也許隔壁勇勇家看我爸遲遲沒回去,院子的竹筏門突然被很多人推開了。

“啊喲,啊喲,救命啊,救命?。【让?!”我爸終是寡不敵眾,被推倒在地上來回滾動,他使命的護住頭叫喊著。

原本高大的爸爸,此時就如同學校里被欺負的小同學,很無辜,很弱小,很無助。

姓彭的高,三哥壯,五哥雖然矮小,但畢竟是男人;我爸就算高大,曾經可以一人之力按趴下一頭兩百斤的豬,但此時已經不同往日了,快五十歲的他是真的敵不過這三個年輕人。

我被四姐拉住,見拉不動我,洗阿姐沖上來就拿著一根竹竿使命抽打我的腳;看我頑固,就全身亂抽打。

我吃痛的松開手,被拉到了一邊;院子里依然在下雨,青苔特別滑;我很疼,疼得我腳下一軟,無情的滑倒了,身上仍然被一遍遍的抽打。

我媽一身蠻勁,沒有幾個女人打得過她。

她一把推倒了洗阿姐的媳婦,沖過去救我爸。

她無暇顧及我,我被抽打得哇哇哭喊。

此時院子里也人多了,大家齊手都過來幫忙拉開圍攻我爸爸的人。

見我還在被打,不知道哪個叔叔說了一句:“你們對一個小姑娘也下得去手,停手吧,別再打了?!?

“啊……ri你仙人,三娃兒,勞資這個仇給你記下了?!蔽野制鹆松恚B忙吐了一口血罵道。

我媽也厲聲的跟著罵了幾句,我慢慢爬起來才注意到。

我媽的手臂血流不止,我爸吐出來的血水里有顆牙齒。

難怪我爸爬起來會突然罵一句。

我難過,好傷心,走過來扶著我媽。

我媽臉頰腫得老高,沒有顧及自己的傷,忙問我:“三妹兒,你沒事吧?”

我看著我媽的手臂輕輕搖了搖頭。

哪里會不痛,我只是咬著牙說不出話來。

她卻努力鎮定,盡量緩和語氣跟我說:“沒事,替你爸擋了一刀,不然一鐮刀下去,腦袋要開花了?!?

不知道是不是聽我媽說這句話嚇的,還是天上淅淅瀝瀝的雨落在身上冷的;我全身不住的發抖,抖得我自己整個人都在發軟。

這時候大家算是停息了,但是罵聲又開始了。

我知道,這時候圍觀的人太多,洗阿姐他們一家肯定不敢再動手。

趁他們在互罵的時候,我赤著腳,穿著打濕了一身是泥的連衣裙,頂著因為剛睡了午覺蓬亂的頭發;忍著全身被打的疼痛,往我外婆家去了。

二舅老早就跟二姨出門打工去了,但是家里還有大舅;大舅除了愛喝酒一個壞毛病,其他還是好的,至少,算得上一個老實人。

而且大舅也是高高瘦瘦的,平常不惹事,對我們家也不親不疏,我對他雖沒有太親厚,卻還是尊敬。

當我狼狽的站在大舅面前的時候,他激動的一吼:“誰?誰特么這么狠?走,去看看?!?

說完,根本沒有管我,率先一步朝我們家方向跑去。

我不知道我當時在想什么,我就是害怕,我怕爸媽再受欺負,我想多叫點人到我們家。

我腦子里一個勁的想,我還有誰可以叫,平時家里不是人來人往很多親戚嗎?為什么我現在只能找到大舅一個人?

我依然淋著雨,淋著淋著就習慣了一樣,腳下的路,又小又窄,而且泥巴爛得一路找不到好的地方下腳;我就那樣孤零零的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

我這種樣子也算“驚艷了”,各村都是村挨村不大點的地方,大家相互也都不陌生。

看我這么一路“驚艷”大家都立馬圍了過來,大家也并不想多管閑事,但更想湊熱鬧;所以,竟一家一家的都往我家去。

最后,我感覺我身邊好多人,我不知道我自己怎么回的家。

我回到家時,我家院子堆滿了人,大家都議論紛紛。

罵聲肯定是蓋過了這些聲音,我外婆和滿婆的聲音最大。

“你們這些砍腦殼的,居然把我女兒女婿打得這么慘,我跟你們拼了。嗚嗚嗚嗚嗚嗚……”這肯定是我外婆,聲音大是大,虛無得很,哭得比罵得兇。

“哎呀,太婆,太婆,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村干部都在這里,村干部會好生解決的,別哭了,哭解決不了問題?!眲窦艿牟恢朗钦l,人太多,我蜷縮在一個角落,也不想去看清楚是誰。

“麻賣痹滴,洗婆娘,你還狠呢?看我外侄兒屋頭現在人丁單薄,沖上來就這么亂打亂砍,啥意思?顯你們一家人口多嗎?威風嗎?是想把人砍死哇?膽子也忒大了,你們就不怕哪天我侄兒的兩個兒回來找你們算賬啊?你們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喲?居然就這樣沖上來打人?外侄媳婦坐好哈,不要動,現在我們這些長輩和村干部都在這兒,會為你們做主的哈!”這是滿婆的聲音,滿婆那聲音又尖又歷,不用看人也知道是她。

我確實沒想到她還能向著我們家說話,不過,現在說什么都好像沒有太多意義。

如果她真關心我們家,她家就在我們下房,一堵墻之隔,我不信我們那樣痛苦的喊救命,她會沒聽到?

就算她沒聽到,二叔和二娘聽不到?

二叔二娘聽不到,難道順華和我一般大,強娃兒是個小孩子耳力會不好,他們一家人都沒聽到?

我不信,他們肯定是聽到了的,是故意不管我們。

如果他們不想多管閑事不來幫忙就算了;只是我心里有個聲音,這件事的發生,她,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平常她就是最看不慣我們家的人,也見不得我家好,明里暗里不知道給我們使了多少絆子。

她剛剛的那些“好”話,我是一句也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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