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嬸嬸,你就幫幫衡兒吧,衡兒都找好買家了,您只要幫著衡兒把這些東西拿過去就好了!衡兒答應(yīng)您,就這一次!”
林惠啞口無言地看著杜衡,說實(shí)話,她現(xiàn)在還沒有從巨大的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杜衡給她的震驚實(shí)在是有些大。
“找好買家了?衡兒,這些天你都干了什么?買家又是誰?”
“嬸嬸,您放心,衡兒走的都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途徑,東西是我跟柳兒做的,買家是平安哥幫我找的,很快就會有消息。要不是我們怕他們不相信我們這些小孩子,衡兒也不會來麻煩嬸嬸的。”
“你的意思是,要是你們自己可以,這些事就會一直瞞著嬸嬸了?”
“當(dāng)然不是!”杜衡想都想,張口就說道。
“衡兒啊!”林惠撫摸著杜衡的小腦袋,一時之間不知道到底該說什么。
“嬸嬸,衡兒知道您是替衡兒擔(dān)心,但是衡兒不想靠著杜府活著,所以衡兒想試一試!”
“誰給你的膽子呢?做這些東西,少說也要幾十兩,你一個月的月銀也才五兩,這怎么說也是你一年的月銀吧,你說你要是搞砸了,可怎么跟你爹交代?”
“嬸嬸,我爹不會管我的。”杜衡悶悶地說道。
“可是你爹即使不心疼錢,知道了這件事情也會大發(fā)雷霆的。衡兒,這人們都說士農(nóng)工商,雖說嬸嬸并不這么覺得,但是人言可畏呀!你爹他是朝廷二品大員,自己的女兒卻做起了生意,這要是傳出去,你讓他的臉往哪里放?再說,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聽嬸嬸的話,這次就罷了,以后可不許胡鬧了!”
杜衡知道林惠是為她好,但是她有自己要走的路。
“嬸嬸,衡兒不想騙您。衡兒亦不在乎世人的眼光,衡兒只求能在這個世上能夠不依靠任何人活著,堂堂正正、理直氣壯地活著。”
“傻孩子!”林惠把杜衡抱在懷里,打心底里心疼她懷里的這個小丫頭。
“嬸嬸,衡兒不傻。”杜衡小聲地說道。
“嗯,就屬你最聰明!”
“那嬸嬸是答應(yīng)了?”
“答應(yīng)你!”
“那嬸嬸可要為我保密,好嗎?”
“鬼精靈!”
“謝謝嬸嬸!對了,嬸嬸,衡兒還特意給您做了一支簪子呢,您一定喜歡!”
“你這是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呢?果然奸商!”
“衡兒是喜歡嬸嬸!”說著,杜衡在林惠懷里蹭了蹭。
平安很快就帶回了消息,他拿著杜衡做的首飾跑了幾家店鋪,他們都感興趣,最終平安權(quán)衡了一下,賣給了京都的昌盛胭脂鋪,兩只簪子一只叉子一共賣了二十兩銀子。
雖說是胭脂鋪,但是店里也賣各種女子首飾衣物之類的。最重要的是,這是京都最大的胭脂鋪,來往的都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人物。雖說老板出的價格并不是最高的,但是卻是最能夠幫著他們把名聲宣揚(yáng)出去的。平安打聽過了,店里的胭脂基本上都是他們自己做的,但是其它的東西大都是從外面進(jìn)的。除此之外,平安還帶回了一個消息。
“小姐,我去了趟銀樓,銀樓的老板想出錢買咱們的花樣子,您看?”
杜衡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這個老板果然是會做生意的,平安哥,你怎么看?”
“我覺得可行。我們可以向他們保證,出售給他們的花樣子保證是獨(dú)一無二的,而且我們也不會再用賣給他們的花樣子做首飾。這樣,我們在定價的時候,就可以把價提得高一些。”
“空手套白狼?”杜衡聽了平安的話,激動得有些摩拳擦掌。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以不僅可以省去了他們自己做首飾的時間,還可以節(jié)省下來買原料的錢。更重要的是,這個樣子來錢快!
“小姐,這一個花樣子給他們帶來的利益可是不能估量的。而且,我們現(xiàn)在的問題是有花樣子,但是沒有足夠的錢去買一些好的原料去把它們打造出來。即使我們做了出來,賣回來的錢減去成本,再去除人工的話,也不能賺多少錢,費(fèi)時費(fèi)力又費(fèi)錢。而我們一張花樣子恐怕就能抵我們做好幾套收拾掙的錢。只是,不知道小姐會的花樣子有多少,如果少的話......”
“不少不少,你放心就是。平安哥,你果然是個做生意的天才,才出去一會兒工夫,就帶回來一個這么好的賺錢的門道。”
“不過,銀樓老板制定讓能做得了主的人前去洽談。”平安說道這里,眉毛就皺了起來。說來說去,還不就是覺得自己是一個小毛孩兒。要不是他極力解釋,銀樓老板都差點(diǎn)兒以為他是偷拿出來賣的。
“唔,這樣啊?”
