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一。我從小霞家出來已八點二十分,霖來短信說在校南門等他。我加快了腳步,來到校園南門拐角處。這里靜靜的沒人,是個幽會的好地方。我在路邊踱著步。功夫不大霖出現了,盡管天色已黑,可他的身影、頭型、走路的姿勢我是太熟悉了。果然我看見他笑了,瞬間,一絲甜蜜涌向心頭。
“你夠準時的。”我說。
“我估摸著你快到校了,出了男孩家就給你發短信,你夠快的。”
“我剛到一會兒。你今天這個學生底子怎么樣?”
“嘿嘿。我教過十多個學生,還是第一次遇上這么貪玩的學生。我講了才半個小時,他就堅持不住總溜號,非要休息一會兒。其實就想玩一會兒游戲。”
“就一關,就過一關。”
“不行!”我說。他卻嘻皮笑臉和我磨。
這孩子不是學習的料,檁子就是檁子當不了粱。他媽對他不了解,還急于求成。我問他媽先輔導哪科?
“這孩子英語成績六十了分,數學也就七十了分。還有物理、化學、作文……”他媽一口氣了說一大串。
“大嬸,咱們得一科科來,先輔導哪科?”
“那先輔導英語吧。”
我先教他讀課文,他結結巴巴,不但單詞發音不準不少單詞不會。我想單詞不會學英語就寸步難行,什么句型、時態這些都得往后放。我干脆先教單詞吧,我從頭一課課地教他念單詞,糾正發音。才教六課單詞,兩小時就過去了。
“霖,你可要認真地教、耐心地教,別糊弄人家孩子。”
“我可是認真地教,耐心地教。”霖朝我瞪眼。
“看來你這個學生成績很難上去了?”
“對。他是差生。我教他兩小時英語,就覺得這孩子升學沒希望。我對他媽說,這孩子請家教不合適,重點高中別考慮,一般高中也挺難,最好學一門技能。他媽聽了不高興,看來她媽對孩子期望挺高。”
“他媽的愿望是好的,可這愿望也要靠譜呀。”
“是呀,我勸他媽要量力而行。”一陣風撩起我的頭發,我用手捋了捋頭發。
“呦,你這一頭秀發好長呀,留多少年了。”
“我在小學就留了。”
“像你這樣的長發在校園里很難看到了。”
“留長發好看嗎?”
“好看,很好看。特別是你穿上風衣走在校園里時,手捧書袋,風一吹,長發飄逸,文雅、浪漫、清純、富有青春活力。”
“是嗎?剛上高中時,我媽勸我課程緊,剪個短發每天就不用梳了,即省時又省水。我也動心了,可我爸堅決不讓!女孩留長發有什么不好?梳個頭能用多少時間?長發能顯出女孩子溫柔、嫵媚。再說,每天梳頭能促進頭部血液循環,舒筋活絡有利健康。你想讓你閨女一天到晚看書、算題、背英語。你想累死你閨女呀!”
“呵呵,我爸這么一說,我媽咔吧著眼,瞠目結舌。”
“還是你爸了解女兒心。你爸爸蠻有學問的,留長發的好處總結的挺到位。”
“其實,我爸挺好學的,只是沒趕上好時候。上次寒假回家,我看見我爸頭發又白了不少,臉上又多了一條皺紋。不過,他那堅毅和樂觀的精神不變,每次回家我爸可高興了。”
“寶貝女兒回家了,父母當然高興了,女兒就是他們的希望。”
“對呀,父母把希望寄托在我們身上,他們從精神上,物質上投入太多。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努力學習,將來工作了好孝敬他們。”
“女寢室到了,我上樓了。拜拜。”
“拜拜。”
今天是周五。清晨,校園里陽光燦爛。我走在小路上,邊走邊欣賞著風景,有郁郁蔥蔥千之百態的小樹,有綠油油的草坪,有黃燦燦的蒲公英花……一群麻雀在草叢里覓食。我握緊右拳喊:“幸福快樂!健康快樂!加油!”這時,我好像打開腦房間的門,將煩惱的包袱一件件扔掉,使我心情輕松愉快起來。
我在自習室,看了一章《計算機管理》書。拿起水杯去打水,走廊上撞見寶娟她手里拎著網球拍袋,樂呵呵地向我招手。
“寶娟,你現在去打網球?”
“我先去買小蒸包,然后去打網球。”
“嘻嘻。胖熊昨天說了,我買的小籠包好吃。我說那午飯就不去食堂吃了,今天我再請你吃一次小籠包。”
“寶娟,快考試了,你還和胖熊打球,你倆夠浪漫的。”
“我倆都打上癮了,胖熊說再打一次。嘿嘿。”
“競燕,你說怪不怪?昨天,我去自習室看見胖熊和小杜在前面走得飛快。我就在后面連喊三聲他的名字,他一點反應沒有照樣走他的路。我火了大喊:“胖熊。”只喊一聲,他就聽見了。”
“有事呀?”他急忙跑過來驚兮兮地問。
“有事!我想給你改名,你以后就叫胖熊得了。他倒是好脾氣,不但不火還嘿嘿笑著。好了,不說了。拜拜。”
“拜拜。”看著寶娟那清澈的眼神、甜甜的笑,說話帶著天真、活潑、頑皮的神情讓我羨慕。令我難以置信的是她最討厭的男生,不到兩年光景,她卻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變成她的最愛。她真是個敢恨、敢愛、敢做的女孩。
晚九點我剛回寢室,寶娟隨后也回來了。
“寶娟,天都黑了,我看見你和熊胖向校園小路走去……嘻嘻。”夢梅壞笑著。
“夢梅,你把話說完好不好?干嘛給旁聽者留下那么多遐想空間?”
“競燕,你的遐想空間他倆能上哪?”夢梅問。
“去——去——自習室。”
“不對!”
“有華,你的遐想空間他倆能上哪?”
“去吃夜宵。”
“也不對!你倆都沒有創意。胖熊和寶娟在校園小路走著,突然,胖熊拽著寶娟鉆進小樹林深處……”后面還有一串省略號。夢梅說完咯咯地笑不停。
寶娟忽地站起摟住夢梅的脖子,張開大口……
“哎呦——哎呦——寶娟我不說了——我不說了——我錯了。”
“錯了怎么辦?”寶娟不依不饒,咬著夢梅耳朵不放。
“好——好——我請你客,向你賠不是。”
“寶娟,你真是屬狗的,有華快過來看看,我的耳朵掉了沒有?”
有華過去扒拉夢梅的耳朵看了看:“沒——沒掉,不——過,夢梅你現在什么也別干,現在最要緊的是趕快去防疫站打狂犬病疫苗。”有華哭咧咧地說。
“哈哈。”片刻,我們大笑。
“快洗漱吧,要熄燈了。”我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