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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夜 夜半黃昏西泠橋

  • 看著我的眼睛
  • 淺胤
  • 3329字
  • 2020-10-29 16:32:22

之后的十幾天顯得特別平靜,我每天碼字、上網、看電影、去市中心感受現代社會特有的繁華,竟然漸漸忘記了小月的事情。

那些奇怪的噩夢也都離我遠去,我享受著現代科技帶給我的舒適便捷,竟然真的以為那幾天發生的事情是我自己在腦中虛構出來的幻象。

直到昨晚,也就是太陰歷七月廿九的晚上,我又做了一場怪夢。

夢里我再次見到了那只白貓,白貓看到我之后就輕車熟路的跳到我懷里,眨眼變成一個穿著熱衣辣褲、身材火爆的美女。我把頭埋進她胸前的深溝,貪婪的吻遍她的全身。

她用激烈的喘息回應著我的動作,我越發不可自拔,伸手解開了她短褲的紐扣。失去了束縛的短褲沿著她光滑白嫩的雙腿滑落。我大腦充血,心情越來越興奮。

但是,詭異的事情卻跟著出現了:那條短褲一直往下滑,一直往下滑,卻無論怎樣也滑不到底,就像一塊石子墜落無底洞一般,永遠不知道盡頭在哪。

我開始害怕,想要逃跑,但身體卻被釘在原處,動都動不了。緊接著,我聽到“喵”的一聲哭叫,然后滿耳朵滿腦子都充斥了凄慘鬼魅的貓叫聲。

醒來的時候渾身冰冷,仰躺在地板上的身體已經麻痹,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四肢恢復機能。后背已經讓冷汗浸濕了大半。

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透過明晃晃的窗子照進來,卻在我身前半米處消失了蹤影。我躺著的地方是一片冰涼,像一塊被人遺忘的墳。

我喘息著站起來,扶著床沿坐到床上。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從床上滾下來的,現在頭暈目眩,像是著涼了。

我慢慢閉上眼,但是剛閉眼又看見那個含混不清說著話的頭顱在眼前晃蕩。我似乎看見頭顱的上方牽著一條無形的白線,就那樣吊著它機械的擺動,像規律的老式鐘擺,又像一只搖頭晃腦的吊死鬼。

我趕緊強迫自己睜開眼。好在現在還是白天,要不然我想自己一定會瘋掉。

濃烈的寂寞無助感鋪天蓋地的從心底涌起,我比任何時刻都迫切想找人交流。于是,我撥通了徐長卿的電話,鈴聲一直響卻根本沒人接。我來回打了三遍都是這樣。

我不知道徐長卿在忙什么,于是只能打給別人。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把電話簿從頭打到尾,竟然沒有一個人接我電話。我想起二戰后印巴戰爭時,巴基斯坦外長說的一句話: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

恐懼越來越濃,我不敢自己待在屋里,但同時又不敢出門。這種煎熬就像一滴水每隔一秒都規律的滴在頭上,雖然不致命,但足以令人崩潰。

“叮……”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是我的手機。

終于有人給我回電話了!我幾乎是跳著撲向手機的,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手機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看開頭幾位數字我知道這是一個杭州本地的號碼。

“喂,你好,哪位?”可能是因為很久沒發聲的緣故,我竟然感覺自己的聲音很陌生。

“夜半黃昏西泠橋。”一個悠遠蒼老的聲音如嚼著碎石子一般吐出這樣幾個字,讓我分不清是跟我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你是誰?你說什么?喂,喂!”

“嘟……”

對方掛了電話,在我原本就已驚嚇失常的心頭籠上了另外一塊黑云。

突然手機又響了,我一把抓過來,看見的是一個熟悉的名字——徐長卿。

“喂,道長!”

“衛道啊,今天又沒吃藥嗎?打哥三遍電話一直不吭聲,哥后來給你打過去還一直在通話中。嘿嘿,跟哪個小姑娘曖昧呢,打了四十多分鐘!”徐長卿慵懶戲謔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讓我安心了很多。

“別瞎說,哪里有什么小姑娘!我這么長時間一直在數著通訊錄打電話,打半天都沒一個人接,我都懷疑我的手機信號被美國特工控制了!”聽見熟悉的聲音,我的精神瞬間緩和了很多,心情也漸漸暖了起來。

之后,我又和徐長卿有一搭沒一搭的扯了會家常。突然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我看了一眼,是大學的一個同學。

“道長,我這有一個電話進來了,先不和你說了!”我對徐長卿說。

“好的,掛了吧,哥正好也要吃飯了。再過半個月中秋了,別忘了和哥約好的一起去XZ的事!”徐長卿提醒我一句,掛掉了電話。

我接起同學的電話,原來他出差路過杭州,正好時間充裕,就過來找我聚聚。作為東道主,我自然要帶他到處走走。果然不出我所料,同學一開口就提議去西湖,畢竟對于沒來過杭州的人來說,不去西湖相當于白來一趟。

