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一路踉蹌著走到地牢門前,看著大大的鐵門,心不由蕩到了谷底,可同時也帶著一絲僥幸,如若不是被關入牢中,真是想不到陸然還會做出什么事。
云裳隨著侍衛(wèi)向地牢內走去,帶有血腥味地腐臭味撲面而來,云裳近蹙起眉頭,將錦帕取出擋在鼻前,越往里面走,便可看見兩側牢籠內的犯人,大部分見了士兵都還好,安分的坐在角落里或是沉思、或是害怕,只有個別的幾名犯人不斷的扒著欄桿,不斷的想出來。
云裳見他們的樣子,不禁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身體,前方的士兵停在一個相比較而言干凈一些的牢房門前,就見另外兩個侍衛(wèi)率先進到牢房里,將一些已經(jīng)發(fā)霉的稻草歸置到一旁,冷著臉說道:“王妃,進去吧?!?
云裳搖了搖頭,嘴角帶著嘲諷的笑走了進去,尋了一個最干凈的地方坐下,看著自己的雙手,思緒逐漸飄遠。
原本光滑白皙的玉手,此時不斷有淡紅色的液體流出,因著沒有即使清理傷口,傷口的邊緣的灰塵與鮮血一同結痂在傷口處,膝蓋上的傷口已與褲子粘到一起,只要輕微的動一下,便疼痛不已。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天空仲雪花飄灑飛舞,從牢內僅有的先窗子飄了進來,落在已經(jīng)疲倦不堪的云裳的身上。
云裳將身體蜷縮在角落里,雙臂緊緊的抱著身體,原本紅潤的臉龐此時蒼白如紙,原本黑白分明的雙眸此時緊緊的閉著,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將身體一縮再縮。
站在牢門外的陸然看著云裳那凄慘的樣子,心中盡是不忍?!皝砣耍瑢⒗伍T打開?!?
牢門開啟,云裳在聽到“吱嘎”的聲音后,歡歡睜開了雙眼,看向監(jiān)牢門口的來人,在看到陸然的身影以后,云裳又再次閉上了雙眼,將身體調整到一個看不到陸然的位置,尋了一個相比較而言舒服些的姿勢準備睡去。
陸然看著云裳此時的模樣心中盡是怒火,行至云裳面前,抬手將云裳從地面拉起,推到墻上,鉗住云裳的下顎,鳳眸微微瞇起,一絲疼惜自眸中閃過,轉瞬即逝恢復了以往的冷洌?!案嬖V本王,你是何人?”
此時的聲音沒有了昨晚的溫柔,眸中沒有了擔憂與疼惜,云裳不由勾起一抹最嘲諷的笑容。“那王爺覺得臣妾是誰?又為何如此說臣妾?”云裳不由挑起眉,定定的看著面前的陸然。
陸然看著此時的云裳,不禁挑了挑眉毛,薄唇吻上朱唇,霸道的吻著云裳,大手靈巧的剝開云裳身上的扣子,薄唇在不斷的向下滑,停滯在云裳的勁間,吸取著來自云裳身上淡淡的藥香味。
云裳抬手握住陸然的大手?!巴鯛斪灾亍!?
“如若是他人,你亦不會如此吧?!标懭煌蝗煌V箘幼鳎P眸定定的看著云裳?!案嬖V爺,你何人?”陸然的聲音中竟不自覺的帶著無奈與期盼。
云裳依舊緊閉雙眸,完全不理睬陸然,微微腫起朱唇緊抿成線,將頭轉到一旁。陸然見云裳如此,鳳眸中閃過一絲凜冽,周身冰冷的氣息使云裳緩緩睜開了雙眸,抬手掐住云裳的脖子,手中微微用力,云裳蒼白的臉頰不斷漲紅,呼吸變的急促了起來,雙手不斷的掰著陸然的大手。“說,你是何人?誰派你來王府的?”陸然冰冷的聲音傳到云裳的耳中。
就見云裳雙眸通紅,聲音嘶啞的說道:“咳咳……王爺、王爺說臣妾是誰,咳咳……臣妾便是誰,咳咳……。”
陸然見云裳如此嘴硬,大手一揮將云裳摔到一旁,從墻上去下牛皮制成的皮鞭,抬手便打在云裳裸 露的背脊之上,只聽“啪”的一聲,云裳的背上皮肉翻卷,淡紅色的鮮血自傷口流出,再看陸然手中的皮鞭的倒鉤上,竟鉤掛這云裳的皮肉。
只見云裳悶哼一聲過后,貝齒緊緊的咬住下唇,絲絲血跡自唇角滑落,光滑飽滿的額頭盡是細密的汗珠,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散落在一旁的長衣拉了過來,擋在受傷的后背上,聲音顫抖的說道:“臣妾臟了王爺?shù)难郏埻鯛斔∽??!?
陸然看著云裳倔強的樣子,拿著帶血的鞭子向外面走去?!氨就醯挂纯茨氵€能堅持多久?!?
趴在地上的云裳看著陸然漸漸離去的背影,視線也逐漸變的模糊,直到陷入黑暗。
陸然離開不到一個時辰,一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蒙面女子來到云裳所在的牢房門前,看著云裳此時的樣子轉身行至一旁的門衛(wèi)身旁,從已經(jīng)睡熟了的門衛(wèi)的腰間取出牢門鑰匙,又快速閃身回到牢門前,打開門鎖,將昏迷中的云裳輕輕放到一旁干凈的草簾子上,將云裳半披半蓋的長衣掀開,看著云裳背脊上的傷口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快速的幫云裳處理好傷口,又將金瘡藥灑在傷口上,黑衣女子換了一件干凈的里衣后,將之前披蓋在云裳身上的長衣恢復到初來時的模樣后便迅速離開了。
夜半之時,躺在草簾之上的云裳面色不正常的潮紅著,口中不斷的呢喃著,陸然悄無聲息的站在牢門前,看著牢門內不斷將身體蜷縮成一團的云裳,站在牢門前猶豫了一番,陸然抬起手打開鎖,抬腿走入牢內,行至云裳身前,將身上的披風解開,輕蓋在云裳蜷縮成一團的身上。
云裳似乎外尋找一個溫暖的地方,努力的將身上的披風包裹住自己的身體,陸然從袖口中取出金瘡藥扔到云裳的頭邊上后,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