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華武團?應該就是這里了吧。”
楊烈到幽州的第三天,終于走街串巷的在烏蒙城尋摸到這武團的位置。
來幽州之前楊烈也做了些功課,神州除了宗派、世家和武館之外,武團也是新武人的重要組織。
傳統的宗派世家注重的是血緣、師徒這一類緊密傳承的關系,而武團是在賽事頻繁直播后出現的新興團體,其中由志同道合的新武人組成,大家互通有無,交流心得,天樹府和御庭也承認這一組織的凝聚力,同意武人以武團的名義參加各種比賽。
楊烈看著眼前這座古樸小屋,完全沒有一點武者組織的樣子,倒是挺像供人消遣休閑的茶館。
楊烈徑直走進屋子,發現小的可憐的大堂里坐著兩位白頭老翁,好像是正在下棋,被楊烈這個突然闖進來的“紅臉小子”給驚了一下。
“小伙子,有什么事嗎?”其中一個老者看著楊烈問道。
“我來找鐵華武團的趙團長,不知兩位哪一位是......”楊烈不確定的問道。
“找小趙去里堂最右邊的屋兒...唉!你在那偷偷摸摸的干啥呢?是不是動我棋了!”另一位老者有些急躁,好像在責怪對手為什么分心。
“誰動你棋了?下不過開始玩賴了是吧?”
“我下不過你?這把你再下三步你能不死啊?”
“你就嘴硬吧......”
楊烈只能道了聲謝,沒管這倆老頭的高超對決,快步往里堂走去。
“還真是茶館啊。”楊烈心想道。
一路走到里堂,楊烈發現這武團雖小,可是五臟俱全,練武場、靜室、食肆等等應有盡有,暗嘆起碼還是個正經地方。
“叩叩叩。”楊烈輕敲著這間名為“夢醉居”的房門,心中暗道:“這就是團長的屋子嗎?名字還挺有意思的。”
可敲了一陣,屋里都沒有任何動靜,正想出聲呼喊時,門卻忽然開了。
一套桌椅,一層書柜,一個趴在桌上睡覺的人,這就是“夢醉居”的全貌。
楊烈小心翼翼的走近這酣睡之人的身邊,小聲說道:“新武人楊烈,受天樹府外事部羅晉奉行指引,特來鐵華武團學習,請趙祿學團長不吝指教!”
見這人依舊不醒,楊烈提高音量道:“新武人楊烈!受天樹府...”
“聽到了聽到了,別喊了。”熟睡的男子慢慢抬起頭來,大約三十來歲,睡眼惺忪的掏了掏耳朵,半瞇著眼睛瞥向楊烈。
“打擾趙團長休息,實在抱歉。”
“......你說是外事部奉行推薦你來的?”
“正是天樹府羅晉奉行。”
“哼!那他肯定是在整你,外事部的門路遍布整個神州,云州的洞玄,青州的凈塵還有他們本部的神木,哪個不是一等一的武團?何苦把你支到烏蒙城這小地方,來我這籍籍無名的武團。”趙祿學搖頭晃腦的說道,似乎還在對抗起床氣。
“羅奉行給我推薦過這幾處,不過我拒絕了。”楊烈笑著說道。
“哦?為什么?”趙祿學轉頭看向他,似乎對他的話有點興趣。
“我只不過是初入武道的新人,神州各地都有年輕一代的頂尖高手坐鎮,更不說云州和青州的有那兩個怪物在,我也不想去招惹他們。唯有幽州,我認為是非常適合我起步的地方。”楊烈坦誠回答道。
“哦?那你言下之意是我幽州年輕一代的高手在整個神州排不上號?”趙祿學已經完全清醒過來,頭冒青筋的問楊烈,顯然有些動怒了。
“額,這...趙團長,難道不是嗎?”
楊烈一臉無辜的看著趙祿學,這句話差點就嗆的他拍案而起,想大聲反駁些什么,可思考半晌,卻是啞口無言,因為他知道楊烈說的是事實。
在留影機上直播的九州級別比賽,如“英杰”賽、頭銜賽等等,幽州的高手相比于其它各州確實有些少,這讓幽州出身的武人倍感壓力,也是幽州喜愛賽事的觀眾心中永遠的痛。
“怎么?照你這么說,是想成為幽州年輕一代第一人?幫我幽州爭一口氣?”趙祿學陰陽怪氣道。
“是。”
“什么?”
“我確實是這么想的,不說爭一口氣,但我要是連成為幽州年輕一代頂尖高手都做不到,那我的路也走不長遠。”楊烈認真答道。
趙祿學聽到這話之后,先是一愣,然后仰天大笑起來。
可這笑聲并不是嘲笑,楊烈在其中聽出了苦澀和悲涼,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你愿意留就留下來吧,這里雖然樣子不行,但好歹也是個正規的武團,申請和參加比賽的權利還是有的。”趙祿學收拾心情后慢慢起身,向門外走去。
楊烈趕忙跟上,只聽他繼續說道:“你是新人,看在奉行的面子上,武道修習有什么問題,每天晚上可以來練武場問我......”說著指了指通往后院的門。
“白天睡覺,晚上練功,這位團長真是奇怪。”楊烈心想。
“平日這里都不關門,老童和老潘經常進來下棋,你也不用招呼他們。”
“喲,小趙,還真有新團員?”
“是啊,我還以為這小子是來討債的。”
趙祿學朝兩老頭擺了擺手,表示懶得搭理他們。
“依照慣例,新加入的團員可以任選一部團內的功法,真氣、護體、招式和輕功都可以,你想選什么?”趙祿學在一間干凈的房間面前停下,歪著頭問道。
楊烈沒想到還有這等意外之喜,想了一會,答道:“我想選一部真氣法門。”
“晚上來練武場找我拿,白天沒事不要來煩我,這間房留給你用,行了,就這樣吧。”趙祿學匆匆給楊烈介紹完,就想回自己的“夢醉居”接著睡覺。
“學生敬謝趙......”
“停停停,這里是武團,沒有什么師父徒弟,你可以叫我團長,你也只是這武團的一員,僅此而已。”趙祿學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楊烈看著這位奇怪的團長,看著這個樸素無華的武團,他知道,自己的武道之路就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