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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測字人心驚

一句話問的佟國維老臉一紅,祖上降清的時候不就是自帶枷鎖嗎?

張德明也不等佟國維作答,笑道:“索字拆開可分上中下,便如昨日今日與明朝,十字為枷,枷下有蓋卻無頭可知兄弟無幫,兩端垂落似囚而有口,行事立身猶若鉤繩之困,直到這小字方異軍脫穎,可惜卻有分離之憾,佟大人大人以為如何?”

還能如何?佟國維只剩下苦笑。

先祖之事不提,兄長戰歿,兩代女兒入宮皆早亡豈不是無幫?雖有圣眷雖托于八阿哥羽翼,但上書房終究是索額圖的,束手束腳之感無一日不存,好容易等他下臺,頭上又多了個旗主大人,偏是注定不對付哪敢絲毫大意,不是囚徒,不是繩索加身又是什么?而應在“小”字莫非就是隆科多?

真若如此,今日冷淡他明日得顯恐怕也忘不了尺布斗粟之恨,正是分離!

“老佟泄氣了?!”胤禟哈哈笑著攙科打諢,“這雜毛道怕是長了烏鴉嘴,爺都是吃貨,你做囚徒算個屁,”手一點任伯安,“老任,讓他瞧瞧你寫的!”

任伯安寫的是個戶字,這屋里除了主子就是大人,哪怕與張德明早就熟識不敢彰顯存在感,取過佟國維放下的狼毫匆匆落筆,一點過后墨汁已枯,不得已再次蘸墨,一個戶字本就頭輕腳重,九爺叫的的急,一提紙卻又污了,墨跡如淚痕。

張德明忍不住“咦”了一聲,又是上下打量任伯安,連連搖頭道:“敢問任大人,是否剛剛有些變故?”

變故?任伯安一愣,于己唯一能稱變故的,就是先前不確定的戶部郎中現在篤定了,疑惑皺眉,“有什么區別嗎?”

“任大人請看,”張德明的手指在“點”劃上一頓,“此點與下相連便是門戶,雖有形單影支卻又出頭之兆,可此點若與下分離,剩下的還有什么?再加上星淚點點,血跡斑斑……”

任伯安嚇了一跳,“道長前幾天不是還說我有三十年富貴可期嗎?怎么轉眼——”

“須知生死富貴早有天命,一念起百像生,”張德明嘆氣道:“若貧道所料不差,任大人五年之內恐有血光之災!”

“老道看差了吧?”胤莪不痛快,佟國維依附八哥,任伯安更是貼心的奴才,三十年富貴還好,說什么五年內的血光之災?都說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反過來也一樣,任伯安倒就等于八哥倒!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怎么能高興?陰測測道:“文字之道本是游戲,無論對錯不過是個樂子,你這老道哪來的這些啰嗦!”

“十爺錯了!”任誰在自己的領域也不想放棄權威,何況張德明這樣半仙,言而無信的道理對神棍更適用,“貧道學的是無常法,斷的是前世今生,豈敢妄言亂語——”

“張道長意氣了,以本貝勒看來,斷字批命便如幕僚西席,信則留不信則去,”胤禩前行一步制止了兩人的紛爭,“看本王這字如何?”

胤禩縮寫是個“美”字落于紙上,平心靜氣更見功夫,張德明先是叫了一聲好,“八爺好書法,單憑此字,一個親王少不了!”

“怎么講?”

“美字拆開又該怎么讀?”張德明笑著字旁重新寫下三字,“八、王、大”,“如何?”

“去你的老雜毛,八哥本是皇子,一個妥妥的親王能跑?”胤禟氣哼哼一句,這倒是不假,按慣例為皇子即便不爭不搶一個親王位子少不了,就算本朝不冊封也是故意留給下一任顯示恩寵的,但胤禩真在乎親王?屁話!

“九爺莫急,”張德明捻須微笑,“貧道適才用了望氣之法,您十爺頭頂紫氣罩金霞,八爺的氣,白光融于紫光之中,如絲如縷流光溢彩,令人眩目啊!”

胤禩聽到這里不覺心中砰然一動,因心動連稱呼都有了變化,“請教先生,我與九弟同是皇子,何以不同?”

張德明高深莫測一笑,“古人云,龍生九子,種種有別,既然有別,名氣當然不同,貧道斷言,八爺若能封王,您的命氣就是天子之氣!”

一言既出,四座驚愕,佟國維的心里更是翻騰上下,小心翼翼說:“仙長,請慎言,這話如果傳出去,可是要禍滅九族啊!”

“呵呵呵,”張德明不以為意,“貧道三百余歲,哪有什么九族,況且剛才說的清楚,八爺若有緣封王就有天子之氣,佟大人難道不知王上加白是什么字?”手掌輕招,置于桌上的臘梅倏爾飛到他的手中,“諸位請看,花有幾朵,花有幾瓣?”

