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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未聞琵琶語,歸心似箭迷途難返

  • 折竹詞
  • 懶皮多特
  • 3266字
  • 2021-07-05 20:08:16

沐靈音失了魂一般的回到露華宮,安若一日都不見沐靈音,一回來看見沐靈音有憔悴了,心中更是難過。

“公主這是去哪了?”

“無事,就是去走走。”沐靈音敷衍道,隨即便走進屋中。

這一夜,沐靈音沐浴后便上床休息了,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才醒。

“公主,其實昨日淑妃娘娘來問,問公主要不要參加春獵。”

話音落,沐靈音搖搖頭:“我這幾日總覺得周身乏力,沒什么興致,就不去了。”

“那好,我一會兒便到儀鸞殿回話。”

說著,安若為沐靈音乘了些補身子的湯,沐靈音卻只是看了一眼,隨即便起身離開了。

沐靈音走到院中,坐在殿前的臺階上看著亭中開敗的花朵,心中嘆息。

就這么干坐著,她的一日便過去了。

第二日她依然是食不下咽,不是坐在院中對著殘花敗柳發呆,就是望著天空發愣。

這么兩個多月過去,沐靈音又瘦了不少。胤宸沒有來,她心中雖然不念,但總是有遺憾,也不知道遺憾什么。興許是怕這里成為下一個“冷宮”,而自己要一直困在這里。

她望著天,天空一望無際,沒有白云,一片湛藍,平靜無風。而她卻不知道,遠在千里之外,潔白的雪上將會卻被鮮血染紅,戰火的硝煙遮天蔽日,寧靜祥和的雪原哀嚎遍野,河水中流淌的不再是清澈的融水,營帳中升起的不再是炊煙,耳邊傳來的再也不是歡聲笑語。

太極宮。

“陛下,單顏傳來捷報!”王內侍雙手捧著密函奉上,晟帝一刻不敢耽誤的打開密函,直到反復確認過后,才相信是真的。

“好!好!做得好!”晟帝贊賞道,王內侍便在旁點頭附和。

“是啊,大殿下此次帶兵出征單顏大捷,也總算是解了陛下心中多年的一道結。”

晟帝聞言,也點頭說:“等他回來了,朕重重有賞!”

隨即,晟帝執筆,寫下密信。

“……就地處決單顏王,并將單顏王之首帶回東都示眾,以此昭告天下……”

密信送出,需要七日才到,期間經過五道關隘和驛站,來回穿梭一趟便需要半個月。

露華宮。

“阿若,一會兒我想出去走走……”

“好,我陪著公主。”

安若話音剛落,就看見一位太醫走了進來。安若有些不解,沐靈音伸出手讓太醫診脈。

沐靈音看向安若,笑著說:“阿若,我有些渴,你去為我倒些溫水來吧!”

安若聞言,看了眼太醫,然后有些猶豫的走了出去。

見安若離開,沐靈音便收起笑容,看向太醫。

“如何?”

太醫聞言,起身拱手祝賀。

“恭喜娘娘,已有身孕,但……”

太醫話說到一半,就擔心的看著沐靈音不敢繼續說下去。

“無妨,有話直說。”

太醫思考在三,終于開口:“娘娘脈相以及氣血都虧虛,這孩子恐怕……”

聞言,沐靈音低了低頭,問道:“不論孩子,我還能活多久?”

太醫聞言,驚恐萬分,立即跪下。

“這,臣不敢妄言……”

“你就說個大概,我不會怪你的。”沐靈音說道,太醫看了眼她,人打顫的直起身,拱著手作揖說:

“最多……三年……”

話出,沐靈音手一顫,隨即忍住眼淚,讓太醫出去。

安若回來,看見太醫已經走了,便開始問診斷怎么樣。可沐靈音都是敷衍的回答“沒有大礙”。

院外,太醫被靖恒攔住。

沐靈音和安若一同出了露華宮,在去宮門的路上,卻遇見了靖恒。

“殿下吩咐,娘娘不能離開皇宮。”

安若不滿,上前怒道:“沒想到,他人不在,卻還要派人跟著!”

“殿下是為了娘娘好,還請……”

靖恒話沒說完,沐靈音就看著他說:“我給你兩個選擇:你跟著我一起出去;或者,你現在就殺了我!”

沐靈音說完,靖恒糾結。沐靈音又補充道:“我猜他一定吩咐你讓我活著,你所不想帶一具尸體交給他,你可以攔著!”

靖恒咬牙,一抬手。把守宮門的侍衛們打開宮門,沐靈音和安若走了出去。靖恒跟在后面,心中直哆嗦。

走出宮門,靖恒牽了輛馬車來,可沐靈音寧愿走,也不愿意坐馬車。任憑怎么勸,都沒有用。

走入鬧市之中,茶亭酒肆,行人熙攘,無一不是臉上帶著笑容,你一言我一語的在談論著什么。

“公主,你看,那里有甜湯鋪!”

