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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有一種等待叫癡心

李嘉佑坐在公園的亭子里,背靠著柱子閉瞇著眼聽歌。我悄悄地背靠在柱子的另一旁。聽說兩個人背靠著背的話,就可猜到彼此心里在想什么。雖然隔了根柱子,但閉上眼睛也可以感覺到他緩緩呼吸的聲音。我向后伸出手去拔他的耳塞想知道他在聽什么歌。他微微地睜開了眼睛,見是我,又閉了去。

他曾說過他的歌可以撫慰受傷的心靈,然而他現在聽著的全是自己的歌。

“小佑。”我輕輕喚他。

他立刻起身走到小賣部,故意大聲地說:“天氣太干燥了,皮膚缺少一氧化二氫,嘴唇也缺少一氧化二氫,腸胃也缺少一氧化二氫。老板,來一瓶一氧化二氫,不加碳酸不冒二氧化碳的那種一氧化二氫!”

小賣部老板驚愕了好一會兒,然后特牛逼地甩給他一瓶礦泉水。

“小佑,我知道你在生氣,我不求你愿諒,但是請你認真地聽我說幾句話可不可以?”

“葉秋姐,我沒有生氣。”

“那你為什么不理我?”

他走回亭子坐回原來的位子,滿臉惆云。

“曾經,我一度以為自己很有魅力。”

“確實是有這么回事啊,家世好,長得又帥,又會唱歌,幽默風趣,關健是人品好。”

“你口中的那些算不得什么,畢竟這個世界上太多人都比我好。”

“其實,你已經很好了。”

“所以,我要修煉啊,這個世界上沒有很好,只有更好,最好。”

“哇哈,那以后哪個女孩子敢看上你,那壓力得多大呀。”我半開玩笑的說。

“我不會讓她有壓力,我會守護她。”他深情地注視著我,發現我臉上不太自然的表情,便又輕輕地嘆息,望向了別處。

他是在等什么呢?還是在期待著什么?期待和等待是兩種不同的心態。期待只是一種無止境地遐想,而等待則是有了可等的目標。

有時候,你在等待某些人某些事,你知道它一定會來或者一定會發生,只是不確定什么時候。也有的時候你或許只是在等一個空白的約定,這個約定它是否真正的存在過,還是,所有人都以為它確實存在,并一直相信著,一直等待著。

中秋節前夕,我早早地下了班,欲將回宿舍,卻被左代拉住。

“這么早回去能做些什么,陪陪我。”他懶懶地將我擁入懷中捂著,嗤嗤地笑個不停。

我順勢在他的腰上輕輕捏了一把,嘟噥道:“我都陪你8個小時了,還不肯放過我啊?”

“要是,我覺得不夠呢?”他吻著我的嘴角,笑著撒嬌道。

“你可不要太貪心哦!”

他小嘟著唇,挑眉竊笑:“不然呢?”

“要付出代價的。”我邪笑著注視著他的眼睛。

“什么代價?”他欲要低下頭吻我的唇。

我用食指抵著他的唇,突然認真起來:“背我。”

“哈?”他眨巴著眼睛,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背我下樓。”我邪笑著,兩只手捏了捏他的臉龐。

“十九層耶!”左代驚呼。

“那要不,改天背我上樓。”我壞笑

“咦~~怕了你了。”他轉過身子,彎腰示意我上去。

“十八。”

“十七。”

“十六。加油,還有十五層。”我捶著他的肩喊道。

“你能不能不要亂動啊,我的大小姐,很危險耶!”

“我幫你加油啊,快快快!!”

“你說你,放著電梯不坐,非得,非得走什么樓梯,你什么意思啊?”

“就算有了電梯,我還是習慣走樓梯,一步一個腳印,永遠都記得自己在什么位置。”

“可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啊,現是幾樓了?”

“十三,哦,十二,啊不對,十三。”

“大小姐,我快不行了,你放過我吧,嗯?大不了,付別的代價?一生一世?一生一世這代價總值得考慮吧?”

“那不行,一生一世,那代價是我付的,哪算是你付的?”

在第九層的時候,他終于累趴下了。

“還行不行啊。起來啦,起來繼續,哈哈。”

“你,你……呵”他急促地喘息著:“你是不是上帝派來折騰我的啊?我,我走不動了,不背了。”他索性賴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是啊,上帝他老人家說,你要是不把我背下樓,就罰你明天不準吃月餅!”

“說真的,明天中秋節你打算怎么過。”他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坐在他身邊。

“明天也是我爸的忌日。”我在他身邊的位置倚著墻壁坐了下來,垂下眼臉,掰弄著手指。

左代見狀,將我的頭摁在他懷里,輕輕撥弄著我的發海:“要我陪你回去嗎?”

我知道他是認真的。

“不要,有敬宇陪著,沒事。”

他沉默了半會兒說:“我等你。”

“我去了就不回來了。”我說得特別認真。

他半開玩笑地假裝著要撲過來:“那我不讓你走,生米煮成熟飯先!”

呀,被他識破了!我趴地立了起來,拔腿想跑,卻被他一把拉住:“嘿!嘿~!拉我起來啊,你忍心丟下我?”

“不是,你……”

他猛地站起了身,兩手架著我的肩認真道:“傻瓜!我跟你開玩笑呢,還當真了?放心,這種事當然要你愿意了才行啊。”

我傻傻地看著他,臉紅得滾燙。

“傻瓜!”他笑著在我的鼻梁上輕輕一劃拉,拉著我入了電梯。

電梯緩緩下移,偶然想李嘉婷說過的話。

我掰弄著手指,喃喃道:“那天,那個是我的初吻。”

“哦。”他回答得漫不經心。

“……”

他見我呆呆地望著他,便又輕淡地回答道:“我的不是。”

“哦。”我亦淡淡地回應。

良久,電梯里的空氣冰冷至極

“我的初吻早在八年前就給你了。”他忍不住笑。

“啊?”我吃驚不已,什么時候的事啊。

“西城書屋。”他用拳抵著嘴竊笑不已。

“啊呀,趁人家睡著的時候……”我順勢將他摁在了電梯墻壁上。

“誒?!你就不怕打在我這里,痛的是你那里嗎?”他忙捂著胸口。

“……”無語。

“所以,我的初吻早就給了你了,還來討?那你說,你把我的心都給偷走了那么些年,你不也沒個交代嗎?”

“我……”

“一吻定今生了。”他狠狠在在我唇上一啄。

他的眼睛笑得無比燦爛,在密閉的電梯里,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個聲音:你準備好接受幸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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