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你們說男生走得好?還是女生走得好?”下午,訓練快結束時。孫教官站在隊伍前問。
“女生走得好!女生走得漂亮!”男生們扯著嗓子喊,還有蹦起來喊著。
“男生!男生走得氣派!”女生們伸著脖子嚷著。畢竟男生聲大,占了便宜。
“下面,女生隊列表演。”孫教官一宣布,只見男生隊伍里嗷嗷幾聲叫,接著是熱烈掌聲。顯然,他們是歡呼自己的勝利。女生們在這時候也沒有別的辦法,只有憋屈表演了。
“這幫禿小子,等著!”寶娟咬牙切齒從牙逢里擠出聲來。
“女生,立定!齊步走,一二一,一二一……正步走!一二三四……”
女生表演了大約十分鐘,孫教官才把隊伍喊到男生隊伍旁。站定后孫教官向男生們喊到:“女同學走得好不好啊?”
“好!”男生齊聲喊著并響起熱烈的掌聲。
“該男生表演了,該男生表演了。”我看到寶娟和幾位女生喊著。孫教官低頭看看表,抬起頭來大聲喊到:“立正!稍息,立正!解散。”
同學們哄一聲,迫不及待地跑開了。說來奇怪訓練時我還蠻有勁的,可隊伍一解散,我一下子就像泄氣的皮球,渾身沒勁,望著六樓寢室也打起怵來。
走進寢室,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再也不想動了。過了好一陣,我感到口渴才起身一口氣喝干一杯水。開始脫下軍訓服,換上拖鞋來到衛生間抹身。
咚——咚——寢室門被敲得山響,我剛打開門寶娟就將我扒拉一邊喊著:“快——快——憋死我了。”寶娟邁著碎步急匆匆的進了衛生間。
隨后,有華、夢梅倆人手里拿著半瓶礦泉水,晃悠悠地進了屋,“哎呦,今天好累哈。”有華嗲聲說。兩人脫下軍訓服,一屁股拍在椅子上沒動靜了。
自從軍訓以來,她們三人結伴,行影不離,每天訓練完后去沖澡。可天天訓練,也不能天天去沖澡,于是,她們開始在寢室抹身、洗點衣物。
麻煩最大的是寶娟,她雖是急性子,可干活慢得要命。她打來一盆水,坐在馬扎上將毛巾浸濕后撈出抹臉,抹幾遍后又將兩只臭腳丫伸進盆里浸泡,開始講演了。
“哎——今天太陽可真夠毒的,曬得我現在臉上還火辣辣的。”寶娟用手指在臉上輕輕按著。
“我看孫教官的心比太陽還毒,本來咱們走步可以東西向走,可是孫教官偏要走南北向,咱們臉正沖著太陽,你們說孫教官毒不毒?”有華說。
“毒,太毒了!孫教官講話時,可以把隊伍喊到大樓背陰處。可他偏要朝南,我們臉正沖著太陽,難道他不知女孩臉金貴嗎?我提醒他,他卻佯裝沒聽見。”
“我懷疑孫教官的臉不是肉長的。咱們軍訓快二十天了,我們現在一個個像關公似的。他可到好,臉原來是什么色,現在還是什么色。嘿嘿。”說完寶娟笑不停。
“寶娟,你在瞎咧咧什么,軍訓就是培養我們吃苦耐勞、守紀律、聽指揮有素質的大學生,你才練了幾天就受不了了。”夢梅說完狠捏寶娟脖子一下。
“嗷——”疼得寶娟咧嘴大叫,抓起拖鞋向夢梅打去。
“唉——這樣煉下去,我可受不了。聽說當兵的要練好幾個月隊列。看來軍官我是當不上了。”寶娟嘆著氣。
“哎——寶娟軍官當不上,你可以當軍官太太。”有華湊前狡黠地說。
“對。”夢梅弓腰神兮兮地湊到寶娟耳朵嘀咕著……突然,夢梅咯咯笑著跑開了,寶娟抓起另一只拖鞋向夢梅打去。“夢梅,你瞎說什么呀?”寶娟臉羞得像紅蘋果。
寶娟擦干了雙腳,又撈出襪子開始打肥皂慢慢地搓著。“寶娟你有完沒完快吃晚飯吧。”夢梅大聲催促著。
寶娟又從寫字臺上拿起護膚膏抹在手上搓著。走到寢室中間喊道:“大家靜一靜,下面開始軍訓。”說著,清了清嗓子:“嗯——嗯——”緊鼻夾眼扮成怒相,又扮成粗獷的聲音喊道:“立正!稍息,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稍息。”看著她胖臉蛋,模仿搞笑的表演,我們仨被她逗得前仰后合。
“說起咱們班長霖看起來挺憨的,孫教官問他男生走得好,還是女生走得好。他卻狡猾的憨笑,誰也不得罪,可男生隊伍里炸了窩,嚷著叫得都有。特別是那個胖子,叫什么來著,就在第一排。”寶娟問我。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哈,咱們班我只能叫出你們三人的全名。別的同學人和名都對不上號。”有華說。
“呵呵。別人的名字我叫不出,這胖小子的名字我知道,他叫胖熊。”夢梅說。
“哎,我看行。咱們就管他叫胖熊。就是他那天最能起哄,叫得最歡。我最看不慣他笑時那對色迷迷的眼睛,特待恨!他就愛跟女生搭訕沒話噌話說。等找個機會教訓他一下。”寶娟氣呼呼的臉色煞白。
“寶娟,你別小肚雞腸一點涵養沒有,不就多走了幾步嗎?寶娟你能不能再快點,夢梅不耐煩又催促著。”
“是呀,我也餓得不行。”有華說。
“夢梅,這不是簡單走兩步的問題,班里這幾個禿小子幸災樂禍,叫咱們好看。”
“哎呀,寶娟咱們本來就長得挺好看的。”有華說。
“我看,他是拿咱姊妹開涮!”寶娟瞅有華一眼又說。
“好了,寶娟別生氣,光生氣是生不飽肚子的,咱們快下樓吃飯。”夢梅説著,拽著寶娟的胳膊就向門外走。無奈,寶娟嘟著嘴跟我們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