說實話,雖然在杭州待了四五年,但西湖也只去過三四次,我對它根本談不上熟悉。所以,表面上是我帶同學去玩,實際上我們倆都跟沒頭蒼蠅一樣瞎轉,哪里景色好看就過去看看,哪里人多也跟著去湊湊熱鬧。

逛了大半天,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和同學也都走累了,就決定找個地方休息,吃點西湖的特色小吃。

恰好在我們前面不遠處有一座橋,過了橋就是一條繁華的商業街,里面商鋪林立,車水馬龍,看起來一定是一個不錯的去處。

我們慢慢走過去,走近了越覺得這座橋漂亮。它是一座古色古香的環洞石拱橋,看起來很有年代感。站在橋上,能看見湖水穿橋而過,能看見荷花搖曳生姿,還能看見白堤上亮起的點點燈火……

我們在離橋不遠處找了一家裝修復古大氣的餐館坐下,點了四個特色菜和幾瓶啤酒,一邊吃著一邊聊著漫無邊際的話題。

沒過多久,店里進來兩個唱小曲的戲子。以前在烏鎮、西塘這些地方的餐館,我也經常看到這種賣唱的,她們多半唱一些當地具有代表特色的戲曲,與流行音樂格格不入的那種。以前我從來不會點唱,今天不知道為什么腦抽,竟然點了一曲。

唱曲的戲子看了我一眼,在旁邊人的三弦聲中唱了起來:

“西泠橋邊蘇小小,貌似花容比月嬌……”

西泠橋?我一聽到這個名字頭皮就炸了,渾身的寒毛豎起來,一陣涼意從腳尖涌到頭頂。那個奇怪電話中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那七個字如炸雷一般刺穿了我的耳膜:夜半黃昏西泠橋。

我猛一轉頭,西方天空殘陽如血,黑暗吞噬了最后一抹陽光。于此同時,一彎新月詭異的從云層中閃出,不偏不倚的掛在那座古橋的一角,清晰的照出“西泠橋”三個古體漢字。

“我們不在這吃了,回去請你吃大餐!”我驚慌失措,跳起來就準備去拉同學胳膊。

可是,我的手臂劃過了一片虛無,什么都沒碰到。我低頭一看,同學根本就不在那。而原本人聲鼎沸的餐館,現在竟然一個人都沒了。

“來都來了,不多坐一會么,這么著急離開?”迎面從黑暗中走出來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長的非常漂亮,五官分明、驚艷脫俗、美目流轉、氣若幽蘭,說話的聲音也特別甜膩,讓我第一眼就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女人見我不回話,迆迆然走到我旁邊坐下,繼續說:“真是貴人多忘事,才十幾天不見就不記得我了?”

我認識這個女人?我在腦海中快速搜索,但并沒有找到一張臉能和她匹配。我低頭思索,看見了她身上穿的衣服,那是一條白色長裙,但是不像這個時代的產物,倒像是劇組里使用的道具。

“你是蘇小!”我頓時恍然大悟,又前后左右四處張望了一番。

“別看了,小月和大小姐沒來!”蘇小聰明伶俐,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目的。

面對一個大美女,我的恐懼消失了大半,我壯了壯膽,小心問她:“我冒昧的問你一個問題,你不要生氣,你是不是鬼?”

蘇小嘴角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輕輕笑了一聲,看著我說:“這個不用我回答了吧,我想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看來蘇小是默認了,不過這樣反而讓我更加鎮定。

“我記得上次你不讓我看見你的臉,這一次為什么又讓看了呢?”對于蘇小和白蘇的長相,我依然耿耿于懷。

“這個問題也不需要我回答,你同樣很快就會知道答案!”蘇小淡淡的說。

“很快就會知道答案?這么說你這次不是來殺我的?”我疑惑的看著蘇小。

蘇小又輕輕的笑了,然后淡淡說道:“道佛兩大派勢力重點保護的對象,我一個弱女子可殺不了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在這里見你嗎?”

“不知道。”

“因為西泠橋是蘇小小的封地,我叫蘇小,不只是名字和蘇小小相似,而且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你現在身上有道佛兩派的法術加持,我們近不了你的身,我也只能借著西泠橋的鬼氣,才能這樣和你說話。這也是小月和白蘇來不了的原因。”蘇小輕啟朱唇,慢慢解釋。

看來徐長卿和水印上師沒有騙我,這些厲鬼果然已經怕我了。我這樣想著,心里隱隱有了一絲得意。

蘇小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冷冷的說:“但是,你也不要單純的以為他們是在幫你,這世上沒有誰會無私的幫助別人。有些時候,人比鬼要更可怕。我這次來就是要告訴你,以后離道佛兩派勢力遠一點,你身上的封印,小月會想辦法幫你解開的。”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你們三派勢力各執一詞,我到底該信誰?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你們偏偏都盯著我不放呢?”我急迫的問道。

“這個只能由你自己發現,但我可以告訴你,很快我們還會再見的!”蘇小笑了笑,身體慢慢模糊,眨眼就消失在了濃濃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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