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沐牧突然神色一動,沉寂了很久的石碗突然有了異動,竟從他的胸口慢慢浮現出來。
一脫離他的身體,石碗便異常活躍起來,碗口處爆發一道光芒,將神樹散發出的能量快速的吞噬進去。
沐牧嚇了一跳,心中怪異無比,這石碗似乎只要是能量類東西,都極為感興趣。
如氣血之力,靈力,還有如今神樹散發的神光,就連符文那種不算能量的東西都逃脫不了被它吞噬的下場,好像這個世上就沒有它不能吞噬的力量。
果然如沐牧猜想的那樣,石碗吞噬了金光之后,變得更加躁動了,在沐牧的手中不停的顫動。
突然,石碗飛了出去,極速朝著祭壇中央的金屬神樹,在飛行的途中還不停搖擺,似乎非常興奮的樣子。
沐牧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不由得想起石碗之前幾次那種吸啊吸的舉動,整個人頓時都變得不好了。
他急忙竄了過去,一把抓住石碗抱在懷中,那可是沐家神樹,沐家的象征,可不能被石碗那樣糟蹋了,不然,若是被族人知道了還不打死他。就算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那一關也過不去。
石碗劇烈的掙扎,像個色狼突然看到美女但是卻在關鍵時刻被人拖住腿一樣,幾次沐牧都差點沒有握住,這讓他咋舌不已,以他九五至尊之力,竟然都差點把握不住它。人性化的情緒,猥瑣的嗜好,吞噬各種能量或半能量體,巨大的力量……沐牧搖頭苦笑,他真猜不出這石碗究竟還有什么古怪了。
“噢……”
沐牧突然驚叫一聲,低頭一看,石碗竟把吞噬的目標改成了他,此時一只手都進入了碗口。
當然,他知道石碗并不是真的要吞噬他,而是表示沐牧竟然阻攔它吞噬神樹神光,這個主人不太靠譜,它非常不滿意。
沐牧忙把手從碗口拽了出來,惱怒大罵道:“該死的,你能不能安分點,這可是我們沐家的象征,祭拜了幾百年的神樹,要是被你那樣吸啊吸的,族人看到還不打死我?再說了,神樹那么強大,要是你吞噬不成,被它一棍子打碎了,看你怎么辦。”
石碗如同一個頑皮的孩子一般,聽沐牧這么一說,竟真的慢慢安分下來,碗口對著神樹,搖晃了幾下,最后漸漸不動了。
沐牧咧嘴一笑,石碗真的可以聽懂他的話,既然這樣……
沐牧轉了轉眼珠,說道:“你說,你有什么用,自從我遇到你開始,出了一開始的時候幫過我一點小忙,之后就是整天吃啊吃啊吃的,我看你也就那么一點小本事,其他的什么也干不了。”
石碗顫動了一下,似乎被沐牧說的有些惱怒了,猛然從他手中掙脫,漂浮在空中,整體都散發出絲絲熒光。
突然,碗口處凝聚出一道巴掌大的虛影,逐漸真實。
很快沐牧就震驚的發現,這虛影竟然是一只帝江獸,而且是一只活的帝江獸。
碗口處呈現出一副畫面,只見帝江獸腳踏七色云彩,身體堪比星辰,吞吐之間,風卷云涌,六翼扇動,一步之下,橫跨千萬里。
畫面突變,帝江獸的前方出現一顆巨大的星辰,比它的本體要大數倍,但見龐大的帝江獸猛出一爪,那顆星辰頓時四分五裂,直接隕落寂滅。
到這里后畫面又有了變化,在一片古老的土地上,帝江獸龐大的身軀也只是很小的一點,在帝江獸的對面,竟矗立著同樣一尊龐大的巨獸。
那是一只黃金獅子,長著三個腦袋,每一個腦袋都如星辰般大小,整體比帝江獸還要龐大厲害。
兩只巨獸爆發大戰,在古老的大地上飛舞咆哮,一時間地動山搖,如同滅世。
就在這時,之間帝江獸的胸口突然爆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華,一股無形的毀滅氣息如氣浪一般向四周蔓延,凡所過之處,生機俱無,天崩地裂,時空崩塌,逆亂歲月。
畫面到了這里后便結束了,但沐牧仍然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尤其是最后一副畫面,實在太震撼了,無法想象畫面中的帝江獸究竟多么強大,一招之下,如同毀滅了一個世界一般,那種威力太恐怖了,只是看一眼就讓他內心止不住的戰栗。
這三個畫面他已經看懂了,第一個是帝江獸的速度,一步萬里,比起傳說中鯤鵬的扶搖直上一點不差,同樣的無與倫比。
第二個,指的是帝江獸的力量,一擊之下,星辰碎滅,摘星拿月,不費吹灰之力。
至于第三幅,應該就是渾沌一族的蓋世奇術了,一擊之下,如要滅世。那種威勢實在太恐怖。當然,除了覺得恐怖之外,其他倒是感觸不深,因為那已經達到一種他無法理解的程度。
三個畫面,對應沐牧體內的三種符文,而且,從那些畫面中,他竟然生出一些感悟,對于體內三種符文的理解都變得深了一些。
這讓他驚喜的同時也大為驚訝,這些都是石碗帶來的,難道它能根據那些符文還原出渾沌獸一族的神通術法嗎?
