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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刀出沒之二寒露(01)

  • 江湖風起
  • 才子佳人
  • 2991字
  • 2020-10-27 18:28:11

刀主大會之后,譚胡一直留在小鎮(zhèn)望京坡。其間,他去了幾次鎮(zhèn)外的樹林,再也沒有遇上那位彈琴的紫衣女子。也在晚間去過幾次落月樓,樓外過往的行人不少,卻罕有人駐足,譚胡也只是在樓下望了望,樓上燈籠明亮,卻不見半個人影,看情形,確實不是尋常百姓消遣之地。

譚胡白天呆在呂善當?shù)男【起^里,晚上出去尋店休息,或者閑游。呂善當從來不留譚胡在酒館住宿,譚胡也從不提出請求。

這些天,來呂善當?shù)男【起^里買酒,喝酒的人都在談?wù)撔S刀和白衣人。好多時候,譚胡都在角落里坐著,聽來人們議論。譚胡想多了解些關(guān)于白衣人的事情,只是聽了幾天,都是些關(guān)于玄黃刀和白衣人的猜測和吹捧。倒是陳長年召集武林各派代表來望京坡召開尋刀會的事,使譚胡很感興趣。

呂善當?shù)沽送氩柰平o譚胡。

譚胡接過茶,吹了幾吹,“今天的酒,我還沒有喝滿六壺。”

呂善當點了點頭,“四壺多兩碗。只是最近來喝酒買酒的人越來越多,要從你這省一些了。”

譚胡一笑,被茶水嗆得咳嗽連聲,“好,好。”

呂善當嘴角一揚,“都是為這尋刀會而來。”

“這人一多,你這賣酒的規(guī)矩恐怕要改一改了吧。”

“人越多,就越要精打細算了。”

譚胡默默點頭。對于呂善當?shù)挠洃浤芰Γ詮某醮蜗嘁姡妥屪T胡十分驚訝,佩服有加。

五年前的刀主大會。湛弘陽一舉奪魁。陳長年為其戴上碧玉腕環(huán)。湛弘陽披紅戴花,跨高頭大馬,在望京坡夸號三日,在呂善當?shù)男【起^醉酒三天。

第三天的晚上,是湛弘陽在望京坡的最后一晚。來捧場的人坐滿了呂善當?shù)男【起^。門外的空地上也擺了十幾張桌子。湛弘陽依舊是來敬必飲。敬酒的人依舊是來往不絕。

呂善當挑了空當,端了碗酒,走到湛弘陽面前,“刀主,呂善當敬上一碗。”

湛弘陽擎杯在手,“呂掌柜,你這酒來得好晚啊!”

呂善當一笑,“不敢與各位英雄豪杰相爭。恭賀湛刀主奪魁,感謝刀主為小店添光。我先干為敬。”

湛弘陽把下頜一揚,“慢著。”

呂善當舉酒的手停在半空,笑容凝在臉上。

“各位!”湛弘陽站起身,面向眾人。四周逐漸安靜下來。

“各位朋友,呂掌柜終于興致大發(fā),我是刀主,但在這他是東家,各位可不能掃了呂掌柜的興致啊!”

呂善當轉(zhuǎn)向眾人,開口一笑,“各位朋友,感謝賞光。我開酒館,卻沒什么酒量,干這一碗,聊表寸心!”說罷,一飲而盡。呂善當向眾人舉了舉碗,眾人面面相覷,無一回應(yīng)。

“不打擾了,不打擾了。”呂善當轉(zhuǎn)過身正要離開。

“感謝呂掌柜賞臉,我先敬呂掌柜一杯。”屋子?xùn)|南角的桌子旁站起一個大漢,向呂善當方向招了招手。

湛弘陽伸手一攔,“呂掌柜留步啊。”

呂善當轉(zhuǎn)回身,看向那個大漢,勉強一笑,“多謝壯士,望京坡的人幾乎都知道,我呂善當賣酒不喝酒,確實不勝酒力。”

大漢把手掌一舉,“呂掌柜,我不是望京坡的人,我不知道你勝不勝酒力,今天是湛刀主賀號的日子,多喝幾碗,無妨吧?”

在座的人紛紛鼓掌迎合,“呂掌柜喝一碗嘍。”

呂善當牙關(guān)緊咬,面色鐵青。若不是店里的伙計傳話說湛弘陽請掌柜喝碗酒,呂善當是不會出面敬酒的。

如今想息事寧人,趕快脫身,看樣子是不太容易了。湛弘陽是借此機會戲耍我呂善當,挑我沒捧場的理,你可知我呂善當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眼里。呂善當想著,目光閃爍,殺氣升騰。

呂善當把手中的酒碗舉過頭頂,環(huán)顧四周。湛弘陽感到有股殺氣沖撞開來,猛地站起,踢翻身前的桌子,拉開了架勢。在座的人霎時間鴉雀無聲。

“酒家,有人來喝酒啊!”聲音洪亮,如金屬相擊,把一片死寂,破如鏡碎。

呂善當收斂目光,望向門外。湛弘陽等眾人也扭頭看去。

一個滿頰絡(luò)腮胡子,外地口音的漢子正在門口撣身上的塵土,“都坐到外面了,生意真夠紅火的,給我也安排個座位可好啊?”

