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云紀日看夜看地盯了兩周,昭慕跟祁降愣是休息到失眠,好不容易出院,沒想到考核要來了。
作為兩個吃貨,醫療部的營養餐吃了一個多月早就膩了,雖然食堂也不咋地,但至少有油水。
“以前都沒覺得,原來臘肉是真的香!”
心滿意足地啃著肉,哪怕只有小小一根,還沒有火腿腸粗,昭慕也吃得滿嘴流油,笑意盈盈。
“慢點,我的也讓你吃。”
將自己碗里的肉夾起來,放到昭慕碗里,祁降感覺自己已經飽了。嗯,看著昭慕吃就已經飽了。
“那怎么行?祁降哥,你都瘦了,過些天還有考核,這可是能離開易思達的好機會,可不能錯過了。”
瞅了眼自己的兩只手,油腥子沾了兩個手掌心,實在是不好意思用筷子夾,想了想,昭慕用手肘將碗一并推了過去,示意祁降拿回去。
“你吃吧,我將著醬汁能多吃好幾碗米飯。”
笑著,祁降又將碗推了回去,隨后埋頭扒了幾口飯,再次抬起頭,卻發現昭慕身邊多了個人。
兩人頷首,算是打了招呼,可祁降隱隱覺得馮佰利看他的眼神不對,這不是戰友間的信任,而是敵人才有的嫉恨。
一旁吃著臘肉的昭慕眉頭微微皺起,卻又舒展得很快,沒被另外兩人發覺。一股難以言喻的心酸泛起,惹得昭慕無心再食。
“佰利,你恢復挺不錯,聽說升官啦?恭喜啊。”
強扯一抹笑,昭慕說話的同時也將自己往外面挪,盡量跟馮佰利保持距離。
只要跟馮佰利距離遠了,那股子心酸也就淺薄下去,昭慕覺得,這是馮佰利身上的血煞之氣引起的,并沒有多想其他。
“謝謝。念如和耀明都很想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們聚聚。”
兩人只口不言另一位同伴的事情,卻都在彼此眼中看見了落寞。
五人組里面的董俊已經死了,死在前不久的那場異生潮,而他們四個也重傷了一半。
“昭慕,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還要找云紀部長開藥,佰利啊不好意思,我們就先走了。”
祁降忍住那股不爽,站起身,就要帶昭慕走。
“你們不是出院了嗎?難道身體還沒完全康復?昭慕,你哪里不舒服?”
見此,馮佰利也跟著站起來,圍著昭慕左問問右問問。
“我沒事,就是云紀部長過于擔心了,我們先走,再見。”
將手才馮佰利掌中抽出來,昭慕暗自慶幸之前已經擦干凈了油腥子,隨后端著碗碟跟著祁降離開。
祁降,你為什么不死?
你死了多好,那樣昭慕就是他的了!
……
“祁降,云紀部長真的想念我們嗎?”
一路小跑跟在祁降身后,昭慕一個不留神撞到了突然停下的祁降背上,還未來得及揉揉生疼的鼻子,頓時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摟住,整個人立馬進入懵逼狀態。
淡淡的清香自發絲而來,在鼻尖暈開,令人心情平靜;堅實有力的胸膛一側,心臟跳動有序,給人以安全感。
良久,兩人才分開。
“祁降…哥?”
昭慕不知所措地被抓住雙手,后者望著她的眼眸,深邃,卻又含著未知情愫。
“昭慕,我喜歡你。”
薄唇輕啟,明明這是平常不過的簡單句,卻聽得昭慕愣神。
那一刻,一切似乎靜止。風停了,人靜了,海水停止漲落,山川遺忘振動,日月輪替驟止,只有那行清淚的流動不受控制。
豆大的晶瑩淚珠滑過少女臉頰,浸濕的睫毛一閃一閃,惹人憐惜。反而是祁降變得慌亂,他不斷擦拭少女臉上的淚水,眼里是無措與茫然。
“祁降,我也喜歡你。”
踮起腳,還未等祁降反應出這句話的意思,不輕不重的一個吻便落在他的側臉,刷得一下,祁降耳根通紅。
“我昭慕喜歡的,就只能是我的,祁降,你是我的,聽到沒有?”
小手指指著祁降的鼻尖,一向彬彬有禮的昭慕難得跋扈一回,卻十分嬌蠻。
“知道了,你是我的。”
又是一個懷抱撲來,不過這次的昭慕學聰明了,往一側一閃,沒給祁降機會。
“共情鏈接,好像又擴大了。”
不遠處的高樓上,云紀擔憂地看向底下嬉鬧的二人,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他已經忘記這是本周第幾次按揉這個穴位了。
“順其自然,聽天由命。等考核下來,要怎么折騰這么折騰,只要進了殘霧編組,還怕一個共情鏈接?”
兄長般的戚紹斌摟住云紀瘦小的肩膀,寬慰道。
“殘霧編組的組訓什么時候變成聽天由命了?我得告訴隊長,免得不好帶隊。”
盡管知道戚紹斌的好意,但云紀還是惡向膽邊生,非要捉弄一番這個沉穩的大叔叔。
“哎你這是做什么?快把電話放下,我們就別打擾隊長了。”
以戚紹斌的才智,不可能看不出云紀的小把戲,但他樂意去配合,因為調節人員情緒很重要。
“噓!隊長命令來了。”
剛抓起電話,那邊就傳來了葉珝的聲音。
順手進行影像投放,出現在眾人面前的葉珝3D影像置身于殘霧號主控室,干練的指揮服傳達久違的霸氣。
“戚紹斌,宋文一,云紀。”
“到!”
聽到葉珝呼喚,三人連忙立定敬禮,保持極致的挺立,以充沛的精神聆聽指令。
“馬上到殘霧號主控室一趟。”
“明白!”
雖然不清楚去殘霧號干什么,但憑葉珝更換回指揮服,三人猜想有大事要發生。
……
很快,考核開始。
依然是腥風血雨的異生潮實戰,但成功解決第四批進犯者的眾人紛紛有種預感,可怕的還在后面。
新的一輪炮火攻起,遠遠近近轟出數十個大坑,硝煙彌漫,天空重新被染回血紅色,濃重的血腥味縈繞在每個人鼻尖,警醒眾人還要持續的戰斗。
一時間,所有人仿佛回到了第一次異生潮的時候,也覺得與之前不同,他們的體力似乎很耐用,連續戰斗半天,也未見疲倦。
砰砰砰!
炮彈平息之后,一陣山搖地晃,沉悶的腳步聲愈來愈近,似是極大的重物。
隨后,眾人近乎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