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蒙在眾多領主中可以算是一股清流，雷德蒙因為血統高貴，加上作戰勇猛，如果不是家族里人丁太少，所以在王國里爵位只是伯爵而不是公爵。

雷德蒙直接向國王效忠，理論上可以接受男爵和子爵的效忠，成為公國，但是雷德蒙只接受了幾個騎士的效忠，拒絕了其他男爵和子爵的效忠。

作為羅馬遺民，雷德蒙對領地的人非常寬厚，在領地里的賦稅和徭役非常低，而且領地里沒有教會勢力，沒有修道院，所以平民們不需要上繳額外的十一稅，而且在青黃不接的時候雷德蒙會救濟平民，而不是趁機發放高利貸。

在楊凡看來，雷德蒙已經在能力范圍內做到最好了。

“除非能解放和發展生產力”，楊凡想到，“現在生產力這么低，再怎么寬厚，平民只能維持溫飽，只有發展，才能讓領地里富裕起來。”

穿越了這幾天，楊凡終于知道了自己目前的目標。

“戴維，你和我一起回城堡吧”，楊凡說道。楊凡想要向戴維再了解一下領地里的情況。

“好的，少爺”，戴維說到。

楊凡牽著馬，和戴維在回城堡的路上，路兩側是開墾好的土地，種子已經開始發芽，春日的陽光映照著種苗的綠葉，細細的種苗在微風中搖曳。

“戴維，你是什么時候跟著我父親的？”

蘇拉和戴維接觸不多，所以楊凡對戴維知之甚少。

“十年前，少爺，我的故鄉在科西嘉島，一直被薩拉森人侵略，當時雷德蒙老爺從東方游歷回來，路過科西嘉島，幫助我們抵御了薩拉森人的一次攻擊。”

“雷德蒙老爺當時說，雖然科西嘉島名義上宗主國是羅馬帝國，但是他們現在自顧不暇，不能保護科西嘉的屬民，但是雷德蒙老爺有著羅馬的血統，可以帶我們去安全的領地，我們就跟著雷德蒙老爺來了。”

“科西嘉島？地中海上的科西嘉島？”楊凡雖然是工科生，但是他還是知道拿破侖的故鄉科西嘉島。

“是的，少爺，當時我們的海岸線幾乎都被薩拉森人占領了，那是一群異教徒，多虧雷德蒙老爺把我們帶了出來”

“異教徒？”

“是的，異教徒，他們又殘忍又野蠻，不服從他們會被立刻消滅，服從他們，也會被慢慢消滅。”

“又殘忍野蠻”，楊凡重復一下戴維對薩拉森人的形容，班森形容蠻族也是又殘忍又野蠻。

“雷德蒙老爺教給我們識字的時候，告訴我野蠻和殘忍如何拼寫，薩拉森人讓我知道什么是殘忍和野蠻。”，戴維說到。

楊凡看了戴維一眼。

戴維又說道，“雷德蒙老爺說過不是所有的異教徒是那樣的，在遙遠的東方有愛好和平的異教徒，也有酷愛戰爭的異教徒，我覺得，對于熱愛和平的異教徒要用和平溝通，對酷愛戰爭的異教徒就要用戰爭溝通。”

楊凡又看了戴維一眼，楊凡覺得戴維可能有哲學家的潛質。

楊凡問道，“當時我父親是坐船回來的？”

“是的，少爺。雷德蒙老爺在東方游歷的時候認識了很多大人物，他們派出了很多大船送雷德蒙老爺回來，在抵抗完薩拉森人以后，雷德蒙老爺還用船把我們在科西嘉島的人送了很多回來。”

“哦？送回來多少人？”

“南邊那個村子都是，大概一千多人，現在應該超過兩千人了。這個季節大家應該在組織放蜂”

“放蜂？蜂蜜？”

“是的，少爺，科西嘉島上土地不多，不適宜耕種，但是島上上有很多花，每個季節都有不同的下花盛開，適合養蜂。科西嘉島民不是漁民就是蜂農，來到領地后，大部分人都在養蜂，雷德蒙老爺每次都把蜂蜜收集起來，當做賦稅，還會用糧食額外補貼給這些蜂農。”

“難怪倉庫里有那么多蜂蜜”，楊凡說道。

“倉庫里還有那么多蜂蜜么？”，戴維好奇道。

“我上次去倉庫，發現很多蜂蜜桶。”

“看來雷德蒙老爺還是沒有賣完蜂蜜”，戴維笑道，“我們領地里蜂蜜產量很高，每次去奧斯克市老爺都要去賣蜂蜜，可那里根本買不了這么多蜂蜜。”

楊凡問道，“為什么不去別的市賣？”

戴維說道，“少爺，您沒出過遠門，在路上蜂蜜桶非常不好運輸，不適合出遠門，一旦有破損，蜂蜜就會見光，在炎熱的天氣下蜂蜜會變質。”

“那用船運輸呢？”

“領地里沒幾條船，少爺，而且船都是小船，卡彭不會做大船。”，戴維說道，“羅納河在領地里流速比較平緩，但是再往下，會有好幾條河匯流，水流就很急了，我們的小船根本在那里會翻船。”

“原來是這樣。我還有個問題”，楊凡說道，“為什么有很多土地沒有播種？”楊凡指著遠處的一片荒地。

“為了休耕，少爺。雷德蒙老爺從東方帶來的書里說道土地播種一年，要間隔兩年再種。”

“有沒有試過種豆子？”楊凡說道，楊凡記得豆類有固氮的功能。

“種豆子也休耕，少爺”，戴維說道。

楊凡說道，“可以嘗試在休耕的時候種豆子，我看書上說種豆子就不需要休耕了。”

“真的？”戴維說道。

楊凡指著那片荒地說道，“可以找幾個塊地試試，有這么多閑置的地。”

“我安排幾個人試試，少爺。”

楊凡又看了看，問道，“田地里怎么澆水？”

“少爺，全靠提水。”，戴維指了指遠處的河谷，說道，“河谷那里比較平緩，離得近的，就在那里提水。不靠近河谷的，就靠幾個大井提水。”

“沒有灌溉渠么？”

“什么是灌溉渠？”

“就是把河水引到地里的溝”

“雷德蒙老爺考慮過挖幾條水渠，但雷德蒙老爺不太愿意過度征發平民干什么，他擔心會耽誤平民地里的正常勞作，影響收成。現在領地里的糧食是夠得，所以雷德蒙老爺就把這個事放下了。”

“因為土地太多，所以沒必要提高畝產量”，楊凡想到。

但是楊凡又想到，提高畝產量會節省人力，節省出的人力可以開荒出更多畝產量高的土地來，糧食會越來越多，這是正循環。畝產量低，開荒土地會耗費更多的人力，收獲的糧食卻不多，這是負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