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聽我解釋！”
年歲很淡定，慢悠悠的喝了一口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茶，就算被發澀的口感刺激得想吐，都強行忍著，示意他說，她聽著呢。
洛長歌將她的茶杯拿走，自空間取了一只酒壺出來：“姐姐，這是靈果釀造的靈酒，口感清甜，姐姐喝這個。”
年歲接過來，倒了一杯：“開始解釋吧。”
洛長歌嘴角一抽。
她是有很多面，只是在他面前，好像始終是他最初認識的那個人。
明明欺瞞良多的人是她，到頭來需要解釋的卻是自己。
洛長歌無奈看著她一笑：“你隨著孟幽走后，我便應你的要求，朝著絕陣門而去。
不到半途，便被人帶走。
姐姐知道無邊海嗎？”
“知道，魔域和修仙界便是隔著無邊海。”年歲看著他，“你去了魔域？”
洛長歌是真沒打算隱瞞什么：“魔君樓望舒，便是帶走我的那人，他成了我師尊。”
“聽說要想橫跨無邊海，只要也要化神期才行，你是怎么過來的？依舊是你師尊帶著來的？”
年歲知道這不可能。
樓望舒沒這么閑。
從樓望舒把他送來赤星門開始，應該就著手準備尋找靈植，煉制紫冥丹了。
樓望舒興許是看重自己的弟子，可也不會重過自己。
他是怎么過來的，年歲有猜測。
本不想問的，怕知道了答案自己會愧疚，奈何忍不住，還是問了。
洛長歌抿了抿唇：“我曾求師尊多關注你的動向，知道你過得還不錯，我便努力修煉，爭取早日突破至化神，早日和你相聚。
直到某日，師尊傳訊于我，說你被天劍宗弟子逼迫跌入懸崖……”
洛長歌說到這里說不下去了。
仿佛又回到了得知此消息的那天一樣，心臟被無形的大手死死捏著，讓他喘不過氣來。
年歲嘆了一口氣，伸手在他腦袋上輕輕摸了摸：“那是假的，只是我的脫身之計而已。”
洛長歌眼眶都紅了，隱忍的看著她：“可我不知道。”
“那你現在知道啦，別難過了好不好？你看，我現在不是好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嗎？”
洛長歌招呼都不打一個，把年歲的手往下一拉，又把人擁在懷里，沒有旖旎，聲音帶著哽咽：“不管你是不是小師姐，你對我而言都是特殊的。
姐姐，琉光宗沒了，只剩下我們了……”
年歲嘴角一扯。
這不還是認定她就是他的小師姐？
“誰說只剩下我們倆了？凌望星也還活著。”
洛長歌還真不知道這事兒：“他還活著？”
年歲：“……”
怎么聽著感覺像是有點兒失望他還活著？
原文中雖說沒寫他倆的關系，可基里基氣的他們，也不是沒有cp粉的。
按道理來說，他們倆的關系不錯啊，怎么是這個反應？
“姐姐和凌望星見過？”
連師兄都不叫了呢。
“見過啊。”
“他認出姐姐了？”
年歲還被他抱在懷里，也絲毫沒想起從他懷里出來，反駁：“你覺得可能嗎？
我當時沒戴面具，就這么大咧咧的站在他面前，他連多看我一眼都覺得眼疼呢。”
洛長歌舒出一口氣。
“再說了，若他認出我來了，指不定我就真死了。”
“為什么？”
年歲不說話，并想起自己還在他懷里的事，趕忙推開他，輕咳一聲重新坐下。
為什么？
當然是原主是死在凌望星懷里的，斷氣狀態被凌望星放進山洞里，又當著尸體的面做了一系列承諾，這才離開的。
一個早就死在他懷里的人，突然活了，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這事兒不對勁。
年歲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很生硬的試圖轉移話題：“這酒不錯。”
洛長歌輕柔一笑，很懂事的沒多問：“姐姐喜歡的話，我這兒還有許多。
都是師尊釀造，埋在花樹下被我挖出來的。”
就算年歲不明說，洛長歌也猜到了原因。
當然，他也沒有指明，以凌望星對小師姐的在乎，就算眼前之人不是小師姐本人，但凡有相似之處，他都會念舊情照拂幾分。
更遑論是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琉光宗尚在時，他不過入門半年，便知師兄早已心悅小師姐，小師姐對待師兄也是極為親昵。
因此，他除了顧念小師姐是同門，更是師尊的親女，偶爾前去探望一番，并沒有過深的交集。
比起眼前之人就是小師姐，他更希望她是別人。
小師姐同他并無太大的交集，而眼前之人，卻與他牽扯甚密，對他極為放縱。
他可以借著她對自己莫名的憐惜擁她入懷，也可以頂著他原以為無甚用處的臉讓她臉紅心跳。
他喜歡這種感覺。
興許是魔域風土人情太過大膽，也或許自己早存了這般心思，他很清楚自己對她動了心。
唯一不好的是，她就算受不住他的美色迷惑，也抗拒著他。
她在嫌棄自己年紀過小。
不過他不著急。
人總會長大。
只要她不趕走他，什么都有可能。
“你挖了你師尊的靈酒，他不會跟你急？”
她可還記得，樓望舒有多嫌棄蒙城的靈酒不夠好。
估計有些后悔離開魔域時沒帶上自己埋著的好酒。
洛長歌眸中噙著柔光：“不會，師尊說，日后整個魔域都是我的，靈酒自是包含在內。”
年歲被他的眸光燙了一下，戰術性低頭，掩蓋自己不爭氣的紅臉。
還沒成年就魅惑迷人了，要是成年還得了？
就這長相，原文居然沒過多描寫，也太沒天理了吧！
洛長歌掃了一眼年歲通紅的耳朵，覺得自己可能不用等太久。
“姐姐適才戴著的面紗，看材質，是魔域獨有，姐姐是從何處得來的？”
這個沒必要瞞著他，畢竟早晚他會知道的。
“是我哥哥所贈。”
“哥哥？”
洛長歌覺得有些不妙。
“我有兩位哥哥，一個叫舒望樓，一個叫逆命。不止面紗，連進入赤星門，都是哥哥給開的后門。”
聽她甜甜的一口一個哥哥，洛長歌酸了。
忽的眼角一抽，有些一言難盡。
逆命他是知道的，他那魔君師尊的至交好友，更不用說師尊那沒怎么遮掩的化名。
怎的就這般巧，讓他們相遇，還成了兄妹？
他倒是不怕樓望舒或者逆命對年歲有什么別的想法，畢竟不管年紀還是修為都相差太大，樓望舒也不是個被感官和情感支配的人。
肯定是從年歲這里得了什么天大的好處，才有了這層關系。
他糾結的是，他的輩分差了一輩兒，若他和年歲在一起了，這關系不是亂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