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梅一驚,隨手合上相冊警惕地站起來,將相冊緊緊摟在懷里,微笑著看我們臉頰緋紅。
“夢梅,帥哥給我們看看唄?”寶娟搖著夢梅右胳膊央求著。
“夢梅哈,帥哥給我們看看吧?”有華搖著夢梅左胳膊央求著。過了一會兒,夢梅松開雙臂交出相冊,緋紅的臉頰更紅了。
相冊里照片不多,但都是精品。女的漂亮男的帥氣,女孩是夢梅那男孩一定是夢梅的男朋友,還有六張兩人合影,顯然兩人已確定關系了。
“夢梅,難怪你晚上常鬼鬼祟祟地看相冊,原來是懷念心上人?!睂毦暾f。
“真令人羨慕呀,你倆什么時候認識的。”有華問。
“我倆是鄰居,從小就認識,他比我大一歲。我上大學我倆就確定關系了?!眽裘肺⑿Φ亟舆^相冊說。
“夢梅,我真羨慕你,在家門口就找到帥哥?!睂毦暾f。
“嘻嘻。你倆真是青梅竹馬。”有華說。夢梅甜甜地笑著。
“哎,你們看,我這件衣服好不好看?”有華拿出精美的服裝袋。
“呦,有華你又買新衣服了?”寶娟立馬走過去。
“是呀,你看怎么樣?”
“不錯,不錯。有華在哪買的?”寶娟接過有華服裝端量著。
“專賣店買的?!?
“有華快穿上,讓我們欣賞欣賞?!眽裘愤^來催著。
“你別說哈,名牌穿在身上就是不一樣,感覺也舒服?!庇腥A穿上新衣扭著腰姿在寢室里踱起步子,展示著她的新潮服裝。
我對新潮服裝不感興趣,看了一眼就準備洗漱。寶娟、夢梅圍著身穿新潮服裝的有華欣賞著、夸獎著……
“競燕,你看我這衣服好看不好看?漂亮不漂亮?”有華跨前一步橫在我面前。
“好看,好看!”我邊說邊點頭。有華美的眼睛瞇成縫。
今天是周一。八點整《政經》課開始,整個大教室坐得滿當當的。講課是位年輕女教師,如果她不站在講臺上,我還以為她是學生。女教師講課很有氣勢,嗓音響亮、吐字清晰,偌大的教室都能聽到,這位女教師真是傳遞知識能手。
聽完課,我記錄了整整五篇。我的體會是:“有課一定要早來,坐在前排才能聽好課,才能做好筆記?!?
下午,我在自習室邊看邊背誦《政經》。三點我感到頭痛,身子疲憊。我堅持學到五點,晚飯也草草吃完直接回寢室。
“競燕,今天你怎么回來這么早呀?”夢梅驚訝的問。
“今天我聽課累了,下午頭有點痛,想回寢室早點休息?!?
“競燕,今天,《政經》課女老師真年輕,口才也好,課講得不錯?!眽裘氛f。
“對,是年輕課講的也不錯?!?
“大學上課挺隨便的,說兩句話也沒關系,沒座位的還可以站著聽課。不像高中上課,學生一個個坐得板板的,回個頭說句話都不敢。”有華說。
“我們大學生都是成年人了,都有自律性、自覺性。”夢梅說。我進寢室就開始洗漱,接著上床躺著休息。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飛翔……”寶娟又對著“筆記本”邊唱邊跳,聲大、快節奏……
“寶娟,聲音太大了?!蔽页蚕潞爸?。
“呵呵。這聲還大呀?你去廣場看看那些大媽,聽聽她們的喇叭。競燕,你也下來跳一跳,活動一下筋骨,別總看書?!睂毦贽又弊雍爸?