“九朵梅花,梅花五——”胤莪用折扇掩住了下半句,九五之數除了至尊誰敢用,而此花來自瑤池,再加王上加白之語,激動且欣喜,“八哥——”

“住口!”胤禩臉色一沉,山河在眼,怎不激動?可當著些許人面老道一口叫破,萬一隔墻有耳怎么得了?“啪”的把扇子一拍,“張道長,今日無非閑話消遣,你焉敢信口雌黃出此妄語?如今生命天子在位,皇太子輔佐朝政,父慈子孝君嚴臣恭。你還不是神仙,離間皇室?莫以為爺的鋼刀不利?”

“八爺說的好,我不過一普通道士,腦袋當然能砍掉,今日浪言無忌不過是和八爺有點緣分,”張德明說著從墻壁取下鎮宅寶劍,蒼啷出鞘,對著手中山水折扇猛然一揮,三尺青鋒透扇而過,打開了悠然扇兩下卻不見絲毫孔隙。

旁邊卻啪的一響,緊握于胤禩手中的折扇化作兩段,斷口處便如刀斬……

先前的折梅手已是驚咋眼下更有震懾,以我青鋒卻傷汝身,也慶幸張德明是斬折扇,若橫劍自刎……

有此神通,如此斷言……

于此語言又該如何實現,上書房、戶部、兵事如何處置……

百般思緒上心頭,胤禩的臉黃了又白,白了又黑,黑里透紅,羞訕懼驚喜欲狂,如喝醉酒頭重腳輕根底淺,又似宿酒初醒,軟綿綿無一絲力氣。坐在椅子上,竟然一句話說不出來!

他這沒想過神來,張德明寶劍回鞘泰然自若坐在椅子上,“哈哈哈……八爺,看來我老道這可腦袋,您一時半刻還斬不了啊!”

胤莪也沒見過這稀罕呢,笑著走過來,“哎,我的張神仙,您這是送佳音啊,八哥不過跟你開玩笑,試試你的膽子,你可別當真啊1”

“老張,好手段!”插科打諢更是胤禟的長項,“爺回去就上折子在皇阿瑪面前保舉你做大將軍,等咱軍中將士學會了,幾十萬大軍列開陣勢一人一刀對面敵酋滾地,好,好!”

這是夸獎也可說是威脅,有法術又如何,敢傷天潢貴胄幾十萬大軍用命添也得撐死你,張德明怎能不明白,苦笑道:“十爺笑我不是?貧道自認天資聰慧,此術法也足足練了九九八十一年,教會幾十萬大軍,恐怕貧道的骨頭朽化成泥也不成!”豎掌對胤禩一禮,“八爺休驚,老道沒叫你去謀逆奪宮,更沒挑唆你奪嫡自立,不過是略示天相罷了,假如您疑神疑鬼么——信則留,不信則去,貧道告辭了!”

作勢欲走,旁人哪里肯放,再三拉扯又把他摁回了椅子,胤莪索性把自己寫的那張字拿了過來,“老張,快給爺瞧瞧!”

胤莪本來要寫個人字,龍子龍孫總要有大氣,可一撇而下又多了心思,捺畫作曲立,再添兩土,別扭扭的成了一個“佳”。

“為人本該頂天立地,不得已卑躬屈膝,雙土為圭,持圭者為臣也,”張德明回復了瀟灑,“十爺之氣,紫氣流光,奔騰反復卻折而向下今世祿貴恐怕止于此,周遭黑氣污濁更有血光隱現,怕不是要往軍中走一遭——”

“說得好!”胤莪放聲大笑。

胤莪生母是溫僖貴妃鈕鈷祿氏,乃輔政大臣遏必隆的外孫,單以母族論可以說是康熙諸子中除太子外出身最高貴者,三十七年封皇子自己沒趕上也就罷了,胤祥淫賤之后,弘皙是個小輩他們都加塞到早有妒忌,偏是要止步本該為怒,可此時他的心里皇上的位置早就替換成了八哥,不止于此莫不成也要自立門戶?

“爺也曾知兵事,若有一日八哥需要,小弟自然少不了軍中一行!”

“十弟慎言,慎言,”好容易平靜下來的胤禩不該笑還是該嘆,對著幾位“未來肱骨”一拱手,“諸位,今日之事不過游戲,莫要當真更不要說出去,張先生,京西白云觀缺一位道長,本貝勒明日便奏請皇上,請你去主持這天下第一觀吧!”

滿堂矜持笑聲中,府內總管匆匆而入,湊到胤禩身邊耳語幾句便退了出去,胤禩略作沉吟方才開口:“弘皙回來了,正帶隊抄撿直郡王府,還揚言說不給我就搶!”

“什么?”胤禟騰的站起來,“這小兔崽子也太狂妄了吧?難不成他把大哥的府邸當成了他的?”

“去看看咱們的旗主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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