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薛蓮還在睡夢中就被電話吵醒了。
“薛蓮,你知道嗎?昨天金致炫送我回家的。他邀請我今晚上共進西餐。是不是他對我有意思啊?”梅笑冬興奮的聲音直接傳入耳朵,本來安靜的耳膜好像受不了似得打了一個顫栗。
“應該是吧!你自己多長點心眼,別讓人家騙了!”薛蓮復雜的回答到。她是希望梅笑冬找到好歸宿的,但又害怕金致炫不可靠。自己當初不是也沒看清蔣坤嘛,也許第六感覺是錯的呢?如果自己勸她,豈不是耽誤了她的終身?
薛蓮把不好的這種思緒甩了甩,千叮叮萬囑咐的。
“先和他相處著,再了解一下他的家世。畢竟他的投資公司在韓國,而且投資公司風險很高!現在全球經濟不景氣,他的公司經營情況還有待考證。”
梅笑冬大笑著打斷她:“你什么時候這么婆婆媽媽了?我是看上他這個人,又不是看上他的公司。”
“成功男人身上的那種光環,也許就是吸引你的荷爾蒙吧!如果他脫掉了這層光環,可能會另外一個樣子,你得做好心理準備!”薛蓮像個大姐似得,苦口婆心。
“知道了!對我還好多大道理,但是對你自己身邊的,好像就封住了一樣,冰凍住了!張睿和蔣坤不都是成功人士嗎?怎么不見你被吸引啊?!”
薛蓮搖搖頭,無奈的掛斷了電話。
愛情來的時候,誰勸都不管用。
時間過的飛快!快三個月了。
薛蓮每天忙于工作,這個月集團審計處來審計,每天的報表和審計要求準備的材料,把她忙得喘不過氣來。
而張睿每隔一天就來一次,他的理由很簡單:就是陪著薛蓮吃飯,怕吃貨的唯一樂趣都沒了,那不是生活的很無趣?薛蓮也只好接受,而張睿每次都帶著她去不同的地方吃。
領著她去吃大如包子的蝦仁水餃,各種做法的魚。日子就在這種吃和工作中溜走了。
她像往常一樣走進辦公室。聽見審計處的人在討論著什么?本來他們都像偵探似得,所以他們竊竊私語,薛蓮并沒細聽。耳朵卻忽然被傳來的“梅笑冬”拉了過去。
“熟食線路那邊已經審計出來了!梅笑冬已經被控制了!具體什么情況,還不清楚。……”
一陣一陣的耳鳴,讓薛蓮聽的聲音好像越來越遠,就像回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而對方的聲音卻又越來越清晰。
“梅笑冬私挪公款好像六十多萬!……”
怎么可能?薛蓮搖晃著一屁股做到椅子里,神智根本無法集中,只是如傻子似得呆坐著。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叮鈴鈴的手機響才把她從呆愣中驚醒。
“喂……”薛蓮顫抖著雙手,接起電話。
那邊傳來張睿陽光而磁性的聲音,“薛蓮,今天中午咱們去同樂齋吃魚,怎么樣?”
迎接他的是長時間的沉默,張睿看看手機屏,確認電話確實接通了。
“你怎么了?”他帶著一種不確定的猶豫問道。
“梅笑冬出事了!”薛蓮淚水洶涌而出,聲音帶著一種哭腔。
“先別急,我們見面再說,好嗎?你在哪里?公司嗎?”
張睿急速的掛斷電話,快速掏出車鑰匙跑出辦公室。路上撞到了同事,連聲說:“對不起!”對方還沒有回應,他的人已經跑到電梯里。
同樂齋包間
他們沒像往常一樣,點好幾個菜,桌上只點了兩杯橙汁和兩個餡餅,兩人都沒有胃口。
薛蓮說:“怎么辦?我聽他們說,梅笑冬挪用公款六十多萬。這挪用公款是不是和金致炫有關?你能幫她嗎?”
一向沉穩的薛蓮,卻如爆豆子般蹦出這么多問題,把張睿震得一愣一愣的。
“你打聽到的情況是怎么樣的?”張睿首先問薛蓮。
薛蓮低下頭:“我沒敢問。只聽見他們說她挪用公款,并且問她挪用到了哪里,她卻怎么也不說。”
“那咱們去找梅笑冬!”張睿拿起外套,就領著薛蓮走出同樂齋。
禁閉室
梅笑冬坐在這邊,薛蓮拿起話筒,指指話筒,示意梅笑冬接聽。
“你怎么會挪用公款呢?”薛蓮急切的說。
“我剛開始也沒打算挪用公款,只是打算幫他度過難關,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還回去。”梅笑冬手指搓著衣角,眼里噙滿淚水。
“誰想到?本來投資比較賺錢的那項投資,卻塌陷了,金致炫的資金全部被套牢了,所以審計的時候,這筆錢也沒還回去。”
薛蓮睜大眼睛問:“為什么不告訴他們,這筆錢被挪用到哪里了呢?”
梅笑冬哭笑道:“就在前幾天,審計來審查,我給他打電話,想找他商量如何補上這個空洞。你知道嗎?我接起電話,卻被告知他因為欠了高利貸,已經沒有任何錢可以挪出來了。反正已經挪用了,我得保一個啊!我以后出去,也不會有人雇傭我了,我必須保證他,以后我才有出頭之日啊!”
薛蓮的臉色一下凝固住了!在這個瞬息萬變的時代,竟然還有這么大公無私的女人,可以犧牲自己保全她愛的人!這種震動讓薛蓮好長時間才緩過勁來。
“如果你出去后,他不要你呢?如果你出去后,他已經另有新歡呢?”薛蓮含淚問道。
“不會的!他已經答應我了!答應我,我一出去,我們就結婚!”梅笑冬固執的對薛蓮喊道,臉上是一種大無畏的赴死精神。
張睿在邊上接過話筒,“梅笑冬,我對金致炫并不了解。他和我父親比較熟,人品、商場上的業績,我也只是后來聽我父親說起過。聽說,他的第一桶金就是他的前女友給的。他當時去韓國首爾打拼,他的前女友給他了一個金絲細軟的化妝盒,這個化妝盒是宋朝時期的,好像是宮廷里的用品。他前女友讓他在最困難的時候,可以賣掉這個化妝盒度過難關。他正好打算和別人合伙投資,需要資本,所以就拍賣了。因為做工精美,被拍賣了900萬元。這就是他的原始資金積累。至于后來有沒有又把那個化妝盒買回來,我父親也不知道。”
梅笑冬蒼白著臉,聽完,不發一聲,默默的走到邊上的座位,坐下。
自此后,無論張睿和薛蓮怎么讓她拿起話筒,她都把腿圈起,兩手緊緊抱著,一動不動。薛蓮知道,只有無助的時候,人才圈成肚里嬰兒的姿態,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給她安全感。
他們走出禁閉室。
薛蓮一直再考慮,如何先解救梅笑冬。張睿則在想,如何把金致炫揪出來。
他們都沉默著,各自想著心事。
薛蓮欲言又止,望望張睿,最終沒有說。
張睿好生奇怪,問薛蓮:“你怎么了?有什么要說嗎?還是需要怎么幫忙?”
薛蓮望著他,猶豫的問:“抓住金致炫的幾率有多大?”
張睿嘆口氣說:“因為金致炫屬于韓國人,這個屬于跨國案子,確實不好處理。我問問法務部的人,如果遇上這種案子,需要多長時間能夠處理。”
薛蓮心不在焉的答應著,她的心早就跑到錢上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