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秦逸文命廚房專門做了洛憶平日間喜愛的菜式,滿滿擺了一桌子。食物倒是色相味俱全,可惜洛憶卻沒有一點點胃口。這秦逸文三日以來與她晝夜相隨,任憑自己說破唇舌都與她寸步不離,真叫洛憶分身不得。
“少爺,明公子在外等候,說有事要找少爺相商。”正當洛憶發愁之時,蘇蘇卻在門外通報道,使得洛憶心頭一喜。
原本這秦逸文還不大愿意出門,硬是在洛憶的百般要求下大不甘心的去見了明公子明初胤。四奇公子之一奇安公子明初胤,江湖第一大醫館無憂堂主關門弟子,一身醫術了得,卻也是出了名的嗜酒成性,秦逸文這一去,定要被他纏至不醉不歸,不到夜深決不可能回來。只要明初胤引得秦逸文離開,便可成就今日大事。
轉眼已是掌燈時分,后花園中秦征明以黑紗遮眼,正與妾侍和隨側的婢女捉迷藏為樂,幾人嬉鬧戲耍,好不快活。
就在此時,花園小徑間忽然見得一名女子走來,此女子內以嫣紅色及地長裙裹身,其上用黑色繡線繡得大朵牡丹樣式,外以黑色紗織素袍為覆,發絲理得整齊,梳成精致墮馬髻,插一只黑玉琉璃釵,加之面上拂一層紅紗,正是洛憶。
眾人見洛憶,頓時四下無聲,唯有被蒙住雙眼的秦征明仍不知情,只聽得他語帶淫意道:“萍兒,你在哪兒?快過來,過來。”一面言語,一面還用雙手往四周一通亂抓,模樣實在丑陋不堪。
“爹若是想玩耍,媳婦兒相陪如何?”只見洛憶腳下運力,瞬間移至秦征明面前,踏過之處均留下一絲不易察覺的紅色煙暈,煞是奇特。
聽得是洛憶的聲音,秦征明急忙取下蒙眼的黑紗,正欲言語,卻發現喉嚨已無法發出任何聲音,抬手一抹,盡是鮮血淋漓,原來頸間已被劃開一道正破喉間血管的深痕,還沒來得及做更多的反應,他便已經倒在眾人跟前,命喪黃泉。
這一幕嚇壞了周圍女眷,一群驚慌失措的女人四散而逃,洛憶也不追趕,只是揚手一揮,嫣紅色衣袖在空中劃了一道漂亮的弧線而后落下,袖口之中幾支細針就勢而出,待洛憶轉過身,三名侍妾五名隨側丫鬟已全數倒地,無一生還。
洛憶彎下腰,折下一株在秦征明倒下后被壓壞的牡丹花,柔聲道:“可惜了這么一株嬌艷的花兒,毀在你這種齷齪之輩身下。不過既然已毀,我又何必留它,拔去更好。”語畢,她將花枝隨手棄于腳邊,如同秦家女眷的尸體一般,凌亂殘破地躺在鵝暖石小徑上。
回到屋內,剛好是戌時,蘇蘇已經打來熱水供洛憶沐浴。跟隨洛憶多年,她知道每次洛憶殺過人之后,第一件事情定是要一遍一遍靜浴,否則必定大發脾氣不可收拾。那種樣子蘇蘇可是見識過的,見什么砸什么,比老虎發威還可怕些許。
“蘇蘇,讓你辦的事兒你都辦好了吧,如今任務已結,我們必須離開秦家了。”洛憶的問話打斷了蘇蘇的胡思亂想。
蘇蘇連忙答道:“小姐吩咐的事自然是辦妥當了,方才小姐去時我已將貼身物件都收拾好,現下我們便可以離開。”
聽了蘇蘇的話,洛憶右邊嘴角一揚,伸手取下臉上的紅紗,撫上自己左邊臉頰的十字刀疤用力一扯,那猙獰可怖居然就這樣被洛憶扯了下來,不留一點痕跡。
秦逸文,對不起了,我們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