安若伸手指去,沐靈音緩緩投去視線,眼中又泛起漣漪。

安若見狀,趕忙帶著沐靈音離開。

“公主,不然我帶你去吃……”

安若還沒說完,沐靈音就已經沒心情聽下去了。

“公主……”

“去坐坐吧……”三人走進店中找了張桌子坐下,靖恒看著周圍很緊張,安若也覺察不對勁,只有沐靈音發呆的看著眼前。

“三位客官要點什么?”

安若聞言,說:“三碗甜湯。”

“好嘞,稍等!”

甜湯上桌,沐靈音嘗了一口,便擦了擦嘴,安若見狀起身到柜前付錢。

卻無意間聽到了掌柜和客人的對話,她假裝無視,付完了錢就拉著沐靈音要回去。

靖恒知道,安若已經知道出事了。便和安若一起勸沐靈音回去,沐靈音并沒有多問,恰巧她覺得也沒有什么意思便想著一起回去。

這時,她們身邊走過一隊路人,一邊走一邊高聲談論著。

“唉你知道嘛,此次出征,大皇子帶兵攻打單顏,已經連勝兩役了!”

“真的嗎?”

“那還有假?聽書樓的人都擠滿了!”

“那還等什么,快……”

沐靈音立即轉身一把抓住其中一個人,安若頓時忍不住哭出來,拉著沐靈音不想她上前求證。

“公主!公主!”

沐靈音一把甩開安若,淚水止不住的流。

“你說的出征,是什么時候的事?”

那人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心里暗暗說了句:這人怕是瘋子吧?

然后漫不經心的回答:“還能是什么時候的事,兩個半月前啊!”

兩個半月前……

那正是胤宸突然來找她,跟她說他知道她生他的氣,所以這一段時間他都不會來看望她,等她什么時候心情好了,他再來。

虧得她當時心中還有些感觸,原來這也還不過是他的謊言!

那人與旁邊的人對視一眼,然后小聲的說了句:“有病吧這人……”

那個人推開沐靈音,沐靈音愣在原地。周圍的人都是無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感到莫名其妙的離開。

“公主!”

沐靈音回神,抓住安若的手崩潰的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回答我!!”

“公主,對不起……”安若顫抖著,沐靈音推開她,不顧她的阻攔想要獨自離開。

“公主!”

“走開!”沐靈音想推開她,卻被她死死的拉住。

“公主,放棄吧!我們什么也做不了……”

“你怎么知道我們什么也做不了!你為什么不早一點告訴我?”

“公主!來不及了,十二部已經亂了,已經來不及了!”安若跪在地上,松開拉著沐靈音的手。“在胤宸消失的第二天,我就聽到有人說晟朝在派兵攻打單顏。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但我更怕你知道了會不顧性命的要回去……我怕你有危險!”

聽著安若的嘶喊,沐靈音不可置信的搖頭:“不……不,我現在就回去!”沐靈音奮力推開安若,便看見之前她剛來到東都時住的那家客棧。而她還記得,客棧后有馬廄。

“公主!公主——”安若慌忙起身,跟上去。

剛到馬廄,沐靈音牽了一匹馬騎上,就看見守在面前。

“無論如何,您絕不可以離開東都!”

“讓開!”沐靈音冷聲道,靖恒咬牙,硬是守在馬廄外。

“還請您不要為難屬下!”

“我讓你讓開!”沐靈音吼道,靖恒還是站在那里。

安若趕來,沐靈音取下一只金釵,抵在喉間。

“你讓不讓開!”

“公主!”安若上前,想奪過金釵,沐靈音便將金釵刺入肩頭。安若只能退下,站在一旁,擔憂的看著沐靈音。

靖恒和安若都愣住,沐靈音喊到:“讓開!”

靖恒還是不愿意,沐靈音正準備用力,靖恒只能無奈讓開。靖恒跟安若站到一邊,沐靈音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然后從馬廄里牽一匹馬,騎著馬飛速離開。

“這……”靖恒正想上前追,卻直接被安若給迷暈。

安若騎上馬,去追沐靈音。

沐靈音來到城門,城門開著,但守城的士兵手里拿著畫像。一看到沐靈音過來了,趕忙攔下。

“站住!”

“都給我讓開!”沐靈音說著,就要硬闖,可是她這一說,士兵都聚了過來。

“陛下有令,您若出城門需出示令牌!”

沐靈音勒馬停下,正打算要開口,安若便趕到,直接用暗器打倒幾個士兵。

“公主,快走!”

沐靈音聞言,一甩馬鞭:“駕!”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士兵趕過來了,安若將一個香囊扔去城門旁的篝火中,煙霧彌漫而出,所有人都害怕的退開。

安若追上去,跟在沐靈音身后。

“駕!”沐靈音神色緊張,用最快的速度經安若指導,一路繞過關隘,到達邊境。

而如今在她眼前,正是她回到西域的最后一重阻礙——境亭關。

騎馬到城下,城墻上的士兵漠然的看著城下,漠然的說:“什么人!”

安若騎馬上前說道:“我們奉貴人之命,送書信前往西域,還請各位通融通融!”

守城的士兵聞言,立即冷聲回答:“出示令牌!”

話一出,安若便蹙眉看向沐靈音搖了搖頭。沐靈音下馬,走向城門,安若也下馬,牽著馬跟在后面。

“你們可都是奉當朝大殿下之命,在此駐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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