沐牧有些興奮,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這個能力著實有些逆天了,最起碼,能夠讓他根據這些景象,將領悟寶符的時間大大縮短,相信這是所有修士都夢寐以求的。
或許,石碗還有補充推演完善符文的能力,就像當初他剛得到渾沌寶符的時候,被石碗吞噬后凝聚出來的符文與原來有所不同。但沐牧能感覺到改變后的寶符更適合人體,這便是石碗的功勞。
這個能力比剛才那個更為逆天,當然,也不是沒有條件的,或許它吞噬那些能量就是條件之一。另外也不是什么東西都能推演還原,他曾試過將聚靈篇改善,但結果卻失敗,這只能說聚靈篇很可能屬于某種蓋世功法的部分,這超出了石碗的能力范圍,又或者,石碗吞噬的那些能量遠遠不夠改善這種等級的功法。
石碗的表演還沒有完,正在沐牧非常興奮的時候,他儲物袋中一開始得到的那把斷劍突然飛了出來,然后直接被石碗吞了下去。
吞下斷劍的石碗光芒頓時暗淡了很多,然后開始快速吞噬神樹散發出的金光,原本已經快要收斂光芒的神樹這時也不知道怎么了,再次金光大放,那些釋放出的光華全部被石碗吞噬干凈。
在沐牧期待的雙眼中,一炷香后,神樹的金光突然全部收斂,而石碗也徹底停止了吞噬。之間碗口一陣光華閃耀,那漆黑的劍柄緩緩冒了出來。
沐牧迫不及待的抓住劍柄,原本有些銹跡斑斑的斷劍此時散發出森然寒光,如一頭兇手終于睜開眼睛一般,讓人看了后心底升起徹骨寒意。
最重要的是,沐牧發現,原本的斷劍竟然已經完整了,成為一并完完全全沒有絲毫瑕疵的單手劍。
沐牧又一次被震撼了,石碗不僅有還原改善功法的能力,竟然還能修補實物,這種種能力,已經讓沐牧心底升起一種恐懼了。
他并不是恐懼石碗,而是怕別人知道石碗的能力,如果石碗種種神奇被外人所知的話,沐牧能預感到,整個修煉界都會因為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沒有人能抵擋的了這種種神奇能力的誘惑。
好一會,沐牧才回過神來,長長吐出一口氣,心中暗下決定,石碗的事情不能再讓任何人知道,不然真有可能為他惹來殺身之禍,甚至整個沐家都有可能受到牽連。
放下了心,沐牧笑了笑,將石碗抓在手里哄孩子一般的說道:“對不起,算我剛才說錯了,你的確是一個難得的獨一無二的世上最厲害的寶貝,能得到你是我的幸運。”
石碗似乎聽到他的話,頓時又高興起來,在他手中不停顫動。沐牧這時甚至能感覺到它的一些情緒,得意洋洋,對,就是得意洋洋,為自己得到沐牧認可而得意洋洋。
雖然不知道在湖下具體呆了多長時間,但他還是能感覺到已經很久了,不知道家族里的人怎么樣。
想到家族,他又忍不住一笑,他內心很清楚,沐長云的陰謀已經失敗了,只要神樹消失,就算他戰勝家族所有人,但得不到神樹認可,依然做不了家主,這算是無心插柳了。
所以此時沐牧的心情很好,如多年的心病一朝去,心里很輕松。至少,在未來一段時間里,他不用再為家族的事情擔憂了。
沐牧對著神樹深深一拜,不管怎么樣,神樹都給了他大大好處。而且,他覺得這株神樹很不簡單,金屬的身體,但卻擁有獨立的生命和意志,給人感覺十分神秘。
沐家存在了這么多年,卻對神樹的根底并不是太了解,只能說明,神樹存在的年代太古老,已經遠遠超出沐家存在的時間,只這一點,就讓他由衷敬畏。
沐牧離開了湖底,金色光幕還在,但只是擋住外在力量,對于從里面出去的,并不會阻礙。
當沐牧走出圣湖的那一刻,他愣住了,眼睜睜看著眼前一切,目瞪口呆。
此時的整個山谷之中都一片狼藉,地面多出許多坑洞,泥土焦黑,像是被一場大火狠狠燒過,還殘留著一股濃濃的焦臭味。
山谷之中,許多沐家的人都在,有些人的模樣很狼狽,灰頭土臉,神色懊惱,不管是旁系還是嫡系,都一樣。
“你們都怎么了?這里怎么像打仗一樣?難不成是大澤國的軍隊打過來了?”沐牧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