我緊皺眉頭,張了張嘴沒出聲。
“哎呀,窗戶怎么不打開呀?悶死了?!睂毦暾f著將窗戶全打開??旃澴嗟母枨栽诜胖倚膩y如麻無法休息,不知干什么好,躺在床上只剩憋屈。
還好,歌曲放了一會兒,寶娟坐下開始磕哧磕哧的吃起小食品。
“哎——這海鮮味的真好吃。這雪餅真脆?!蔽椰F在一肚子氣沒消,她卻十分坦然,沒事似的在美滋滋地品嘗小食品。
“氣死我了!”我肚子氣得鼓鼓的。
第二天清晨,我提著書袋向自習室走去。天陰沉沉、霧蒙蒙的,我覺得我的心情也像天一樣,陰沉沉、霧蒙蒙的不透亮。還有二十天就要考試了,自習室里的學生明顯多了??磥恚髮W沒有像高中那樣面臨高考壓力。不過也不能缺課,也不能不做筆記,這樣考試才能取得好成績。
曹導說:“現在是競爭時代,越努力越有機遇。大學不但要拿文憑,更重要的是學到真本事,你們進了大學門,每人手里都拿著兩張答卷。一張答卷由老師批,在成績冊上填學分。另一張答卷由用人單位批,用人單位錄用你,你的答卷才算及格。當然,你的成績越好,用人單位錄用你的機會就越大?!笔堑?,學習是個苦差事,要想取得好成績就要坐得住。知識是在反復背誦中才能記牢,拿背英語單詞來說——單調乏味。但入門了,就不覺得單調乏味了。高中英語劉老師說:“單詞是磚,句型是墻,文章才是房。單詞、句型是在背誦、忘記、背誦、忘記反復七次才能記牢,關鍵是肯花時間背誦?!痹谧粤暿椅夷贸觥墩軐W》《政經》記錄本默背起來。
今天是周六。在自習室我邊看邊背《哲學》《政經》一下午,我感到頭痛乏力。我吃完晚飯直接回寢室,想早點休息。今天周六,寶娟會不會在寢室里唱歌跳舞?
果然,我還沒到寢室就聽到大音量的歌聲。
“嘭!”在寢室過道,我被絆了一個趔趄。回頭一看是一盆衣服,水濺了一地。
“水盆怎么放道中間?”我說。
“哎呀,這么大的水盆,你看不見呀?”寶娟瞥了我一眼說。
“水盆大也不能放道中間呀?!?
“我放在這里怎么了?你要眼喘氣呀?”
“你——你——我一時無語。”
“好了,別吵了。”有華拿起拖布邊拖邊勸著。
“我不是還沒洗完嗎。我不是還沒來得及端走嗎?!睂毦昝髅髯龅貌粚Γ€強詞奪理,我不吱聲了,她還沒歇嘴惹我煩。
我洗漱完上床躺下,感到心跳的厲害。閉上眼和寶娟吵架的情景在腦房間縈繞不去。歌聲又攪得我煩躁不安,雙耳嗡嗡作響。
“小點聲行不行?”我起身強忍著不悅說。
“這聲音還大呀?聲音大點才有感覺、才有激情!”寶娟邊回頭看邊晃悠著身子。我抬頭看到夢梅帶著耳塞,噼里啪啦敲著鍵盤。有華坐在寫字臺前上網。音樂還在響,歌還在唱。寶娟還在扭動著腰姿,搖晃著腦袋跳得正歡。
“太不像話了,氣死我了!”終于,我忍不住了,一骨碌爬起大聲喊:“寶娟,聲音能不能小點!”
“喊什么喊!你喊什么喊!這聲還大呀?”寶娟翻著白眼反駁道。
“這——這是寢室!不是KTV間!”我喊著。
“這也不是自習室!”寶娟瞪眼向我吼。
“你——你在寢室大聲放歌,讓——讓不讓人休息!”我氣憤的結巴起來。
“現在也不是夜間,聽聽歌怎么了?怎么了?”寶娟抻著脖子喊。
“好了,別吵了。寶娟聲再小點?!眽裘氛f。寶娟怏怏不悅的將聲點小。
“真不講理,周六還放這么大歌聲,人家勸勸還強詞奪理。真像一頭亂撞亂扎人的——豪豬,寢室有這樣的室友真是無奈,我只剩下憋屈了。”
夜深了,她們已進入夢鄉。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耳朵的嗡嗡聲還在響。只要我一閉上眼和寶娟吵架的情景,就在我腦房間里出現。
“我可以忍受一個低廉菜和一個饅頭的午餐,我可以忍受穿一件舊衣的尷尬,卻難忍受寢室大音量的歌聲,更難忍受寶娟的白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