呂善當半張開嘴,遲疑片刻,把酒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向湛弘陽呲牙一笑,“湛刀主,失陪失陪。”隨后轉(zhuǎn)向柜臺,“多勝啊,把桌子收拾一下,再給湛刀主上幾壇子好酒。”

一個被喚作多勝的伙計應(yīng)了一聲,走過來收拾殘局。

呂善當穿過人群,走到絡(luò)腮胡子漢子面前,“客官,喝酒?”

大漢哈哈一笑,“當然是喝酒。”

呂善當上下打量著這個人,偏瘦的身材,黝黑的面皮,濃眉大眼,兩頰和頜下滿是濃密的胡須。背后斜背一個長條黑布包裹。

“真是對不起,今天是湛刀主賀號,包了小店,沒有位置了。”

胡子大漢捋了一把胡子,“湛刀主是人名嗎?”話語音調(diào)中,把“人”字咬得格外重。

屋子里的湛弘陽拍案而起,“哪路來的朋友?”

胡子大漢把呂善當推在一旁,直接面對著湛弘陽,“沒趕上刀主大會的朋友。”

湛弘陽拔地而起,在人群中一個起落,躍出屋子,站在門口。胡子大漢弓身向后,站在門外寬敞的沙地上。

湛弘陽手指大漢,“今天是我湛弘陽賀號的日子,朋友若有意,請到桌前喝一杯。”

胡子大漢一抱拳,“多謝刀主。”

湛弘陽一招手,“呂掌柜,勞煩再給添張桌子,添幾壇好酒。”

兩人隔桌剛剛坐下,湛弘陽身后就涌上來七八個人。一個細高的漢子舉碗而來,正是剛才屋子?xùn)|南角起身,向呂善當敬酒的那個人。細高漢子走到胡子大漢對面,“朋友,你好,歡迎來給我家刀主賀號,我先給你接接風。”

胡子大漢坐在凳子上斜挑眼看了看,“你是?”

“湛刀主的結(jié)拜兄弟,大家都叫我齊五子。”

“哦,請。”胡子大漢探手抓起一個壇子,一仰頭,轉(zhuǎn)眼間,一壇子酒喝得精光。

齊五子眨了眨眼睛,“痛—快。”說著把碗里的酒一飲而盡,開口輕“啊”了一聲,退到后面。

“朋友,好酒量,張其三敬朋友一碗!”一個獨眼漢子走上前來。

胡子大漢,撇了他一眼,又抓起一個壇子,敬也沒敬,仰頭便喝,頃刻間,已是涓滴不剩。

胡子大漢一連喝了三壇子酒。湛弘陽坐在對面,眉頭緊鎖。

呂善當在人群后面無表情,雙拳微握。其余來捧場賀號的人都放下碗筷,在湛弘陽和胡子大漢的桌子周圍圍成了個大圈。

胡子大漢放下第三個空壇子,擦了擦嘴,打了個響嗝,探手抓過一壇子酒,“都不是爽快人,怎么好意思來敬酒。”

湛弘陽身后的人個個端著酒碗,站如樁木。

胡子大漢雙手放在壇子上,看著對面的湛弘陽,“有這么多人捧場,連廢物都能成刀主。”

湛弘陽額頭上青筋暴起,“朋友,怎么稱呼?”

胡子大漢仰面大笑,“姓真!某家名叫真刀主!”

湛弘陽用鼻子長哼了一聲,“朋友是來砸場子的。”

胡子大漢一擺手,“說得不準確,我是來砸這個場子里的你!”

湛弘陽一揚手,桌面翻轉(zhuǎn)直上,胡子大漢后躍到凳子后方,抬腳把凳子踢到半空。桌椅相撞,半空一聲破裂,殘碎的木頭競相啪啪落地。

湛弘陽從身后人手中接過青銅斬頭刀,拉開架勢。胡子大漢把衣襟在腰間一系,從背后取過包裹,輕輕展開,露出一柄黑柄長刀。胡子大漢抽刀在手,一道青光。

湛弘陽一聲高喝,“請了!”,言畢向前直逼胡子大漢。

呂善當在人群中看著,眼前一亮。胡子大漢長刀的套路頗為奇特。呂善當暗自思忖,這是哪家的刀法?從風格上看,很像關(guān)東地域的刀風,開合恣肆,不拘小法。但招數(shù)間又隱約有馬刀招法的印記。莫非是關(guān)外大西北的套路?呂善當眉頭微皺。

湛弘陽通身上下已經(jīng)是大汗淋漓。二十年來,他走南闖北,關(guān)內(nèi)關(guān)外的拳法、刀法的套路自認為已經(jīng)熟爛于胸,就算是偏遠大西北的馬刀招法,搏虎擒狼之術(shù),他都下功夫習練過,但此時卻不認識對面這個大胡子的套路。知己不知彼,湛弘陽邊打邊想,看得出,我的套路和招法的變化,他都了解得十分清楚,而他的套路,我全然不知,這個大胡子的招法的銜接很不合常理,不是傳統(tǒng)套路變化出的路數(shù)。思索間不得頭緒,湛弘陽腳下走位凌亂,步步后退,忽然眼前一花,手中的斬頭刀已經(jīng)叮當落地,胡子大漢長刀的刀尖正頂在他的咽喉之處。

全場嘩然。湛弘陽攤開雙手,身體后傾,紋絲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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