“嗯,那我再跟二嬸嬸說一聲吧,反正都是出去。”
“還有一個問題。”
“平安哥,你說。”
“我們需要想一個招牌。”
“招牌?”
“對,我們自己的招牌。銀樓那邊自是用不到,但是胭脂鋪那邊能派上大用場。”
“你是說,讓他們幫著咱們把招牌打出去,到時候我們再開店的時候,就會容易很多?”
“嗯,正是這個理。”
杜衡不得不承認(rèn),平安的腦子真的是很活。原來她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能掙錢自然是好的,但是未來的事情她還沒有想得那么多。不過,經(jīng)平安這么一合計,杜衡瞬間就感覺他們的未來一片光明。
“好!可是叫什么呢?”
杜衡下意識地去看平安,平安搖頭,這件事情還是需要杜衡自己來定。
于是,杜衡又看看柳兒。柳兒見自家小姐明顯是在詢問自己的意見,當(dāng)即就有些頭大。她能說,她剛剛聽了平安哥哥和自家小姐你來我往地說了這么多,愣是腦子沒有轉(zhuǎn)過彎來嗎?她現(xiàn)在的腦子都還是一團(tuán)亂麻,嗚嗚~
平安見柳兒這副迷糊的樣子,就知道指望不上她。
“你去看看小姐的晚飯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來來回回折騰了一天,如今晚飯時間早就過去了。
“奧,是!奴婢這就去!”
“我這丫頭傻乎乎的!”杜衡在想問題同時,還不忘挖苦自己丫頭一句。
平安聞言,抬頭看了杜衡一眼,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這個我要好好想想,畢竟這可是我們以后的招牌。”杜衡一時之間,還真的是想不出來。
“小姐,您最好還是盡快想出來,到時候我還要去找胭脂鋪的老板商量,另外還需要把招牌印到首飾的盒子上。”
額,杜衡沒有想到平安已經(jīng)想得這么多了。說實(shí)話,她有些跟不上平安的節(jié)奏了。
“要不然,你來想一個?”
平安默,不說話,但是顯然也是開始想了起來。
杜衡絞盡腦汁,終于想出一個來:“俏美人!你看怎么樣?”
“俗!”平安毫不留情地打擊道,“小姐,您既然說了我們的飾品要面向京城貴族,那么這名字就不能太俗。”
好吧,這個理由杜衡接受,于是杜衡爬回桌子上繼續(xù)想。
不過,最終杜衡想出來的名字都被平安一一否決了。杜衡現(xiàn)在覺得她和平安的角色完全搞反了,她更像是一個被老板壓榨的苦癟員工。
平安見杜衡今天想出來是無望了,于是只好退一步,先去和胭脂鋪的老板談一談,待談妥之后,再談供貨問題。
可是,盡管平安暫時放過杜衡了,但是杜衡在之后的幾天里卻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
盡管杜衡有一件大事需要她做出決定,但是她還是堅持每天去和慕青以及虎子學(xué)一個時辰的習(xí),不過她這種不在狀態(tài)的掉線行為,慕青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于是他的臉也越來越黑。
他著實(shí)是好奇杜衡這幾天,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不過他想歸想,但是卻從不打算開口問一問,他更想做的是撬開杜衡的腦子親自看一看!
杜衡冥思苦想了好幾天都沒有結(jié)果,平安辦事效率非常快,昨天已經(jīng)跟胭脂鋪的老板談妥。只要保證以后杜衡所做的所有首飾都拿到他們店里去賣,并且定期給胭脂鋪供貨,那么他們就幫助杜衡做宣傳。但是,前提是需要他們家的大人去一趟,簽訂一個協(xié)議。
如今平安和胭脂鋪那邊把協(xié)議擬定好了,平安也拿著去找人看了,沒有問題。
杜衡也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林惠說了,因為涉及到簽訂協(xié)議,本想著害怕林惠擔(dān)責(zé)任,會猶豫。但是,出乎杜衡的意料,林惠一口答應(yīng)了。
“你二叔早些年也幫人看過這些東西,我多多少少也是懂一些的。再加上之前嬸嬸的娘家是開酒坊的,這些事情也是知道一些。這店老板是看著衡兒的東西做得好,能幫著她賺到錢,因此想把衡兒給套牢,開的條件也實(shí)在。你就放心大膽地去做就好了!”
好吧,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那么現(xiàn)在剩下的就只是個招牌名字的問題。如今平安該做的事情都已經(jīng)做完了,就等著杜衡了。杜衡明顯感覺到平安對這件事情有著不是一般的熱衷,平時都不怎么見得著的人,現(xiàn)在幾乎整天都呆在她的院子里,催促之意不言而喻,杜衡感覺到壓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